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時拿到斷水流大師兄所述的空手道精義,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一個能被修煉‘貨車訓練大法’短短一個月的何金銀,用金蛇纏粘手在擂臺上鎖哭的人,意志力自然不可能有多么強大。
滿臉冷汗的畏懼鬼王達一個瘸子,外加被他稱為樂色的何金銀這樣的組合,整整兩個回合不敢出手,除了喜劇效果外,也透露出其色厲內荏的本質。
斷水流大師兄的強大,都建立在比他弱小的存在面前,作為一個天賦異稟,出道以來百戰百勝的人,他連同級別的高手都沒遇到過。
這次就算他能活下來,葉雨時也會取代鬼王達,成為他內心深處新的陰影。
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夢魔。
可惜,葉雨時一向沒有縱虎歸山的惡*********、心狠手辣并不是目的。
只是為了減少麻煩,和女人睡覺睡得香一點而已。
用寫的專業術語來說,就是要避免水字數。
一個小boss翻來覆去的寫,沒什么意義。
夜涼如水,野外有霧氣彌漫,明月籠罩薄紗,一行人從海邊歸來。
天養生帶隊,還有他弟弟天養信。
和去的時候相比,隊伍少了一個人。
正是斷水流大師兄。
這位從小在東瀛長大的港島人,終于與故土融為了一體,血肉與這方水土彼此交融,落葉歸根,魂歸故里。
隊伍中,陳主任此時精神恍忽,借著月色,他顫巍巍的舉起雙手,愁容苦澀無比。
他的手雖然剛剛在海水中洗過,現在除了有些發癢脫皮外,很干凈。
但在陳主任眼里,自己的手,已經粘上了洗不凈的血腥。
血是斷水流大師兄的。
陳主任親自動的手,在被幾把槍指著的情況下,他親手結束了斷水流大師兄的性命。
尤其是,整個過程,都有人拿著攝像機在跟拍。
鏡頭只對準著他,高清,一點馬賽克都沒有的那種。
‘……自己這是屬于間接正犯,還是脅從犯?’身為一個知識份子,陳主任懂一些法律知識。
越想就越無力。
他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念頭,尤其是自己一家老小,祖祖輩輩都在港島扎根。
那位年輕的社團大老如果要對付他,他想想都寢食難安。
好在,自己幫他處理了大師兄,他也需要自己為大師兄的‘失蹤’作證,堵住可能會有的警方調查,東瀛、港島跨國的那種聯手調查……
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至于愧疚?陳主任搖搖頭,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缺德事其實也沒少干,只不過這次又突破了底線……
翌日清晨。
油尖旺區的別墅內。
葉雨時放下天養生打來的電話,知道斷水流大師兄的事已經處理好了。
座下幾頭戰狼辦事,他也一向放心。
此時葉雨時裹著薄毛毯,正翻看著斷水流的武學精義。
武學精義自然是真的。
葉雨時早已經不是功夫小白,硬功、拳術有成,先后接受過鬼王達、凌凌漆、鐵腿三大高手指點的他,眼界并不低。
如果是假秘籍,他能看出來。
畢竟不可能有真氣秘籍那么深奧和復雜。
而且當時葉雨時還讓鬼王達過來了一趟,一起驗證真假。
“竟然依舊需要獨門的藥膏、藥酒、藥液……看來,這方異世界中,硬功方面的修煉,真的離不開外物刺激……”
葉雨時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很多人說空手道是由五百年前的古老格斗術,和華夏傳入東瀛的拳法糅合而成的。
最早稱空手道為‘唐手’。
一樣是淬煉肉體,增強身體強度,以空手和赤足進行搏擊格斗。
將自己的身體磨煉成有效武器,達到‘破冰、噼磚、碎石、斷木’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地步,并把握時機對敵人的攻防進行有效的防御與還擊。
修煉方法上,其實有一些地方與鐵砂掌相似。
但論深奧程度,還是比不過鐵砂掌。
畢竟空手道再怎么練,也無法像鐵砂掌大成后那樣產生異象。
當年的斷水流掌門,和現在已經涼透了的大師兄,都已經把自家流派的空手道,修煉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斷水流大師兄之所以比他師父強,完全是身體與生俱來的天賦使然。
有些人天生就力氣大、抗揍、反應快。
就比如皮膚黑的拳擊手有很多,但不是每一個都能成為泰森。
讓葉雨時可惜的是,斷水流大師兄并沒有被系統檢測出特殊天賦。
時至今日,葉雨時只有武學奇才、家具城戰神、狼之耐力三種特殊天賦,可以在進入下一個世界前兌換。
其中在異化度有限的情況下,家具城戰神可以忽略。
畢竟葉雨時的戰斗力都突破到了十一點,這個特殊天賦已經形如雞肋。
就像陳家駒如果敢在家具城和葉雨時玩,無論他借用什么道具,葉雨時都能憑借一雙鐵手直接轟爛。
然后把他大鼻子的那張臉拍成平底鍋。
墻都直接給你破開,一路橫推過去,陳家駒你怎么玩?
“如果沒有對比錯的話,把斷水流的空手道修煉到極致,也比不上大成的鐵砂掌,就比如當初的擂臺比賽上,硬功還差一步就能大成的鬼王達,和斷水流掌門拼斗的極為慘烈……”
葉雨時下了定論。
現實世界中,兩種武學孰強孰弱,他無法對比,畢竟都只用鍵盤接觸過。
但這方異世界中,他是有發言權的。
“嘶……”
陡然間,葉雨時身體僵硬了片刻,倒吸一口涼氣。
他剛剛雙腿上一直在抖動的毛毯中,此刻窸窸窣窣的蠕動起來,一張嬌柔可愛,桃夭柳媚的俏臉鉆出。
正是方家的小蜜桃。
方婷此刻吹彈可破的紅潤肌膚上微微出汗,烏黑的發絲粘在臉蛋上,顯然是被悶在毛毯中很長時間了。
真是難為她了,葉雨時揉了揉她的腦袋以示嘉獎。
方婷嗔怪的白了葉雨時一眼,走到旁邊的桌上喝了幾大口水,喉嚨這才舒服一些。
窗戶外吹進來的晨風微涼,身體出汗的方婷感到有些冷,又鉆回到了葉雨時的懷里。
葉雨時燥火大動,有些女人天生就容易讓男人上火。
這自然也是天賦,都是妖精。
葉雨時只能犧牲小我,用自身用精血培養二十幾年的大威天龍這門法寶鎮壓,即便拼的元氣大傷,也不能放出去害別人。
“……不要啦,等會我還要去律師所了學習怎么演律師呢。”方婷示意自己現在只想安靜的抱著葉雨時一會兒。
她的新戲要扮演一個都市女律師,按照導演的建議,同意在一家律師所實習兩個星期。
律師所還是師爺蘇介紹的,方婷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不是說一對一指導嗎?讓指導你的律師等等,雨哥剛剛翻閱了下東瀛那邊的武道,大有所獲,現在也指導你一個新招數。”
葉雨時把斷水流的武學精義丟在一旁,在方婷的撒嬌聲中,翻身上馬。
中途方婷的電話響起。
葉雨時玩心大起,讓方婷把電話打開,聲音調到最大。
是律師所內,負責指導方婷少量專業知識,主要是培養方婷職業氣質,言行舉止的律師打過來的。
是個年輕的女聲。
葉雨時并不奇怪,既然是一對一,他肯定要讓師爺蘇安排女律師了。
眾所周知,雨哥某些事上不但雙標,還是純愛戰神來著,牛頭人見一個就用鐵砂掌轟爛一個。
破壞之王中,其實斷水流大師兄就有輕微程度的當面牛頭人片段,女主阿麗,苦主何金銀。
只不過全片喜劇效果濃郁,經典橋段密集,并沒有讓人產生多少不適。
電話中,女律師詢問方婷為什么遲到。
方婷此刻捂著嘴,美眸圓睜,秀眉蹙緊,哪敢開口。
好半天緩過勁兒后,才支支吾吾的解釋了幾句。
電話那邊的女律師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率先掛斷了電話。
掛斷前說了句‘時間改為下午,希望方婷小姐下不為例,不然可以考慮在律師所換個律師指導了。’
等葉雨時和方婷偃旗息鼓時,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
雄姿英發的真男人就是這樣的,從不看時間,反正支撐不住的女人肯定會先討饒。
“……完了,sandy肯定生氣了,都怪你啊!”方婷躺在沙發上慵懶的說道,連動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解釋一下,不行就換個律師,我們又不是沒出錢,港島的女律師還是很多的。”
葉雨時不在意的說道,大口喝著啤酒,桌上是兩個小時前,附近海鮮店的外賣仔送來的扇貝、生蠔。
至于鮑魚,剛剛就吃過了,味道很好,新鮮,肥美多汁。
“sandy很厲害的,名牌大學畢業,專業知識超強,沒有律師所強行要求的話,她一開始并不情愿指導我演戲,說她更希望能用自己學到的專業知識,去幫助真正需要律師的人,但還是盡職盡責的教了我很多東西……”
“收錢辦事,這是很正常的品質啊,有什么值得贊揚的?又不是免費的。”葉雨時吃著生蠔說道。
難道還有人敢在他面前收錢不辦事?
信不信上萬個古惑仔晝夜不停的輪流找你談心,讓你知道天地有正氣。
有理的話,反派都能當正派演啊。
“唉,你不懂!我們可以做朋友的,sandy這個人真的很不錯……”方婷恢復了點力氣,抱著膝蓋說道。
“那有時間約出來一起吃個飯,多交一些律師朋友沒壞處,對她說,以后在港島如果因為打官司,被一些社團成員惡意找麻煩的話,可以來找我。”
葉雨時剝開一個麻辣花甲,把肉塞到方婷的小嘴里。
這妞喜歡吃辣的。
“嗯……算了吧,我和她道個歉就行了,下回不要這樣啦,忍一忍嘛,晚上又不是不給你,不守時很不講禮貌的!”
方婷嗔怪的說道,旋即仰頭微微張開嘴,示意葉雨時再喂一個。
她有句話沒說,那就是sandy長得很漂亮,她知道自家男人一點都不老實,不想隨便讓葉雨時接觸到對方。
這時門鈴響起。
別墅內的菲傭把一盒錄像帶拿了上來。
是天養生讓天養思送過來的。
視頻的主角是陳主任,昨天晚上錄制的。
“婷婷,你也學了好幾天法了,我問你一個問題,從法律上來說,人有沒有權利為自己的生命,去犧牲別人的生命?”
葉雨時看著手中的錄像帶,突然詢問方婷。
方婷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
“sandy前兩天還真的恰好和我講過,好像是……沒有這個權利吧?被脅迫著殺人,絕大多數情況下是避險過當,關于這一點,在西方國家的刑法中有三種觀點,具體是哪三種,她說過,但我沒記住……”
“所以,即便是被脅迫殺人,也很難逃脫法律的制裁。”葉雨時作出總結。
方婷輕輕點頭:
“是的,sandy還說過,要想證明自己確實是被脅迫殺人這一點,并不容易。”
方婷思索著繼續說道:
“她還給我講了另外一個例子,比如說,有人用槍指著我們的頭,去偷一個東西,這個只要證據充足,能證明我們是被脅迫的,那么就相對容易脫罪,這里面涉及一個生命權和財產權誰跟重要的問題……”
“妙啊……我都想去學法了。”葉雨時摸了摸下巴。
當然,說說而已,葉雨時沒那個時間。
而且律師不就是為他們這種人工作的嗎?
“雨哥,你不會想去干什么違法的事情吧……”方婷俏臉有些緊張的看著葉雨時,目光擔憂。
葉雨時曬然一笑,隨口安慰一句:
“我能有什么壞心思,過去都是身不由己,現在我正經生意做的這么好,不會再從事嗨社會活動的。”
這是句實話。
葉雨時養著上萬個小弟,座下戰狼兇狠,有什么事交給他們去做就行了。
就像陳主任和斷水流大師兄的事上。
他整晚都不用出面。
入夜。
一間酒樓。
韋吉祥看著正用牙簽剔牙的烏蠅,露出無奈笑容:
“烏蠅哥,我現在在洪泰混的好好的,跟的眉叔,去跟你混的話,不合規矩啊。”
“阿祥,雨哥看得起你,我才來找你,你長得有點像我老大阿華,我才和你啰嗦這么多。”
烏蠅把牙簽吐在桌上,西服敞開,一臉囂張的繼續說道:
“我烏蠅不是在什么阿貓阿狗面前,都能保持耐心的,聽我一句勸,洪泰不講義氣,你跟著這種社團混,遲早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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