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物產豐富,氣候宜人,那里的土著不會打造鐵質兵器,打仗用的還都是石塊和石器……但是卻精通天文歷法,而且據說那片大陸有數種高產的作物,可以將我大唐養活的百姓提升十倍,更有數之不盡的金銀……”
反正郭戎的原則就一個,站得越高,看得越遠,想要把蛋糕分的每個人都滿意,最好的方式不是拿著卡尺量,而是把蛋糕做得足夠大,大到把所有人撐死,所以餅畫得越大越好!
“在那?”
“陛下,什么在哪?”
“你說的那片大陸!”
“這個,臣只是道聽途說,而且即便是真的,遠渡重洋也不是現在可以做到的,所以沒敢往上畫……”
“能不能到需要你來決定么,畫上!”
補畫的動作看起來頗為狼狽,但是看著兩個皇帝的神情變化,郭戎感覺自己今天應該沒有白忙活……
將美洲也補到了地圖上之后,郭戎還順手有點綴了一下那塊自成一國的大陸,然后將一份世界地圖展現在了兩位皇帝的面前。
看著聚精會神盯著這幅世界地圖的兩個皇帝,郭戎開始悄悄地向后退步,結果人還沒溜出門,李誦習慣性地一個抬頭,結果發現郭戎已經退到的門口的位置,然后似笑非笑地說道。
“郭戎你很著急走嗎?”
“額,臣不著急,臣覺得臣會影響……”
“今天你就不是不來,我本來也要把你喊來的,這件事和你有關。”
郭戎:……
“關于長纓軍陣亡將士的子嗣就學,是將他們并入四門學,還是在國子監專門為他們設置一學,將國子監六學變為七學,安頓的都是你的麾下將士的子孫,你怎么看?”
這還真是跟自己有關了,不過,想到上學的問題,郭戎突然又想起了被自己從國子監挖來的那些學生。
那些家伙確實很優秀,一個個文武雙全,經過了韓愈的洗腦之后,一個個都變成大唐狂熱分子。
但是郭戎感覺這些和國子學、太學、四門學沒什么關系,能文武雙全主要是因為這家伙的出身,這些至少是寒門出身的家伙從小接受的教育和資源的灌注。
這部分人是不可復制的,相比較而已,反倒是算學、書學的學生成為了長纓軍后勤營的核心,從這個角度來說,專業人才的意義更大。
“陛下,臣曾經聽韓長史寫過一篇文章。”
郭戎沒有回答問題,反而蹦出一篇文章,再一次將兩位皇帝的注意力點燃。
“你這貨竟然提起文章,且說說聽聽!”
“貞元十八年,韓長史初任四門博士,曾寫就《師說》,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巫醫樂師百工之人,不恥相師。”
“韓愈這一篇勸學的《師說》確實難得的佳作,不過跟這有什么關系?”
“臣再說一句大不敬的話,國子學、太學、四門學都是在教人做官的,但是我大唐何時缺少過官吏,臣覺得國子監六學真正有價值的反而是書學、算學、律學等專門學科。”
“至少長纓軍良好的后勤補給,兵員調配靠的就是那些來自算學的學生,否則劉禹錫一人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獨自一人將數萬人的補給、需求搭理得井井有條。”
“如果沒有哪些技藝精湛、基礎扎實的工匠,工兵營就無法在短時間造出大量的八牛弩和投石車!”
“沒有大量的八牛弩臣怎么敢貿然讓幾千兵馬去找吐蕃人送命,如果不是海量的投石車,一座武州城就足以讓我數萬大軍飲恨!”
“如果沒有工匠想出來的水利沖壓,沒有銘牌……,馬革裹尸的將士們如何魂歸故里!”
“說了這么多,其實臣想表達的只有一個意思,巫醫樂師百工,這些看起來算不上高貴的人,卻真真正正地提升了長纓軍的戰斗力!”
“由此聯想,長纓軍需要專業的人才,大唐需要更多擅長農作的人生產更多的糧食,需要更好冶煉技術打造更好的甲胄,……”
“如果有可能的話,臣希望在算學、書學、律學之外開設更多的專業學校,而不是一個單純的四門學!”
相比較有些迷茫的李純,親赴隴南的太上皇是見識過長纓軍的工兵用一個月的時間打造的一百五十架投石車威力的,對于郭戎以長纓軍舉的例子有更深的了解。
“純兒,你沒好奇過武州為什么會一日而下嗎?你見過整整一百五十架投石車同時拋射百斤巨石的場景嗎?那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了!”
就這樣在興慶宮的勤政殿里面,郭戎滔滔不絕地向兩位帝皇講述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從政治、經濟、文化為這兩位皇帝進行潛意識的灌注。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宮人要入門掌燈,三人才發現天色漸晚。
這時候,郭戎終于發現上頭之下,自己說了太多不應該說的東西,好在太上皇李誦和皇帝李純兩人的思緒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
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太上皇揮了揮手,示意臨時當了一下午帝師的郭戎可以滾蛋了。
如蒙大赦的郭戎趕緊提桶跑路。
當郭戎一路小跑逃離勤政樓之后,偌大的宮殿里面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父皇,你說這郭戎真的來自安西軍嗎?”
“你不是第一個這么問的人,燕國也曾經問過,完全掌控回鶻的時候,她甚至還專門派人去了一趟龜茲何時郭戎的身份!”
“父皇結果如何?”
“純兒,你相信天佑大唐么?”
“父皇你這是?”
“郭戎其生父為隴右道募兵,隨作為郭昕的牙兵隨郭昕前往安西,戰死之前積功為安西軍昭武校尉,貞元六年北庭陷落,其父受命前往西州營救當時的北庭大都護楊襲古,返程途中遭遇回鶻襲擊,其父陣亡。”
“其母祖籍河南道東平郡,貞元八年亡于疏勒戍守。”
“郭戎貞元二年生在于闐,貞元六年吐蕃圍困于闐前夕隨其母遷疏勒,貞元十七年,疏勒陷落前夕最后一批婦孺前往龜茲,郭戎作為護軍隨行。”
“父皇,這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樣,我記得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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