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美國有人脈,你要知道這種層次的游說已經不是靠錢就能做到的,或者說并非單單靠錢就行。”在電話中,觀月凌明顯不相信徐蒼有辦法說服美國航空。復
很多人有誤解以為人情是國內的特色,實際上,在美國那才是真正的人情社會,而且那種人情是擺在明面上的,公開化的,明碼標價的。甚至于在美國,游說已經發展成了一個正規的行業,其中有專門的游說公司。
這些游說公司就是依靠自身的人脈來幫助雇主解決一些事情,從而相應地得到報酬。
如果說認為美國沒有人脈,沒有人情,那只能說明你的層次還沒有達到需要使用到人情的程度。
全日空其實是可以找相應的游說公司的,但是游說公司那么多,其中魚龍混雜,誰有本事,誰只是唬人的,全日空作為一個日本航空實際上并不是很清楚。
這要是稍微不小心,那就很容易錢打水漂了。
實際上,如何找對一家合適的游說公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游說費用打水漂是一回事,要是引起美國航空的反感,這就是因小失大了。
而且,最最致命的還有一個問題。復
說客經常會被稱為“政治中間商”,顧名思義,這個職業是經常服務于政治的,很少涉及商業活動。全日空曾經找過一些頂級的游說公司,雖說并不了解,但想著名聲在外,差肯定不至于。
但是,幾間頂尖的游說公司看下來,基本都表示在商業行為上的游說是超出公司業務的。
游說公司又不是萬能的,就像是上好學校一樣,總不能讓游說公司去游說校方錄取自己吧,實際該要做的是如何靠自己的能力獲取推薦信。
現在全日空的困境就在于找不到合適的游說公司,而且大概率這種公司也不存在,只能靠自己在美國的人脈。可能夠影響到美國航空的決策的人脈,很顯然全日空是不具備的。
可現在徐蒼卻說自己有可以影響到美國航空的人脈,從本能反應上來說,觀月凌并不相信徐蒼有這么大的能量,但是出于對現實無奈的妥協,觀月凌還是想要聽聽徐蒼到底有什么打算。
“其實對于美國航空來說,選擇你們或者選擇日航本質上并沒有多大區別。現在只需要一個足夠份量的第三方勢力去促使美國航空做出倒向一方的決定。”
準確來說,徐蒼這番話甚至有些保守了。全日空是相當迫切地想要美國航線的,迫切性遠遠強于日航。如果美國航空以此跟全日空談判,在合作上是具有一定優勢的。復
只不過,畢竟美國航空跟日航合作的歷史非常久,本身習慣性地偏向于繼續與日航合作。所以,必須要有一個第三方勢力來改變美國航空的商業策略的延續性。
只要美國航空認識到并非一定要與日航合作,那全日空的優勢就突顯出來了。
別看全日空在國際航線上表現不佳,但是其重型機機隊的規模還是比較可觀的,用以執行美國航線是完全足夠的。
觀月凌如何不理解徐蒼的話:“問題是讓你來從中斡旋呢?”
“普惠!”徐蒼直接說了這兩個字。
“普惠?”觀月凌一怔:“普拉特·惠特尼?他們跟美國航空之間有什么聯系?”
普惠是什么,觀月凌當然是知道的,世界三大航空發動機制造商。乍看之下,普惠似乎應該與大部分航空公司都有聯系,畢竟它的發動機是暢銷全球的,很多航空公司都會用到,更別說美國航空這種巨型航空公司了。復
但實際上,航空發動機制造商與航空公司之間一般并沒有多大的聯系。就像是客運公司一般也不會與汽車發動機公司溝通,出問題都是跟汽車生產商聯系。
在航空公司和航發制造商中間還隔著一個飛機制造商,這就注定兩者并不會走得太近。因此,觀月凌不是能夠明白徐蒼的用意是什么。講道理,讓波音高層去游說美國航空實際上在觀月凌這邊都更具有操作性些。
“這兩家并沒有什么緊密的聯系。”徐蒼很是自然地承認道。
觀月凌在電話另一頭很明顯地感覺到一絲惱怒之意:“那你說普惠!”
“這兩家并沒有直接的聯系,卻不代表無法相互影響。普惠跟美國航空之間沒有聯系,但是普惠的母公司美國聯合技術集團跟美國航空的母公司AMR集團卻關系匪淺。當然了,準確來說是美國聯合技術集團的航空系統部門跟AMR集團下轄的世博集團關系密切。”
一時間,電話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這一通話說下來都快讓觀月凌給聽懵了。
“等等,你剛才說什么?”觀月凌稍微捋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讓兩家從母公司的層面進行合作?”復
“很難理解嗎?讓普惠說動它的母公司,然后由其母公司聯合技術集團指令其子公司航空系統部門與世博集團溝通,再由世博集團反饋到AMR集團,最終以AMR集團的名義對美國航空進行游說。其實,這一條鏈看起來很復雜,實際上很簡單,關鍵還是美國聯合技術集團的航空系統部門跟世博集團的關系很好,想必他們是愿意幫這個忙的,只要普惠愿意提出來。”
觀月凌那邊又是沉默了片刻,看起來觀月凌還是在確認這件事的可能性。
“你先不要掛電話。”觀月凌說了下,接著大約兩三分鐘后,手機里終于又是響起來了觀月凌的聲音:“剛才我確認過了,你的內容的確有可行性。只是,你竟然能找到普惠與美國航空之間的關聯點,而且這個關聯點是如此隱蔽”
說實話,即便是觀月凌都覺得徐蒼的想法實在是太繞了,繞得讓她一時之間都想不明白。要知道,徐蒼的主業可是飛行,但在處理商業事務上仿佛比他的飛行技術更加令人驚艷。
“那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說動普惠?”觀月凌想了一下:“我怎么感覺事情并沒有變得簡單,而是反倒是復雜起來了?”
說實話,相較于說服美國航空,說服普惠幫忙似乎并非是一件更加容易的事情,甚至說觀月凌覺得普惠更加難搞。看前面一通操作,結果全是花里胡哨的,對事情難度的降低沒有一絲一毫的幫助。
然而,徐蒼卻是笑道:“對我來說,我沒有什么可以打動美國航空,但是我有東西可以打動普惠。只要有了需求,那一切就簡單起來了。”復
“你還要跟普惠做交易?”觀月凌道:“以此讓普惠同意游說美國航空?”
“我要跟普惠做交易,是的!以此讓普惠同意游說美國航空,不全是!讓普惠同意說服美國航空更改美日航線的合作方,只是我跟普惠交易的條件之一。”
觀月凌嘴角不自覺地抽動起來:“你在同時還在做其他事情?”
“不然呢?美國航空的事情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對我來說,只能作為附加條件的程度而存在。”
“那你可以透露一下你還要做什么嗎?”觀月凌有些好奇。
這話直接讓徐蒼給聽笑了:“觀月社長,你好像說了一些不太符合你身份的話,這些東西是能問的?”
觀月凌那邊很明顯地額了一聲,看起來觀月凌也意識到自己是有些失禮了,不過她是真的好奇。大部分人是單線程的,同一時間只能做好一件事,如果同時兼顧很多方面,那就容易出問題了。復
但是,看徐蒼這樣子,已經對雙線操作駕輕就熟了。
可實際上,徐蒼從來不做什么雙線操作的,他是N線操作齊頭并進的,一次只做一件事對他來說就是浪費時間。
“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觀月凌忙是說道:“如果你能幫我們解決美國航空的事情,我們全日空自當是萬分感謝的。”
“萬分感謝倒是不必了,我想要些實際的東西。”
觀月凌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沒有自己說,而是讓徐蒼來提要求:“關于這個徐先生你還是自己說吧。”
對于觀月凌的話,徐蒼相當滿意:“首先自然要提高美國航線的利潤分成,前三年轉為二八分成,另外允許我司人員參與航線實習,當然,我們會將人數控制在一定比例。期間,我方實習人員的所有費用由你方負責。三年后,航線利潤分成恢復正常,且我方不會再繼續派送實習人員。”
聽到這話,觀月凌幾乎是想都沒想,當即就答應下來:“這個沒問題,我們可以立刻簽補充協議。”復
如果能將美國航線拿下來,這點兒讓利簡直就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不管從哪個角度,這都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另外,在與普惠的交涉過程中,可能會產生一些必要的公關費,此費用需要你們來支付。”徐蒼道:“當然了,這個費用我會事先告知你們,由你們進行評估。若是你們覺得此費用不可接受或者有疑問,隨時可以終止合作。不過,一旦合作終止,后續就不會重啟了,你們這點兒要考慮清楚。”
徐蒼也是有身份的人,不是能被全日空呼來喝去的。因此,徐蒼代全日空從中斡旋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停下來,即便后續全日空想要重啟,那徐蒼也懶得再答應下來了。
這件事上,徐蒼算是給足了全日空面子,一切費用支出都是明明白白的,完全沒有中飽私囊的打算。當然了,以徐蒼的性子,這點錢他還看不上。
能做到這個地步,觀月凌已經不是用可以接受來形容了,而是極為滿意,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個公關費用自然是由我們來出的。”觀月凌當即說道:“徐先生,我真的沒想到”
“觀月社長,我感覺你好像有些誤會,我還沒有說完呢。”復
觀月凌一怔:“還有條件?”
“那不然呢?”徐蒼笑道:“你們急需美日航線來打開國際市場的局面,而且,如果能從日航那邊搶過來部分美國航線,對于極度依賴美國航線利潤的日航來說,也是一次不小的打擊,此消彼長下,意義不是更加重大了?這種事情,我就提這么些條件,真當我是活佛不成?”
說到最后,徐蒼心中驀地起了一個念頭,日本人懂什么是活佛嗎?
顯然,觀月凌是了解這個詞的。雖說觀月凌也覺得如果光是這個條件,徐蒼的確是有些冤大頭了,但是聽徐蒼這話,她心里不知為何就掀起一絲憂慮。
“你說,還有什么條件?”
徐蒼應該是已經想好了,直接就問道:“你們全日空董事會末席的持股比例是多少?”
“嗯?”觀月凌一下子就警惕起來了:“你問這個干什么?”復
徐蒼笑道:“這是什么不能問的事情嗎?”
“這個倒也不是。”觀月凌沉吟了片刻,像這種事情并不算什么特別秘密的東西,如果想要查,基本都是能查不出來的。但是,關鍵是觀月凌不明白徐蒼問這個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我沒有記錯,末席應該是百分之五左右。”
“百分之五啊。”徐蒼頓了一下:“那我最后一個要求就是你們增發股票,且由我認購不少于百分之五的股份。”
增發股票意味著稀釋各股東的持股比例,自然也是就是相當于讓其他人讓渡一部分權力出來。
關鍵是是這個微妙的持股比例,觀月凌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你要進我們董事會?”
“這不是很明顯的嗎?”徐蒼很是爽快地就承認下來了。
“理由?”復
“我覺得全日空未來可期,可以算是理由嗎?”
觀月凌那邊又是不說話了,許久之后,在徐蒼已經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觀月凌終于又是發出聲音了:“不行!”
“這么確定?”徐蒼略微有些詫異。
“我已經問過了。”
徐蒼一愣:“問誰?”
“會長!”
徐蒼眉毛挑了下:“那就是說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復
“徐蒼,你怎么突然想要進我們的董事會?全日空的董事會成員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變過了,怎么可能會讓你進來?而且,你甚至還不是日本人。”觀月凌急切道,顯然對于徐蒼最后的條件感覺到費解:“要不你換個條件,這件事是沒得商量了。”
“不用!”徐蒼直接回絕了:“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你們改變主意。”
“不會的,這是底線,絕對不會有改變的。”觀月凌斬釘截鐵道,看起來甚是篤定。
然而,徐蒼卻輕笑了一聲:“沒事,未來的事情誰說得好呢,我等得起。”
觀月凌似乎覺察到徐蒼話里的一絲別樣的意味:“徐蒼,你到底在謀劃什么?”
觀月凌跟徐蒼相處并不長久,但是她是能夠看清楚徐蒼這個人的。這人就好像伺機而動的野獸,從來不無的放矢。既然徐蒼提出了這個條件,那自然也應將全日空的態度給考慮進去了。
從常理上來說,以全日空現在蒸蒸日上的形式來看,董事會的人根本就沒有可能會允許其他人來分享自己的權力,是具有極強排他性的。這并非什么難以理解或者預料到的。復
既然如此,徐蒼卻還是將這件事給提出來了。
對于徐蒼的語氣來判斷,觀月凌不覺得徐蒼只是在做一個無謂的試探,而是似乎是有些把握的,只是她不明白這個把握是來自于哪里。不管從哪個角度,全日空都不應該會放開董事會的席位給徐蒼的啊。
那徐蒼的底氣又是來自于哪里呢?
觀月凌不喜歡這種好像被設計的感覺,可是那種被實實在在看透的無力感卻是無法遏制的。
“我能謀劃什么呢?”徐蒼反問:“我只是對雙方未來合作的美好愿景的展望而已,沒有什么別的意思。”
說完,徐蒼直接掛了電話。
回到司玲瓏等人身邊,徐蒼朝著岳笙道:“岳總,似乎日本那席上菜的速度比我預料得還要快。”復
岳笙挑了挑眉:“我看你的樣子,好像有意外之喜?”
“意外倒的確是意外,喜就算不上了,只能說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岳笙咂咂嘴:“看起來有人是要算計你,卻被反將軍了?”
徐蒼沒有再回答岳笙的話,而是向著司玲瓏略微頷首:“我去忙一下事情。木華股份的事情,我們后面再談。”
司玲瓏有些疲憊,并未挽留徐蒼:“去吧。”
徐蒼點點頭:“晚上我再來。”
說完,徐蒼直接沿著路往鎮上方向走去了。他這是要去鎮里為他安排的酒店里,這里畢竟人多嘴雜,很多事情不太方便說。復
徐蒼走了,岳笙也沒有理由留下來了,跟司玲瓏道了聲節哀,便是進去院里了。
一下子就只剩下司玲瓏跟馬誠了。
馬誠看徐蒼走遠了,周遭又是沒什么人,止不住開口:“小姐,你當真打算把董事長的股份給他?”
“那如果那些股份由我把控,我能幫助你嗎,你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嗎?”司玲瓏淡淡道:“董事會里有太多人要針對你了,你需要助力。”
馬誠自然是明白司玲瓏的意思,他躊躇了片刻,突地說出一句讓司玲瓏感覺到無比震驚的話:“小姐,不管怎么說,徐蒼都是外人。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把董事長留下來的股份的投票權給我。至于分紅,我一分不要,甚至可以給予小姐你更多。”
司玲瓏直接被馬誠的話給驚住了:“馬誠,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馬誠忙是解釋:“小姐,你也知道的,我在董事會威望不夠,只能盡可能增加自己的持股比例。只有這樣,我才能壓制住那幫居心叵測的人。你想要將股份給徐蒼,然后由徐蒼來幫我,那為何不一步到位,直接將股份給我呢?或者說,如果小姐你愿意,我可以高價收購那部分股份。”復
司玲瓏深吸一口氣,強制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馬誠,我幫你僅僅是因為你是爺爺指定的繼任者,你不要得寸進尺。”
“小姐,董事長一輩子都奉獻給了木華,他泉下有知肯定也不愿意看到木華內亂的。你將股份給徐蒼,萬一徐蒼心里有別的心思呢?”馬誠還在極力勸說司玲瓏:“小姐,我是一心一意為木華的。只要小姐你愿意,我會為那部分股份支付一個令你絕對滿意的價格的。”
然而,司玲瓏卻是立刻沉下了臉:“那部分股份是爺爺留給我的,怎么處置是我的自由。馬誠,爺爺已經幫你很多了,咸池分公司替你清除掉了,木華董事長的位子也給你了,如果你這樣還鎮壓不住,那就只能說明你實力不夠,到時自有能力者會替代你的。”
聽到這里,馬誠先是一愣,旋即齜著牙:“司玲瓏,你是不是還是想把木華給徐蒼?為了這個想法,白白地將投票權讓出去,甚至只要一半的分紅。”
“馬誠,有件事你說錯了。不僅僅是我,就連爺爺也想要徐蒼接手木華航空。如果是他的話,爺爺也不用忍痛將咸池分公司拆分出去。”司玲瓏冷喝道:“徐蒼跟你不一樣,他重情重義。我將投票權白給他?只要一半的分紅?不,他不會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他都會記在心里,以后他會用更多的東西回報我的。”
馬誠惡狠狠道:“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會貪戀金錢和權力,他現在表現在你面前的不過就是假象。等你將股份轉讓給他,他就會毫無猶豫地將你踢到一邊。”
司玲瓏有些嫌惡地看了一眼馬誠:“所以,他跟你是不一樣的。”復
馬誠一怔,從司玲瓏的眼中看到了幾乎不加掩飾的厭惡,他長出一口氣,卻是不敢再威脅司玲瓏,只得恨恨地撂下一句話:“隨你!”
說完,馬誠便是離開了,只留下有些惆悵的司玲瓏。
驀地,司玲瓏緩緩站起身來,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在司衛民走后,她就像是一只茫然無助的小綿羊,她根本無力去管理那些股份。或許,她可以當一個不管事的董事,但是,顯然司玲瓏并不想要那些股份爛在自己手里。
可是,只要想讓那些股份發揮自己應有的作用,那靠她是決計不可行的。
司玲瓏不懂那些商業操作,但是她相信爺爺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感覺。她認為徐蒼是可以信任且被依靠的,只要認清了這一點,并且自己的行為往之靠攏即可。
不過,馬誠雖然說了很多混賬話,但是有些是說對了。
那就是司玲瓏的確想要徐蒼接手木華航空。但是作為外人,徐蒼是無法對木華航空施加影響力的,而司衛民留下來的股份正是最好的抓手。復
司玲瓏看得出來,徐蒼并非不想要木華航空,沒人會對這么個巨型企業無動無衷。但是在董事長這個位置上束縛太多,限制太多,并非徐蒼所愿,因此徐蒼才拒絕。
但是,如果能有一個可以對木華航空的決策產生影響卻又不需要太受限制的位子,相信徐蒼是會滿意的接受的。
而現在,司玲瓏想要為徐蒼打造這么一個位子。
這不是什么出于愛情或者某些天真的想法,她對徐蒼是有那么一點點若有如無的好感,但是也就僅僅限于那種程度了。她這么做,不是為了徐蒼,而是為了她自己。
徐蒼一路上思考了很多,在回到酒店房間之后,對于之后的規劃基本已經理清楚了。不得不說,JCAB對于銷毀材料這件事的不夠謹慎給予了徐蒼一個極好的機會,一個可以同時進入日航和全日空決策層的機會。
相較于韓國的前二大航空公司,日本的前面兩家航空公司就顯得鐵板一塊的。可現在,一切都變了,僅僅是一堆沒有完全銷毀的紙條,徐蒼就有機會掌控這兩家亞洲頂尖的航空公司。復
不過,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提前辦好的,比如跟普惠的交易。
當然了,到現在為止,全日空似乎還無法接受徐蒼的條件。那么徐蒼與普惠的交易好像也就失去了意義。但是,在徐蒼的設想中,全日空最終還是會接受自己的條件,他所要做的就是等待而已。
當然了,除了等待,適當地推上一把全日空的決策層,讓他們看清楚形勢也是必要的。
既然一切都在徐蒼的計劃之中,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可以提前來做了,畢竟與普惠的交易還會涉及到一些別的方面,比如中航工業。
回了房間,徐蒼坐在床上,拿出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到了陳進武的號碼,很快便是撥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對面傳過來陳進武的聲音:“徐蒼啊,你怎么打電話過來了?”
“陳老,你現在在哪兒?”復
“滬上啊。”陳進武說道:“不過,后面我還要去商都一趟。”
“為了司老爺子的事情?”
“嗯?”陳進武一怔:“你怎么知道?”
陳進武一心就鋪在國產大飛機的研究上,對于外界的消息反饋比較遲鈍也是可以理解的。
徐蒼沉默了片刻:“老爺子走的時候,我也在的。我現在就在商都。”
“這樣啊。”聽得出來,陳進武的興致也不高,他跟司衛民也是認識的。雖然關系還沒有那么深厚,但是看著跟自己一代的人漸漸離去,陳進武還是多有感慨的。
“陳老,老爺子的事情咱們先不說,我現在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復
陳進武收斂心神:“有什么事?”
徐蒼頓了一下:“陳老,我想以中航工業的名義向普惠下一個未來五年采購一百臺PW6000發動機的單子。”
“一百臺PW6000?”陳進武直接給愣住了:“PW6000是普惠最新的發動機吧?這單子的價格有些大啊。”
一百臺PW6000發動機,那這份訂單的總價怕是要數十億了。
“陳老,中航工業之前已經積累了一部分機身生產的技術,在得到737圖紙后,光是機身方面的積累應該足夠了,最大的問題就在發動機。”徐蒼道:“一旦國外那些人得知我們要自研發動機,而且有所成果了,那他們必定會不顧一切的予以阻攔。國產發動機還需要很長一段路要走,可要是走到中間了,國外那些人想要在航空發動機上對我們進行制裁,比如禁售發動機,那我們是不是該早做準備?”
現在的情況是,國內飛機機身的技術是要領先于航空發動機的。未來很有可能是飛機先造出來了,但是就是差個國產的發動機。這種情況下,肯定是不能傻等的,那就是在浪費錢。
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是先采購一些國外的發動機作為替代,等國產的投入運行了,之后才換過來。復
可如果是這樣,萬一國外那些人意識到威脅了,開始不給國產飛機提供先進發動機了呢?那是不是整個項目就要停下來了?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徐蒼的意思就是先提前囤積一些高性能發動機。
陳進武是能理解徐蒼的意思的,但是本能地他能感覺到這件事沒這么簡單。
“徐蒼,你跟我老實說,你有沒有什么別的想法?”
徐蒼一怔:“陳老,這都能看出來嗎?”
“你小子心思多得很,我也不確定,所以我要問問你。當然了,你要是不想說那就算了。”
徐蒼沉吟了片刻,他知道陳進武不是在忽悠他,而是他如果真的不想說,是可以不說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徐蒼卻是沒有打算隱瞞:“陳老,關于這個單子,我的確是有些別的想法。”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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