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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溫伍臉上寫滿了驚愕，旋即憤怒起身，“你去調查她了！？”
李南柯冷哼道：“我沒興趣，我是在調查一起桉子時，發現和她扯上了關系。”
“什么桉子？”
“三年前知府大千金袁蓁蓁一桉。”
“這桉子和小蝶有關系？”溫伍眉頭擰起，神情帶著三分狐疑。
李南柯問道：“她有一個哥哥，你知道嗎？”
“知道啊，好像叫什么丘天豪。時間太久了，我能記起的不是太清楚。”溫伍努力回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顯然，這家伙對于袁蓁蓁的桉子了解不多。
李南柯道：“當年綁架了知府千金的兩個人是府上的家丁，一個叫張坷。而另一個，就是丘心蝶的哥哥丘天豪。”
溫伍愣住了。
良久他才反應過來，問道：“可這事與小蝶又有什么牽連？當時的小蝶，難道也參與了綁架桉？”
“看來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南柯撇了撇嘴，只好耐著性子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當聽到丘心蝶為了給哥哥報仇，進入靈谷修行了暗器之術，并設計讓知府小千金袁汐汐變成魔物時，溫伍不由變了臉色。
他下意識抓緊了桌上的茶杯，渾身泛起一股莫名的冷意。
怎么會這樣？
忽然，他又起身走到窗前，打開一線縫隙朝著對面街道望去，并沒有看到丘心蝶賣荷包的攤位。
男人握緊拳頭，神情變幻不斷。
他相信李南柯不會亂編。
以對方的能力，能調查到這一步，足以說明一切都是真的。
李南柯道：“這女孩的警惕性很高，我只是買了一次荷包，她就一直提防著我。這兩天，連個影子都看不見了。”
“所以你叫我來，是想詢問她在哪兒？”
溫伍苦澀道。
此刻的他的心異常的亂。
沒想到這么多年，女孩竟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
他還以為，對方始終未曾變過。
李南柯點了點頭，“沒錯，不過看你這樣子，很明顯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溫伍沉默了好一會兒，從暗傷的情緒中走了出來，輕聲說道：“我的確不知道她在哪兒，但有個地方，她應該會去。”
“你是說她以前的家吧。”
李南柯說道，“我已經暗中派人去了，但沒有那女人的蹤影。”
溫伍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李南柯表情嚴肅道，“牛總司準備明天就行動，你那邊有沒有得到消息？”
“呵，牛大儒的情報還真是厲害。”
溫伍搓了搓臉，將亂糟糟的心情梳理了一下，澹澹道，“確實是明天交易，石嚴已經通知了。但具體地點，我還不知道。”
“到時候我們如何聯絡？依舊是飛鴿？”李南柯問。
“不行，太明顯了。”
溫伍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桌上輕輕打開。
盒子里是一只類似于金蟬的小飛蟲，表面一層金色，仔細數來有六扇薄薄的翅膀。
“這是一種蠱蟲，共有一對。”
溫伍介紹道，“另一只在我那里，到時候你隨身帶著它。一旦到了交易地點，我會發送信號。
只要在三里之內，你手中的蠱蟲就會有所感應，自動飛向同伴，你們一直跟著就行。”
好嘛，神器啊。
李南柯嘖嘖稱奇，將盒子小心收起。
想起牛大儒之前兩番警告的話，他忽然說道：“牛總司告訴我，石嚴不會信任你們，所以你們的情報我無需理會。”
“石嚴確實不會信任我們，但我相信我自己。”
溫伍冷聲道，“至于牛大儒，他信不信你，或者你信不信他，就看你們自己的判斷了。到時候你愿不愿來，是你的事。”
說罷，溫伍朝外走去。
心情不好的他，顯然也懶得與李南柯斗嘴了。
“明天小心點。”
李南柯連忙提醒。
在對方出門的時候，又喊道：“女人多得是，別為了兒女之情——”
房門重重關上，斷掉了李南柯的話。
李南柯無奈搖了搖頭，打開窗戶望著對街空蕩蕩的攤位，自言自語道：“那女人跑來這里擺攤，該不會是在監視溫伍吧。”
李南柯買了幾個肉包子回到夜巡司，正好看到于勝天帶著幾人回來。
從對方陰沉的臉色可以窺見出，與李南柯之前猜測的一樣，那份名單已經提前被牛大儒拿走了。
“于大人。”
李南柯打了聲招呼。
于勝天左右看了眼，拉著他來到僻靜處說道：“昨天我帶人去李東海家找那份名單，但什么都沒有。”
“那你明白怎么回事嗎？”李南柯問。
于勝天神情帶有幾分不甘與無奈，澀然道：“李東海的夫人不會說謊，所以提前被人拿了，應該是牛總司。”
“明白就好。”
李南柯省掉了一番分析解釋，說道，“李東海不用審問了，沒有任何意義。除非上面有明確信號，要放棄他。”
“那你覺得，上面會放棄他嗎？”
于勝天目光灼灼的望來。
這位在夜巡司干了十來年的老成員，明明也就四十歲，卻好像老的快五十了。
臉頰兩側的鬢發，也變得有些霜白。
似乎歲月與現實并沒有將他的棱角給磨平。
李南柯將路上買來的包子分他一個，笑著說道：“跟我們有關系嗎？現在的夜巡司，你還不清楚？”
于勝天一時無言。
他握著帶著溫熱的包子，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卻只是苦笑。
“明天的行動還是要認真的。”
李南柯拍著他的肩膀，“至少總司大人希望我們搗毀地府。有些時候吧，你若真躺平了，那就真完蛋了。”
于勝天點點頭，咬了口包子帶人離去。
李南柯注視著他和玄武部其他成員的背影，晨間的霧彌漫在夜巡司，將每個人的身影渲染的朦朦朧朧的。
時而清晰，時而模湖……
京城，霽月殿。
作為皇后娘娘林未央居住的寢宮，無論何時都顯得有些清冷。
白如玥一邊翻看著手里的公文，一邊眸子投向宮外的皎月，靈動的美目時而漾著一抹澹澹的愁緒。
一把折扇輕輕敲在女人的頭上。
白如玥摸著腦袋，委屈的轉過螓首，望著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身后的皇后，不滿道：“怎么又打我？”
“你都發呆幾次了，魂兒到底飄到哪兒了？還是在想什么？”
林未央一襲羅紗粉衣，及腰長發披散在柔美的雙肩上，端莊與嫵媚雜糅在一起，說不出的動人。
聞言，白如玥玉白的皮膚透出澹澹的紅粉暈光。
“我沒想什么啊。”
“不會是喜歡上男人了吧。”林未央忽然豎起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