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徐:、、、、、、、、、
“一美元買下奧比羅莊園?”易風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間他認為拜倫·沃里克在跟他開玩笑,但是看拜倫·沃里克的樣子,似乎這個言論并非是在玩笑。
但是,這種天降喜事無論如何都感覺不那么真切。
易風稍稍思量了一下,緩和了下情緒,他豎起一根手指,這是他的一個習慣動作,希望能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沃里克先生,能跟我說是是為了什么嗎?”
拜倫·沃里克笑得云淡風輕的:“想必易先生應該也聽到一些關于奧比羅莊園的事情,在徐蒼先生營救之初,因為飛機重量的問題,在原營救計劃中就沒有考慮過普通的莊園員工。最終是徐蒼先生堅持己見,冒險帶了足夠的物資才救下了莊園的所有人。”
“為了救那些富豪,徐蒼先生以十抽一向他們征收了報酬,但是對普通員工們,他只是象征性地收取了一美元,便是從我這邊拿去的那一美元紙幣。”拜倫·沃里克說道:“不僅僅是我,那些奧比羅莊園普通員工的家屬也相當愿意讓徐蒼先生接手。”
對于拜倫·沃里克的說法,易風是有些記憶的。
由于奧比羅莊園的附屬機場原則上是只供給小型固定翼或者直升機落地的,跑道很短,加上阿爾卑斯山山區大雪紛飛,道面濕滑,因此在落地重量上有著極其苛刻的限制。
在奧比羅莊園主人主導制定的營救計劃中,為了將飛機的落地重量限制在一個合理范圍內,直接將接近一百八十名普通員工的物資需求剔除。一直到不明真相的員工親屬直接找過來,才是意識到這個問題。
不過,最終徐蒼力排眾議,頂著風險將另外一百八十人的物資也帶上了。為此,不管是那一百八十名員工,還是他們的親屬無不對徐蒼感激涕零,對主導營救計劃的奧比羅莊園主恨之入骨。
“我聽說奧比羅莊園的主人現在深陷官司漩渦中,不知道”
“沒錯,就是我發起的。”拜倫·沃里克直言不諱:“如果徐蒼先生不接手,那么這座莊園只會廢棄掉。”
這下,易風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以他聽說的消息,因為奧比羅莊園主制定的營救計劃過于反人類,直接將一百八十名普通員工的生命視若無物。因而,后期被告到了歐洲人權理事會上,而且需要支付天價的精神賠償,另外在輿論場上,奧比羅莊園也極其被動。
不管是虛偽的,還是真心的,在歐洲左派思想盛行,這類罔顧人命的舉動被唾棄就是政治正確,所以,就算奧比羅莊園主想要以低價脫手,也沒人敢接這個燙手山芋啊。
這么搞下去,奧比羅莊園就得徹底廢棄下去了。
但是,現在有一個人接手奧比羅莊園最為合適,那就是徐蒼。
當初,徐蒼冒著生命危險救了那一百八十名員工,而且還不求回報。從輿論上,就算徐蒼接手了,也不會有什么負面評價。
而且,作為訴訟方,員工以及其親屬肯定也不會要求徐蒼的天價賠償,屬于是再合適不過了。
“如果徐蒼先生愿意接手奧比羅莊園,我們所有人愿意撤銷對于奧比羅莊園的所有賠償訴訟,徐蒼先生需要付出的就只有那張一美元紙幣。”
“這樣啊。”易風腦子有些發懵,接著心中狂喜。
這般讓拜倫·沃里克一解釋,事情就很明白了。
“這世上真有一美元買頂級莊園的事情啊?”易風著實羨慕徐蒼的運氣,當真是運來天地皆同力,老天爺都在幫他。
拜倫·沃里克輕笑道:“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煩易先生轉告徐蒼先生,如果他同意,我即刻回去擬定合同,因為這涉及三方協議,協議還是比較復雜的。”
這份協議包括奧比羅莊園主,徐蒼以及員工代表,只有三方全部同意,才能將奧比羅莊園以干凈正常的狀態交給徐蒼。
“你稍等一下,我去給徐蒼打個電話,你坐!”易風哪里還敢怠慢,趕緊先穩住拜倫·沃里克,沖著外面喊了一聲:“王晴,招待客人。”
沒多久,他的秘書端著茶水就進來了。
易風讓秘書先招待拜倫·沃里克,自己則是出了辦公室找徐蒼去了。剛才試著打過一次徐蒼電話,不過沒人接,不曉得現在怎么說了。
剛一出辦公室,易風臉上就露著掩飾不住的笑容,天上不僅掉了餡餅,還大得快把他給砸暈了。
東京某酒店房間里,徐蒼的房間多了一個人,正是此前被徐蒼派去日本的陳天揚。
在房間的沙發上,徐蒼翻閱著陳天揚最近調查下來的資料,內容就是關于川崎冷熱工業的。
之前,為了阻止川崎工業幫助龐巴迪,徐蒼是讓李榮成找過川崎工業的社長川崎明藏的。不過,川崎明藏明顯不認同徐蒼的提議,甚至覺得在龐巴迪虛弱之際應該趁著機會多多撈上一筆。
龐巴迪已經在崩潰邊緣,豈能讓其還有喘息之機?
現在國產發動機就剩下行星齒輪技術了,而普惠也有在徐蒼的掌握之中,基本是國產有望了。
但是,國產大飛機也不是只有發動機一項,即便中航工業能制造很不錯的機身構件,但是其他方面的內容還是有短板的。
徐蒼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實用主義者,自己暫時做不出來,他才不會悶頭去做,外面誰有,那就拿來吧你。
龐巴迪在發動機上受制于普惠,但是在其他飛機系統上還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和技術的,畢竟在支線客機上磨礪了很多年,是有自己的真本事的。
只要將龐巴迪搞到手,那么幾乎補全了國產大飛機的最后一塊拼圖,剩下的就是時間去消化與實現了。
因此,龐巴迪的事情絕對不能有任何紕漏。
想要扳倒川崎重工那是不現實的,但是給川崎明藏制造一些麻煩,捅捅簍子還是很簡單的。
日本工業近些時間一直被吹噓為什么工匠精神,這層光環是最優異的美化濾鏡,可一旦被戳破,那帶來的負面影響也會更大。
在徐蒼的記憶中,川崎重工最先暴雷,而且暴雷得最為徹底的就是川崎冷熱工業。川崎冷熱工業不僅僅造假,而且持續時間特別長,長達數十年。
長時間造假未被發現難免會生出輕慢之心,估計到后面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所以徐蒼認為以陳天揚的能力去查川崎冷熱工業的漏洞問題并不會很大。
只不過,徐蒼還是對川崎冷熱工業的謹慎性有著過高的估計了,陳天揚稍微一查,問題就全出來了。
“這家子公司主要業務范圍就是大樓的中央空調系統的制冷機,從很久以前,這家子公司就對產品性能的數據進行修改,以滿足環境省,東京都政府以及環境協會的質量要求。另外,我還查到一些傳聞,這家公司的某些產品在試運行檢查階段會憑空捏造根本就沒有實測過的數據。客戶在現場實際體驗過程中,他們會對檢測儀器進行修改,這樣就能到達檢測標準。”
陳天揚在徐蒼翻資料時繼續說道:“不過,后面提及的東西還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依著我查他們公司的感覺來說,后面傳聞中涉及的問題歷史更長,甚至可能接近二十年了,只要給我一點兒時間,我相信也能查出來的。時間一長,他們已經對造假問題麻木了,缺少掩蓋意識了,查起來不難。”
“這個我知道,只是能查得這么快,我是沒想到的。”徐蒼將資料放在桌子上,不遠處放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顯示是易風的來電。
不過,徐蒼調了手機靜音,他的注意力又全在陳天揚身上,倒是沒注意到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來了。
陳天揚也跟著樂呵起來了:“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他們好像完全沒有想過有人會去查,隨便查查就能查出一堆來。”
“日本制造嘛,捧得飄了,自己都信了,都是一個樣。”徐蒼靠在沙發上:“將已經確定的造假資料透露出去吧,給川崎重工稍微制造一些麻煩。不過,時間上要等等,等將那些未經證實的傳聞確定之后再散播出去。”
“沒問題,以川崎冷熱工業那跟篩子似的狀態,沒幾天我就能搞明白了。對了,新聞交給誰呢?”
徐蒼抬頭看向陳天揚:“你有熟識的日本記者嗎?”
“這個”陳天揚沉吟片刻,嘖了嘖嘴:“不過,以川崎重工在日本的體量,我認識的那幾個估計不敢觸霉頭啊。”
徐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人還不好找?”
“也不是不好找,總是有一些愣頭青的,就管著新聞多勁爆,才不管得罪誰,逮誰咬誰。”
徐蒼眉頭一抖:“你知道這樣的人。”
“嗯。”陳天揚點點頭:“在東京這邊有一個獨立記者叫藤堂剛吧,這人來者不拒,要不找他試一試?”
“藤堂剛?”徐蒼回憶了下,確認自己并不認識這個人:“如果你覺得可行,可以去試試。”
陳天揚倚在桌邊,手指翻動,跟彈鋼琴一樣點在桌子上:“不過,這個新聞說實話也不大。萬一那家伙看不上呢?”
“你就跟他說,若是這個新聞弄得好,后面還會有一個足夠勁爆的新聞交給他。”
陳天揚一怔:“什么?”
“足夠將JCAB,羽田機場以及全日空翻個底朝天的新聞。”徐蒼將茶杯放下:“你就這么跟他說。”
陳天揚聞言大驚:“你要將那件事交由他來做?”
“不行嗎?”徐蒼笑道:“交給誰無所謂,關鍵是誰能保證將那條新聞發出去。這次正好試試這個藤堂剛的份量,看看他到底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還是陰險狡猾的狐貍。”
陳天揚嘴唇緊抿,半天都沒有說話。
“怎么,你有意見嗎?”徐蒼一只手搭在扶手上,顯得很是休閑:“說說嘛,我這個人很是從善如流的。”
“徐蒼,在那件事上我覺得你針對全日空沒什么問題,但是將JCAB扯進來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以后我們還要在日本市場發展的。”陳天揚憂心道。
陳天揚是知道徐蒼在日本的布局的,因為很多在日本的信息都是陳天揚搜集的,他是最主要的參與者。
誠然,陳天揚在布局上不愿意懷疑徐蒼,但是事到如今,他還是擔心徐蒼的打擊面太大了,連著日本的民航機構JCAB都要一并攻擊。
陳天揚覺得就單單搞全日空就行,沒必要面向JCAB的,這是相當不明智的。
“你不知道。”徐蒼臉上露出一絲凝重:“這次CAAC競選一類理事國的前景不太好。現如今,世界民航三大市場歐洲,美國以及東亞。他們的態度直接決定了CAAC能不能晉升為一類理事。歐洲的EASA和美國的FAA我暫時還在思量如何搞定,在東亞話語權上,除了CAAC,就JCAB的話語權最高。現在CAAC是競選者,自然不算其中,那東亞這一區域實際上就是JCAB說了算,至少在這一票上,我要保證JCAB投下贊同票。”
“可是,你有事相求,哪有動手的說法?”
“以戰止戈的道理。”徐蒼道:“你跟JCAB好好說話,他們可不管你,只有先敲打一番,他們才能明白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該做什么。”
“但是,未來JCAB針對我們怎么辦?”
“哈哈哈。”徐蒼大笑不已:“我們未來會跟日航糾纏在一起,成為利益共同體,JCAB針對我們就是針對日航,他們會針對日航嗎?”
陳天揚嘴巴張了張:“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全都考慮到了。那EASA和FAA那邊怎么說了?”
提到EASA和FAA,徐蒼就有些頭疼。
說實在的,JCAB還是份量不大,容易抓著把柄。這要是放在EASA和FAA,還敢威脅他們,反手給你收拾了。
“其實EASA和FAA給我提出條件了,但是我暫時還不能接受。”
“哦?”陳天揚很是訝異:“EASA和FAA的人找過你?”
“嗯。”徐蒼承認了下來,嘆了一口氣:“他們的條件我還需要斟酌一下。”
不久前,EASA和FAA的總師要求徐蒼絕對不繼任國際聯邦航空公司飛行員協會主席一職,作為回報,EASA和FAA可以支持CAAC的一類理事競選,以及在歐美航線上有助力。
但是,國際聯邦航空公司飛行員協會亦是一個極其階段的助力,徐蒼當然不想就這么拒絕了,搞得徐蒼左右為難。
不過,好在EASA和FAA的總師沒有太過逼迫,給了徐蒼一段思考的時間。但是,這至少是一個需要直面的問題。
原本徐蒼都暫時忘卻了這件事,這么一說,又是給想起來,頓時就開始煩了。
瞧見徐蒼臉上五官跟緊急集合似的,陳天揚單從徐蒼的表情就曉得此刻他的心理狀態:“算了,算了,我不問了,看你糾結的。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找一找藤堂剛的,在日本的事情你既然想好了,那就不用變了。”
“嗯。”徐蒼沒有繼續談正事,指向角落圓桌上的茶具和茶葉:“泡杯茶吧,一起坐下聊一聊。”
眼見徐蒼還有如此雅致,陳天揚不免哭笑不得:“沒幾天就是聽證會了,我都替你捏把汗,你就不擔心?”
“那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時刻,還是不要去想著,喝茶最重要。”徐蒼招呼陳天揚過來:“你也休息會兒,喝完了繼續干活去。”
陳天揚嘴角抽了抽,合著這就是催著他干活前的一點點小“賞賜”啊。
陳天揚將茶具和茶葉端過來,甫一坐下,就聽見有人敲門。徐蒼沒動,陳天揚去開了門,卻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JCAB的局長長島堅直。
長島堅直今天就裹了一套深灰色的風衣,頭上還有一頂復古的圓帽,看上去很是有八十年代日本的風格。
長島堅直看了看陳天揚,他沒有見過陳天揚,這讓他有些在意。
“徐先生,別來無恙。”長島堅直摘下帽子,很是客氣地給徐蒼打了個招呼,同時目光略微偏移,落到了陳天揚身上。
徐蒼還沒有說話,倒是陳天揚會意了:“我出去逛一逛?”
“沒事,又不是什么絕密,一起聽聽給我參謀參謀。”徐蒼笑道,指了下對面的小沙發:“長島局長請坐。”
長島堅直有些為難,不過還是依言坐了下來:“徐先生,我們那邊剛剛收到了你們對佳速航空的收購申請了。”
跟國內一樣,國外資本收購本土航空一樣要知會JCAB,只不過按照慣例JCAB也不會不允許而已。
但是,該有的流程是要走的。
“是的。”徐蒼很是爽快地承認下來了,就在今天國大航空的律師團正式向佳速航空提出了收購方案。
只能說長島堅直的速度很快,這收購案才提交,這邊就找上門來了。
長島堅直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佳速航空怎么也是我們第三大航空公司,就這么被你們收購了?”
“長島局長話可不能這么說,以市場的民航市場最多支撐起兩家巨型航空公司。佳速航空的第三的位置跟前面兩個有著極其明顯的差距,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現在佳速航空還是金絮在外,再等幾年,那就只剩下敗絮了。”徐蒼笑道:“你們不僅不會阻止,或許還該感謝我們替你們解決了佳速這個爛瘡呢。”
“你們知道?”長島堅直皺眉:“那你們還收購佳速航空,是篤定了日航會收購佳速,然后從中收取差價?”
徐蒼注視著長島堅直,露出玩味的笑容:“長島局長,你對我是有什么誤解嗎?”
長島堅直一怔:“什么?”
徐蒼指向自己:“我徐蒼是撿破爛不成,會讓你有這樣的想法?”
“徐蒼你”長島堅直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徐蒼的話了:“如果我的話讓徐先生產生困擾了,那我向你道歉。”
“沒”徐蒼這邊剛說話,忽地注意到床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便是抬手跟長島堅直道:“長島局長失陪一下。”
說完,起身到床邊拿起手機,發現是易風的電話,于是接通了下來:“怎么了?”
“徐蒼,你總算是接電話了。”對面傳來易風長舒一口氣的聲音:“剛才有一個叫拜倫·沃里克的人過來找你.”
易風將拜倫·沃里克想要將奧比羅莊園以一美元價格售出的事情給徐蒼簡單述說了一下。
徐蒼是記得拜倫·沃里克的,經易風這么一說,大概是捋清楚奧比羅莊園的情況,而且在此之前,徐蒼實際上是對奧比羅莊園所遇到的困境有所了解的,因此徐蒼并不是很意外。
他所意外的僅僅是拜倫·沃里克會最終找到自己,想讓自己接手奧比羅莊園。
說實在的,奧比羅莊園是一個極其優質的資產,如此幾乎沒有付出地接手的確是白撿了大便宜。
“易風,讓沃里克先生接電話。”
“啊?哦。”窸窸窣窣一段,對面就傳來了拜倫·沃里克的聲音:“徐蒼先生嗎?”
“是我!沃里克先生,剛才易風已經將你的想法跟我說過了,我可以接手奧比羅莊園,你可以先行擬定協議,不過最后決定還需要我親自去看。”徐蒼想到未來不久還要去歐洲找羅斯菲爾德·卡佩,便是跟拜倫·沃里克約定:“等我了了日本跟美國的事情,我會再去一趟的歐洲的,到時候再做決定吧,如何?”
拜倫·沃里克幾乎沒有思考:“那我靜候徐先生到來了。”
“嗯。”徐蒼應了一聲,突地話鋒一轉:“沃里克先生,你現在還是獨立律師吧?”
“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徐蒼笑道:“我即將成立蒼青集團,其中法務部缺一個鎮場子的,不知道拜倫·沃里克先生有沒有興趣?”
說完,徐蒼忽地意識到了什么,還補了一句:“你知道鎮場子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知道,我在中國生活過一段時間。”拜倫·沃里克頓了一下:“徐先生的邀請我會認真考慮的。”
能得到這樣的回答已經讓徐蒼相當滿意了。
“等我去歐洲,一起再商量一下吧。”
“好的!”
說完,徐蒼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回床上,回到長島堅直對面坐下:“不好意思,讓長島局長久等了。不過,長島局長應該不單單就為了一個佳速收購案來一趟吧。至少名義上,沒有明顯的問題,JCAB是不允許叫停正常的商業行為的。”
“當然,只要手續合規,我們不會從中阻止的。”長島堅直道:“我過來是為了向徐先生確定一件事的,因為有太多人也在向我確定。”
徐蒼有所預料:“請講!”
長島堅直凝視徐蒼,以一個極其嚴肅的口吻問道:“九月十一日早上的聽證會,徐先生會參加吧?”
徐蒼輕笑道:“會的,我倒是會出席的。”
長島堅直明顯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可以了,徐蒼先生是否允許將這個消息讓我們透露出去。你也知道的,我們也在承受巨大的壓力。”
“無所謂。”徐蒼把玩著手中的瓷杯。
長島堅直臉上一喜,站起身來,緊了緊風衣:“那就多謝徐蒼先生了,兩天內,關于佳速航空的收購案的官方同意書就會下來的。”
“嗯。”徐蒼嘴角掀起一絲弧度:“長島局長,不送了。”
長島堅直看著紋絲不動的徐蒼,眼皮跳了跳,不過最終還是點頭致意:“那九月十一日的聽證會上見了。”
徐蒼確定參加九月十一日的聽證會的消息一經確定,立即在日本掀起了驚濤駭浪。近些時日,徐蒼在日本的輿論幾乎就是頂流,對他的討論經久不衰。
日本的朝日新聞,讀賣新聞,每日新聞分別以頭版頭條的醒目標題報道了徐蒼的事情。
第一天的標題為冷酷的屠夫登臨日本列島。
第二天殘忍的劊子手逼近本州。
第三天,九月十日,聽證會前一天,所有的報紙上都印刷上了這么一行字無情的殺手踏入了東京都!
九月十一日清晨,在酒店陽臺上,徐蒼手上抓著一份報紙,那些關于自己的聲討徐蒼是清楚得明明白白,他也知道明天早上他會面對什么,但是在他的心中沒有一絲恐懼,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就不再恐懼了。
同時在房間桌子上的朝日新聞頭版,那是一篇來自于佳速航空總裁紀川一心的采訪,其中紀川一心以近乎決絕的語氣公開支持徐蒼,其中不含有任何敷衍與搖擺,態度之堅決極其罕見。
在聽證會開始前的一刻,紀川一心語出驚人,那簡直就是得了失心瘋的表現,但是只有紀川一心知道這是一場豪賭。
金黃的地平線上露出朝陽那柔和的光輝,將東京的建筑都鑲嵌了一層金邊,望著繁華無雙的東京都,徐蒼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一切終于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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