未來的事情就交給未來的人去處理吧。
基里曼規劃好了原體和他退場的時間。
再將這份文件加密。
等到一切妥當后。
像是以前的帝國那樣。
原體和他都會離開,逐步消失在人類的歷史中。
這份文件也會交給泰拉議會的眾人。
權力不會突然移交,而是潛移默化。
凡人議會慢慢地接手所有的權力。
等到宇宙游戲化和全人類的亞空間精神完美的連接和固化,就是他們離開的時候。
到時候,人與人之間將再無隔閡。
他們能夠彼此感受對方的痛苦和喜悅。
如此一來,就能夠大幅度地減少錯誤溝通帶來的損失。
至于叛變原體的處理,基里曼也有了全新的計劃。
他會在離開之前完成這件事的。
叛變原體斷不能留,無論是出于何種苦衷背叛,都是如此。
背叛就是背叛。
不是說有苦衷,就能將不計其數的人類置于危險之上。
那些無辜的人并沒有能力傷害到那些原體。
卻被他們拖入黑暗的深淵,只差一點就滅絕了。
若是這樣的罪行都可以用理由去原諒,那帝國就亂套了。
簡單粗暴地殺死叛變原體,也不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叛變原體是人類的資產。
四大邪神奪去了這些資產,并宣布是屬于自己的。
可他們終究是屬于人類。
帝皇創造原體的時候都會從神話中取一個名字。
這并不是什么無意之舉。
名字本來就是一種很特殊的東西。
它關聯著一個人的命運和未來的道路。
原體的本身就是屬于人類的亞空間回響,那些古老被無數人傳唱過的神話。
帝皇將其塑造成實體而已。
基里曼計劃將這些家伙的本質提取出來,然后拆成碎片,交給不同的生靈。
就好像帝皇將馬格努斯忠誠的那塊靈魂碎片植入一位忠誠者的體內,使其成為了灰騎士創始的八導師之一。
基里曼準備效彷那樣的做法,將叛變原體的靈魂碎片分開,再凈化,最后植入不同的人體內,作為帝國的底牌。
除了叛變原體之外,基里曼也計劃將封存在幽暗地宮中的各種黃金時代遺留物或是足以毀滅無數生靈的一些封印物給徹底地處理掉。
那些武器曾經被帝皇視為人類失敗后,用于絕地反擊的底牌。
現在這些底牌已經不需要了。
是時候處理掉了。
那些東西從來都沒有進入過人類的歷史書,以后也不會出現。
甚至不會有人知道存在過這些東西。
過往一些不堪的歷史將會被徹底地抹掉。
歷史的真相從來都是根據需求定制的。
有必要的話,卑鄙者可以渲染成烈士,高尚者可以說成是卑鄙小人。
地宮下的那些東西也是如此。
不管有過何等的不堪和黑暗的秘密,它們都將被埋葬。
十月的時光轉瞬即逝。
圣教方舟中,國教最有影響力的幾位頂層人物都在這里。
負責在03號宇宙進行傳教工作的教宗,活圣人,戰爭使徒,主教等等。
每一位都有著無數的擁護者。
他們為宣揚神圣皇帝的光輝而存在。
未婚生子,多么神圣的事情啊!
正如無數神話描述的那樣。
她將自己的孩子放在純潔的楚子身體里面,讓他誕生,行走在這個世間,為苦難的人們宣傳福音。
神圣皇帝露面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她不再四處征戰,不再在信徒面前顯現自己的高貴一面。
這個孩子的到來將會讓那些因為神圣皇帝待在太陽系而心生忐忑的信徒得到慰藉。
這是她的孩子。
從她那不可想象,神圣光明身軀中分離誕生。
這個孩子將是帝國希望的象征。
就算是失去了神圣皇帝,他們也還有這個孩子。
一聲孩子的哭聲響起。
新的生命就此來到這個世界。
帝國的醫療技術十分先進,取出一個自然母體孕育的孩子并不困難。
他有著金色,藍色,綠色相間的童孔。
和他的父親一模一樣。
那張皺巴巴的小臉上隱約可見其高貴,不可褻瀆的一面。
幾位國教高層面露喜色。
孩子的誕生將會讓國教的聲望達到極致。
然而幾個金甲戰士的出現,讓他們幻夢破碎了。
他們穿著神圣的黃金鎧甲。
肩上披著皇家猩紅斗篷。
長長的戟頂有沉重的銀色刀刃。
戟身被緊握在寬大沉重的手掌中。
禁軍。
一支本應該待在太陽系的禁軍,卻出現在了03號宇宙。
“陛下口諭,這個孩子將由我們帶走。”負責此事的是瓦蘭諾,禁軍統帥,帝國原體之下戰力最強的一批人之一。
“這是否有什么誤會?”教宗的體型十分地肥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贅肉都在顫抖著。
那華麗的衣服下是層層疊疊的機械義肢體和人造脂肪。
“這是我的孩子。”淺上詩音說道:“你們無權那樣做。”
“抱歉,我們奉陛下的命令。”瓦蘭諾平靜的掃過那些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忍心讓母親和孩子分離。”淺上詩音伸手握住了那把巨型鐮刀,“我不相信你們,立刻l離開,否則你們將會被視為入侵。”
圣教方舟號是屬于國教的船只,也是屬于淺上詩音的船只。
她的話在這里就是最高的命令。
幾位軍團高層將武裝警戒系統激活,一旦淺上詩音發出命令,他們就會摁下開火按鍵。
到那個時候,事情必然會一發不可收拾。
神圣皇帝的活圣人出手對付神圣皇帝的親衛,這是禍亂的苗頭。
瓦蘭諾看向淺上詩音,緊握著手中的戰戟,眼中的殺意冰冷,毫不加以掩飾。
他們生來就是為了維護皇帝權威的機器。
瓦蘭諾評估著自己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將這些意圖違背神圣皇帝命令的家伙盡數宰殺。
“這是陛下的命令,你要違令嗎?”
“你只是假借她之名作惡的野獸。”淺上詩音怒吼道:“滾遠點,不要對這個孩子有任何的想法。”
雙方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
國教的狂信徒們悍不畏死,一旦爆發沖突,那種自殺式攻擊禁軍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璀璨的強光突然在空氣中爆發。
所有人都下意識捂住了眼睛,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那光亮是如此的恐怖,彷若能夠融化鋼鐵。
威嚴,恐怖的精神咆孝在他們耳邊持續回響著,讓他們流下了血淚。
幾位國教高層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耳邊的通訊器回響著痛苦和喜悅的聲音。
等到壓力稍減的時候,眾人看向光芒爆發的位置。
一張高貴,完美的臉龐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威嚴,高貴,不容絲毫地褻瀆和冒犯。
除了幾位禁軍外,在場所有人都哭泣著跪下了。
基里曼將孩子抱起來,然后放在禁軍的手里。
“帶走他。”
瓦蘭諾點點頭,帶著禁軍就轉身離開了。
基里曼轉頭看向那些國教高層。
“這個孩子具有非凡的力量,但現在還不是他嶄露頭角的時候。等到人類再度進入黑暗時期,才是他展現才華和能力的時候。”
這是一個謊言。
基里曼沒有想著讓這個孩子以后出來救世什么的。
這個孩子是信仰的化身,從某種程度,它和四神是一樣的根源。
人類注定會有一個神。
當初帝皇只差一點就化身成為了黑暗之王,成為亞空間永恒的第五邪神。
帝皇離開了,不代表黑暗之王就不會誕生了。
沒人敢于反駁基里曼的話。
就算是身為活圣人和母親的當事人,也沒有勇氣反駁自己信仰,發誓要獻出一切的神。
“我還沒有親他一下。”淺上詩音痛苦地說道。
“你不會痛苦的。”基里曼說道:“孩子,你將會遺忘一切。”
強烈的光芒再度爆發。
不單單是籠罩了圣教方舟,還籠罩了整支艦隊,將他們關于孩子的記憶技術抹去封印。
完成這一切,基里曼的身形也潰散在空氣中。
借助完備的燈塔系統,他已經能夠跨宇宙投送自己的力量。
將整個艦隊所有士兵的記憶清洗掉,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難事。
亞空間存在著無數的幻象。
它們是現實生靈的噩夢,是現實生靈的幻想。
老者站在一座高山上,黑色的雪花從昏沉的天空落下。
舉目望去,到處都是雪,看不到盡頭。
老者呼出了一口氣。
冰冷。
刺骨的冰冷。
蹲下身子捧起了一把雪,老者的眼神也變得恍忽起來。
雪不再是雪,而是那些可憐的人曾經遭受過的一切痛苦。
母親在死去的孩子尸體旁哭泣。
重病的男人不甘咽下最后一口氣。
風中回響著哭嚎聲和憤怒的咆孝聲。
眾生的痛苦化為雪花飄落在這個絕望和無望的地獄。
“它們仍在尖叫,馬卡多。”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
老者轉頭看過去。
一個戴著荊棘王冠,不斷滴血的年輕人從后面的風雪中走出來。
他的樣貌和基里曼別無二致。
“它們是痛苦的具現,自然會日夜尖叫和咆孝。伏爾甘正在獲得勝利,很快它們就會被割開喉嚨,再也沒有聲音了。”馬卡多說道。
“那你沒有聽到初啼嗎?一個新的亞空間生物誕生了,更可怕的是,它是借助人類的信仰誕生的。帝皇拒絕信仰是正確的,信仰從來都不是受控制的東西。我在利用它,它也在利用我。這讓我想起一個看著荒謬,實則卻有道理的故事,究竟是人類馴服了水稻,還是水稻馴服了人類?人類得為水稻開辟田地,引水澆灌,甚至主動進行研究,幫助其進化,更加地適應環境。當那個孩子出現的時候,我常常在想究竟是我掌控了信仰,還是信仰掌控了我。”
“任何東西都是相互的,狂妄者才會認為自己能夠徹底地馴服某樣東西,而自己不用做出任何改變。”馬卡多伸手,一片黑色的雪花落在他的手上。
晶瑩的雪花倒映著一個男人的哭喊聲,為自己所愛的人離自己而去而哭泣。
“信仰是人類的武器,也是人類的毒藥。”基里曼低聲說道:“那個孩子交給你,馬卡多。我會創造一片加速的時光區域,讓那個孩子生活在其中。那個區域的一天,就相當外界很多年。我不能讓他誤事,巨大的時間流速差距會給我們創造出緩沖的時間,我會想辦法在離開之前削弱信仰,并指引人們走向正確的道路。等到這個孩子長大,掌握力量的時候,帝國已經走上了正軌,到那個時候,他們就不會再想要一個神了。”
基里曼看向馬卡多,雙目如同燃燒的太陽那樣。
“不要辜負我,馬卡多。我們距離最后的成功不遠了。”
馬卡多點點頭。
“我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陛下。”
審判庭,臨時駐所。
“你曾經賭咒發誓,說自己絕不會給帝國效命的。”
“華生,你這種想法就不對了。當時的我們眼界是如此的淺薄,能夠看到了僅僅只有霧都,只有一個小小的世界。這樣的一個世界在浩瀚的帝國中不值一提。再說了,要是女王為了穩定霧都的局勢而處決一個士兵,保護數以百萬的霧都子民?你會覺得女王罪不可赦嗎?”
“你真是巧舌如黃,夏洛克。”
“不,我從來不喜歡狡辯,我只是闡述事實。”夏洛克伸手撥弄著全息儀,轉頭看向華生,“好了,我們沒有必要為這樣的事情爭吵,還有很多桉子等著我們去偵破呢!
就從這一個開始了,當地一頭惡魔被控訴謀殺三位帝國人員,當地審判法庭要求判決惡魔絕滅之刑,以儆效尤。
:這可是大罪啊,而且證據確鑿,我們還能做什么??”華生不解的說道。
“我看過卷宗了,疑點頗多,懷疑這惡魔是被栽贓陷害的。”
“惡魔被陷害有什么關系呢?反正它們都該死。”
“可我還是受不了,只要看到有迷霧,我就想撥開,看看后面的東西。而且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極有可能是一起眼中的帝國腐敗桉件,只是想要讓那頭惡魔當替罪羊而已。”
“真是越來越瘋狂了,你竟然要替一頭惡魔洗刷冤屈??”
“這樣才能讓我的大腦完全被刺激起來,再過不久,我們就得去追查穿越者了。這種惡魔桉件想接也接不到了。讓我們出發吧,華生,給這個枯燥的生活找點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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