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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羽界,大量元魔環繞在熔虛界的四面八方,隨時防備有修行者從熔虛界內沖出。
“咚!”
所有元魔的心頭驟然一跳,本能抬頭望向蒼穹,接著所有元魔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
不知何時,一只通天徹地的手掌從天而降,朝著這邊蓋壓而來。
以天地元氣凝聚這等規模的手掌,即便只是十一階元魔也可以做到。但此刻這手掌散發出的氣息,只是看一眼,仿佛神魂就要凍結。
規則的浩瀚力量凝聚在手掌之中,一掌之下,猶如天穹倒傾,天地之間只剩這一只手掌,再無他物。
生靈本能的驚恐感瞬間席卷所有元魔心中,想要下意識的逃脫,卻發現根本無法動彈身軀,只能眼睜睜地望著手掌越來越近。
下至十階初期元魔,上至十二階中期元魔,面對這手掌都是如此,無任何反抗之力。
處于正中間的熔虛界驟然爆發出無量光芒,想要抵擋天穹上的手掌,但無論熔虛界的力量如何激增,對于這手掌都沒有任何的影響,雙方的力量并不在一個層次上。
“出手毀滅一座十二階秘境,這種事情我不會阻止你,但秘境內如今還有大量元魔和修行者,如此做法,是不是有些過了?”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明明輕聲細語,卻在神魂內轟鳴。
那些本無法掌控自己身軀的元魔,在聽到這個聲音后,發現自己又可以自如行動。
再看天穹,那只通天徹地的手掌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因為這道身影,通天掌印停頓在半空中沒有落下。
“誰說我要毀滅這座秘境了?柴某不過是有些好奇,想打開秘境瞧一眼。田文濤,你是不是對柴某有什么誤解?”通天巨掌后,另外一道身影顯現而出,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看來是老夫誤會柴兄了。”田文濤臉上帶著一絲笑容,看著柴志鴻,接著讓開了路。
柴志鴻,十三階元魔,修為戰力對于寒山域而言,是完全不可揣測的存在。在調查天塹異變的時候,田文濤就發現了柴志鴻。
剛才那一掌,田文濤如果不出現,那下方的那座秘境就會被直接毀掉。
對于十二階元魔而言,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毀滅不了十二階秘境,即便是十二階巔峰元魔也是如此。
但對十三階掌控了空間特性力量的元魔來說,毀滅十二階秘境,只有想與不想,而不是能不能做到。
柴志鴻瞥了一眼田文濤,停滯在半空的巨掌繼續朝著熔虛界落下。
熔虛界,虛空。
在熔虛界爆發所有力量抵抗通天巨掌的時候,神魂達到天神境后期的陳斐一下發現異常,那一刻熔虛界天道給予陳斐的感覺,就仿佛熔虛界即將在下一刻毀滅。
能讓熔虛界如此,唯有玄羽界內出現恐怖力量威脅到了熔虛界。
陳斐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有十二階巔峰元魔,甚至是十三階元魔直接對熔虛界出手。
寒山域是沒有十二階后期之上的元魔,但天塹之外有,那些鐫刻在空間縫隙內的陣紋,就代表有這樣的絕頂力量出現。
如果真的僅有十三階元魔出現在寒山域,那寒山域內的修行者,怕是一位都不剩,連逃都逃不掉。
十二階的力量對十三階而言,太弱了,如今熔虛界毀滅,所有生靈身死道消,不過是早走一步而已。
如果有其他的十三階的修行者一同出現在寒山域,那跟元魔相互之間還能制衡,熔虛界毀不了,寒山域內的修行者也死不了。
在剛剛,陳斐不知道熔虛界會不會就此毀滅,也不知道天塹之外到底來了誰。但能做的事情,陳斐要先做,比如摘取部分十二階上品位格靈材。
夜魔戰兵出現在位格靈材前,以極為暴力的方式摘走了半數的位格靈材。
此時此刻,熔虛界所有天道力量都被凝聚在屏障上,對于位格靈材的守護,早已經沒了之前的強度。
位格靈材雖是爆發驚天光芒,但阻止不了夜魔戰兵。
畢竟整座熔虛界如果都要毀了,位格靈材到底還有沒有,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過夜魔戰兵也僅能拿走半份的位格靈材,因為還有一半,是跟熔虛界天道連接在一起,位格靈材完全凝聚,熔虛界天道才能以此蛻變。
因而在位格靈材真正成熟前,剩下半份位格靈材誰也取不走。
陳斐和夜魔戰兵同時撞破虛空,出現在第九重天,夜魔戰兵消失不見,那半份位格靈材進入空間格。
陳斐的氣息從天神境中期,直接落到了天神境初期,且是初入天神境的模樣。
這些所有的動作,陳斐在瞬息之內完成,與此同時,陳斐發現熔虛界的天道力量發生了轉變,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瘋狂。
在陳斐念頭轉動的時候,天穹不知何時變成漆黑一片。
熔虛界從第一重天到第九重天,包括黑暗禁區以及虛空,天穹上方全部變成虛無的黑暗。
但如果細看,就會發現不是天穹變得漆黑,而是熔虛界上方的屏障被一股力量直接掀開破碎。
對于熔虛界內的諸多生靈而言,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玄羽界。
熔虛界虛空,上官陽還沒來得及趕到十二階元魔被斬滅的區域,就看見天穹的異變,抬頭望著這一幕,思維幾乎要停止運轉。
身為天神境中期,上官陽知道天神境后期是做不到這一步的,而寒山域沒有天神境后期之上的力量,能夠做到眼前這一切的,唯有天塹之外的力量。
之前調查天塹異變,上官陽已經知道有強者降臨。
但知道是一回事,但這等強者真的出現,他們給予的沖擊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這等強者的出現,將會徹底改變寒山域的局面。
修行者是生是死,完全不由自己,全憑這等強者的喜怒來決定。
上官陽此刻情緒極度復雜,虛空內的其他天神境中期同樣如此,還有九重天內隱藏起來的那些天神境也是一樣。
突然,一道讓人心神俱顫的氣息,一下從玄羽界外投射到整座熔虛界內,感知到這股氣息,所有天神境臉色一下變得蒼白。
因為這股氣息中,帶著癲狂與畸變,這是元魔特有的氣息波動。
從天塹之外降臨的強者是元魔,遠超十二階后期的元魔!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掀開熔虛界的屏障,有可能就是十三階元魔!
對于修行者而言,這是不是代表未來已經死路一條?
所有天神境此刻已經有些不敢想象,但無論去不去想,事實如今就擺在那里。有這等強者在,寒山域的陣法群,根本就攔不住分毫。
“大家不用驚慌,柴兄只是對這秘境有些好奇而已。”一道聲音響徹整座熔虛界,同時另外一道完全不同的氣息充斥四面八方,與元魔的氣息分庭抗禮。
感知到這股新出現的氣息,猶如窒息之人將頭探出水面,近乎要被絕望壓垮的心境一下開始復蘇。
是修行者,盡管還不知道具體的修為境界,但跟剛剛的元魔氣息相比,毫不遜色。
天塹之外,不僅有元魔降臨寒山域,同樣也有修行者到來。
熔虛界內,本是處于驚喜狀態的十二階初期元魔,此刻神情不由得一滯。
那些天神境的心境經歷了一輪巨大起伏,此刻這些十二階初期元魔也不例外。
就在前不久,他們感應到所有十二階中期元魔身死道消,整整十九位,盡數被斬殺。
這樣的一幕,讓熔虛界內所有十二階初期元魔肝膽俱裂,畢竟在前不久,已經死了大量的十二階初期元魔。
那個時候,剩余的十二階初期元魔在等待虛空內的十二階中期元魔,來收拾局面。
結果先是身殞五位十二階中期元魔,接著沒過多久,剩下的十四位十二階中期元魔也步了后塵。
熔虛界內所有十二階中期元魔都身死道消,那他們這些剩余的十二階初期元魔,是不是也要被一個個揪出,接著被逐一斬殺?
這絕對不是胡思亂想,而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就在這樣絕望的心境下,熔虛界的天穹被掀開,出現了一位強大的元魔氣息,籠罩了整座熔虛界。
如此強大的元魔出現,這代表他們這些十二階初期元魔,已經不用再擔心自己的安危,反倒是那些天神境修行者,全部都要死!
但這樣美好的想法還沒持續多久,另外一股強大的修行者氣息出現,打碎了他們的幻想。
不過情況也不算糟糕,盡管那些天神境不會全死,但他們這些十二階初期元魔,也不用像之前擔心的那樣,被揪出逐一斬殺。
情況沒有到最佳,但可以接受。
陳斐看著天穹,感知著兩股氣息,目光微微波動。
熔虛界內的修行者和元魔,都還不確定來的兩位強者,到底是什么修為,但陳斐可以確定。
早已經入門空間特性虛無,因而陳斐可以很明顯的從這兩位強者的氣息中,感應到相同的力量波動。
虛空真神修行者和十三階元魔!
從天塹之外降臨的,果然是這樣層次的強者。
既有元魔,也有修行者,寒山域的情況并沒有到最為糟糕的程度,起碼修行者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十三階元魔斬殺殆盡。
陳斐收回目光,眼簾微垂。
剛才如果熔虛界真的被毀滅,陳斐自然也難逃一死,不過陳斐不會真的死,因為還有空間格內的歸墟界在,歸墟界內有陳斐的印記。
但即便有印記,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十三階元魔不能煉化熔虛界,一旦元魔煉化了熔虛界,陳斐就等于被綁在了元魔身邊。
到時候陳斐即便能夠復活,也無法離開空間格。
因為一旦離開,立馬就會被感應到,除非那位十三階元魔哪天身死道消,陳斐才有機會離開。
但真要等那一天,就不知道要等待多久。
玄羽界內有著太多的意外,那些意外不以你的意志去轉移。
“你就這么擔心柴某對那些修行者出手?大家在同一個聯盟內,這點大局觀,柴某還是有的。”
柴志鴻看著田文濤的動作,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道。
“柴兄誤會了,修行者與元魔已經結盟,這件事寒山域的修行者還不知道,未免他們對柴兄有什么誤會,老夫才提醒了一句。”
田文濤仿佛聽不出柴志鴻言語中的嘲諷,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柴某在乎他們的誤會嗎?真要有什么誤會,讓他們當面與柴某說清楚,興許能讓柴某認識到一些錯誤,到時候還要好好謝謝他們!”
聽到田文濤的話,柴志鴻猖狂大笑起來,整座熔虛界都因為柴志鴻的笑聲而劇烈顫動。
在十三階的力量面前,即便只是略微跺跺腳,都會讓空間劇烈震動,修為稍弱一些,就可能身死道消。
田文濤沒有回話,任由柴志鴻在那瘋狂大笑。
柴志鴻笑了片刻,笑聲突然戛然而止,接著低頭俯瞰著整座熔虛界,神識在虛空中的十幾位天神境中期間一掃而過。
上官陽他們只感覺到神魂一寒,整個身軀都不由得僵硬,仿佛下一刻,就有一股力量將他們徹底絞殺。
“進入這秘境的十二階中期元魔,被斬殺殆盡,而你們毫無損傷。能不能滿足一下柴某的好奇心,說說你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柴志鴻的聲音在熔虛界內震顫,氣機則是落在了上官陽這些天神境中期身上。
所有天神境中期神情中帶著驚顫,這句話從這樣強者口中說出,那說明之前他們感應到的情況沒有錯,那些十二階中期元魔,真的被其他力量屠殺。
但他們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所為啊!
“柴某在問你們話,你們是耳聾了?還是覺得,柴某的話無關緊要,所以你們可以不用回答?”
柴志鴻的氣勢驟然暴漲,虛空內的所有天神境中期神魂顫抖,仿佛下一刻就要神魂俱滅。
“前輩,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自始至終,我們在數量上都處于劣勢,一直在避免與他們正面交戰。”上官陽抬起頭,艱難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