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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洛淺秋以極快的速度趕回街道時,映入眼簾的卻是楚九成的尸體。
而自家丈夫則站在一旁。
柔和的月光灑落在男人的身上,孤影蕭瑟。
宛若一位剛剛斬殺了宿敵的絕世高手。
「你來了。」
李南柯緩緩收刀入鞘,神色冷峻。
「這是……」
洛淺秋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又出現了幻覺。
確定眼前這怪異一幕是真實的后,她走上前關切道:「相公,你沒事吧。」
「冷姐怎么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了,應該是魔物作怪。」
洛淺秋看著地上楚九成的尸體,女人感覺很夢幻,忍不住問道,「是你殺的?」
知道心愛女人無礙后,李南柯放下了懸著的心,唇角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所謂的劍癡楚九成終究還是讓人失望了,沒有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可惜,可惜啊。」
李南柯輕嘆了口氣,仰頭看向夜空。
露出了一副寂寞高手的表情。
洛淺秋蹲下身子查看著楚九成的傷勢,看到對方身上的劍傷后,心下頓時了然。
「她們去哪兒了?」
洛淺秋問道。
見妻子識破,李南柯訕訕道:「打完架就走了,不過虞紅葉說明天會來找我們。」
洛淺秋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在劍傷上,感慨萬分,「好厲害的劍招,看來她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
「她全程沒拔劍,不過自己也受了些傷。」
李南柯說著,忍不住吐槽道,「打架還要講規矩,腦殼真是有毛病。」
「到她這種級別的,尋求的是突破自我。」
洛淺秋拿出一瓶紫色藥粉,灑在了楚九成的身上,緩緩說道,「光明正大的切磋,會磨煉自己的劍術。」
看著尸體一點點腐爛直至消失,李南柯不禁打了個寒顫。
自家夫人真是毀尸滅跡的好手。
處理完尸體,洛淺秋又給自家丈夫檢查了一下身體,除了氣血虛弱外只是一些外傷。
「冷姐姐確實上吊了。」
洛淺秋幽聲說道,「我以為她是為情所困,后來才發現是被魔物蠱惑了心智,連我自己差點也陷進去。」
魔物……
李南柯皺起眉頭。
今晚冷歆楠的舉動讓他想到了剛剛死去不久的宗玉玉。
對方先是道歉,然后上吊自殺。
流程一模一樣。
這么看的話,這種「蠱惑」的妖術是可以傳染的。
假如今晚冷歆楠死去,那下一個——
李南柯看向面前的妻子,后背不由冒出一陣冷汗。
幸好自己有可以「遠程監視」的外掛。
「說實話,今晚妾身真的很害怕。妾身以為……」
洛淺秋女人終究沒有說下去,平日要強高傲的她此時眼里浮現出柔弱的霧氣,抱緊了眼前的丈夫。
「我說過我不會有事的。」
李南柯輕撫著妻子柔順的青絲,笑著安慰道,「不管有多少敵人,活著的終歸會是我。因為我是這世上最帥的男人,老天爺可不舍得讓我死。」
「噗哧」一聲,女人被逗笑了出來。
她旋即又板起俏臉,翹起的小瓊鼻里一陣輕哼,自嘲道:「相公沒有舍棄妾身,妾身卻舍了相公而去,妾身真是不稱職的妻子啊。」
「你也是為了冷姐嘛,是我求你的。」
李南柯有些訕然。
讓自家妻子去救另一個情人
,這確實很渣啊。
「相公去看看冷姐姐吧。」
「不了,她已經沒事了,明天我去看。」
「去吧。她現在需要你在身邊。」洛淺秋柔聲說道,「今晚妾身準許你不回家,但你們不能上到一張床榻,不然妾身會很傷心的。」
說罷,洛淺秋輕輕推開男人,足尖一點,消失于夜色之中。
李南柯嘆息一聲。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洛淺秋回到了家中。
脫下身上沾有血跡的裙衫,洛淺秋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內衫,靜靜坐在梳妝臺前。
大片皙白的肌膚在點燃的燈光下剔瑩潔白。
皎潔的像是十五的月光映上了厚厚的湖畔積雪,仿佛只親吻一下便會留下紅痕。
銅鏡里,女人的臉色有些憔悴。
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多得她從未像現在這樣疲憊過。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理上的疲憊。
也是在今晚,她真正看出丈夫是有多在意冷姐姐,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那一刻的她心很難過。
也讓她第一次對冷歆楠產生了嫉妒。
甚至她想著,自己如果遇到了危險,相公會不會也能這般的拼命?
男女間的情情愛愛最是庸俗,也最是傷人。
它總是會讓你在患得患失間思考太多沒有意義,卻很在意的事情。
明明是自己的,卻怎么也守護不住。
望著鏡中落寞的身影,不知何時咸咸的淚珠兒滑落到了唇角。
讓女人的愛情變得格外的咸苦。
「洛淺秋啊洛淺秋……你好傻。」
女人喃喃自語。
口吻與那上吊的女人出奇的一致。
她自嘲的搖頭笑了笑,準備吹滅蠟燭睡覺。
可院內的腳步聲讓她怔住了。
「奶奶的,沒有輕功跑起來就是費勁啊。」
男人推開門,抓起桌上的冷茶灌了幾口,喘著氣說道,「改天得去馬廄挑一匹馬兒,出門什么的也方便,而且還可以玩馬震。」
洛淺秋定定看著氣喘吁吁的丈夫,問道:「為什么不去冷姐姐那里。」
「還是先算了。」
李南柯擺手坐在椅子上說道,「我不放心夫人晚上一個人在家,說不定那魔物就纏了過來。冷姐那邊有夜巡司看著,不會有事的。」
「相公這是可憐妾身嗎?」女人問道。
「今晚我陪你睡。」
李南柯義正言辭道,「沒別的想法,純粹是為了保護你。」
「好。」
洛淺秋笑了起來,心里暖的厲害。
她走到男人面前,先前的不快一掃而空,笑盈盈問道:「相公如此操勞,妾身也該有所表示。不知,相公想要什么獎勵?」
獎勵?
李南柯怔了怔。
他嘿嘿一笑,剛要開口,洛淺秋便搖頭,「不行,換一個。」
「我還沒說呢。」
「妾身知道相公想要什么。」女人一臉狡黠,「可妾身不想給。」
李南柯無奈,在腦海中努力思索過后,目光陡然瞥見了屋內立在角落里的銀槍。
猶豫了一下,男人小聲問道:「夫人喜歡舞棒弄槍是吧,可不可以耍耍槍?」
耍槍?
洛淺秋愣住。
漆黑的鳳凰山石骨嶙峋,草木搖飏,遠看秀美,近看悚然。
被影衛封鎖后,這里如墳場般死寂。
霧絲彌漫成霧幔。
處處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遠處燈光黯淡的帳篷內,長公主白如玥望著地上痛苦吟呻著的七八名影衛。
這些影衛臉上布著密密麻麻的紅色肉泡。
身上好似褪了一層皮。
一只眼睛完全腐爛,里面還能看見蠕動著的蛆蟲。
「還是不行嗎?」
白如玥眉心擰成愁結。
一旁冷艷如冰的聶纓搖頭道:「根本沒法進去,這些人已經是進入血霧最深的,但也不過十丈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