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很早就與公孫啟玄見過面了。
后來幾世,玄網異變似乎背后都有此人的身影。
包括這一世,他莫名被調入萬仙盟策陣堂總部、參與天玄鎖靈陣的開發
這些都說明了公孫啟玄的非同尋常。
跟天玄鏡分身有過幾次溝通之后,李凡也對這位公孫啟玄的身份有所了解。
他是天玄鏡在創造人類分身時候的觀察對象、人類模板。
至于為什么從萬仙盟諸多修士中選擇公孫啟玄,天玄鏡分身的解釋是隨機的、運氣使然。
李凡當然是不信的。
據他的回憶與觀察,這位公孫啟玄身上的氣質,的確跟天玄鏡分身有幾分相似。
甚至李凡都懷疑,他可能就是玄天境另外的人類分身。
若是在天玄鏡中搜尋有關此人的信息,看似一切都很正常。但只要挖掘再深一點,就可以發現所有的情報都是杜撰出來的。
來到叢云海任職之前,他的行蹤根本是個謎團、無人知曉。
似乎是發現了暗中偷窺的李凡,公孫啟玄微不可覺的朝著天空中瞥了一眼。
不過很快就收回目光,輕咳了一聲,指揮起手下處理起詭異事件來。
處理的方式也很奇特,他從懷中取出一個枯草編織而成的小人。
朝著半空中拋去。
而后天機堂的下屬們,則是十分默契的將一個個更小的草人放置在詭異爆發區域的各個角落中。
李凡的觀察下,發現詭異的幽暗力量并沒有侵蝕這些貿然闖入的天機堂修士。
而是被他們所持的小小草人給深深吸引了。
如道道長龍,被虹吸進入草人體內。
“嗯?”
李凡頓時來了興趣。
仔細查看下,李凡發現這些草人一個個都像有自己的生命般,隨著幽暗力量的涌入,臉上呈現出怪笑、痛苦、憤怒等等不同的表情。
甚至可以從他們身上聽到細微的沙沙聲。
這些草人如同一個個節點,將幽暗力量吸收、然后轉化到半空中那只最大的草人體內。
清除詭異的行動持續了三天。
最終這片區域蔓延開來的詭異完全消失,玄天界正常天道再度占據上風。
當公孫啟玄收回半空中草人的時刻,讓李凡瞳孔微縮的事情發生了。
表面看上去,好像是公孫啟玄重新把草人放入懷里。
但實際上……
他更像是張開了巨口,猛地把草人吞下。
剎那之間,李凡只覺得公孫啟玄身上蒙上了一層幽暗。
而他的咳嗽聲,也越發頻繁了。
直到趕往下一個詭異爆發地點,才微微有些好轉。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詭異,公孫啟玄都會動用草人。
絕大部分在經過詳細的調查之后,確定不會有擴散的風險。公孫啟玄都是命人將此處詭異爆發地點封鎖起來了事。
云端上的李凡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危害輕的,等待玄黃界天道自然完成消化。而那些不加以管制,愈演愈烈的則是用紙人將其吸入自己體內。”
在如今的李凡看來,公孫啟玄已經成為了若干詭異的集合體。
其中諸多扭曲、雜亂的規則交織一處,令人不寒而栗。
若是他因故暴斃、體內這些詭異集合體一齊爆發,怕不是數州之地都要頃刻間生靈涂炭。
“難怪我每次見到這家伙,都感覺有些怪怪的。”
“以身容道……”
“這恐怕并非修士身軀所能為吧。”
李凡眼中閃過一絲忌憚,跟蹤的距離稍微遠了點。
又想起此言公孫啟玄僅僅憑借他胡編的天玄鎖靈、玄黃歸一統的話,就能真的推衍出未來。
李凡心中霎時對公孫啟玄的真正身份有了猜測。
“天玄鏡想要擬化人類分身,以它身為仙器、高高在上的心態,又怎么可能真的觀摩學習普通人類。”
“而想要做到一件事,最容易的就是尋找有無先例、向先行者學習……”
“所以……”
李凡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諸多線索剎那之間融會貫通。
“仙器學習的對象,自然也應該是已經化人成功、同為仙器的存在!”
“公孫啟玄,應該就是玄黃界曾經消失的仙器中的某一件,化形為人!”
從之前歐尚天身懷的坤乾骨手,可能是仙人遺骨來看。
玄黃界內的一切,都在參與天道運轉、世界循環。
那些消失的仙器,很有可能也是如此。
“化形成人,或者成為天之奇,亦或者……”
李凡忽的有點明白傳法者蔣那幾乎逆天的能力怎么來的了。
“說不定也是來自仙器轉化……”
想清楚其中關節,這時候李凡看向公孫啟玄的目光已經截然不同。
忌憚中透露著一絲貪婪,同時也有幾分謹慎與戒備。
仙器,只要沾染了仙之一字,都是絕對無法小覷的存在。
更別說如今公孫啟玄早已經落入天玄鏡的視線之中,而且更是無數詭異加身、宛若一顆隨時會轟然爆開的定時炸彈。
“雖然是不得多得的寶物,但卻是看得見、摸不著啊。”
李凡死死盯著許久,最終還是微微嘆息一聲,慢慢收回目光。
“況且此世目前還是跟天玄鏡是合作關系,主線任務還是先斬斷真仙之網再說。”
“不急,已經被我發現了真實身份。以后有的是機會……”
李凡眼中的欲念慢慢消失不見。
而下方的公孫啟玄卻是眉頭微皺,似乎感應到了什么。
掐指算動。
卻沒能算出個所以然來。
李凡的腦海中再度浮現出與公孫啟玄接觸過的一幕幕畫面。
“看來他曾經的本體,可能是跟推衍有關的仙器。”
“不過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似乎化形為人之后,似乎威能降低了不少。”
李凡摸了摸下巴。
“不過這倒給了我點啟發。”
“玄黃界中,仍然還有許多秘密等待挖掘。”
“當年的玄黃界,就有不少接近仙器的存在。更別提融合了諸多修仙界,這么多的世界,難道就沒有同等規格的存在嗎?”
“即便被傳法收走了一部分,但應該還有漏網之魚的。”
“以前被局限住了。其實并不局限于器,人也可能其實是更大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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