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師呢?他有沒有迷失了神智?”李凡敏銳的察覺到了問題的關鍵,出聲問道。
皇甫松看了李凡一眼,清了清嗓子:“紀院長修為高深莫測,自然不可能失去自我意志。”
“可惜那些隨行修士,修為各個也不弱。聯起手來,紀院長一時間也有些難以招架。”
“迫于自保,紀院長只得把他們都給殺了。”
皇甫松十分惋惜的樣子。
李凡等人聞言,不禁微微一怔。
隨后若有所悟,卻不敢細想。
“確實太過兇險,難怪要把它暫時封鎖起來。”李凡深以為然道。
皇甫松用警告的目光掃視了眼李凡,傳音道:“小子,該告訴你的已經告訴你了。可別得寸進尺了。”
李凡只是假裝沒有聽見。
“我明日即將前往其他地域,督辦陣法建造事宜。”
“你們如果誰有需求的,在這之前,可以來找我。”
到達永恒仙壘后,皇甫松露出一副笑臉,對著薛幕和姜其貴說道。
至于李凡,則是看都不看一眼,拂袖而去。
李凡也不以為意。
辛苦數年,一朝功成。
眾人回到斷掌仙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金榜排名。
在這五天內,積分榜也迎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姜其貴由于主持了天玄陣樞的入陣,貢獻暴漲。
李凡也只是靠著先前的優勢,總積分比他稍多一點而已。
但兩人卻都是從前十跌出,快要接近二十名左右了。
“這么一看,這幾天里,完成天玄鎖靈陣的地方有不少啊。積分榜前列,甚至還出現了些陌生的面孔。”
“我倒是覺得有些不公平。我們在叱咤深淵之上建造法陣,可比尋常州域要難多了。李大師他們所獲得積分應該更多點才是。”
“有沒有一種可能,積分已經經過難度加成了呢?畢竟叱咤深淵雖險,但卻未必是萬仙盟最危險之地。”
“李凡道友,你看,那郭葉仲,居然竄到三百名了!”
眾人議論聲中,薛幕傳音提示道。
“嗯,我也注意到了。道友你怎么看?”李凡問道。
“大家的積分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都在時刻增長。這種情況下,郭葉仲居然還能后來居上。”
“而且還是在諸多陣法建造完成后,才迎來這爆發式的提升……”
“我認為,或許此人曾經參與過天玄鎖靈陣的最初設計。”
薛幕雖然看上去木訥,但卻絕不是愚鈍。
此刻,他冷靜的分析道:“紀院長曾說過,積分多少,是根據陣法建造完成中的貢獻來決定的。”
“而作為陣法的創始者,自然每一個陣法建造完成,都有他的一份功勞。”
“如此,才能解釋目前的這種情況。”
李凡回想著當初在寰宇別院中見到的郭葉仲的模樣。
“他當時不過金丹陣法師,可能嘛?”微笑著問道。
薛幕一聽,也覺得有些遲疑。
“或許,只是出了其中一個點子?”他猶豫道。
“多想無益,做好我們自己的就行了。”李凡勸誡道。
薛幕看著蒼老無比的李凡,面色一肅,點頭稱是。
“參與最初的天玄鎖靈陣設計,隨后坐享其成。”
“不僅此次大比能憑空獲得巨量的積分,等鎖靈陣完全普及之后,身份地位定然也要上升一個檔次。”
“是個好辦法!”
與薛幕分別,回到自己房間的李凡不禁如此想到。
“若是時光逆轉三十年,這世上恐怕就沒有比我更了解天玄鎖靈陣的了。”
“妙哉!就是透露時要注意分寸……”
李凡悠然神思。
入夜后,李凡悄然來到皇甫松處。
他仿佛早料到李凡會來,桌上已經擺上了一碗靈茶,等候多時了。
“青龍須,可延壽十載。勉強可以吊一吊你的小命。”皇甫松微嘲道。
李凡也不跟他客氣,一飲而盡。
咂了咂嘴,看向還真面板。
只增長了一年的生理年齡上限。
“還真是勉勉強強。”李凡搖搖頭,一副實在不咋地的表情。
皇甫松有點被氣笑了,不過也沒在這方便跟他糾纏,而是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你說你一將死之人,還要這么拼干嘛?”
“悠哉悠哉過完余生不好么。”
“還想著爭榜?你怎么想的?”
皇甫松面前,李凡卻是不再表現出外人眼中的無私奉獻、高風亮節,而是換了付說辭。
“正因為大限將至,我才更要拼命。”
“如此,方能死中求生,挽回一線生機。”
李凡擲地有聲道。
“哦?此話怎講?”皇甫松來了興趣。
“被困魔音大潮與噬元白霧中,實屬意外。為了求援而幾乎耗盡壽元,也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來世上,還不夠百載。就要身死道消,這讓我如何能夠接受?”
“我自然是想要活下去的。”
“而那些延壽寶物,對于我來說卻是太過珍貴,恐怕用盡余生,也無法謀得一件。”
“想要活命,我自然要換種方法,曲線救國。”
“雖然沒有絕對的把握,但卻絕對值得我賭上一場。”
李凡眼中精光,和他蒼老至極的外貌,極不相稱。
皇甫松更加好奇了:“賭?賭什么?”
李凡事神色嚴肅、一字一頓:“我賭……”
“仙盟不虧有功人!”
“尤其在建造天玄鎖靈陣這件事上!”
皇甫松怔怔地打量著李凡,將自己面前的青龍須茶喝下。
李凡話語不停,振振有詞:“你我皆知天玄鎖靈陣的重要性。”
“而我為了建造陣法如此拼命的事跡,也遍傳天下。”
“是誰的手筆,自然不用多說。”
“在陣法全都建造完成之前,是讓我這樣一個天下表率凄慘老死好,還是由萬仙盟出面、救我一命來的好呢?”
“與能夠激勵全天下的陣法師辛勤勞作相比,些許延壽寶物,應該算不得什么了吧。”
“所以,目前而言。我不僅不怕即將老死,我還嫌剩余的壽元太多呢!”
“皇甫前輩,你剛剛這杯茶,可是差點害了我。”
“怎么補償?”
李凡說罷,靜靜地看著皇甫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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