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暢淋漓的籃球比賽在一班的勝利中落下了帷幕。這一次倒是沒有上次絕殺的戲碼,畢竟生活就是生活,正兒八經的現實里,哪兒有那么多戲劇性的事情發生。比賽的最后時刻,整整領先了對面十幾分,在這種比賽里,很大的分差了,畢竟,總分也就三四十分。
回教室的時候,趙強叫住了易陽,猶豫了一下,說:“什么時候一起練練吧!”
易陽笑笑:“后面再說吧。”
籃球,是很容易拉近距離的東西,尤其是兩個男生之間。
下一堂課是歷史課。
歷史課是很重要的。除了語數外三科以外,就是物理、政治歷史三科要進行期中、期末考試了。而對于要進行考試的課,易陽都會分外重視。
“歷史是一門以背誦為基礎的課,一定要背!歷史想要考高分,一方面是要形成歷史思維,什么叫歷史思維?就是說辯證的思維……所謂辯證,這個高中政治老師會跟大家講,我這里簡單地說一下,就是不能一邊倒地看一個問題。”
“比如,隨便舉個例子,太平天國運動,它既然有有利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而這個結論是怎么得出來的?就需要我們把握整個世界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用聯系的思維去分析……”
“歷史事件和它發生的時間,是學習歷史的基礎,就像是英語里的單詞,是造房子造瓦的材料。歷史看似不怎么考時間,其實處處都在考時間,比如,一道題目里出現了百家爭鳴,而問的是唐朝的事情,你第一反應就可以排除了。”
歷史老師唐芳是一個很瘦很瘦的女老師,一頭卷發,個子不高,但講話很有氣勢。
這個歷史老師也是曾經沒有重生的那一世比較喜歡的一個老師。原因是她說話很個性……此時講的東西還比較枯燥,真正開始講課的時候,她的課就像講故事說書一樣,抑揚頓挫,引人入勝。一段復雜的歷史,歷史是事件的主體被她講出來就像是帶著人格,就比如:“RB偷襲了美國,美國能忍嗎?他不能忍,還沒有哪個國家在他頭上拉屎拉尿的,所以怎么辦?那就打唄……但是他是不是真的想打?不好說……”之類的句子。
除此之外,瘦瘦小小的唐芳還有一點很對易陽的胃口,那就是公平……這里的公平又帶著些許暴力的色彩,她要打人,拿著一根半米長的木尺子,對犯了錯的學生動武時,一面笑瞇瞇地用尺子將挨打者的手抬起來說:“這次的作業……沒有做,按照我的規矩……”話沒有說完,就是“啪!”的一下。無論成績好壞,都一視同仁。
沒有記錯的話,駱落月就被打過兩三次。
當然,不是說易陽挨得就少了,但是只要是好學生一起揍,那時的他就會得到心理上的平衡。
反之,這個歷史課,就是駱落月不太喜歡的課。
易陽重生以后,更加喜歡歷史課了。
其他的課,大多是強迫自己認真聽講,唐芳的課則是放松一般的聽故事去了。不過只是這樣還不夠,如果要以考試為結果導向,還是需要背和記憶的。
課堂的后半段,唐芳看了看手表,讓大家自己看會兒書,便出門去了。一時間教室里又變得有些鬧哄哄的。
易陽無事可做,索性翻看了歷史書,又拿出了一個筆記本,不斷翻動歷史課本的同時,開始在本子上寫起來什么東西。
駱落月原本計劃今天不跟易陽說話的,已經忍了小半天,突然注意到易陽干的事情,好奇心作祟,終于忍不住問:“你在干什么?”
易陽沒說話。
她湊過去看了起來。嗯……他的字比起這學期剛剛開始有了很大的進步,很有意思,他寫的字當然有十分刻意的模仿自己的痕跡,一些她寫字時喜歡的小習慣,不是很正規的練筆或者間架結構,也都被他十分生硬地模仿過去了……
有些許發呆。很難說清楚看到一個寫字很丑的人模仿著自己寫字慢慢把字寫好這個過程時的情緒……但無論怎么說,是一種不錯的體驗……怎么說呢,那是一種極度被認可的滋味。
這是她能夠找到的唯一的心理上優勢于他的地方。
但是此時駱落月只是稍微關注了一下易陽的字,就被他寫的東西給吸引去了。
只見此時他在筆記本上一筆一劃地寫下第一次鴉片戰爭,隨后在下面對應寫上:1840.6至1842.8。
駱落月一臉迷惑,片刻后理解過來,這家伙竟然把歷史事件按照時間先后順序做了一個時間軸,每一個節點的時間都寫得清清楚楚。這不是什么有技術含量的工作,很快他就把歷史課本上“侵略與反抗”對應的所有歷史事件梳理好了。
隨后,他又開始準備梳理“近代化的探索”對應的時間和事件。
駱落月感到有些怪異,忍不住問:“你不是打算把這本書上和時間有關的東西都給背下來吧?”
易陽理所當然地看著駱落月,反問:“不應該這樣嗎?”
他一臉認真,是真的在問駱落月。
駱落月心理有些不是滋味,她不喜歡歷史課,學習歷史也沒有這么認真,讓她把書上所有重要時間記下來是不可能的,所以當易陽正在打算這么干的時候,心里還是小小震撼了一下。
易陽看了看自己梳理出來的第一單元的所有歷史時間和事件,并不覺得有很多,見駱落月不說話,也就自顧自地繼續干活了。
駱落月哼了一聲:“這么多,你能記住嗎?”
“嗯……也不算多吧,應該不會費太多時間。”
“歷史可不單單是考時間!還有意義啊、原因啊這些東西,也很重要。”
“是啊,就都記下來好了。”
駱落月內心不愿意相信易陽真的能把那些枯燥的時間都背下來,便潑冷水說:“這么記費時又費力,吃力不討好,你肯定堅持不下去。”
易陽只是看了駱落月一眼,微微一笑,沒說什么,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了。
學習這種事情,又不是給別人學的。
而且,重生以后的他,比所有人都耐得住寂寞,能用背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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