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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禮拜堂的穹頂下,加爾文在行禮完畢后緩緩從地上站起。
他轉身看向在臺階下依舊維持跪姿的眾人顯得有些疑惑。誓言已經念誦完畢,為何他們還不起身呢?
至高大導師沃爾登看著身邊這位著甲以后超過3米的巨大身軀,自己在戰友中已經屬于出類拔萃的身高將將只到加爾文的胸口。
而現在的加爾文還是一個孩子,他的身高還會繼續增長。一如他的未來一樣,遠遠不止于此。
沃爾登的目光注視著加爾文,仿佛看穿過他的身軀又看見了帝國巔峰時期的年代里,那些在帝皇親自率領下引領整個偉大征途的帝皇的孩子們,那些真正的行走于人間的半神。
隨著加爾文起身,沃爾登也從回憶中醒來。他當著眾人對加爾文說道:
“想必眼前的一切應當讓你有所覺悟,但關于你對戰團的意義,我還是有必要親口向你說明。”
加爾文一邊聽著沃爾登的話,一邊也在思考。
他確實從這樣不應屬于一個新兵入役的儀式中讀出了異樣的味道。
但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當然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著謎底的揭開。
他低下頭顯示對導師的謙卑,說到:“您的意志,即是我之命運。”
沃爾登看著加爾文,他對加爾文說到:
“自31千年起,我等受命于帝皇建軍于此,至今已有八個千年。但是,雖然有著整個銀河系的兵源供給,戰團的兵員卻始終未曾滿員。你可知為何?”
加爾文有些疑惑,他的腦中思緒電轉,回憶著自己的親身經歷:
是改造手術?不,其他戰團可是沒有灰騎士們如此豪華的兵員質量,但也沒有他們的問題。
那么問題只能在最后的那場“圣血試煉上。”于是他試著回答:“圣血試煉的難度?”
沃爾登肯定的點了點頭:“是也不是,這場持續了八個千年的重復的試煉,本就不該存在。這場試煉從頭到尾,其實就只是為了尋找一個,我們所等待的人。”
加爾文看著面前的至高大導師,等待著他的解釋。沃爾登也沒有讓他多等,他繼續說到:
“在帝皇與帝國宰相的最初構想中,禁軍才是人類未來的方向。
在計劃中隨著遠征的結束與網道的建成,禁軍的模板將會被向所有的帝國子民推廣開來。
但邪神的陰謀下,大遠征的失敗讓帝皇覺察到這個方向嘗試的失敗。
亞空間的威脅遠比帝皇最初預想的要大得多。
于是,就有了我們這些能脫離寂靜修女獨自對抗亞空間的人,灰騎士。
我們,是帝皇在登上王座前,對人類未來的最后一次嘗試。
我們也是帝皇針對亞空間所打造的最后一把利刃。
但遺憾的是,這把利刃并未能完工,帝皇就已不再能夠視事。
我們足夠鋒利,我們足夠堅定,但我們依舊天生存有缺憾。
看看我們在泰拉上的胞親,那些禁軍們。他們從網道戰爭中恢復元氣才用了多少年?
再看看我們,自建軍起連維持滿員都如此艱難!
你應該就能明白,我們灰騎士的培養標準,有些難的過于異常了。
這可以是一支精銳部隊的培養標準,如果我們僅僅是一支部隊,那我們可以接受。
但這絕不應該是一個人類普適性的發展方向的標準!帝皇的初衷絕不僅限于此!
我們缺少什么呢?一如其他阿斯塔特一樣,我們缺少的,就只是一個站在灰騎士和帝皇中間的人;
一個能夠正面通過帝皇之血的考驗的人;一個能夠穩定提供帶有靈能改造功能的基因種子的來源的人;
而這樣的人,我們一般對他有一個特殊的稱呼——基因原體。”
在說到后半段的時候,沃爾登有意地盯著加爾文的眼睛,看著他的表情,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講出最后的四句。
當最后一句單詞從沃爾登的口中吐出,加爾文終于明白了自己對于這個戰團真實的意義所在。
“基因原體?我?加爾文?是一名基因原體?”
加爾文吃力地將自己與這個陌生的概念聯系在一起。
基因原體在他的腦中是什么呢?統帥?政治家?還是行走于人間的神明?
加爾文知道自己是特殊的,他一直都知道。
但如此突然地將他與這個只在史書中存在的概念聯系起來,還是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但回想自己從來到這個宇宙起,他所經歷的一切,加爾文又有些理所當然。
是了,沒有與那顆太陽的協議,自己不會有機會重生為人。在應許祂所提出的交易時,他就該想到此生注定不會平凡。
而自己如果沒有為人類種族命運奮斗至死的覺悟,就不會有那些時間線里無數個加爾文們的犧牲,自己也就不會如此輕易地得到靈魂上的超然。
加爾文有什么好怕的呢?難道這本來不就是他所期盼的嗎?
這難道不就是他以及為了他而犧牲的所有時間線上的加爾文們所期待的嗎?
當責任來臨時,難道他要軟弱地退卻嗎?
想到這里的他再不猶豫。加爾文向前邁出一步,接過沃爾登的話,認真的回應著沃爾登的目光說到:
“如果,這樣的榮譽與責任最終的承擔者,是我的話,我將無比榮幸!”
“善!”沃爾登滿意地笑了。
他轉過身看向在場的眾人,對他們大聲的說到:
“那么歡呼吧我的戰友們!及至帝國歷39千年的今天,我們終于不需要再為使命能否履行而擔憂!我們終于等到了屬于我們自己的基因原體!我們終于能夠看見人類在這個黑暗的宇宙中本就微弱的希望之光,又增加了關鍵的一縷!讓我們高呼屬于我們的基因原體的名字!加爾文!”
隨著沃爾登的話,臺階下本就早已知情的諸位軍官,以及隨著之前的對話慢慢了解真相的圣騎士們,都不再壓抑自己沸騰的情感。
他們一邊高呼著帝皇的圣名,一邊再次向著禮堂的中央單膝跪下。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禮敬的對象不再是那冰冷的圣物,而是屬于他們自己的基因原體,加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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