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吉米來說，只要有明確位置，想要去調查還是沒什么難度的，只不過在抵達養雞場區域不遠處的時候吉米直接放棄了接近的想法，沿著公路離開了。
這個養雞場的選址絕對是精心挑選的，廠房位置離公路有一點距離，在側面幾十米的距離有一個土坡，從公路轉向養雞場的道路完全在土坡火力覆蓋范圍，吉米甚至在路過的時候發現土坡上有一塊隱蔽很難發現的位置竟然有一塊荒漠迷彩罩著的區域。
如果不是現在時間已經接近黃昏，那片區域的顏色和周圍出現了比較明顯的色差，吉米肯定也會下意識忽略掉，太陰險了。
沒人會在這種地方鋪迷彩布，顯然下面一定是中空的，絕對是盯梢守衛的暗哨，這直接證明了這個養雞場絕對不簡單。
吉米沿著公路沒有停車開向遠方，一直開出去幾公里才在路邊停下，扭頭看向后面確定沒有車子跟過來，這才調頭返回，在一個小山坡后停車走上山坡。
這里距離養雞場至少還有一公里以上，吉米就算視覺再好也不可能看清楚養雞場那邊的細節，不過還好雖然換車了，從DEA借的裝備還在，吉米拿著一個單筒望遠鏡看向養雞場方向，至少從外面看起來，并沒有發現太多異常的地方，也許人有點多也算一個異常點吧，畢竟現代化養雞場是不需要太多工作人員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靠近觀察的好時機，想要完全不被發現進入養雞場很難，更何況現在還是白天。
時間并不是特別充裕，吉米回車上拿出筆在地圖上打上標記，接著前往其他目標位置繼續偵察。
第二天一早，吉米來到DEA辦公室，重新找他們弄了一張干凈的阿爾伯克基城市地圖，開始在上面標記自己已經檢查過的位置，時間有限，只能從外面做基本檢查，至少從面上來看，吉米沒有看到他們有什么特別違規的東西，古斯這個家伙做事真的太干凈太漂亮了。
“漢克，你之前調查的那個工業凈化設備的資料還在么？”
吉米看漢克進入會議室就直接開口問道：“我需要確定一下那個設備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漢克：“設備可以在網上查到，但是沒有意義，這只是一個部件，一旦跟其他設備組合起來，或者干脆隱藏起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安裝在什么位置。
那個簽收人是蓋爾，而蓋爾已經死了，沒人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簽收的設備，又運到了哪里。”
吉米：“昨天監控小組發現杰西·平克曼被人接走了，我沿著他們移動的方向追查了一下，在他們離開的方向發現了古斯的洗衣廠，你知道的，洗衣廠這種地方化學物品用的很多，氣味也不好聞，你查到的那個凈化設備有沒有可能就在洗衣廠？”
漢克搖頭：“不會，那是大型工廠或者實驗室使用的空氣凈化設備，洗衣廠完全用不上，不過，你確定那個小子去了洗衣廠？”
吉米：“沒有，只是那個方向剛好可以接上古斯的工廠而已。米格爾之前幫我調查過古斯名下的企業，那家工廠是他幾年前剛剛買下的，要知道他之前做的是餐飲，突然跨界搞洗衣工廠，總不能是為了自己十幾家門店的員工洗衣服吧……”
漢克面無表情的看著桌子上吉米已經標記好的地圖，“這些都是他的？”
吉米：“只是我大概確認過的位置，而且只有他的工廠和門店，他的家還沒有去看，我擔心會驚動他。”
漢克：“你怎么想？”
吉米：“我需要幾個靠譜的人，遠遠的盯著這幾個地方，不能靠近，不能跟他們有任何交流，只負責拍照。”
漢克皺著眉，“你不放心其他人？”
吉米：“這里我只認識你們倆……剛好，史蒂文，好點了么？”
戈麥斯中了槍，現在只是勉強可以離開醫院而已，畢竟是辦案，遠程視頻之類的太容易被人發現線索，還是當面聊比較好。
吉米把他的發現再次說了一下，戈麥斯看了看漢克：“漢克，你怎么說？”
漢克：“OK，給我點時間。”
想了一會，漢克示意吉米關門，和戈麥斯溝通了一下，打電話叫過來了兩個人，連同之前的米格爾，至少從目前來看他們幾個應該是比較可靠的。
吉米送漢克和戈麥斯離開會議室，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多少有點嘆氣，漢克這也是多少年的老探員了，要找幾個絕對可靠的兄弟都這么難，活該他們倒楣啊。
吉米對他們也不熟悉，直接拿著地圖指著上面的幾個炸雞店交給他們，重點的洗衣廠和養雞場，只能靠自己來了，至于正在行政休假的米格爾，這個就比較簡單了，直接打電話讓他去他最近的炸雞店附近待著就行了，其實他也差不多要回來上班了，只不過提前兩天，問題不大。
之前開槍擊殺了泰魯斯的事情現在已經明確了，所以米格爾已經可以復職了，只是需要經過一輪心理干預，這都不是事兒。
帶上裝備，讓車輛管理部門更換了他的車牌，吉米再次開車來到洗衣廠附近，這里只是郊區，并不是沒有居民的區域，所以吉米把車子停在一棟家里沒人的房子前面，就這么待著，對著洗衣廠出入口開始拍照。
就這么一直等到下午，吉米已經差不多想要直接躺在車里睡覺了，突然發現了一個眼熟的人。
“WTF！”吉米直接拉動座椅調節開關坐好，啟動車子就跟在前面一輛車子后面，一邊開車一邊撥打電話，“漢克，你之前說你的連襟沃爾特是做什么的來著？”
漢克：“哦，現在么？他剛剛買了一個洗車店，之前是高中化學老師。怎么了？”
吉米：“讓我想想，等后面再聯系你。”
吉米就這么跟著前面沃爾特的車子離開了洗衣廠附近，來到城南一個洗車場，他把車子停在洗車場旁邊，下了車伸了伸腰腿，打開了車子后備箱，連續搬了幾件罐裝可樂放在一個小推車上，沃爾特推著車子從側門進入洗車店。
吉米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來他真的是在洗車店做事了，估計只是去送取要洗的工作服了。
吉米訕笑一聲，自己還是拿出電話正要撥打給漢克，突然停了下來。
不對勁啊，沃爾特剛才是從洗衣廠出來的，而且自己一直在盯著大門，這輛車自己沒有什么印象，理論上他應該在工廠里待了很長時間才對。
吉米直接啟動車子來到洗車店附近，距離近了一點，也就能看到店里的情況了。
吉米就這么坐在車里盯著里面，雖然只能看到輪廓，但是光頭體型消瘦的人還是很容易辨認的，就這么看著沃爾特在店里搬東西做事。
手機響起，漢克的聲音傳來：“沃爾特怎么了？”
吉米：“沒什么，我只是剛才在一個洗車店外面看到了沃爾特，正在搬運什么東西，我還以為看錯人了。”
漢克：“哦，那就好，也許只是店里太忙了，只能他自己搬東西吧。OK，有什么新的消息記得通知我。”
吉米：“沒問題。好好休息。”
吉米不敢把自己的猜想告訴漢克，因為距離問題他之前并沒有靠近到足以觀察洗衣廠地下空間的位置，但是之前已經推測那里是實驗室了，之前漢克發現的那個凈化設備就是用在實驗室的，也許這個實驗室就是那個死去的蓋爾搞出來的，那么對于同樣具備高超化學能力的沃爾特來說，他在實驗室里工作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冰毒合成并不難，難的是高純度的貨，沃爾特并不是一般人，漢克之前曾經夸過他是化學天才，如果讓他用上蓋爾準備的化學實驗室設備，做出一樣的貨應該不成問題。
把這些線索聚集起來，那么沃爾特之前從洗衣廠離開也許并不是送臟衣服，而是就在里面工作，這也同樣可以解釋為什么吉米之前沒有發現沃爾特進入洗衣廠，也許他在吉米過來之前已經進去了。
吉米臉色多少是有點難看，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話，那么漢克這個DEA資深探員有個毒販親戚，而且還是他之前在調查的藍色冰毒網絡的一員，他就算有再多解釋也沒辦法消除身上的嫌疑。
而且聯想到之前漢克被薩拉曼卡家族的殺手襲擊，在襲擊之前剛好接了一個警告電話，會不會是這個沃爾特打的？
他們畢竟也是親戚，而且兩家的關系非常好，如果沃爾特知道薩拉曼卡家的殺手來殺漢克，報信也不是不可能，同時他應該也不會是毒販網絡的老板，剛好符合自己之前的推測。
假設就是沃爾特打電話警告的漢克，那么他跟毒販集團的老大不和就基本沒錯了，也許不是為了搶奪幫派掌控權，僅僅是因為他得了肺癌，時日無多？
吉米腦子都要炸了，當他把這一切都帶入目前的推測里時，之前雜亂的線索突然有了一個清晰的脈絡，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釋清楚了，但是這個結果又偏偏是吉米不愿意相信的。
“米格爾，我需要你回辦公室一趟，把之前調查到的藍色冰毒相關資料復印一份帶給我。……嗯，我在外面盯梢，剛好有時間可以復盤一下。……辛苦了，等你準備好以后聯系我，我告訴你位置。”
吉米給米格爾打了電話，接著就繼續這么盯著沃爾特，他突然覺得其他線索已經無所謂了，盯著這個沃爾特也許自己能有更多收獲。
洗車店停業的時間很早，天還沒有完全黑，沒有客戶了，沃爾特和斯凱已經關門下班了。
吉米看著兩人上了車，立刻啟動跟在后面，他們根本沒有發現后面有人跟蹤，就這么帶著吉米回到了他們的家。
吉米停在附近另一家沒有人的房子外面，這里地面有不少落葉，顯然這家應該有點時間沒有人清理了，停車在這里至少比在路邊要強點。
沃爾特家里四口人，只是現在這家里只有沃爾特和斯凱兩個人，兩個孩子都不在，這就很奇怪了。
吉米皺著眉左右看了看，從車子里出來走向沃爾特的房子，一邊走路一邊觀察，房子里確實沒有小孩，尤其是他的女兒，才出生幾個月，怎么可能不在家？
房間里的女人正要開門出來，吉米立刻轉身往自己的車子旁邊走去，不一會背后發動機聲音響起，斯凱開著車離開了家。
米格爾的動作并不快，這些資料不是他處理的，現在全都堆在專門辦案的會議室里，全部找出來復印需要不少時間，等他聯系吉米的時候都已經很晚了，吉米讓他把資料送來以后就回去，他就這樣坐在車里待了一晚上。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車里有人，他不敢開燈看資料，只能等第二天天亮之后再看，還好他可以直接看到房子里沃爾特一家人的情況，斯凱昨天開車去把他們的女兒和兒子帶了回來，看起來他們應該是暫時待在其他地方了，不排除就是在漢克家，畢竟他們是親戚，讓瑪麗暫時照看一下也正常。
清晨，吉米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抬頭看向沃爾特一家，等他們都離開之后，吉米立刻跟上沃爾特，他們的目的地果然是漢克的家。
遠遠看到斯凱下車把孩子送給瑪麗照看之后，斯凱和沃爾特很快開車離開。
兩人來到洗車店，吉米再次回到之前位置看著他們，等洗車店開工之后，沃爾特重新上車徑直開往洗衣廠。
吉米就跟在后面盯著，一直到沃爾特進入洗衣廠消失之后才從洗衣廠前面路過，地下的實驗室空間目前沒有一個人，只有幾個工人在洗衣廠車間里走動工作，看起來地下的實驗室并不是一直在運作，也許沃爾特也需要等其他人一起下去吧。
吉米再次來到昨天盯梢的位置，確定當前時間記錄在本子上，開始盯著大門，看看等下還有誰會過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