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達邁爾注視著那些從光芒中走出來的軍隊。
巨大的金色雙鷹徽記在閃閃發光,充滿了神圣的氣息。
懸浮的反重力坦克轟隆隆作響。
巨大的磁軌火炮傾瀉著火力。
撕碎沿途的一切。
天空中掠過數十架龐大,呈現流線型的戰機。
它們呼嘯而過,無數的炮彈落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
隨后,他們在空中變化成為一臺臺沉重的泰坦。
手中的火炮光束轟鳴著落下,橫掃一大片。
閃耀著裂解光輝的動力武器發出明亮的電弧,橫掃而過,一擊就將大部分的泰倫生物給化為了碎片。
短短片刻時間,整個地上就全都是支離破碎的骨架了。
地面步兵穿著全副武裝的外骨骼裝甲。
背后的肩炮不斷轟擊著目光所及的敵人。
手中的脈沖激光槍點射著那些小型泰倫生物。
這支部隊的強悍超越了奧達邁爾的想象。
他不由的猜測,若是這支軍隊作為圣血天使戰團的對手。
圣吉列斯之子們能堅持多長的時間呢?
奧達邁爾沒有一點戰勝這支軍隊的想法。
那些武器他前所未見,比圣血天使戰團使用的武器,強大太多了。
不是憑借勇氣和犧牲就能夠抹掉其中差距的。
戰爭伴隨著號角聲進行。
當號角聲達到巔峰的時候。
一支身穿著各色戰甲的超凡戰士組成的隊伍從光芒中走出來。
唯一的共同的裝飾,就是他們厚重戰甲上的金色雙頭鷹。
他們每一個都是如此的強悍,是奧達邁爾的同類。
乃是由基因種子以及改造手術造就出的超級戰士。
奧達邁爾能夠很直觀的看到,那些戰士的體型更龐大,壓迫感更滲人。
很顯然,他們被改良過了。
更強,更大。
那些蟲族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岡特被無情碾碎,蟲圣泰坦在他們的攻勢下倒下。
那些沉重的巨獸一個緊接著一個發出絕望嚎叫。
很快,他們就清出了一大片空地。
這些強悍的戰士列成了隊伍。
在盡頭,伴隨著戰爭的號角聲,一個被記載在神話中的英雄登場了。
他如同神明那般偉岸,目光透露著無盡的威嚴。
蔚藍色的動力甲上蝕刻著金色的雙頭鷹,在炮火的映照下閃閃發光。
背后的鐵十字光環流淌著神圣的光輝。
如此的莊嚴。
如此的神圣。
如此的凜然。
奧達邁爾注視著那位神話之子的出現。
對方沒有戴著頭盔,僅在額頭戴著一頂通體以足金雕琢,美輪美奐的月桂冠。
他展露出自己那高貴的面龐、
一張匯聚的這個世界所有奇跡與光明,足以令所有人在看到的一瞬間就獻上永恒忠誠的面龐。
人類綿延至今,唯有一位至高無上的君主被人全身心地崇奉與敬仰。
而現在,人類將要迎來另一位同樣偉大的人物。
時光流逝,在絕望中掙扎萬年之后,人類再一次獲得了一位能被世人熱枕信賴與愛戴的君王。
奧達邁爾感到震撼和吃驚。
身為圣血天使戰團的牧師,他自然知道對方的身份。
奧特拉瑪之主,極限戰士的基因原體,五百世界之王,團結之劍,統御萬軍者。
現在,他也是帝國攝政,人類的救世主,黑暗的救贖之光,對抗混沌的領袖,帝皇意志的繼承者。
他的頭銜是如此之多。
每一個都代表了他尊貴的身份以及能力。
戰場上,人類一面倒地屠殺著那些蟲族怪物。
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擋基里曼的意志,那些忠誠的戰士會將一切都給粉碎,絕無例外。
“是誰,是荷魯斯嗎??”昔日的圣血天使英雄,被無盡狂怒折磨的無畏通過發聲器在咆哮,“嘗嘗我的怒火吧。聽著可恥的叛徒們,我仍屹立不倒,帝皇正將祂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乃是死亡的化身。”
“圣血天使永不演變,我們是忠誠的化身,我們是永恒的狂怒,接受懲罰吧,叛徒。”
無畏的聲音是如此之大,沉重的機體一邊舉著重型爆彈槍,一邊舉著閃耀著電弧的爪子。
其他死亡連的戰士也發出了野獸般的咆哮聲,呼應著無畏的咆哮。
那些強壯的原鑄戰士不得不在清理掉蟲族后,再控制住這些迷失之人,避免他們誤傷友軍。
“不要妄想控制我,叛徒們。”面對友軍的善意,迷失在狂怒中的無畏咆哮道,他舉起了武器。
奧達邁爾邁步沖過去,想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就在同胞相殘的悲劇一幕即將上演的時候,基里曼開口了。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極具穿透力,縱然是在紛亂的戰場上,也能準確無誤的傳遞到每個人的耳中。
“迷失之人,認清楚敵我,切莫被那狂怒所迷惑,切莫被那諸神所愚弄。”
聲音宛若光芒那般刺破黑色狂怒,讓這些迷失的靈魂得到了些許喘息的機會。
被葬入石棺的卡索停止了攻擊的動作。
他注視著基里曼,認出了這位傳奇英雄。
“神圣的帝皇在上,是十三軍團的基里曼大人?我們的援軍來了嗎??”卡索扭動沉重的機甲身軀,看向沖向他的奧達邁爾,“我的圣血兄弟,看啊,我們的援軍到了。我們勝利了,荷魯斯必將慘敗。我們的城墻仍舊屹立,我們的圣父必將再次翱翔于天際。援軍來了,如同他們的承諾一般。”
卡索的語氣充滿了興奮,就像是一個孩子得到了他想要的糖果那樣。
奧達邁爾露出悲傷,他知道基里曼喚醒了這些人的部分理智。
可他們已經迷失了,在無盡的狂怒中迷失在萬年之前的幻象中。
他們相信他們仍在泰拉作戰,面對著那些可憎的叛徒。
“是的,我們贏了。卡索,我們贏得了勝利。”奧達邁爾說道。
“我們勝利了,永恒之門屹立不倒。”卡索發出了大吼,其他死亡連的戰士也是如此。
基里曼的聲音穩定了死亡連的戰士們,奧達邁爾以及其他幾位牧師得以引導他們離開戰場。
死亡連的戰士是敵人的可怕噩夢,可若是不加約束,他們也會成為友軍的噩夢。
戰爭結束了。
在偉大之人到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宣告進入尾聲。
基里曼走向了天使堡,而但丁也為這位神話之子的出現而震驚。
但他還能保持鎮定。
他帶著圣血衛隊急匆匆的趕了下去,向這位原體敬禮,并將對方迎入了天使堡。
提爾斯在圍觀的人群中看著那位高貴之人,在無數強大戰士的陪伴下走向天使堡。
對方向所有的平民展露笑顏。
那種笑容十分的真誠,沒有絲毫摻假。
提爾斯只在自己的母親臉上看過那種笑容,那是對于自己所愛之人的無限寵溺。
從那個笑容中,提爾斯得出了一個荒謬,不可能說服任何人的猜測。
這位偉大之人愛著所有人,如同愛著他自己那樣。
天使堡外圍的大部分區域已經淪為了廢墟。
但丁只守住了最核心的建筑。
基里曼要是再慢一點,但丁覺得最后的建筑可能都已經淪為廢墟了。
在召開正式會議之前,基里曼選擇了和但丁獨處一段時間。
對于這位傳奇的帝國英雄,他需要一些時間來進行了解。
他們在天使堡最高的那個大廳內進行談話。
在這里可以俯瞰方圓數百里的荒原。
帝國部隊仍在清理最后的蟲族。
數以百萬的蹄子和爪子把沙丘移為了平地。
沙漠上到處都是深坑,那是泰倫撞擊地表形成的。
在未來的幾個世紀里,這些深坑的輪廓仍將清晰可見。
海量的蟲族尸體倒伏在沙漠,散發著腐蝕性味道的異形血浸染了每一處角落。
這些血液阻止了沙子的移動。
巴爾這顆沙漠化的星球上,不會出現大規模降雨,這就意味著很長一段時間內,那些血液都會留在那里。
沙丘會在以后一段時間里,再度恢復。
然而泰倫的入侵卻不會被抹去,將會在巴爾留下永久的印記。
圍繞著天使堡修建的建筑成為了廢墟。
他們在泰倫的攻擊中首當其沖。被那沉重的巨獸給碾碎。
很多裝飾的雕像已經倒塌,被打碎得無法修復。
縱然是在天使堡壘上,泰倫也留下了他們的印記,大教堂嚴重受損,隱居城堡沒有一扇窗戶完好。
基里曼站在天使堡的最高處,盤算著要花費多少時間和資源才能將巴爾改造成一個適宜生存的世界。
這種做法在以前是不被提倡。
帝國的統治者們更喜歡將資源投入到享受和戰爭中,對于改變居住環境這種事情,他們向來不熱衷。
基里曼不在乎那些蠢貨的想法。
他有自己的觀點。
一場不知道會持續多長的戰爭中,發展基本盤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要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不要妄想用閃電戰去獲得任何戰略上的勝利。
改革過的星球能夠持續給他提供資源,兵力以及人才。
從各個世界得到的資源,應該再度反哺,用來改善人類的生存,提高人口數量和素質。
一個傾盡一切才能選擇一次的人和一個能夠選擇無數次的人。
勝率是不一樣。
前者不可能永遠都那么幸運。
后者可以一直試錯。
讓帝國如同滾雪球那樣不斷的壯大,是一個聰明的戰略。
基里曼想要掌管整個銀河。
必要的話,他想要得到整個宇宙。
乃至于其他宇宙。
只要發展跟得上,越多的后備,就代表容錯機會越多。
但丁站在基里曼的背后,他也沒有開口。
他凝望著原體高大的身軀。
從小到大他就無數次的聽過原體的故事。
他一直認為那些故事夸大了原體的某種屬性,從而讓人們更加虔誠的信仰。
可真正接觸的時候,才會發現。
其實那些傳說并沒有夸大任何東西。
原體們擁有著超凡的魅力和領導能力,他們能讓人們發自內心的對他們表示臣服。
籠罩在基里曼身上的傳奇故事,讓其增添了一絲神性。
然而,此刻,但丁看到的是基里曼的人性。
仿若人類的精華被蒸餾了一百次,注入巨人的身體。
超越了人類,也變得更加人性化。
基里曼在各個方面都是神圣人類的完美典范,除了一條橫穿他喉嚨的巨大傷疤。
沉默了片刻之后,基里曼打破了沉默。
“我的記述者團隊一直在努力,為你輝煌的生涯創造一個簡短的歷史,你的事跡數不勝數。”
但丁說:“那些都是我應盡的本分,并不值得特地拿出來說。只要帝國還有一個敵人活著,我就會繼續戰斗到最后一刻。”
“你的忠誠毋庸置疑,但丁。”基里曼笑著說,“伱得要繼續保持這樣優秀的品質,帝國的危機仍在持續,帝國艦隊四處滅火,然而那些敵人總是在我們離開后再次折返,我需要每一個忠誠者的幫助。”
“這是我的榮幸,大人。”但丁說道。
“但丁。”基里曼的語氣變得凝重起來,“有一些事情,我或許應該給你一些緩沖的時間。可是那樣的話,也是不可能的。人類帝國沒有那么多的時間,每一天的浪費都是以那些無辜者的犧牲作為代價換來的。”
“高領主議會被我解散了,舊有的官僚體系被我摧毀,他們一半死了,一半被我扔到了懲戒營。他們不愿意放棄權力,我只能幫他們放棄。”
“昔日的制度低效而臃腫,不再符合我的需求,為此,我選擇了新的制度。很多人將這種行為稱之為叛變,他們說我試圖奪取我父親的位置。”基里曼毫不避諱,他注視著但丁。
對方的身份是圣血天使戰團的精神柱石。
廢除高領主議會,全面改革帝國,這些激進的想法讓很多人心生不滿。
這種反對源于對新時代的不適應,也有一些原本的既得利益者。
但丁是舊時代的英雄,擁有著近乎無限的榮耀和權力。
基里曼得要保證這位英雄不會站到反對派的那邊。
但丁的目光中露出驚奇,可他沒有說話。
他已經看到了外面那支可怕的軍隊。
原體能夠掌控如此強大的軍隊絕非那么簡單。
其中的改革力度,只怕遠超他的想象。
很多古老的東西都被廢除了。
停滯不變的帝國煥發了生機。
這對于行尸走肉般的帝國而言,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要想讓枯死的樹煥發生機,就要斬掉那些壞死的部分,讓完好的地方重新生長起來。
帝國也是如此。
但丁可以想象基里曼砍掉了多少東西,才能擁有一支科技先進,武力強悍的軍隊。
他猜測著原體的意志,若是圣血天使不愿意接受那些改革,原體又會采取何等強硬的手段呢??
基里曼伸手滑動了幾下,幾個全息投影浮現在兩人之中。
但丁凝視著這些全息投影,里面展示的是全新的戰艦和原鑄戰士,還有各種各樣的武器。
“我承認我的所作所為和叛變差不多了,我廢除了很多傳統的禁令,要求那些人做出改變,以便讓我獲得足夠強大的軍隊。諸神正在黑暗的宇宙中狂笑,異形侵蝕著人類的疆域,一切都在變得糟糕。”
“在這樣黑暗的宇宙中,沒有什么手段是不應該動用的,只要能夠保證人類的存續,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但丁,現在已經到了做選擇的時候了,擁抱變化或是維持傳統。我并不強制你向我效忠,我只希望你不要成為阻礙,你可以成為中立的人,然后在我的努力下過上一個幸福的普通人的生活。”
“你父親的血脈很強大,他們在我計劃中占據著重要的篇幅,圣吉列斯的血脈會得到增強,獲得新的戰艦,新的技術,新的武器裝備,擁有了那些,你們可以碾碎螻蟻那樣碾碎那些蟲子。你對他們至關重要,但丁,你是他們的信仰,也是他們認為的圣吉列斯的化身,若是你站在我的對立面,那一切就不會實現。”
但丁注視基里曼,對方的眼眸十分深邃,隱藏著整個宇宙的智慧。
他已經看見了基里曼的軍隊有多強大。
橫掃一切。
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成為他們的敵人。
恐怖的泰倫被擊碎。
就像是一塊泥巴那樣被打得粉碎。
蟲巢意志形成的陰影被擊潰了,真正意義上的擊潰。
這是但丁從未見過的。
帝國從未取得過這樣的成績。
在以往,能夠成功抵御蟲族的戰役少之又少。
更別說要擊退泰倫了。
遲疑了片刻,但丁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他看向基里曼真誠的說,“我很困惑,也很疲憊,但我不會吝嗇為您服務。這個宇宙在變化,而人類已經停滯了太久,如同一灘死水,我認同您,大人。帝國需要一些變化,人類需要一些變化。”
基里曼將手放在但丁的肩甲上,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
“感謝你,但丁。你讓我免去了很多麻煩和困擾。談完這件事,我們得要談一件更加隱秘的事情了,關閉這里的所有設備,這里恢復原始狀態。”
但丁遲疑片刻,可他還是照做了。
伴隨著最后的嗡鳴聲慢慢消失,天使堡的最高層被隔絕在了沒有科技的荒原中。
“這一次,前來巴爾,除了拯救你們,我還有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目的。我的兄弟,你的圣父,圣吉列斯在荷魯斯之戰中被殺死。可那種殺死并沒有那么簡單,他的靈魂破碎了。”
“身為原體,我們擁有著亞空間的本質,是不死的,可以如同惡魔一樣不斷復活。有的人復活會花費很長的時間,有的人很快就能復活。我的兄弟,火蜥蜴的原體伏爾甘,他能在短短幾天就重生,而其他人則需要更長的時間。”
“可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會復活,再次行走在現世。其他原體已經開始慢慢歸來,在向諸神宣戰的最后日子里,他們會在泰拉齊聚。然而,你的父親出現了一些問題,他的靈魂支離破碎,唯有找齊他的靈魂,才能將其復活。”
但丁聽到這話,頓時呆在了原地了。
片刻后,他開口了,語氣遲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真的可以復活嗎?”
基里曼點點頭,“若是沒有意外的話。”
有意外的話,基里曼就得考慮克隆圣吉列斯了。
畢竟系統任務就在那里,要是沒辦法讓圣吉列斯返回泰拉。
那他的任務怎么辦。
第二階段讓他擁有了修建亞空間防火墻的科技和知識儲備。
可這些都只是防御而已。
人類需要進攻的手段和力量。
“那我能夠為此做些什么?”但丁激動的問。
“目前已知的碎片唯有復仇之魂號,還有你頭上的這個圣吉列斯面具上,我需要得到它。”基里曼說,“這是目前僅有的,知道圣吉列斯碎片的地方,其他的話,我還在尋找,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針對復仇之魂的布局已經在赤地星開始。馬庫拉格之耀號會在巴爾停留,血神的意志注視著這里,混沌會注意到我的到來,但它們不會發現我的離開。阿巴頓會得到錯誤的信息,當他向赤地星發動攻擊的時候,那就是他落入陷阱的時候。”
但丁難掩心中的激動。
聽說圣吉列斯能夠復活,讓他難以保持平靜。
他取下了面具,露出蒼老的面龐,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
但丁將面具交給了基里曼,他注視著基里曼,目光中帶著期盼。
“請務必將他帶回來,大人。”
基里曼點點頭,他轉頭看向巴爾的外面,看著那些荒涼的地方以及那些驚慌失措的巴爾子民。
“除了讓圣吉列斯之子接受改革之外。但丁,我還有一個次要的任務要交給。”
“什么任務?”但丁問。
“這些行星是地獄,一萬年來,你們招募強者放棄弱者。或許你們會覺得這樣的做法能夠讓帝國的戰士更加強大。可我并不認為是這樣,我兄弟的墮落源于他們對凡人的傲慢,他們遺忘了自己戰斗是為了什么。榮譽和對戰爭的勝利壓倒了一切,他們忽略了凡人的聲音。”
“這就是他們墮落的根源,我們得要明白自己為何而戰,但丁。我們為保護那些受盡苦難的人而戰,榮譽只是這個過程的附贈品。沒有人會心甘情愿為一個得不到幸福的家園而戰斗,人們將自己的孩子送上戰場,卻飽受帝國的蹂躪,這種做法是錯誤的。我們必須要恪守自己的職責,當我們要求那些民眾獻出更多的時候,我們就得要先給他們更多。”
“機械教會協助你改變巴爾的氣候,讓這里變得適合居住。人們應該得到幸福,而不是苦難,這是我們為之奮戰的原因。”
“我會去做的。”但丁說道。
基里曼點點頭,“那現在就讓我們出去吧,那些戰士和指揮官在等待著我們,再之后,我就得要偷偷離開了,返回赤地星了。在阿巴頓以為我還在巴爾的時候,他會露出狂妄和破綻的,那樣他就會失敗,我們就能得到圣吉列斯的靈魂碎片。”
天使堡的庇護所里,朝陽為這個冰冷的地方注入了一絲溫暖。
幸存的凡人被安置在這里。
這段時間經歷的一切足以讓他們前半生黯然失色。
他們拿著武器,操控大炮對抗蟲族,也目睹著星際戰士沖向死亡。
更是見證了奇跡的發生。
一位活著的原體拯救了巴爾。
他像是神話傳說的那樣完美和強大。
那些服從他的軍隊戰無不勝,碾碎了讓巴爾絕望的泰倫蟲族。
人們互相談論著,嘈雜的聲音回蕩在大廳走廊里面。
幾個天使帶著仆人走過來的時候,他們才安靜下來。
那些天使的鎧甲閃閃發光,就好像沒有打仗一樣。
他們的徽章比其他的天使要簡樸和原始。
他們在可憐的難民中小心翼翼的走動,害怕踩到他們。
戰甲的力量是強大的,縱然是誤傷也足以讓一個人致殘。
在他們的身后,穿著制服的人類仆役幫助著他們。
年輕的孩子被挑選出來,帶走了。
“你在做什么?”一個男人問道。
一個天使停下了腳步,“我奉命對他們進行全面評估,血之戰團死傷慘重,我們需要一批新血。帝國攝政帶來了全新的技術,他解除了禁令,各大戰團都將進行擴張,以便于保衛其他人類世界。”
提爾斯也被挑選出來,一位白袍天使看到了他額頭的傷疤。
“這是怎么來的?”
提爾斯有些害怕,“一個,一個,舊,舊傷。我參加過天使的選拔,摔倒了,就有,有了一個舊傷。”
天使伸出他的左臂。
一種裝置使得裝甲膨脹了,小型的透光裝置從護甲里面彈出來。
天使摁住提爾斯的頭,紫色的光從指尖發出。
設備嗡嗡作響。
提爾斯想要表現得勇敢一點,可他的嘴唇不受控制的顫抖,眼睛中滿是淚水。
“孩子,你有一些缺陷,但是它可以被修復,你將擁有資格成為天使。若是在以往,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血之戰團已經破碎,他們需要大量的新血。基里曼大人帶來了全新技術,它可以將成為天使的危機降到最低,恭喜你。”
提爾斯的臉露出了驚愕,他恐懼的雙眼浮現了亮光。
“這,這是真的嗎?”
“是的,孩子,不用質疑。”天使說道。
提爾斯落下了眼淚,若是他的父親還在,那該有多好啊,那樣他就能分享此刻的喜悅了。
可惜失去的東西是不會再回來的。
這就是命運的殘忍。
萬物都只能向前。
會議上,基里曼宣布了多項改革。
讓幸存下來的諸多指揮官為之震動。
有人覺得再完美不過了。
也有人覺得這是一種背棄帝國之道的行為。
但丁為基里曼站臺,這讓很多戰團只能選擇接受。
可也有好幾個戰團選擇,當場離開,作為對基里曼做法的抗議。
撕肉者戰團長賽斯就是其中一個。
他在天使堡地下的墓室中憤怒咆哮,似乎要將那些沉睡的英靈召喚出來,給基里曼施加壓力。
但丁下來的時候,他仍是十分的氣憤,怒吼著這是背叛,對帝國,對帝皇的背叛。
“他帶來了拯救。”但丁試圖說服憤怒的賽斯。
“今日,他可以改變帝皇留下來的制度。再過一段時間,你又用什么東西擔保他不會坐上帝皇的位置。”
賽斯咆哮著說,“他改變了阿斯塔特修士,他改變了機械教,他改變了帝國體系,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帝皇的痕跡被抹去,他成了帝國唯一發出聲音的人。”
“巴爾之主,你敢擔保他永遠不會登上泰拉的黃金王座嗎?你敢擔保他永遠不會成為新的人類之主嗎?”
“賽斯,你的話太激進了,憤怒不應該支配你,用你的理智去思考這件事。”但丁說。
“這就是我的理智,巴爾之主。”賽斯咆哮道,“他會奪取人類帝皇的位置,他會成為新的人類之主。你看著吧,巴爾之主,我的話總有一天會成為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