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對于士兵們來說,這是充滿煎熬的戰斗。之前哪怕面對那些感染者時,他們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是不能下手的。畢竟那些人看起來就神經兮兮的像是有攻擊傾向的神經病。
但是,當一群女孩子哭著喊著求你住手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手軟。
“為什么不開槍?”
“可是,她們并沒有攻擊我們,只是希望我們能夠停手啊!”
沒錯,這就是幸存者們面臨的困境,他們已經知道這些女孩子不是人類,她們被殺之后身體會融化。但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并沒有審判庭那么極端的人類至上主義,所以雖然他們知道這些少女似乎不是人類,但是也不代表他們能夠狠下心對這些少女動手。
于是在沖入學校之后,幸存者們很快分成了三派,一部分人堅決支持審判庭的任何命令,另外一部分人則保持中立,還有一部分人堅決反對這種毫無人性的做法。
這使得三方沖突迅速激化,使得短發女不得不對端木槐進行報告。
“不少人認為這樣做是不對的,他們堅決拒絕,甚至寧可受罰也要保護那些………學生。”
“因為她們沒有還手?”
“是的。”
短發女也很糾結的點了點頭。
“哪怕面對槍口,那些女孩也沒有發動攻擊,只是在苦苦哀求………審判官大人,這樣下去恐怕情況會變得更加糟糕。我們真的非要殺掉她們不可嗎?不管怎么看,她們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威脅性啊?”
“這些惡魔之所以沒有表現出威脅性,只是單純因為你們沒有威脅到它們罷了。”
“沒有威脅?”
“沒錯。”
端木槐點了點頭。
“你們看到的這些女孩,曾經的確是人類,但是現在,她們的身體早已經變成了惡魔的巢穴。用你們聽得懂的話來說,這就像是恐怖電影里,惡靈占據了人類的身體一樣………明白我的意思嗎?”
端木槐并沒有切斷通訊,因此他很清楚其他幸存者也聽到了自己和短發女的交談,他也承認,癡纏之孽這一招的確有用。畢竟單純的激光槍雖然能夠消滅這些惡魔的宿主,但是并不會對它們本身產生太大的影響。
相反,毫不留情的對它們進行虐殺的行為,反而會讓這些惡魔感受到一種不同尋常的刺激與興奮。
嗯,老變態了。
不過還好,端木槐對付變態還是有辦法的。
“我明白………但是這樣的話,我們不能像電影里那樣驅邪………”
“那是藝術加工,而且你也看見了,那些女孩本來的身體也早已經變異,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像電影里那樣驅逐惡魔,喚醒她們原本的靈魂,也只是讓她們的意識被困在一灘爛肉里———跑題了,說正事吧,這些惡魔之所以不反抗,是因為你們對它的攻擊,基本沒什么效果。”
“哎?可是我們明明殺死了那些惡魔………”
“你們殺死的只是它們的宿主,它們失去了宿主之后也只是沒有辦法在現實世界停留,而是會回到亞空間———或者你們可以將其稱為地獄也沒錯。因此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惡魔是永生不死的,所以,它們根本不會在乎你們毀掉它們占據的宿主。因此哪怕你用槍把它們打成篩子,它們也不會還手。因為這會讓你們內心的負罪感越發沉重,甚至像現在這樣產生暴動和分裂………嗯,這就是惡魔的伎倆,老把戲了。”
“那………我們該怎么辦?”
不得不說,聽到端木槐的解釋,短發女面色微變,雖然端木槐只是簡單的進行了說明,但是她已經發現,這些惡魔顯然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哪怕它們什么都不做,都能夠分裂這些士兵………這也可以?
“很簡單。”
端木槐冷笑一聲。
“我已經說過了,這些惡魔之所以作死,是因為它們不怕死,但是如果你真的能夠殺死它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也知道,越是長生的玩意兒就越怕死,特別是惡魔這種基本死不掉的家伙。當它得知自己會面臨死亡時,那反抗可是會比什么都激烈。”
癡纏之孽更是如此,端木槐不知道它本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毀滅代表著一切的虛無,這也就意味著癡纏之孽和惡魔們再也無法體會到任何感情。對于從激烈的感情之中汲取力量的它們來說,這是最可怕的了吧。
“那………該怎么辦?需要圣水嗎?”
“沒必要這么麻煩,你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瞄準敵人,舉起槍口,然后大喊一聲………”
“血祭戰神,顱獻王座!”
眠目佐鳥的歡呼聲猛然從通訊回路之中響起,而端木槐則聳聳肩膀。
“就這個,然后你再對它們發動攻擊,就會知道這些家伙是不是真的不怕死了。”
對于端木槐來說,這也算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這個世界的人沒有真正信奉過神明,因此他們對信仰不是很虔誠,所以他們對毀滅之神的力量使用遠遠不如其他世界的那些審判庭戰士那么容易。
不過眠目佐鳥的發瘋倒是給了端木槐一個很好的想法,這就好像對口令,如果你不對口令,誰知道你是誰的人。而如果你喊了口令,起碼我知道你是我的人,然后我就可以把毀滅之力給你用了。
這個口號嘛………端木槐覺得還行,就不用改了。
其實他原本是想創造一些類似“巴啦啦能量賜予我力量”之類的口號,看看自己手下那些信奉審判庭的家伙在面對惡魔的生死威脅前是要臉還是要命。
不過瑪麗拼死制止了端木槐的這一想法………甚至非常認真的表示端木槐要這么玩她就退出審判庭了。
于是端木槐不得不失望的放棄這個選擇,轉而采用眠目佐鳥這個中規中矩的口號。
順便一提,這個口號眠目佐鳥表示是自己忽然想到的,就好像某種啟示一樣………
“就這樣?”
短發女雖然覺得審判庭的宗教屬性已經拉滿了,但是現在看起來,這還遠遠不是它的上限。
“就這么簡單。”
端木槐聳聳肩膀。
“實踐出真知,試一試就知道了。”
而這些發言,自然也通過通訊回路,傳到了每個士兵的耳中。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些人的表情開始動搖起來。
這個方法很簡單粗暴,但是又很直接了當,畢竟在大部分人的印象里,惡魔的確是聽了咒文就會感到痛苦甚至被驅逐出去的。
只不過這個咒文也太簡單了吧。
“怎么辦?”
“試試看就知道了。”
一個老兵冷冷的回答道,然后舉起了手中的激光槍,對準不遠處瑟瑟發抖,不安的蜷縮成一團的少女。他也曾經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末世改變了一切,而現在,他已經成為了審判庭的忠誠信徒。特別是當他得知這場席卷了整個世界,讓自己的家人都慘遭橫禍的瘟疫來自一個邪神時,他更是恨不得立刻為自己的妻兒報仇。
于是現在,他已經成為了審判庭的忠誠信徒,對于這個老兵來說,所有阻擋自己復仇的都要死!
“血祭戰神,顱獻王座!”
老兵握緊武器,對著眼前的少女大吼出聲,然而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自己胸口紋著的審判庭徽章的位置,忽然變得灼熱起來。就好像那里出現了一塊滾燙的烙鐵,炙熱沿著身體傳到他的手中,很快,老兵就感覺到自己手上那原本冰冷的槍支,也似乎成為了與自己血肉相同的一部分。
與此同時,對面那些女孩子的表情瞬間變了。
在上一刻,她們還扮演著瑟瑟發抖,人畜無害,楚楚可憐的少女,然而下個瞬間,她們猛然張大嘴巴———那嘴巴足足有三個人頭那么大,發出了刺耳尖銳的驚叫聲。噪音宛如怒濤般迎面撲來,不少士兵在猝不及防下感覺自己像是迎面被驚雷炸響擊中了一般,甚至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接著下一刻,那些原本看起來純真,善良,美麗,可愛的女孩子的身體開始變形。
她們的十指變得又尖又細,她們的身體開始佝僂,像是柴狗一般緊緊貼在一起。一根長長的尾巴在前面晃動著,帶著某種污穢而骯臟的氣息。隨后她們發出了尖銳的笑聲,一躍而起,如同一頭頭猛獸般朝著獵物沖了過來!
“去死,你們這些怪物!!”
老兵怒吼著扣下了扳機,一道光束從槍口之中飛射而出。
與平時的光束相比,眼前的紅色激光似乎更加鮮明,當然,老兵不確認那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但是當這道光束擊中了朝自己撲來的惡魔時,后者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那不是之前那種裝模作樣的表演,而是充滿了無法壓抑的恐懼和絕望,它拼命揮動著爪牙,帶著充滿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視著老兵,用力伸出了自己扭曲變形的利爪。這一幕普通人光是看見就會膽戰心驚,然而此刻的老兵卻是充滿了憤怒。
他怒吼一聲,無視對方的爪子,直接沖上前去,將槍口塞進了惡魔張開的大口之中。
“去死!!”
在大叫聲下,他又一次扣下扳機,這一次,惡魔徹底炸裂開來,被熊熊燃燒的烈焰徹底吞噬。
老兵盯視著眼前的火焰,喘了口氣,朝著后面退開。他望向旁邊,其他幾個惡魔也已經被徹底消滅,地上還躺著數具幸存者的尸體。當時他們背對著這些惡魔,一心一意的想要保護它們,所以在這些惡魔撕下假面的時候,他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成為了第一批犧牲品。
老兵喘著氣,惡狠狠的盯視著其他的士兵,一些人表情堅定,而另外一些人則顯得后悔和恐懼。
不過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再次握緊武器,高高舉起。
“血祭戰神,顱獻王座!”
伴隨著這句口號,一場戰斗就此拉開了帷幕。
今天去處理事情,然后要手寫條子,然后發現自己連字都不會寫了,只能先在手機上打出來然后照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