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你們又是誰?”
被前后包圍的阿布腳步輕挪,轉動半個身體,眼珠子左右晃動,注視著兩側的葉雨時和天養生。
“別緊張,反正不是你的敵人。”
葉雨時目光含笑,對這頭咖啡色的戰狼越看越滿意,又看向天養生那邊,除了馬添壽三人外,他四周還有幾具尸體。
這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人,是馬添壽在島上的最后一批手下。
可惜他手下最能打的白炸,已經在和陳永仁試貨時,被阿布打死,剩下的小弟都沒什么身手,很快就被趕來的天養生解決。
以至于不遠處的海灘上有一艘沖鋒舟,他們也沒機會登上。
“……我不管你們是誰,我只要他的腦袋,其他的事與我無關。”阿布指著天養生腳下的馬添壽。
今天晚上的塔門島很亂,阿布以為馬添壽除了他之外,還惹來了其他的仇家。
天養生聞言,把腳踩在馬添壽的腦袋上,目光帶著絲挑釁,搖了搖頭后,輕笑道:
“喂,他是我殺的,腦袋自然歸我咯。”
阿布臉色微沉,沒有回話。
只是手中關刀微動,冰冷刀身折射出一道白芒,晃向天養生的眼睛,正欲舉刀斬去。
然而下一瞬他身形驟止。
因為后面的葉雨時鐵砂掌運起,大步沖過來,出手迅疾,直接把刀身捏住。
“……”阿布咬牙使力,卻發現關刀根本無法從對方的手中抽出來。
對方的力氣奇大無比,又見葉雨時的手上有烏光若隱若現,阿布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之色。
“兄弟,頭可以送你,你拿什么還我?”
葉雨時笑著詢問,鐵砂掌勁力吐出,勐然發力,把關刀硬生生從阿布手中抽出。
又往半空一擲,關刀旋即七八圈后,倒插在幾丈外松軟泥濘的地面上。
“我不用你送!”阿布眼眸凌厲,雙手雖然火辣辣的疼,但依舊悍然對葉雨時出手。
可惜,葉雨時時至今日,在已知信息中,整個地球都估計沒幾人能和他打成平手。
阿布雖然有戰狼之勇,依舊和葉雨時差距明顯。
拳腳交擊聲中,雨水四濺,阿布很快就明白眼前之人不可力敵,簡直像個怪物。
雙手劇痛,如同打在鐵壁上的阿布,馬上改變了戰斗方式,準備游斗,順便找機會先撤退。
然而葉雨時此刻的身法也不弱。
過去,葉雨時的靈敏度一直都有些不足,不過他現在有輕功高手鐵腿教導。
不久前,也請教過愛美神移形換影的身法。
短板已經被逐漸補齊。
晃身躲過阿布的右鞭腿和左刺拳后,葉雨時俯身抱膝,把阿布整個人從地面提了起來。
雙腳前蹬,如旱地拔蔥,后仰轉身的葉雨時,轟的一聲,把阿布的腦袋倒插在了地面上。
雨天的地面泥濘無比,阿布濺起一灘泥水后,直接被砸暈了過去。
“清理好痕跡,先離開這里。”
葉雨時把暈過去的阿布拖到海灘,扔在了沖鋒舟上。
天養生拔起地面的關刀,砍下馬添壽的腦袋,做了些清理后,和葉雨時駕駛沖鋒舟離去。
雷聲過后,大雨逐漸變小。
破浪聲中,幾艘快艇來到了碼頭,下來七八個越南人。
看到托尼、渣哥三兄弟的尸體后,他們大驚失色。
互相爭吵一會兒后,留下五人在島嶼上,剩下的人把三兄弟的尸體運走。
越南人很重視葬禮,在他們看來,人死后的生活跟生前差不多,都不能馬虎。
仁愛醫院。
‘又是混社團的爛仔……’
楊主任內心都囔,皺眉看著呼吸微弱的陳永仁和傻強。
又看了看精疲力竭,但心情不佳,眉宇間難掩陰翳之色的林昆,以及他的幾個小弟。
一提到社團,楊主任就會想起葉雨時,他前前后后收了這位救命恩人不少錢。
誰知道對方在他每次收錢時,都留下了證據,他職業生涯很容易因為這些證據臭掉不說,也不敢得罪葉雨時這種小弟近萬的社團大老。
只能捏鼻子認了。
對于混社團的人,楊主任是沒絲毫好感的。
好在林昆和葉雨時一樣,紅包塞得都很足,能讓他內心平衡一點。
“準備手術吧,子彈并沒有打中要害,傷口不是很深,但刀傷到了筋骨,未來至少需要幾個月修復,失血量有點大……”
楊主任讓人把陳永仁送進手術室。
“醫生,把他治好,錢不是問題!事后會好好感謝你的!”林昆語氣認真。
販粉的都不差錢,他也不例外,雖然他的粉類生意中,大d抽成很高。
“嗯。”楊主任鼻腔輕哼,旋即看到傻強時,臉色有些凝重:
“……這位先生就有些麻煩了,傷到了腦袋……失血量更多,頸椎都有些骨折啊……”
左敦。
受傷的堂島大吾正在敲門。
“誰?!大吾先生?”開門的是阿樂,通過貓眼,他認出了門外的東瀛青年。
“先進來吧,你受傷了?”阿樂聞到了血腥味,內心警惕的看了眼堂島大吾和門外四周。
客廳內。
聽堂島大吾說明來意后,阿樂一臉意外:
“……什么?聯系不上日川先生了?”
“不錯,我和他失去了聯系。”堂島大吾看了眼阿樂,眉頭皺緊,起身說道:
“既然林先生你也不清楚他在哪里,我就不打擾了!”
“等等!”見堂島大吾要走,阿樂目光閃爍,攔住了對方,臉上露出和善笑容:
“我認識一個口風很緊的醫生,大吾先生你既然受傷了,還是先治療一下吧,日川先生的事,我會讓人去調查的!”
“……也好,麻煩你了!”
堂島大吾想了想后,微微鞠躬,并沒有拒絕。
眼前的港島人,本就在不久前,和他們東城會達成了‘走私黃金’的生意合作,算是盟友。
華強武館。
醒來的阿布,被葉雨時再次‘教育’了一次后,終于沒有再和葉雨時動手的心思。
“你應該清楚,沒有我的人,馬添壽他們已經乘坐沖鋒舟跑了,茫茫大海,你追不上他的。”
葉雨時心平氣和的說道。
對面的阿布捂著被葉雨時打傷的地方,摸了摸自己的狼牙項鏈,默然不語。
聽到葉雨時繼續說道:
“你可以出去打聽一下,我及時雨出來混,從來都不碰粉,也最討厭那些通過賣粉,傷天害理的人。”
“這個馬添壽身為國際上的賣家,平常在港島外躲得遠也就罷了,現在入港躲避國際刑警的同時,竟然還敢和本地幫會偷偷交易,而且還是最近在我地盤內偷偷販賣的新型粉品,
完全不把我及時雨放在眼里,我很難不生氣。”
葉雨時隨口胡謅,表示自己殺馬添壽是有理由的。
“現在我要用他的腦袋以儆效尤,捍衛我制定的規矩,我想你不會不支持我吧?”
葉雨時手下摁在一個木盒,里面裝著馬添壽的腦袋,盯著阿布繼續說道:
“看你一臉正氣的樣子,想必也是有正義感的。”
說起來,阿布和天養生、阿杰、駱天虹有些不同。
雖然身為雇傭兵,足夠殺伐果斷,但內心還是有正義感的。
狼牙的劇中,他數次救過名叫曉禾的女警員,或許有人會說那是見色起意。
也肯定多少沾點。
但塔門島警局中,他被叫泰山的那個男警員數次挑釁,甚至是侮辱,依舊是以德報怨,救過泰山兩次命。
最后更是為了曉禾以一敵百,自己也被打的站不起來,四肢都斷了。
和阿杰幾狼相比,阿布性格上,更接近戰狼中的戰狼。
簡而言之,這頭戰狼的‘血統’比較純。
“……你有什么條件的話,說出來,不要兜圈子。”阿布眼眸微瞇的說道。
“好,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干脆的人。”
葉雨時拍了拍木盒:
“腦袋可以給你,我也不管你拿回去干什么,當球踢、泡酒喝都行。”
“我只有一個條件,你以后過來幫我做事,成為我的好兄弟。”
“我及時雨最看重自己的兄弟,你來跟我,大把的錢給你賺,大把的女人任你選,你拿錢去做慈善都可以,保證比你當一個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雇傭兵過得舒服!”
說完,葉雨時盯著阿布,等待他的回答。
阿布皺眉沉吟片刻,并沒有讓葉雨時等太久:
“……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什么事都可以!但我不想再效忠任何人!”
阿布原本打算帶著馬添壽的腦袋回去后,祭奠完女護士便馬上退休,好好休息一下。
唯一讓他擔憂的是,他當雇傭兵時,曾經惹下了幾個仇家,也干了些傷天害理的事,那些人不會讓他輕松的退休。
這也是在狼牙劇中,他會問身份同樣不簡單,惠英虹飾演的老板娘‘你說,我們以前做的事……上天真的會原諒嗎?’。
“八年。”
葉雨時的語氣不容阿布反對:
“最少八年!否則我也不為難你,你現在就可以離開,沒人攔你,但馬添壽的腦袋,你這輩子都得不到。”
“八年后,你除了能賺到很多錢,去哪里也都是你的自由,我及時雨一向言而有信。”
“……你讓我幫你做事,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幾個仇家?”阿布說道。
葉雨時臉色平靜,“哪幾個?”
“金三角的羅列將軍,東瀛的近江聯盟,泡菜國的真拳派,這是最麻煩的三個。”
阿布看著葉雨時說道,至于雇傭兵生涯中惹上的其他仇家,就不值一提了,他自己就能輕易解決掉。
而且更多人仇恨的是,背后雇傭他的財閥老板。
“……金三角的羅列已經被我滅了,這件事你沒聽說過?”思索片刻后的葉雨時,緩緩說道。
阿布臉色有些意外:
“原來是你……我知道羅列死了,但并不知道是誰殺的他。”
“這只能說明你和我有緣。”葉雨時笑道。
真拳派和近江聯盟勢力不小,和東城會是一個等級的,但葉雨時并不畏懼。
這兩個異國社團在港島翻不起浪花。
日后,他也何嘗沒有走出港島,進軍整個東南亞的想法,真拳派和近江聯盟都屬于如龍中的勢力,
在先知先覺的情況下,他未必不能較為輕松的吞掉這兩個勢力,即便在異國他鄉很難守住大量地盤,但該有的利益完全可以吃下。
阿布事關異化度,七點戰斗力加上特殊天賦狼之耐力,再加上雇傭兵出身,精通現代槍械,
完全可以成為葉雨時座下最強的狼。
而且眾所周知,他雨哥獨寵戰狼。
就如同呂布愛赤兔馬一樣。
“羅列雖然死了,但他的殘余部隊被一個叫察猜的人收攏,現在依舊活躍在金三角。”
阿布提醒道。
“察猜?”葉雨時有點印象,這個人和他見過面,語氣不屑:
“小嘍啰而已,這個察猜要是不醒目,我會讓他下去陪羅列。”
幾分鐘后。
阿布提著裝有馬添壽腦袋的木盒離去。
希望葉雨時能說到做到,便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他還是選擇了八年的時間,對于他而言,祭奠女護士,解決最后幾個雇傭兵生涯惹上的仇家,是自己能平靜退休的前提。
葉雨時在他答應后,直接放心把腦袋交給他,并給他半個月的時間去祭奠故人的行為。
也讓阿布內心的好感微增。
數日后。
醫院。
“怎么搞成這樣?”
黃志誠看著病床上瘦了一大圈,接近皮包骨,憔悴無比的陳永仁。
“你選的嘛,黃sir。”
陳永仁聲音沙啞無力,戒毒、失血過多、槍傷、刀傷、腳傷……極大損耗了他身體的元氣。
“唉……”黃志誠臉色有些愧疚狀的嘆了口氣,扶了扶墨鏡:
“林昆的人馬上就要買飯回來了,我長話短說。”
“塔門島的事你有參與,除了馬添壽的人、越南三兄弟、林昆、傷你的那個雇傭兵外,還有沒有第五方?”
陳永仁搖頭:“我后面一直陷入昏迷,半個身子爬進了鬼門關,什么都不知道……”
“除了你和林昆,其他人都死了!碼頭的監控被人破壞,馬添壽的腦袋也被人砍走!”
黃志誠皺眉說道,看了眼窗外,發現林昆的小弟已經快要回來。
“不知道,不知道啊。”陳永仁一臉煩躁:
“過兩天再找我吧,我現在只想休息一下,如果沒有那個雇傭兵的監控,我下回給你描述他的畫像,好嗎?”
“……行,阿仁你好好休息,我下回再來看你。”估算著林昆小弟上樓的時間,黃志誠轉身急匆匆離去。
走到門口后,他腳步頓了頓,欲言又止,最后卻還是沒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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