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霍林河:、、、、、、、、、
鮮血在流淌,血液中的靈魂在升騰。
混沌的奴仆揮舞刀劍,將頭顱和鮮血獻祭。
而在那被堆砌成京觀的法陣中央,一座龐大的血池正飛速的填滿。
死者的面孔在血水中浮現,而對應著現實宇宙的位置,亞空間深處的血神國度正緩緩的開啟。
被露骨與黃銅堆砌、鑄就的王座上,那個恐怖的身影感受到獻祭。
于是一縷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光,就在血神的愉悅中被從神國中降下。
“成了!”
眼看著京觀上浮現的血光,墮落的阿斯塔特如釋重負。
那股升騰的力量正兀自吸收著儀式中的血液,然后在凝聚了其中的靈魂之力后,向著遙遠的虛空深處發出穿透性的光芒。
于是黑色的艦隊出現了。
在那源自血神的紅光穿透了現實的阻隔,徑直來到了朦朧星域的彼端——恐怖之眼后。
黑色戰帥麾下的艦隊在帝國的圍困中,終于等到了那個穿透防御的通路。
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亞空間航線,就那樣突兀的出現在黑色軍團的艦隊前方。
而在復仇之魂上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又是眾神在用祂們無窮的偉力,在幫助那個為祂們所青睞的人。
黑色軍團的戰帥、偉大的基因之父荷魯斯·盧佩卡爾的繼承人、恐懼之言的主人、所有混沌阿斯塔特的共主——阿巴頓。
他就那樣威嚴的坐在王座之上,而那象征著他權柄的荷魯斯之爪與魔劍德拉科尼恩,就安靜的陪伴在他的左右。
成百上千的、來自不同軍團的阿斯塔特戰士,就安靜的佇立在他王座下的大廳上。
而在這足以毀滅半個帝國的力量的中心處,正是他最為信任的、來自曾經的荷魯斯之子的戰士。
他們是他的劍,是他的盾。
是他遂行自己意志的手,更是他賴以維系地位的基石。
而作為黑色軍團的先鋒,也是阿巴頓衛隊的領袖的——法庫斯·凱博。
也理所當然地率領著他的戰幫,傲然的站立在軍團的最前列。
“去,替我帶回它……”
阿巴頓如是說道,而他的目光則正正看向法庫斯1·凱博。
于是絕望使者們乘坐著戰艦,先與大艦隊的主力,出現在了這個被成為法爾的農業世界之上。
而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帶回戰帥在預言中,所需要的那件圣物。
虛空被撕裂,門戶被打開。
20艘布滿了褻瀆符文的戰艦從扭曲的能量漩渦中躍出。
宏炮在瞄準,戰機在集結。
迅速對周遭環境完成觀察的混沌艦隊,在確認沒有威脅后徑直下降,占據了軌道上方的同時,開始向地面投送出成片的“火雨”……
真美啊。
澤瑞塔巢都上的混沌阿斯塔特感嘆著。
而那些在他眼中充滿了血腥與毀滅氣息的“流星”們,則在突破大氣層后向他飛快的接近。
彼時的檔案館內,蘇拉和他的小隊們,才剛剛在艱難的戰斗中,找到了審判官的遺物。
而他們并不知道,在圣物終于被確定了去向的現在,他們自己已然成為了敵人的向導。
“跟上他們……”阿爾斯汀在靈族飛船上,向地面的滲透部隊下達命令。
而尚處在星系邊緣的銀色黎明號上,加爾文也察覺到發生在星系中央的異變。
“二十艘戰艦……”加爾文看著銀色黎明號上反饋的數據。
而在他面前的長桌兩側,占滿了整支艦隊的高階軍官。
黑色的艦隊在他面前的全息投影儀上分布,而其中的主力艦只則被重點標注。
“8艘主力艦……”泰伯斯補充道。
“能打么?”加爾文看向前者,而泰伯斯也明白原體的言下之意。
銀色黎明號作為一艘榮光女王級戰列艦,自然不會畏懼這種級別的對手。
這些屬于混沌一方的戰艦中,除了兩艘戰列艦還算由威脅之外,甚至再沒有第三艘戰艦,能扛住榮光女王的全力一擊。
但,這里的敵人,可不僅僅是這些叛徒。
異形的艦隊隨時可能出現,而他作為艦隊的負責人,必須把這部分的變量考慮在內。
一場富裕,但極有可能選入混戰的戰斗。
能不能打當然不是問題,但能不能順利的完成目標,他還真的不能保證。
“能打!”泰伯斯咬著牙從坐席上起身保證。
“只要他們徹底進入低軌,20個小時……不,10個小時內,我有把握結束戰斗!”
“你說的!”加爾文點了點泰伯斯,然后收起笑容看向周圍。
“都聽見了?艦隊方面有把握在20小時以內結束戰斗。
地面的敵人數量不明,但不會太多。
我們的原則是速戰速決,不要給敵人增援的機會。
你們,有沒有把握?”
“我們?”包括廷達羅斯軍團在內的軍官們互相注視,而眾人的目光最后都看向了坐席的末尾。
“我們沒有問題,但戰略目的是什么?接管這里的防務,還是奪取圣物以后撤離?”
薩瑟蘭爵士感受到了壓力,然后看著全息投影儀上正在向地面散落的空投艙。
他的問題,讓眾人的目光重新看向法爾的地面。
尤其是廷達羅斯軍團的指揮官們,更是頻頻的將目光從各個防御節點上掃過。
“戰略目的……”加爾文也在思考。
盧修斯方向的援軍遲遲未至,而敵人的勢力卻正在增加。
眼前這支混沌艦隊,絕不會是敵人的主力。
而如果那件圣物,真的如加爾文所想的那般重要。
那么一旦這支部隊被擊潰,對方絕對會有更強勢的反撲……
“準備固守。”加爾文看向廷達羅斯軍團的眾人,用目光向他們征詢。
而這些常年征戰的老兵自然毫無二話,只是用簡單而整齊的起身,向他們的統帥表達決心。
“那就這么定了。”加爾文下定決心,然后第一個離開了會議室。
原體的衛隊緊隨其后,一眾人踏著沉重的腳步,開始向著戰艦上層的整備大廳集結。
而原本蟄伏在星系邊陲的帝國艦隊,也開始在等離子引擎的熊熊尾焰中向星系內部進發。
法爾農業世界的星系中,一些微小而隱秘的監測站,正在以隱秘的電波,向星系的外圍釋放著觀測到的信息。
而在大氣層內,那些屬于黑色軍團的墮落阿斯塔特們,已然在死亡爪的轟鳴與爆炸聲中,踏上了法爾世界的大地之上。
嗵!嗵!嗵!嗵!
伐木槍密集的彈道從死亡守望們的頭上飛過。
而在煙霧彈的戰術遮蔽后,一發來自蘇拉的等離子手槍射擊,總算是將這個噪音的來源抹除。
離開了檔案館后的特工小隊,在按圖索驥、找到了那個隱秘的圣所后。
終于在巢都的底層,找到了那個遺失的圣所。
而就在這個圣所中,他們總算是見到了自己這次任務的目標——那個被異端審判官威爾斯金所掛念的、傳說中的圣物。
黑暗之手,這是他們從保存圣物的靜滯立場外,所看到的名字。
而這件圣物的形態卻和“手”扯不上任何關系,只是一件如同能量電池般的、菱形的、石質物品。
但這顯然不該是他們所關心的,他們也沒有時間關心這個。
蘇拉等人,只是在取出這件圣物,然后將其放置在專用的保管箱內后,背負著它開始轉移。
而敵人追擊的腳步是如此的緊密,就在他們走出圣所后的幾分鐘內,前方探路的的賽文修士那里,就又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他們在等待!”蘇拉說了一句正確的廢話。
“等誰?”米瑞斯下意識的問道,旋即明白了蘇拉的言下之意。
等待援軍?
當然,他們一直都在等待援軍。
可從敵人愈發悍不畏死的姿態上,米瑞斯也感受到了他們身上的壓力。
能夠讓敵人不顧傷亡,將他們牢牢的定住的援軍。
絕對是能讓他們有足夠信心消滅他們的、前所未見的強敵!
我們呢?
米瑞斯憂慮的看向人群中央的帕迪拉,而那個再次陷入昏迷姐妹顯然無法回應。
小隊按照原來的計劃,本應在取得圣物后向最近的神盾站轉移。
可敵人在戰場上增強的抵抗意愿,又讓這些對戰場感知極為靈敏的老兵們陷入了猶豫。
沒有偶然,也不會有僥幸。
一發炮彈落在米瑞斯前方的建筑上,而這個老兵卻沒有畏懼,只是因為噪音而不得不大聲向蘇拉吶喊:“要堅持原計劃嗎?”
“沒有選擇!”蘇拉也早炮火中咆哮著回應。
他不是沒有嘗試脫離戰斗,進而拜托敵人對他們的定位。
但敵人顯然在受到之前的失利后,更換了他們的戰術目的。
眼前的敵人沒有變,但從他們的火力布置上就能看出,敵人不在嘗試拒止作戰,而就是牢牢地黏住他們,不給他們哪怕一絲脫離視野的機會。
這種戰術目的變更和執行的決心,直接體現在剛剛的交戰中。
蘇拉和其他的阿斯塔特哪怕幾番沖鋒,也無法阻止他們在斷后位置上,持續不斷的看到敵人的尾隨。
他們換了指揮官了,而且在有意識的驅趕我們!
蘇拉在某個時刻,忽然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而在明白了這個陰謀后的些許絕望中,他所不明白的是,為何那支預想中的敵人遲遲未到……
“我他么也想知道!”絕望使者的領袖——也是這支黑色軍團的先鋒官法庫斯·凱博正大聲的咒罵。
仿佛是命運的詛咒,又或者是他們遭到了眾神的厭棄。
從他們完成軌道空降開始,這支強大的阿斯塔特部隊,就沒有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有一絲順可言。
先是地面上的神盾站,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失控,繼而拒絕了他們的識別碼,將他們裝載彈藥的死亡爪擊毀。
然后就是地面的仆從軍(叛變的克里托夫第八團)的通訊頻道失聯,讓原本應該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巢都結構圖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
這種意外的延遲,本就讓黑色軍團的士兵們足夠的惱火;
而接下來他們在向巢都深層轉移的路途上,遇到的所有軌道列車統統出現故障,就更是在調動著法庫斯那本就暴躁不堪的內心。
然而這還僅僅是個開始。
就在這支戰幫的先頭部隊,借著貨物電梯到達了巢都底層的時候。
一支來自靈族的狂嚎女妖和配屬的狙擊手,用她們慣用的突襲和設伏狠狠地給他們上了一課。
靈族當然付出了代價,可這支精銳的終結者小隊,也足有數人倒下。
更讓法庫斯無法接受的是,那支帝國的小隊,已然在他們與靈族交戰的當口,轉移到遠離他們的方向。
而鑒于終結者們在巢都那緩慢的移動能力,他只能重新調度部隊,在另一個方向嘗試圍堵。
法庫斯很憤怒,但也只剩下憤怒了。
他不是不知道這里有異形活動的痕跡,但卻無法理解這些異形的立場。
可戰帥對黑暗之手的重視猶在眼前,他在巨大的壓力下,就只能對著這里的負責人傾斜怒火。
“你也是軍團的老兵了,該知道這種延誤,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么……”
巢都上層的王宮內,視頻信號的屏幕對面,那個身披終結者的巨人,正以看待死人的目光審視著他。
“意外!這是意外!”他徒勞的解釋著,而法庫斯·凱博顯然沒有耐心。
“意外?伱最好祈禱我們的計劃順利。否則……你就去和阿巴頓大人親自解釋吧。”
通訊被法庫斯單方面的切斷,而留給屏幕對面的則是一片惶然。
而在法爾星系的外圍,位于靈骨飛船上的阿爾斯汀也再承受著同樣的壓力。
“先知議會的命令已經到達,你被解職了,阿爾斯汀大人。”
負責監督的支派武士站在阿爾斯汀的面前,以冷漠的目光注視著這個罪人。
正是這個人,在主導著法爾方向的戰斗中,濫用著先知議會賜予的權柄;
也正是這個人,在剛剛人類帝國的叛徒出現后,以任何一個靈族都完全不能理解的立場,去肆意揮霍族人的性命。
“明白了。”阿爾斯汀平淡的回答,而這種平淡反而更加激起支派武士的憤怒。
他難以遏制自己的情緒,罕見的僭越了二者的階級向后者發起質問:
“沒什么想說的嗎?罪人!”
可此時的阿爾斯汀,卻早已不是那個她所知道的人了。
他只是用自己銀色的眼瞳注視著前者,然后以非人的冷漠反問道:
“只是被解職,而沒有明確的禁止令對嗎?”
“……是”支派武士不情愿的回答,而阿爾斯汀接下來的反應,就更是出乎他的預料。
“那么,請允許我以個人的名義,參與地面的戰斗……”
兩章,二合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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