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再次坐上飛車，三人向著圣祠飛去，而坐在車里，端木槐無奈的嘆了口氣。
“瑪麗，你現在有什么想法？”
“我？”
“沒錯，這次我們的敵人是誰，你有什么看法？”
端木槐沒有問眠目佐鳥，她對砍人的興趣更大一些，思考從來不是眠目佐鳥的強項。
“嗯……………”
瑪麗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又翻了翻自己手上的筆記本。
“既然有電子惡魔在，我認為應該是奸詐之詭吧………”
畢竟端木槐就曾經給她們說過電子惡魔這種東西是如何對人類文明產生了毀滅性影響并且導致帝國改用沉思者這種玩意兒的。
“我也希望是這家伙，如果是就好了。”
“端木先生覺得不是嗎？”
瑪麗多少有些意外。
“但是這些奸詐之詭的信徒不是在端木先生您來到這里之后就立刻動手了？他們應該是為自己信仰的邪神而服務吧。還是說其他邪神信徒也能夠驅使奸詐之詭的惡魔？”
“倒沒有這種事，那個惡魔的確是屬于奸詐之詭手下的沒錯。”
端木槐擺了擺手。
“但是你不要因此就想當然的認為那只藍毛鳥人就在這里。”
“奸詐之詭代表的是變化，也因此它也被稱為萬變之主。它沒有目標，也沒有任何目的。它所做的一切就只是為了變化，比如說當你發現奸詐之詭把一只惡魔扔到某個世界時，你不要想當然的認為對方是打算毀滅這個世界。對于奸詐之詭來說，它只是希望感受因此帶來的變化，無論最終那個惡魔是成功還是失敗，對于它來說都算是可以接受的。所以不管你贏了還是輸了，它都能說‘這是計劃的一部分’———至于到底這個計劃是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聽起來像是個混亂的瘋子………”
“你很好的描述了那個智障的本質。”
端木槐點了點頭，認可了瑪麗對奸詐之詭的評價。
“這個銀河系里最硬的就是奸詐之詭的嘴，在它的嘴里，它從來沒有輸過，一切失敗都是計劃中的，一切勝利都是理所當然的。失敗的計劃只是勝利的計劃的一部分，而勝利的計劃又代表這是一個更龐大的計劃的一部分………”
聽到這里，瑪麗有點兒迷糊。
“你把我繞糊涂了，端木先生………”
“沒糊涂，就像你想的那樣，這個家伙就像是一個律師，它能喋喋不休的對你說一大堆廢話，歸根結底就是要向你證明它永遠是對的。你現在的勝利甚至是它未來計劃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甚至會讓你開始懷疑自己的勝利與存在是否真的有價值———然而很不幸的是，這個玩意兒的信徒大多也和他們信仰的邪神一樣神經。”
“呃……………”
瑪麗皺起眉頭，仔細思索片刻，這才明白了端木槐的意思。
“所以您的意思是，雖然這些是奸詐之詭的信徒搞的鬼，但是這并不代表萬變之主本人在這里。而更多是它的信徒因為得知您的到來，想要引起一系列的變化來取悅他們的神明所為？”
“沒錯。”
端木槐聳聳肩膀。
“所以我向來很討厭這些白癡，或許是受那個藍毛鳥人的影響，那群白癡都認為自己是天下個頂個最聰明的人，我再順便送你一個小道消息，眾所周知，奸詐之詭和腐化之垢關系很差，所以當你知道那個尸體淀粉已經被腐化之垢的病毒腐化之后應該也不會多驚訝吧。”
“我是有看到那團………上面散發的綠色光輝。”
回想起之前那個大鍋，瑪麗的表情有些僵硬，特別是在她的黃金瞳里，她還能看到對方散發著綠色的光輝………順便一提，那些工人身上也都充滿了綠光。
“所以………那里的人………”
“他們沒救了。”
端木槐盯視著窗外，給出了一個肯定無誤的回答。
“等到腐化之垢的信徒開始舉行儀式，他們就會發現自己的身體會逐漸變得不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樣………嗯，我只能說可惜我的熱熔炸彈沒帶來。不然我現在就可以送他們一個禮物，讓他們的靈魂在烈焰之中徹底毀滅。”
“那么這兩派信徒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我很想說沒有，但是也不一定………”
端木槐不由的想到某個四神共選，在某些事情面前，這四個邪神還是能夠暫時放下成見達成一致的。雖然說這種情況非常不多見，但也不是特別少見。而眼下這個游戲攸關它們的性命，所以端木槐也不確定這四個邪神的信徒會不會在它們主子的唆使下聯合起來對付自己。
特別是在巢都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任何一個邪神派系的勢力都不容小覷。如果這是一個由奸詐之詭的信徒們發起的計劃，那么端木槐就必須要小心一點兒了。
就在這時，圣祠也已經近在眼前。
機械教會的建筑與國教不同，遵循的是相當理性并且充滿實用性的風格，而且這里和國教教堂不同，外面基本沒有什么閑人。在駕駛員的操縱下，飛車緩緩停在了降落平臺上。端木槐帶著瑪麗和眠目佐鳥走下車，然后來到了圣祠的門口。
看著眼前洞開的大門，端木槐挑了下眉頭，然后伸出手去拿出了掛在腰間的鏈鋸劍（這是他從總督那里順來的）。
“情況不對。”
“不對？”
“機油佬們從來不會大開著門。”
端木槐抬起頭來，對著前面抬了抬下巴。
“他們一般都是關著門，只有被允許的人才有資格激活那邊的沉思者開啟大門。”
端木槐一面說著，一面望向大門的右側，果不其然在那里發現了一臺沉思者。很明顯，這個原本是用來開啟大門的，不過現在已經關閉了。
端木槐再次啟動了聯絡。
“琉米愛爾，我們到達了機械教會的圣祠，這里沒人，你能不能從網絡上調查到點兒什么線索？”
“沒人？”
琉米愛爾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意外。
“但是我這里顯示，那邊的設備一切運轉正常，并沒有任何問題。”
“嗯，那就是最大的問題。”
端木槐抽出鏈鋸劍，然后對兩人打了個手勢。
“我們進去，里面必然是個陷阱。”
“那我們還要進去？”
瑪麗明顯有些意外。
“所以我們要看看，這些家伙到底給我們設下了什么陷阱。”
端木槐聳聳肩膀。
“除非他們在這里設置了熱熔炸彈，想要把我們炸上天………嗯，好吧，這個可能性還真的不低，不過放心，我們死不了的。”
“希望如此。”
瑪麗除了無奈的嘆氣之外，面對端木槐的說辭也沒什么好回答的，她握緊了手中的手杖，盯視著前方。而一路上無精打采的眠目佐鳥此刻聽到端木槐的說話，卻是非常難得的兩眼放光。
“所以老師，佐鳥現在可以動手了？”
“差不多吧。”
聽到端木槐的許可，眠目佐鳥就好像進了游樂園發現自己心愛的游樂項目的孩子一樣高聲歡呼著，然后興奮不已的三步并作兩步跳上了臺階，接著朝眼前大開的金屬門扉內走去，好像一點兒都不懷疑自己會在走進去的時候遭遇到地雷之類的襲擊似的。
或許她只是根本不在乎。
端木槐和瑪麗也是跟在眠目佐鳥的身后，走進了眼前昏暗的大門。
門內的走廊中一片沉寂，按照道理來說，這里一般都會有機仆負責運輸貨物，或者有紅袍侍僧來維護機魂。但是這里此刻卻是看不到半個人———哦，這個說法不對，半個還是有的。
在端木槐的面前，五個體型和歐格林差不多的家伙正站在那里，它們身上的大部分都已經被改造成了機械裝置。端木槐一眼就認出這些是機械教用來負責警戒和巡邏的奴工，此刻它們正盯視著端木槐，接著整齊劃一的發出了聲音。
“掃描完畢，鎖定敵人，立即殲滅。”
坦白來說，這個展開絲毫不出乎端木槐的意料之外，反倒是眠目佐鳥的動作比端木槐想象的還要快，少女壓低身體，在掃描的掃字發音還沒落下的時候就一個箭步向前沖去，似乎她對于這些奴工想要說什么完全沒有興趣似的。
好吧，事實上也的確不需要什么興趣。
很快，其中兩個奴工舉起了手來，它們的雙手被改造成了等離子炮和重爆彈槍，試圖瞄準眠目佐鳥。
雖然這兩個奴工的火力足以抵上一個排，但是在眠目佐鳥面前，它們最大的問題也是顯露無疑———這些改造過的家伙反應很慢，而且還帶著機械必須瞄準才會開火的固執。因此就在它們舉起武器，瞄準眠目佐鳥開火的同時，后者已經以一個S型飛快從原本的軌道上閃開，然后再次加速。
還不等一輪炮擊結束，眠目佐鳥就已經出現在了這兩個奴工面前，手中的利刃輕而易舉的刺入了奴工那被改造過的脖子縫隙，然后隨手一轉，下一刻就看見奴工的腦袋像籃球一樣高高飛起，而失去了控制的軀體也隨之倒下。
只是一瞬間，眠目佐鳥就干掉了那兩個位于后方負責遠程攻擊的奴工，與此同時其他三個奴工也朝著她沖了過去。原本瑪麗想要上前幫忙，不過被端木槐給攔了下來，他很清楚，以眠目佐鳥的本事，對付這些奴工綽綽有余，而且一路上這個丫頭也是憋的狠了———之前在工廠進行調查的時候端木槐就不止一次的發現眠目佐鳥對那些工人投去熱切的渴望目光，很明顯，雖然沒有瑪麗的黃金瞳，但是眠目佐鳥那體內詭異的本質似乎也察覺到了那些工人早已經被污染。
不過她還是乖乖聽話沒有砍人，端木槐決定把這些當做給她的獎勵了。
眠目佐鳥并沒有穿盔甲，也佩戴護具，她穿的依舊是自己那身非常輕松愉快的校服。說實話，這玩意兒沒有絲毫的防護能力，任何一把實彈武器都能夠把眠目佐鳥給撕成碎片。然而少女那詭異的膽量和同樣詭異的身法足以彌補這方面的不足。
在端木槐看來，眠目佐鳥有點兒類似于那種敏捷戰士，純靠閃避防御，對方打過來都是MISS。當然，缺點也很明顯，要是被摸上一下，那么眠目佐鳥就必死無疑。
像眼前這些奴工所用的鏈鋸拳套和鏈鋸劍更是如此。
不過眠目佐鳥似乎毫不在意，她扭動身體，輕而易舉的用一種類似端木槐在武俠世界見過的身法（考慮到她在審判庭經常和小龍女她們幾個交手，也許的確學到了點兒東西），輕而易舉的躲開了那些機械又死板的攻擊，接著手中利刃甩出，片刻功夫就把剩下的三具奴工輕而易舉的大卸八塊。
謝天謝地，這些家伙被改造的全身上下幾乎沒幾塊肉了，所以倒也沒有多么反胃。
“干得不錯。”
端木槐滿意的對眠目佐鳥點了點頭，后者收劍回鞘，笑嘻嘻的對著端木槐比了個V的手勢。看來把這些奴工大卸八塊的確從某種程度上緩解了少女的焦慮與不安。
“我們繼續前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