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又變小了？”
望著面前精致可人的小女孩，李南柯面色古怪。
記得在云城的時候，他便有幸見過一次虞紅葉“返童”的一幕，當時還以為是虞紅葉的女兒。
聽到妻子解釋后才得知，是對方所練功法的特殊性，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返老還童。而且，期間她的修為也會大幅度減弱。
“是夜夭夭告訴你我會來這兒的？”
虞紅葉反問。
女人漂亮稚美的小臉褪去了曾經的妖嬈嬌美，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李南柯一本正經道：“我猜的。”
“呵呵。”
虞紅葉翻了個白眼。
李南柯想要套話，便故意說道：“看來這地方對你很有意義嘛，每年這個時間段都來這座已經荒廢許久的道觀。”
誰知虞紅葉不搭理他，徑直走到破敗的神像前，仰頭怔怔望著。
女人仿佛思緒陷入了某個回憶。
李南柯不好再打擾她，在一旁默默守著。
看著與平日大不相同的虞紅葉，李南柯忽然覺得這個縮小版的魅魔也是挺可愛的，小巧的就像是一個瓷娃娃。
過了好久，虞紅葉才收回了目光。
她從懷里掏出一朵純白色的小花，輕輕放在破敗神像前的石階上，用石頭輕輕壓住花莖，防止被風吹走。
李南柯皺眉。
看來他猜測的方向錯了。
似乎并不是因為家人才來到這里，更像是在緬懷一位朋友。
虞紅葉走出道觀大殿，來到一座枯井旁坐下。
李南柯坐在她的身邊。
“說吧，為什么找我？可別說想我這種屁話，我會撕爛你的嘴。”虞紅葉淡淡開口，聲音同樣稚嫩如小女孩。
可說出的話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以前總會刻意和李南柯調情說葷話的她，似乎不愿意在這個日子嬉鬧。
“段大銘是你刺殺的嗎？”
李南柯問道。
虞紅葉點了點頭，“是我殺的，你要抓我嗎？”
“看來你殺的不干凈。”
“什么意思？”
虞紅葉扭頭望著男人，白凈的小臉帶著不解。
李南柯也沒隱瞞，將段大銘的情況詳細講給了女人聽，開玩笑道：“這下你欠我一個大人情了，是我幫你報了仇。”
“無所謂，他死了就行。”
虞紅葉自動忽略男人送“人情”的欠條。
李南柯又不曉得說什么了，想了半天決定繼續圍繞段大銘這個話題來聊：“我說你殺段大銘是為了報仇，沒毛病吧。”
“沒毛病啊。”
虞紅葉很爽快的承認。
“那么……他是當年在神龜島活埋了你的兇手之一唄？”
“對。”
虞紅葉微微一笑，“我都沒想到有漏網之魚，這次來京城偶然碰見，也算是老天助我了。”
“那殺了段大銘后你又去了哪兒？”
“關你何事？”
虞紅葉眉頭一揚，很抵觸男人刨根問底的詢問。
吃癟的李南柯自嘲道：“看來我的關心很廉價，白瞎了一整天的等待。早知道如此，陪夜仙子傻坐一天也比這強。”
虞紅葉抿了抿紅唇，沒有吭聲。
“算了，看到你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那你一個人在這里呆著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李南柯起身準備離開。
“陪我說說話。”
女人又開始挽留了。
李南柯擺手，“以后有時間再陪聊吧，我肚子都快餓扁了，去吃點東西。”
“是關于皇城地震的事情，我有一些發現。”
虞紅葉緩緩說道。
地震？
聽到這兩個字，李南柯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轉身回到女人身邊問道：“什么發現？”
虞紅葉精巧的小手拍了拍地面，示意他坐下。
男人無奈，又坐在對方身邊。
“你先把你調查到的線索告訴我。”虞紅葉見對方坐的遠，便主動靠近。
女人身上那股清清淡淡的梔子花香鉆入男人鼻間。
李南柯卻很不自在。
主要還是對方現在看起來太小了。
很有負罪感。
李南柯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將自己調查到的一些線索告訴了虞紅葉。
“你還是挺厲害的。”
虞紅葉笑了笑，語氣聽不出是贊賞還是嘲諷。
“那你呢，該說了吧。”
“既然你已經知道這場地震起源于紅雨之心，那么你可知道，等下次紅雨到來的時候，凡是沒有喝過紅雨的人，都會死。只有喝過紅雨的人，才能存活下去，并且少有副作用。”
“你說什么？”
李南柯瞳孔急速收縮，“你可有證據？”
虞紅葉的這個信息量太大了。
下次紅雨如果來的時候，必然會死很多很多的人——至少八成普通百姓會死。可如果喝了紅雨，都會活。
只是這聽起來未免太玄幻。
感覺是騙人喝紅雨的陰謀論。
“我的能力便是可以復活死去的人，所以……”
虞紅葉說到這里，忽然轉移了話題，“李南柯，你可知道為何我有這樣的能力嗎？為何當年他們把我活埋在棺材里，我能活下去？”
“不知道。”
李南柯輕輕搖頭。
虞紅葉抓住對方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
盡管女人現在是縮小狀態，可畢竟有料，手掌間的感觸讓李南柯心中莫名一蕩，連忙暗暗念叨：“罪過罪過，這種情況下可不能有畜生的想法，阿彌陀佛。”
“當初我被當作物品賣來賣去，最后因為其他女人的嫉妒，陷害我，把我活活釘在棺材里，和一個死人配了冥姻。”
虞紅葉語氣幽幽，眼眶里閃爍著盈盈淚光，看的男人不由心疼，想要將其擁入懷中好好安慰一番。
但看到對方模樣，這罪惡的念頭還是忍住了。
“我本以為我死定了，可是上天有眼，最后被人給救了。但即便是救，我也在棺材里躺了足足五天。”
虞紅葉用力咬了咬唇瓣，說道，“這五天里，我是靠著一塊肉活下去的。”
一塊肉？
李南柯愣了愣。
忽然想到棺材里的尸體，莫名的打了個寒戰，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女人。
應該……不會吧。
好在虞紅葉瞧出了男人的心思，搖著頭給出了答案，“是一塊小小的很新鮮的肉，當時我不知道是什么肉，并不是你想的尸體上的。”
“那就好。”
李南柯松了口氣。
“后來我才知道，那是一小塊心臟。”虞紅葉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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