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吃魚:
“嘭!”
身體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水牢下的人心頭都是一顫,以為閆石廣又要呵斥他們。只是等了片刻,暴虐的聲音沒有響起,反而有血腥味彌漫開來。
所有人下意識地抬頭,看見剛才囂張到不可一世的閆石廣,早已尸首分離,在閆石廣的旁邊,此刻站了一道人影。
水牢下只有寥寥幾個火把,光線極為的昏暗,又是從下往上的看,他們看不清這道人影具體的模樣。
只是莫名的,感覺到這道人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楚蘭呆呆地看著上方的人,眼睛當中慢慢蓄滿了淚水。其他人認不出陳斐,但楚蘭對于這個日思夜想的人,又怎么可能認不出。
“陳大哥,你來了!”
楚蘭聲音沙啞,低不可聞,但水牢上的陳斐卻聽到了聲音,低頭看向了楚蘭。陳斐明亮的眼神,讓楚蘭眼中的淚水再也無法止住,滑落臉龐。
楚文年有些艱難的抬頭,也一下認出了陳斐,眼神當中綻放出奪目的神采。得救了?終于要得救了嗎?
楚蘭不用死在這里了,她還這么年輕,她終于不用死在這里了!
“嘩!”
陳斐右手向前一伸,鐵質的柵欄一下被掀開,一股柔和的力量拖住楚蘭和楚文年,來到了水牢之上。
陳斐手指向前一點,元力注入到楚文年的體內,將其奄奄一息般的氣息穩住。陳斐要是再晚來個一兩天,楚文年就是意志再頑強,也無法再支撐下去。
楚文年蒼白的臉色逐漸好轉,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穩下來。楚蘭看到自己爺爺的狀態,眼神當中滿是欣喜。
爺爺不會再離她而去,她不用一個人孤單地活在這個世上。
楚蘭抬頭看向陳斐,正好與陳斐的目光交匯。楚蘭的臉上剛要露出笑容,突然想到了自己如今的臉頰,頭一下低了下去。
當初楚蘭劃向自己的臉頰的那一刀,用了真力,那一刻,根本來不及思考傷痕會有多重,只為了救楚文年和她自己,別無他顧。
只是如今站在陳斐面前,楚蘭想到自己臉頰上的那條疤痕,心中滿是哀傷。
“沒事的,傷能治,這種傷疤也一樣可以撫平。”陳斐輕聲道。
“陳前輩,我們也是阮家的人,能否將我們一同救出。”水牢下傳來聲音。
如果說剛才他們還認不出陳斐的身份,此刻看到楚蘭和楚文年先被拉上去,再一思索,一下就將陳斐的身份猜了出來。
此刻敢于來水牢的,除了陳斐這個練竅境,似乎也沒有其他人了。畢竟阮家結識的其他練竅境,根本不會為了他們,冒險到這里來。
而陳斐,當初可是護送著阮巧君三人回到秦海城,關系定然不一般。
“外面是兵營,這樣出去,你們很容易死的。”陳斐低聲道。
本已經露出喜色的阮家人,聽到這話,臉色驟然慘白。崖山軍加上秦海城原先的士兵,人數非常的多。
練竅境也許不懼怕普通的士兵,但可能被其他練竅境拖住,到時候必然無法護住這么多阮家人。出去,就要做好被當場射殺的準備。
在水牢是茍活,但有人劫獄,剩下的人,會不會被泄憤殺掉,也是一個問題。出去的話,運氣好點,逃出生天,運氣差點,直接被射殺。
“陳前輩,我想出去,還請帶上我!”有人大聲道,左右都是一個死,還不如博一下。
“還有我,請陳前輩憐憫!”大部分阮家人都舉起了手,只有幾個,沉默的沒有說話。
“好!”
陳斐沒有拒絕,右手揮動,愿意出去的全部被拉到了水牢之上。一個個沒有吵鬧,而是安靜地等待陳斐的安排。
“阮巧君呢,她怎么沒有在這里?”陳斐轉頭看向楚文年。
陳斐有些印象的阮家人,幾乎都在這里了,但偏偏身為家主的阮巧君,卻不在這里。
“家主當天就被一個崖山軍的練竅境抓住,沒有同我們一起關押。”楚文年虛弱道。
單獨關押?
陳斐眉頭微皺,心里閃過幾個念頭,沒有說話,看向了眼前的這些阮家人,道:“我會將你們暫時安置在城外,之后該如何,要你們自己決定了。”
陳斐說完,用元力拖住眼前這幾十個人,閃身消失在了水牢當中。
看到陳斐以及其余阮家人消失,剩下沒有走的幾個人,突然變得恐慌起來。之前他們猶豫彷徨,如今只剩他們的時候,他們又一下后悔。
“陳前輩,陳前輩,我也想走,陳前輩!”有人大聲喊了起來,卻只有低沉的回音在水牢內響徹。
陳斐早已離開,即便他們再后悔,也無濟于事。
地面上,陳斐托著數十人,朝著兵營外沖去。沿途所見巡邏的人,都被陳斐一一擊殺。但很快,這里的異樣就驚動了其他巡查的人。
這跟陳斐一個人潛入進來,完全不是一回事,畢竟目標太大了,再隱蔽,也隱蔽不了。反而不如以最快的速度沖出去,更為妥當。
警報聲響徹兵營,周圍的士兵開始圍攏過去,同時主營內的兩個練竅境已經先一步沖了過來,要將人攔下。
被潛入沒有發現已經夠丟臉,如果再被人這樣安然的劫獄出去,那崖山軍的臉面估計也沒了。
“來者何人,給我留下!”
冀酌文一聲怒喝,身形閃動,朝著陳斐追了過去,同時四周的兵士開始結陣。
陣勢是煉體境武者以下克上唯一的可能,練竅境的實力雖比煉體境強大很多,但如果被陣勢困住,走都無法走,那最終必然會被耗死。
此刻周圍的士兵距離陳斐還有些遠,冀酌文要做的,就是將人攔住片刻,陣勢自然就可以將陳斐困在原地。
到時候是當場斬殺,還是生擒,就由他們來說了算。
冀酌文身后,程恒忠緊緊地跟在后方,同時將這里的消息通過靈器傳給了城主府。
“我只想帶幾個人走。”
因為帶著阮家幾十號人,陳斐的速度無法達到正常的水準。練竅境中期的冀酌文以極快的速度追來,再有片刻,就會來到陳斐身后。
“帶人走?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冀酌文大聲笑起,譏誚地看著陳斐,厲聲道:“如今別說是他們,就連你,也給我乖乖地留下來吧。”
所有阮家人只感覺到心頭一寒,冀酌文言語中的殺意不加掩飾,只要被截住,他們這些人全部都要死,沒有第二種可能。
楚蘭緊緊抓著楚文年的手臂,臉上滿是擔心。楚文年沒有說話,看向陳斐,如今他們能夠做的,就是相信陳斐。
雙方瞬間橫跨數百米,冀酌文也追到了陳斐百米開外,一把長弓出現在冀酌文的手中。搭箭拉弓,四周元氣震蕩,箭矢以驚人的速度朝著陳斐的后背射去。
冀酌文也不求這箭能夠傷到陳斐,但只要陳斐反擊,甚至是躲閃,都會影響陳斐的速度,到時候他就能夠更快地截住陳斐。
等其他士兵上來圍攏,陳斐就是插上翅膀,也別想離開這兵營半步。
“嘭!”
一道身影出現在箭矢前,箭矢被凌空打碎,正是陳斐的本尊。而分身,則是帶著阮家的人繼續朝著兵營外沖去。
冀酌文看到突然出現的陳斐,眉頭一下皺起,看著兩者近乎一模一樣的身形,有一個是分身?以冀酌文的目力,都瞧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程師弟,我攔住他,你去追阮家的人!”冀酌文沉聲道,分不清哪個是分身,那就一起全部拿下。
“好,師兄小心!”程恒忠應了一聲,就要繞過陳斐,繼續向前追去。
“咻!”
身形破空的聲音刺耳的響起,陳斐一下出現在了程恒忠的面前,手腕微動,乾元劍已然劈向了程恒忠。
程恒忠剛要出手,突然感覺到一股驚人的氣勢壓在了自己身上,猶如面對參天巨人一般,驚悚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出現在心里。
這一刻,程恒忠連拔劍的勇氣都好似直接消失,茫然無助,只能引頸等死。
“啊!”
程恒忠一聲怒吼,將自己從那種驚懼的心境中,硬生生地拔了出來。對攻已經完全不可能,能夠單單從氣勢上,就將他壓成這樣,對方的實力遠遠超過他。
程恒忠如今能做的,就是自保,在陳斐這一劍下,保住自己的性命。
劍式成圓,程恒忠在一瞬間,全身的元力循著特定的線路流轉,全身的力量渾圓如一,手中的佩劍將全身上下都護住。
劍封山,崖山派知名的一式純粹防御的招式,可以調動全身的力量,不是為了攻擊,而是防守。
程恒忠曾經用過這招,抵御過數位練竅境武者的攻擊。練竅境初期,近乎難以寸進。至于練竅境中期,也可以讓程恒忠全身而退,最多受些小傷。
“錚!”
乾元劍落在了程恒忠的靈劍上,金屬被扭曲的聲音刺耳的響起。程恒忠的臉色霎時間大變,以往能夠護住他周全的劍封山,此刻正被一股巨力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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