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徐:、、、、、、、、、
徐蒼在濱江待了一晚上,在關山的軟磨硬泡下倒是嘗試出去了一次,結果剛一出酒店大門,迎面吹來的寒風就跟刀子刮過來似的,吹得徐蒼臉上生疼。
甚寒,遂回。
對于徐蒼來說,濱江酒店的體驗著實不太好。由于暖氣的存在,他老是覺得房間里又干又熱,可關了又嫌冷,總是找不到一個平衡點,只得接了一大盆水放房間角落,以此增加一些濕度,效果卻是一般般。
窩在房間看了一會兒書,早早便是睡下了,第二天回返倒是正常,沒有遇到雨雪天,也沒有遇著什么龍卷,舒服得不行。
實際上,就這次對龍卷的體驗來說,徐蒼感覺著這龍卷好像也不足為奇,跟自己預計的差遠了。都說最大的恐懼是未知,這次經歷過所謂的龍卷了,下次也不會害怕了。
不過,原本還想著回去跟陸景華吹噓一番。但是想到自己之前的經歷,總覺得最近幸運女神不太眷顧自己,還是少些說,省得樂極生悲了。
原計劃是要跟濱江機場方面的領導談一談后續合作的,但是人家領導臨時有事,把見面給取消了。說到底,徐蒼說風光也風光,但是說不風光呢,也不風光,有的是人不給徐蒼面子。
不過,徐蒼也無所謂,或許人家真有什么急事呢,理解萬歲。
回了劍川,徐蒼后面沒班了,便是加機組回去了洱海,后面特意找上了陸景華。
倒不是為了宣揚一下自己的龍卷體驗,而是要說說寒冷天氣技術通告的事情。
飛機前起落架支柱積聚冰雪,以致于無法進行前輪轉彎。這的確是一個非常罕見的例子,至少徐蒼沒怎么遇到過。不過,鑒于濱江等東北地區可能出現的極端雨雪天氣,還是有必要對此進行防范的。
徐蒼重生前就已經坐到局方總飛行師的位子了,對這種事還算是駕輕就熟。不過徐蒼懶得很,跟陸景華說了幾句要點就完了,后面的擴展和技術化論證全交給陸景華去了。
由于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總飛行師,陸景華現在是飛行部總經理兼任總飛行師,一個人干兩份活卻只拿一分錢,搞得陸景華多有意見,卻老是被徐蒼給敷衍過去了。
不止一次的,陸景華都強烈要求聘請一個總飛行師。其實,倒也不是錢的問題,陸景華要是真愛錢,早就留在藍天航空了。主要是如果遇上忙的時候,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兼顧飛行部總經理跟總飛行師的責任,萬一出了岔子,他可是擔待不起。
不過,總飛行師茲事體大,徐蒼不想將就著。然而,陸景華整天喋喋不休地在他耳邊嘮叨,徐蒼也是覺得有些煩了。后面計劃著跟史頎教員溝通一下,看他愿不愿意先干著。
但是,徐蒼對此沒什么信心。
總飛行師別看似乎是一個完全的技術類崗位,但其中也涉及一些協調與溝通工作,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維系與局方的關系。讓史頎教員管技術,這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但讓他分出精神維系與局方的關系,那史頎教員怕是會嫌麻煩。
這就是大多數公司的總飛行師不會是年紀太大或者資歷太老的老教員的原因,大多數總師的年齡是在三十五到四十五這個區間。
可是,現在機隊能拿得出手的,好像也沒幾個,只能暫時委屈委屈史頎教員了。
當然了,相較于總飛行師的事情,徐蒼最近更在意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計劃室搞權錢交易的問題。通常來說,一家公司前期在環境上都能保持一段時間的清明,可這才過去多久,公司內部已經形成了接近制度化的腐敗,這還了得?
得是需要管一管了,不然是要出大事的。
春夏航空客艙部大會議室。
最近很多部門已經搬來新基地了,客艙部就是其中之一。結果搬來沒多久,客艙部便是召開了一場大會,所有沒有航班的乘務員需要全部到席。
大會議室足足有數百個座位,但乘務員本來數量就多,全部坐下來倒也沒有空太多。這一通看下來,場中皆是秀色,連那空氣中都飄蕩著脂粉氣,端是沁人心脾。
主持臺上站著的是客艙部總經理,從國大航空挖過來的,年紀有些大了。但是,化了妝,依舊是風姿綽約,而且由于資歷老,說話份量也重得很。
“人到齊了,那就開始了。”客艙部總經理手中有一張單子,是會前就擬定的流程,倒也是不多。單子上的描述并不詳細,大部分內容全靠客艙部總經理自由發揮。
其實說的東西也都是些很常規的東西,就比如后續航班增加,客艙部總經理提前透個風聲,算是動員動員。還有就是乘務大隊改組的決定。
原先春夏航空乘務員不算多,只有四個中隊。但是,隨著公司擴招,四個乘務中隊顯然已經不夠了,所以經過研討,決定增設三個乘務中隊。
“乘務大隊改組之后,各中隊名單會公布下來,大家注意查看郵箱。之前的四個中隊因為人數過多,部分也會劃歸到新的中隊上。最近一段時間,乘務人數增加迅猛,后續可能會再度增加中隊數目,此后就不專門開會討論中隊改組的事情了,僅由各中隊長進行內部通知。”客艙部總經理說道:“另外會后,所有乘務長留下。”
客艙部總經理看了下單子,將單子放到了臺上,接著說道:“好了,還剩最后一項,那就是關于選拔去往全日空培訓的人員。人數現在暫定是三名乘務長,十二名乘務員。前面各中隊已經宣貫過了,大家想必也知道這代表什么,經過部門研究后,已經有了相關人選的決定,趁此機會公布一下。”
說完,客艙部總經理朝著臺下一人使了個眼色,很快那人跑上去,將一份名單交給客艙部經理。
“好了,聽到名字的上來。”客艙部總經理看了下:“一中隊,李思雨。”
很快,場中一個乘務員站了起來,順著過道往臺上走去。
“一中隊,鄭夏。”
客艙部總經理一連報了十幾個名字,結果每個都在場。看起來,為了這次大會,客艙部已經提前跟計劃室打好招呼了,給這些人控了班。
等臺上站了足足十四個人的時候,臺下人員皆是羨慕不已。
能去全日空培訓,以后不僅僅是國際航班的骨干,而且未來如果想要從事管理崗位,在升遷上也能得到巨大的便利。
要知道,從目前所知曉的消息來看,春夏航空在研討的國際航線的待遇比國內大部分航司的國際航線待遇標準還要高。通常來說,福利都是越改越差的,很少有反著過來的,而這十幾個人一定會是能吃到最初福利的,能讓人不羨慕?
不過,這也羨慕不來,這臺上十四個全是老乘務了,其中一些乘務員還是原先公司的乘務長,不管是能力還是資歷都在線,比是比不過的。只能盼著下一批再說了。
現在就剩最后一個了,客艙部總經理看了下名單,面無表情地喊出了一個名字:“四中隊,夏疏月。”
“嗯?”
一下子全場很明顯地響起了齊刷刷的驚訝聲,就連夏疏月自己都沒有想到最后一個會是她。跟臺上那些乘務長,乘務員相比,她就是一個低號位的乘務員,而且她是會英語,但是也沒好到能掩蓋她技術級別和資歷的地步吧?
在迎接場中眾人的目光后,夏疏月沒有站起來,她覺得是客艙部總經理交錯名字了。
突然,客艙部總經理在人群之中鎖定了夏疏月的身影,下巴一揚:“夏疏月,還不上來?”
這下夏疏月直接愣住了,她指了下自己:“我嗎?”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夏疏月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此情此景下也容不得她懷疑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事實就擺在這里。于是,還搞不太清楚狀況的夏疏月離開座位,只是在過道之間,夏疏月耳邊能夠聽見竊竊私語之聲,而且內容不是那么和諧。
之前,每個被叫到名字上臺的人都會收到哪怕是例行的掌聲。可輪到夏疏月的時候,不但沒有掌聲,反倒是各種交頭接耳之像,反差明顯。
等夏疏月上了臺,她只是站在最邊邊的角落,望著一眾向她投來的質疑的目光,夏疏月更是覺得如坐針氈。
“好了,這十五名同仁將會代表春夏航空的乘務隊去往全日空,大家掌聲。”
跟之前熱烈的氛圍不同,這次即便是在客艙部總經理的帶領下,掌聲也是稀稀落落。而在臺上的夏疏月心中已經掀起了一絲不安。
在秦心辦公室里,徐蒼窩在小沙發上看著電視,手里還捧著個蘋果,而秦心則是在勤勤懇懇地工作,畫面對比相當明顯。
“如果你要看電視,去你宿舍看不行嗎?你在這邊,影響我工作。”秦心在忍受了足足大半個小時后,終于是受不了了:“還有,我不是你的保姆,削蘋果自己削。”
沒錯,徐蒼手里的蘋果還是秦心給他削的。
徐蒼舉起手,其右手食指頂端纏著創口貼:“削了,差點兒把自己手指給削了。”
“你”秦心著實是無語了,徐蒼現在的樣子怎么跟個小孩子似的?
她看看徐蒼,再看看電視,索性將公文給合上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哪里有心思正常工作?
“對了,翠鳥航空聯系我了,后面需要你去一趟英國,簽了字,才能完成所有權轉移。”
徐蒼一邊點頭,一邊啃蘋果:“去嘛,后面找個時間去一下嘛。不對,還是盡快些,跟全日空簽完合同就去英國吧,你要一起去嗎?”
“徐蒼,你要跟全日空分享美國航線的利潤,這真的是你深思熟慮后的結果,還是拍腦袋想出來的。全日空的美國航線根本就沒什么利潤,你之前沒有調查過嗎?”
徐蒼還在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只是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句:“沒事,后面會有利潤的。”
“后面,多后面?你可是答應要幫忙開通滬上和羊城的中日航線,這得是要花好些力氣吧,總歸有相等的回報吧。利潤?利潤能增長到多少?”
徐蒼終于轉過頭來:“放心,很多,非常多。”
秦心看著臉色鄭重的徐蒼,也不好在追著再問什么,畢竟現在的徐蒼就是春夏航空的大股東,于公于私,徐蒼都有最終決定權。而且,到目前為止,徐蒼在大方向上的決策還沒有出過問題。
雖然秦心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在美國航線上占據壓倒性優勢的日航會突然衰落而讓全日空后來居上了。
“那按照你的意思,后期要開通國內飛往東京的航線?”
“是啊。這次提全日空開通滬上和羊城航線也算是試試中日航線的水。日本JCAB那邊管制比較松,比較好辦,難辦的是咱們這邊。運氣好的話,咱們開通了主要城市飛往東京的航線,不但能掙國際航線的錢,還能分享后面美國航線的利潤。當然,運氣不好的話,這事兒就得要黃了。”
徐蒼既然答應觀月凌開通滬上和羊城的航線,那自然是要以這個約定為優先。不過,這兩條航線只是單純的中日往返航線,并非服務于美國航線的。也就是說,徐蒼后面也想自己開通中日航線,同時在時間上配合好全日空的美國航線。
不過,觀月凌對于開通中日航線都覺得力有未逮,徐蒼其實同樣也是如此。他是因為跟天東航空以及木華航空關系好,同時借助于一切其他的東西才有信心幫觀月凌解決滬上和羊城航線的。
徐蒼的面子有是有,但在幫完觀月凌后怕是也剩不了多少了,想要后續開通自己的中日航線,那就又是得費一番力氣了。
但是,在徐蒼記憶里,全日空和美國航空達成合作還要一段時間,這么一來,自己在時間上就還有一些空間。這段時間得是要琢磨琢磨怎么辦了。
“對了,五天后去日本的航班定了沒,航班號多少?”徐蒼突然問道。
“嗯?”秦心沒想到徐蒼還關心這個,點點頭:“定了。咱們先去漢京,漢京飛北海道,北海道去東京。”
“北海道去東京,札幌飛羽田?”徐蒼就好像激活了什么記憶,立刻坐直身子:“航班號多少?”
秦心不太明白徐蒼為什么一下子這么緊張,不過還是說道:“全日空的NH61航班啊,怎么了?”
“NH61?等等等等!”徐蒼趕緊抬起手:“那個,換個航班,別坐這個航班。”
秦心不解道:“為什么啊?去日本航班本來就不多。要是換個航班,簽字日期都要改,還要通知全日空那邊。”
徐蒼隨便找了個理由:“改日期就改日期唄,反正不從北海道轉機,我不喜歡那個地方,換個。”
“要說換個的話。”秦心想了想:“那就是從滬上飛大阪,然后大阪飛羽田,NH43航班了,需要往后推遲一天。要這么辦?”
徐蒼連忙道:“就這么辦,就改這個。”
只要不坐NH61就行,眼見秦心同意,徐蒼這才是放松下來。
終于是安心了!
其實徐蒼也曾經想過要不要通知日本JCAB那邊。但是,徐蒼重生前對于全日空61號航班事件并不太了解,因為這次事件并非一次技術事件,身為總飛行師他的興趣本來就不大,僅僅只是知道有這么個事情。他總不能因為一個不能言說的理由而要求直接撤銷全日空61號航班吧。
徐蒼覺著自己還是不要摻和這件事了,安安心心地飛到東京,簽完合作協議,再安安心心地回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他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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