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和整個銀河系最憤怒,最狂暴,最粗魯,最強悍的敵人戰斗是什么感覺?
要端木槐來說,那種感覺就一個字———爽!
之前和暴虐之怒的一戰打的端木槐很不爽,因為那個時候除去難產的癡纏之孽,他還要面對奸詐之詭在后面的碎碎念和腐化之垢扔過來的大糞球。在這種情況下,端木槐根本沒辦法和暴虐之怒好好的,面對面的干一仗。
但是現在不一樣!
面對面!拳對拳!一場純粹的戰斗!殺戮與被殺,彼此的毀滅!真正的戰斗!
以至于端木槐恨不得放聲高呼——————!
好吧,和那兩個家伙待在一起還是讓端木槐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綠皮的毛病。
“咚!”
端木槐舉起的戰錘重重砸在了暴虐之怒的胸口,后者身體猛然一晃,怒吼一聲,手中的鏈鋸斧猛然揮下,劈向了端木槐的腦袋。而端木槐則在最后時刻一個錯步閃開,任憑暴怒之怒的鏈鋸斧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同時他向前一步踏出,一頭撞了暴虐之怒的腦袋上。
“咚!”
暴虐之怒的頭盔顫抖著破裂開來,一雙猩紅的眼眸從縫隙之中浮現。它冷冷的盯視著眼前的端木槐,那種怒火足以從物理層面上燒毀任何一個膽敢和自己對視的存在。那是亞空間數萬個千年以來,無數靈魂在戰爭與死亡之中凝結的憤怒,那就好像是一片滔天火海。它們組成了燃燒這個世界的一切,任何注視著它的人都會被那股無與倫比的憤怒所捕獲,然后哀嚎著跪倒在地發泄自己的痛苦。
但是與暴虐之怒不同,此刻端木槐那雙漆黑的眼眸卻是無比的冷漠,平靜,死寂———一如毀滅本身。任何人類之敵都會被毀滅,而被毀滅的東西不會再次存在。無論它們曾經展現的多么強大,多么耀眼,多么輝煌,多么壯麗。毀滅………徹底的毀滅會平等的抹殺它們所存在的一切痕跡。哪怕是來自亞空間的,那場蔓延了數萬個千年的戰爭所殘留的怒火,也同樣會在這股冰冷的毀滅寒風面前消散。
端木槐不會蠢到在憤怒上和暴虐之怒對抗———暴虐之怒,聽名字就知道,這是它的領域,端木槐并不打算在這場生氣大賽里拔得頭籌,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做不到。暴虐之怒代表的是整個銀河系數千萬年以來,無數戰爭與沖突之中的億萬生靈的憤怒,端木槐的憤怒在這種程度的數量級面前不值一提。
那就好像是太陽和一根蠟燭的區別。
對于他來說,現在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徹底毀滅暴虐之怒!
當然,要怎么做,端木槐也早就有計劃了。
眾所周知———或者眾所周不知,混沌邪神并不是天生的邪神,它們是整個銀河系所有生靈感情和靈魂的凝結體。如果說星神是物理世界法則的化身,那么混沌邪神就是精神世界法則的化身。
你無法徹底殺死暴虐之怒,因為這會讓整個銀河系的一切生物都失去斗爭,生存的本能,不再戰斗,從某種意義上———的確算是實現了世界和平。
但是端木槐略微改變了一下這個部分。
他不需要殺死暴虐之怒的本質,他只需要毀滅暴虐之怒就可以了。
畢竟混沌邪神的誕生是因為癡纏之孽的呼喚,而在這之前,亞空間只不過是一個銀河系的大號垃圾桶,那堆腐敗的靈魂和情感垃圾的傾倒場。只不過在那之后,伴隨著靈族———這個銀河系最骯臟,最卑鄙,最無恥,最丑陋,最低賤,最下流,最無恥,最軟弱的種族所做的最讓人不齒的惡行,色孽隨之誕生,而它的出現則刺激到了其他的大垃圾堆,從而讓它們產生了自我意識。
所以端木槐要做的,就是毀滅這個承載和凝結情緒法則的軀殼,讓它們重新回歸到原始狀態。那個亞空間里沒有神明也沒有惡魔,一切都只是一堆垃圾的形態。
因此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毀滅———暴虐之怒的人格本身!
就好像做一個大腦前額葉切除手術,只要你讓它成為一個沒有絲毫思考和自我能力的機仆,那么它就不是什么威脅了。
然后端木槐大可以把這個該死的活死人塞到任何一個他能夠想到的地方去,把他關幾十萬個千年什么的。
“咚!”
端木槐再次一頭撞在了暴虐之怒的臉上,后者怒吼著用力將鏈鋸斧向下壓,瘋狂旋轉的鏈鋸逐漸撕裂了端木槐的動力甲,而端木槐則直接一把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雷霆戰錘,雙手握緊拳頭,對著暴虐之怒的腦袋一拳轟出!
“歐拉!”
“咚!”
“歐拉!”
“咚!”
“歐拉—————!!”
就在端木槐怒吼著揮出的第三拳再次打在了暴虐之怒的臉上后,后者終于晃了晃腦袋,一時間失去了平衡。而趁著這個機會,端木槐再次向前一沖,他低著頭用肩膀死死的抵在暴虐之怒的身體上,向前一沖!
“我頂你個肺呀!”
暴虐之怒的身軀向后仰起,與此同時它再次高高舉起手中的鏈鋸斧,就在端木槐的拳頭又一次用力揮出的時候砍下,雙方再次撞擊在了一起。
“轟———————!!!”
這一刻,四周的大地徹底崩裂塌陷,整個巢都也隨之開始激烈的晃動起來。
穹頂坍塌。
巨大的碎石從天而降,四周的巢都居民們尖叫奔跑,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該去哪兒,這座巢都此刻似乎沒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每個人都是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尖叫,飛奔,像是恐怖片里的背景群眾一樣扯著嗓子大聲喊叫。
就好像世界末日即將到來。
而此刻的瑪麗沒有時間關心這些,她正和眠目佐鳥飛奔在街道上,同時耳邊聆聽著琉米愛爾的說話。
“之前我對整個巢都所有的運輸交互數據進行了一次調查,發現了一個問題。”
琉米愛爾的聲音有些氣喘呼呼的,還能夠聽見激光槍和尖叫聲作為背景音。
“那些機械教的科技教士在和那個太空死靈領主接上頭之后,他們開始對整個太空死靈墓地進行挖掘工作。”
這倒不奇怪,雖然大部分都被埋了,但只要能夠挖開,那么那個太空死靈領主還是能夠再次喚醒其他士兵的。畢竟太空死靈的科技,還是有質量保證。
“而挖出來的土方基本都是以礦石名義進行了處理,但是其中只有一個數據有問題。”
琉米愛爾說到了重點。
“一個運輸隊以‘填埋廢料’的名義進行了運輸,但是它并沒有前往之前那些土方的堆放地點,而是被運送到了另外一間物資倉庫。而當時負責帶隊的科技教士正是………”
“之前我們在加工廠看到的那具尸體?”
“沒錯,而那間物資倉庫從位置上來看,正位于鈦族大使館的下方!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個問題,但是目前來看,唯一的疑點就在那里………不過你要小心,畢竟,那個家伙………”
“我知道。”
瑪麗當然明白琉米愛爾的意思,也許這是另外一個陷阱,就像琉米愛爾說的,假如這一切都是那個奸詐之詭故意為之,這肯定是一個陷阱,也許自己打開門的時候會遇到什么奇怪的東西,也可能那里什么都沒有,也可能自己只要開門就會啟動某些不該觸發的東西………畢竟,端木先生給自己說過,那個討人厭的鳥人就喜歡“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但是瑪麗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她那只金色的眼眸散發著明亮的光輝,一條條來自世界本質的線條從中浮現,她帶著眠目佐鳥,一次又一次的躲開了那些墜落的石塊,接著按照琉米愛爾的指引,來到了一座位于低巣的物資倉庫。
此刻在那里,數個巢都居民正蜷縮著身體,互相擁抱在一起,不住的哭泣。他們看起來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悲傷,那么的驚恐。而瑪麗和眠目佐鳥來到物資倉庫的大門前時,這些巢都居民也是抬起頭來,不安的盯視著她們。
他們看起來人畜無害,沒有半點兒威脅的樣子。甚至在瑪麗和眠目佐鳥靠近的時候,他們還連滾帶爬的向著兩邊讓開,仿佛像是被猛獸驅逐的小獸。
但是這并沒有讓眠目佐鳥停下她的動作。
“啊哈。”
少女輕笑一聲,一個箭步向前沖到了其中一個平民的面前,同時她腰間的刀刃猛然彈出,直接砍斷了那個平民的身體。下一刻,伴隨著刺耳的尖叫聲,只見那個平民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化為了一個藍色的,像是史萊姆一樣扭動的觸手怪物。它張開嘴巴,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然后緊接著刀刃刺入其中,徹底阻止了它的慘叫與哀嚎。
與此同時,四周的其他人也站起身來,他們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一刻他們都舍棄了原本的偽裝,露出了自己的真身!
亞空間的惡魔尖叫著張開爪牙,撲向了眼前的少女。然而回應它們的,則是從天空墜落的星辰之怒與閃耀的刀光劍影。這些足以蒙騙任何人的眼睛甚至神志的亞空間魔物在瑪麗的黃金瞳面前根本毫無意義,至于眠目佐鳥———她根本不需要看到,也能夠感覺出眼前的這些家伙不是人類。
在一波掃清了那些擋路的惡魔之后,兩人終于來到了倉庫的大門口,這里此刻大門緊鎖,看起來一切正常。而瑪麗則瞪大眼睛,盯視著門扉———她原本以為這座大門是否會有什么機關陷阱之類的東西,然而在黃金瞳眼前,這里什么都沒有。
但是這反而讓瑪麗感到不安,如果對方在這個大門口設下什么圈套或者陷阱的話,那么她反而還安心點兒。但是從常理的角度,如果對方甚至都不愿意設下這些東西來妨礙自己,就說明它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有信心,完全不認為這會被破壞。
那么里面的到底是什么?
瑪麗猶豫了一下,接著握緊法杖。
“唰—————!”
冰冷的月光大劍憑空浮現,直接砍開了厚重的倉庫大門。瑪麗高舉法杖,一顆光球從中浮現,照亮了眼前黑暗的倉庫。
接著,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只見在倉庫里,數十根巨大的黑石柱子正排成一個圓圈聳立在那里,而在那個黑石柱子的中央,則放置著一個高大的,看起來像是棺材般的東西。此刻的它被粗壯的鐵鏈死死的束縛著吊在空中,內里散發出了綠色的光輝。
而這光輝則有規律的忽明忽暗,猶如呼吸燈一般閃爍。
看到這一幕,瑪麗緊咬嘴唇,握緊手中的法杖。
她知道,現在麻煩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