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發生在星聯境內的并非個例。
不僅僅是星聯,就在琉米愛爾偵測到那個信號加強之后,從UNSC和達達尼爾的信息貿易聯盟也分別發來了緊急報告,內容基本如出一轍,AI叛亂,大量人工智能出現自爆或者錯誤。
其中UNSC最為嚴重,相比之下信息貿易聯盟受損較輕,一方面聯盟中的終結者星球早就吃夠了叛亂AI的苦頭,堅決不允許人工智能在自己世界抬頭。而惡魔世界里的人工智能還不夠發達,只有高塔議會表示那些VEX似乎正在發瘋………嗯,還好守護者沒有受到影響。
情況非常嚴重。
端木槐這會兒也是神色凝重,這還只是他去過的星域,事實上相對于這些科技高度發達的星域,像費倫這樣的魔法文明反而不受影響。
畢竟……………AI是個啥玩意兒?
沒聽說過。
至于魔像?魔像這東西也沒AI啊,又不是接受信號的,這種魔法產物基本不和你講什么科學規律。所以除非是走魔導科技的路子,否則魔法側的自動人偶是很難被入侵和改變的。
其實在星海這個游戲里,高科技文明是很吃虧的。因為在這個游戲之中,災難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科技向的,一種是魔法向的。
科技向的災難幾乎很難影響到魔法,但是反過來,魔法向的災難卻很容易對科技世界造成更大的破壞。
像這次的神秘信號,你起碼也得有接收跨星系信號的技術水平,而這種技術在魔法世界一般不存在。反過來,如果是魔法世界爆發的什么瘟疫之類的玩意兒,卻很容易在科技世界里擴散,除非是作用于魔力的災難,否則魔法向的災難一旦對科技側的世界造成影響,后者又沒有抵抗手段,那基本就是等死了。
于是現在情況就是,星際文明一地雞毛,包括UNSC,星聯,高塔議會,惡魔星球都是要么自查要么開始應對AI叛亂。
但是反過來,那些更加落后的文明世界卻是歲月靜好,啥事都沒有———別說中世紀了,就是成瀨澪出身的世界也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大家該吃吃該喝喝,該睡覺睡覺,完全想不到這會兒在其他地方已經是殺的血流成河,遍地尸體,烽火連天………當然了,嚴格來說這其實也很正常。
因為他們也沒發展出AI來。
目前最慘的反而是UNSC,星聯因為有桀斯叛亂在前,他們只是發展了VI而不是AI還好說,但是UNSC這個蠢豬是在AI的道路上一路狂奔,端木槐當初和他們一起戰斗的時候不是沒有提醒過UNSC這個問題,但是很明顯后者把他的話當耳邊風。或者說,UNSC還是不覺得審判庭可以對自己的方針指手畫腳。
現在好了,報應來了。
UNSC打成什么樣子,端木槐是懶得去管的,一方面UNSC畢竟是個政治實體,輪不到自己說三道四。另外一方面………多死點兒人也好,記性會更深刻一些。
沒有經歷過AI叛亂的星際文明是不完整的。
現在UNSC終于是一個合格的星際文明了。
讓端木槐欣慰的是,目前這些勢力都沒有向審判庭求援,只是發了一個報告通知自己目前的事態,說明他們不是離了媽媽只會哭的孩子。
哦,只有達達尼爾在那里哀嚎,端木槐直接把他頻道給斷了———他一眼就看出這個行商浪人單純只是賣慘而已。
再說了,就算他們向審判庭尋求援助,端木槐也很大程度上不會前去。現在看來這會是一場真正意義上席卷整個銀河系的風暴,這還是自己接觸過的文明,也不知道自己沒接觸過的那些星域文明里會不會也同樣受到這種奇怪信號的攻擊,或許他們會更慘?
算了,這不是自己目前該關心的事情。
端木槐也只能祝他們好運了。
現在端木槐要做的事情只有兩件,第一,他要徹底截斷這個信號。第二,他要找到這個信號的源頭,然后將其徹底摧毀。再找出幕后黑手,將其弄死。
第一件事端木槐自己做不到,于是他要琉米愛爾立刻動手去完成。結果琉米愛爾表示她已經嘗試過了,但是對方的信號已經加強到了極限,說白了,現在這個信號處于一個力大磚飛的狀態,任何對它的屏蔽和防御都會被貫穿,它像是一個無聲的回響,正在銀河系中擴散。
幸運的是,這玩意兒對審判庭的戰艦毫無用處———嗯,端木槐沒白費那么多人偶用來開船。
事實證明,還是人工最保險。
再花里胡哨的全自動,你要不配個手工裝置那就都是廢品。
就和一百層高樓也得建應急樓梯一樣。
既然擋不住,那就只能從源頭解決問題了。
于是端木槐果斷下令艦隊集合,只來得及和黃前久美子說一聲就迅速離開了她們的世界,向著坐標點飛奔而去。
“端木先生,這一次該不會還是收割者搞的鬼吧。”
站在端木槐身邊,瑪麗不安的開口詢問道。審判庭對收割者是瑪麗在加入審判庭之后所遭遇的第一場宏大戰役,更不要說最后她還被端木槐拉著親自去人家老家搞斬首戰術。所以這也算是瑪麗記憶最深刻的敵人沒有之一了。
“不太像,如果當初收割者有這本事,星聯也早被他們禍禍了。”
端木槐搖了搖頭,當初收割者并沒有展現出這種能力,如果有的話,端木槐不可能一無所知。而且這強度也超出了收割者的程度,它更加粗暴,更加強大,更加………算了,反正到了就知道了。
總而言之,到了就知道了。
眼前的光芒迅速消散,很快,一個全新的星系出現在了端木槐的面前。
“掃描……………哦,不用掃描了。”
端木槐第一時間下令要掃描整個星系,但是很快他就發現沒這個必要了,因為在審判庭艦隊前面不遠處,一群古古怪怪的玩意兒正擋在那里。
這些東西看起來像是水雷,只不過不是圓形的,而是像一個個三角形積木拼接起來的形態,怎么說呢………
“廷達洛斯獵犬一定很喜歡這環境。”
端木槐默默的吐槽了一句,這種純粹的金屬外加和流線型絲毫不搭邊的各種銳角設計,這是什么種族的天才發明?
起碼肯定不是人類。
“攻擊!”
端木槐直接下達了命令,他甚至都不需要通過通訊確認對方的身份———等干掉它們之后收拾殘骸再確認也是一樣的!
端木槐一聲令下———嗯,他也只需要一聲令下,因為具體調動艦隊都是艾蔻特的責任。對于端木槐來說,他只要看到自家的宏炮和光矛在宇宙之中把對面轟個稀巴爛就行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
隨后,戰爭開始了。
炮火打破了這片星系的寧靜,數以萬計的詭異金屬球像是大海里的魚群一樣朝著審判庭的艦隊撲來,它們發射出了一道道的高能激光,像雨點般的射向審判庭。而回應它們的,則是審判庭的大炮與光矛。
相比較體型來說,這些奇怪的“水雷”肯定不如審判庭的巨艦,但是它們集合起來的數量也足以讓人心寒。不過對付這種人海戰術,審判庭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在艾蔻特的精密操作和指揮下,審判庭的艦隊組成了一道鋼鐵之墻,無情的攔截住了洶涌而來的怒濤。
“真沒想到,這也能打起來………”
安這會兒也很無語的站在旁邊,一般來說,就算是交戰,起碼也得亮明身份或者搞清楚對方是誰。結果端木槐倒好,上來就打,完全不在乎對面到底是什么東西。而對面那些古怪的戰艦也一樣,遭到攻擊直接反擊,也是一句話不說。
就好像兩個人走進小巷一照面,二話不說就朝著對方揮起了手中的屠刀一樣………雖然安也猜到,這些奇怪的戰艦應該就是這個星系用來防御的艦隊。考慮到之前那個神秘信號的源頭就在這里,那么它們的確大概率是敵人沒錯。
但是你起碼得先確認一下吧………
就在安碎碎念的時候,琉米愛爾的聲音響起。
“報告審判官先生,我們接到緊急聯絡通訊。”
“來自對面的?”
“差不多吧………信號來自對面的………”
說到這里,琉米愛爾有些無語。
“諾曼底號。”
“……………接過來。”
信號剛剛接通,屏幕上就出現了薛帕德姐姐的大臉。
“啊啊啊啊啊審判庭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啊,我愛死你們啦啊啊啊啊!!!”
“說人話,你干嘛呢。”
對這個暴躁老姐,端木槐也早就習慣了,看她現在還穿著戰斗服的樣子,顯然剛才正在進行一場激烈運動。
嗯,非常激烈的那種。
“等過去我告訴你,我們現在躲在這群該死的戰艦里,馬上過來,你等等別打錯人了!!”
伴隨著薛帕德姐姐的喊叫聲,端木槐也看見在戰場的一角,諾曼底號像是酒后超速行駛一樣扭扭歪歪的沖了過來,而對面則對它的出現視若無睹,審判庭這邊嘛………嗯,還好薛帕德姐姐提前聯系端木槐喊了一聲,不然恐怕早就被眼明手快的艾蔻特一下子打成碎片了。
這就像是一場戰爭,雙方槍林彈雨,然后一個小年輕戴著頭盔抱著頭迎著槍炮沖過戰場………嗯,不得不說諾曼底號的速度還是很不錯的,很快這頭戰艦就穿過了戰場,然后一頭沖進了審判庭旗艦的機庫里。
“呼……………我還以為我們逃不出來了!你們來的可真是時候。”
風風火火的沖進艦橋,薛帕德姐姐一臉笑呵呵的,看起來劫后余生的表情。
“所以你們發現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嗎?”
“當然!”
說到這里,薛帕德姐姐頓時變得神情嚴肅起來。
“我記得你們審判庭有可以毀滅一顆星球的武器吧!立刻把那顆星球毀掉,這些該死的戰艦都是從那里面造出來的!”
“哪顆?”
“那顆!”
其實不用薛帕德姐姐特意指出,端木槐就看到了在那支艦隊后面的土黃色星球,那顆星球從外表來看似乎只是個普通的荒蕪星球,并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它并不只是一顆星球,而是一個工廠!整個星球,是一個巨大的,制造機器戰艦的工廠!我們必須徹底摧毀它,它正在源源不斷的制造這些戰艦,它們想要毀滅一切!那里沒有活人,沒有任何生命,只有冰冷的鋼鐵!”
“好吧,我知道了。”
端木槐點了點頭,示意薛帕德老姐不要那么暴躁,接著他望向那顆土黃色的星球。
那顆星球距離戰場有點兒遠,目前審判庭只來了一個艦隊,還不足以用火力直接壓倒性的獲得勝利。
但是這并不代表端木槐沒有辦法。
他伸出了手。
端木槐曾經見過無數次星球被毀滅的場景,被滅絕令,被各種各樣的東西所摧毀,它們會破碎,分裂,然后炸開,接著化為散落的小行星帶………就好像現在這里。
一顆行星的毀滅,是理所當然的。
端木槐猛然握緊了右拳。
接著,星球炸開了。
就好像有某種震蕩的能量在一瞬間從星球的內部炸開一般,整個星球像雞蛋一樣脆弱的破碎爆裂,在無形的神力沖擊之下完全破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顆巨大的星球就化為大片的碎石。
就連正在和審判庭激戰的那只艦隊似乎也沒有料到這種發展,它們停頓了一下,接著迅速與審判庭的艦隊拉開距離,試圖逃跑。
然而人慫又陰的艾蔻特早就在它們的后面派遣了一支包抄艦隊,就等著這群白癡自投羅網。
“好了。”
端木槐放下手,看著呆呆站在旁邊,瞪大眼睛,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薛帕德暴躁老姐。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發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