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不設看守所和拘留所。
一般而言,犯人統一送往懲戒所,也就是所謂的監獄,其中以赤柱監獄最為出名。
沒辦法,影視作品中,這個‘網紅’監獄出場率太高了。
而警署內,暫時關押嫌疑人的地方,肯定還是有的,叫拘留室。
‘室’和‘所’一字之差,區別還是比較大的,從關押時間上來說,
拘留所可以拘留你的時間,遠遠大于拘留室。
像葉雨時這樣的,警方根本沒有證據起訴他,最多只能在拘留室內,扣留他四十八個小時,
再簽份保釋就能出去。
而港島是沒有治安拘留的。
這也是葉雨時現在并沒有感到慌亂的原因。
“新和聯勝……”
葉雨時的手指劃過鐵欄桿上的鋼條。
想起了原劇龍城歲月中,被逼急了的大,
在拘留室中大喊‘我自己搞!新!和聯勝!’的名場面。
而眼前的鋼條。
他自認為全力一肘下去,是能撼動一二的。
以他常人四倍的關節強度,已經并不畏懼和鋼鐵硬碰硬。
就是肌膚表皮肯定會受傷。
但他有異化的敗血癥,些許皮肉傷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等自己的關節強度進化為常人十倍后,氣力也會一步步相應增強,
再加上神經衰弱帶來的危險感知,讓我在面對槍械上,具備尋常高手所沒有的預知異能,
未來,這些世俗機關的力量,真的能擋住我嗎……’
葉雨時眸光掃過在走廊中巡視的獄警,默默想著。
當然,他還是顧忌導彈等現代化科學技術的。
畢竟導彈如果鎖定住了他,葉雨時即便提前預知到危險,也跑不掉,這是速度的問題。
警署。
警司辦公室。
“及時雨是吧?你看起來倒是比照片上還要斯文一點。”
時常跟社團中人打交道的許警司,看著雙方都是第一次見面的葉雨時,語氣帶著絲調侃。
葉雨時笑了笑,拉開椅子坐在許警司對面:
“這要多謝你們并沒有摘掉我的阿瑪尼。”
入拘留室的,會統一把腰帶、鞋帶、手表……全部卸下來。
前兩者是防備嫌疑人逃跑,畢竟沒了鞋帶和腰帶,跑不動不說,逃跑時褲子掉下來就很尷尬了。
后者則因為是金屬制品,屬于‘鐵窗’中的禁品。
“……港島有大大小小上百個社團,有很多伱這樣的人在混飯吃,
我知道,沒有黑澀會,根本就不可能,
我呢,是打擊黑澀會的,我要秩序!誰搞麻煩我就打他!打死他為止!”
面對及時雨這樣的社團人員,許警司言語間江湖氣倒是很足,
眼睛一直盯著葉雨時:
“你清不清楚我的意思?”
葉雨時微微點頭,臉上的笑容不變:
“明白……但許,現在要搞事情的可不是我,你也要弄清楚啊?”
“王寶那邊我會和他談!你先表個態!”許警司身體靠在椅子上。
葉雨時眉梢微動,看了許警司幾眼,緩緩說道:
“王寶表態我就表……許,我這個人很好說話,
但這件事,是王寶那個死胖子主動挑起來的。
我覺得,如果你們連他都擺不平,那我表不表態,并不重要!”
許警司身體前傾:
“不用說那么多,我現在只想看到你的態度!”
葉雨時笑了起來:
“……許你這么搞,我好沒面子的?”
“想要面子?呵,那要看我們愿不愿意給!”許警司笑容不屑,提起另一件事:
“你現在物業公司辦的風風火火,聽說口碑還不錯,民眾的接受度挺高,
我要是讓伙計們現在開始,每天都去掃你各小區的場子,你認為你能撐多久?”
葉雨時眸光閃爍,并沒有被他嚇到,搖頭道:
“……沒有規矩就沒有秩序,許你這樣搞,一點原則都沒有,是很不好的。”
繼續說道:
“我和聯勝幾萬個弟兄,光是油麻地內,只聽我一個人的,就有幾千個,
許你想讓他們幾千張嘴都沒飯吃?不行的,沒有秩序絕對會引發混亂,到時候問題會更嚴重!”
“……你威脅我?!”許警司眉頭皺起。
“沒有,我只是在講道理。”葉雨時臉色平靜,
頓了頓后突然提議道:
“許,我也不想讓你難做,還是那句話,王寶表態我就表,
或許,你現在可以安排我和那個死胖子見一面?”
許警司眉頭皺起,并沒有回答葉雨時。
等葉雨時回拘留室后。
何督察推門進來,手中拿著兩份便當,遞給了許警司一份:
“談的怎么樣?”
“及時雨倒是還可以溝通,那個王寶是真的囂張,已經要狂上天了!”
許警司搖頭,嘴中咀嚼著食物,繼續說道:
“這個及時雨還提議,讓他和王寶見一面。”
“那就讓他們見嘍!把他們關在一間牢房里,來個籠中格斗,誰贏聽誰的!
他們這些古惑仔不是最喜歡來這一套嗎?互相把對方打殘打死最好!
這樣我們輕松,天下還太平!”
何督察低著頭悶聲說道。
許警司看了他一眼:
“你把這種危險的想法收一收,
如果我們身為執法者都不守規矩,不按照法律規章辦事,那么這個社會只會更亂,
港島幾十萬個爛仔,把他們都關進去的話,哪有那么多牢房給他們住啊?”
說到這里,許警司也并沒有繼續和何督察討論這個問題。
他還有一點沒有說。
那就是港島現在真正的掌權者,是鬼佬們。
而從84年開始,兩國政府正式簽署關于港島問題的聯合聲明后,這些年來,社團問題越來越猖獗,
許警司在記任職多年,早就看清了事情的根源所在,
掌權者放任自由,他們這些執法者其實能發揮的空間有限。
就如同他一直所說的,他現在只想維持當下的秩序而已,迎合上意就行了。
警署提供給葉雨時的午餐,葉雨時并沒有吃。
因為太清淡了,嘌呤含量過低,他看不上。
在他被扣留的第二個小時,社團的律師來了。
“雨、雨哥!久仰大名!我是師爺蘇啊!這兩個月在南洋那邊打官司,
不然早就到油麻地拜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