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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徐蒼出馬!(求訂閱!)


更新時間:2023年01月14日  作者:梅子徐  分類: 都市 | 現實 | 成功勵志 | 梅子徐 | 重返2000:大國機長 


奇臺機場28號跑道五邊最終進近定位點前,一架波音737已經在保持平飛,準備在最終進近定位點后加入下滑道。

陳國力和一位國大航空的教員搭組進行奇臺機場28號跑道單發程序的驗證。奇臺機場只有一邊有盲降,另一邊就沒有儀表著陸系統。

另一邊跑道沒有儀表著陸系統只是在于對頭跑道的正好對著天山,基本沒有進近的空間。

奇臺機場在建造之初就沒有民用的目的在,而且,受困于機場地址糟糕的環境,機場的各種導航設施都是最基礎的,另外奇臺機場多風雪,常常能在短時間內覆蓋道面,導致目視參考都不好獲得。

這種機場一般的機長根本搞不定,甚至說年輕些的教員都力不從心,只有最頂尖的那部分人才有安全落地的可能性。所以,這次驗證注定只是為某些特殊情況而準備的最終備用方案。

陳國力兩人是從疏勒機場起飛,剛一起飛就能目視到整條天山山脈,翻過一處山脈缺口后就已經到奇臺機場了。

兩者直線距離很短,航程不過半個小時,唯一的障礙就是天山。

由于奇臺機場緊鄰天山,導致其進近區域的地形條件極為復雜。起始進近定位點就在翻閱天山山脈頂端后,因此,過了起始進近定位點后還不能立刻下高度,需要一直保持高度。可是,由于需要延遲下高度的時機,導致最后階段一直到四轉彎處都要保持一千五百英尺到兩千英尺每分鐘的下降率。

如果低于一千五百英尺每分鐘的下降率,根本不可能在最終進近定位點上正常截獲下滑道,若是高于兩千英尺每分鐘的下降率,很容易引起地形警告,尤其是切入四邊后,幾乎是肯定要觸發地形警告的。

不過,由于技術部門的提醒,加之陳國力兩人極為小心,一直到即將下滑道前,情況都是良好的。

“在五邊六海里處還有一個需要注意的障礙物。根據奇臺機場反饋的狀況,盲降下滑道存在不穩定的情況,那咱們一會兒就不按APP了?”國大教員問道。

奇臺機場的盲降信號不穩定不是儀器設備的原因,這已經是經過多次檢查得出的結論了。唯一的解釋就是環境因素,比如說風雪。

但實際上,即便是遇到強降雪,在別的機場上也很少出現影響盲降信號的問題,這個說法實際上不太能服眾。不過,好在奇臺機場的盲降信號不穩定的幅度還算是比較小的,又是鑒于奇臺機場特殊的情況,最終這事兒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默認了下來。

若是在平原機場,盲降偶有不穩定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情。可在奇臺機場地形如此復雜的條件下,這就要小心了。不穩定的盲降信號有可能引導飛機出現一個突然性的下降率,一旦沖撞上五邊的地形,那危險系數就有些太高了。

因此,面對這種情況,國大航空的教員提及的不按APP便是一個解決辦法。

奇臺機場最終下降階段最有威脅的就是六海里的一處山峰,基本上過了這個峰頭,后面即便有突發的大的下降率也不會真的造成太大的危險。

而且根據機場反饋,在低高度,盲降信號反而是穩定一些。因此,只要過了六海里的山頭,后面就安全很多了。

既然從最終進近定位點到五邊六海里存在較為明顯的盲降信號不穩定,而且主要集中在下滑道,那便不用G/S方式,而是人工使用V/S跟隨一個大致的下降軌跡。

盲降信號,特別是下滑道信號不穩定通常的表現是突然下滑信號點抽動一下,有時候抽到下面了,那自動駕駛就以為飛機偏高于標準下滑道,就會產生一個大下降率以期來追上它所認為的標準下滑道,從而導致飛機非預期的超大下降率,造成地形影響。

不過,這種抽動通常只會持續一瞬間,不會長時間保持。因此,機組可以大致參考下滑道信號,手動推出一個穩定的下降率。這樣,即便下滑道信號短暫地發神經了,飛機不在G/S和AP接通的情況下,就還是會以此前設置的下降率下降,不會出現陡下的情況。

但是,這只能適用于短暫下滑道不穩定的情況。若是時間太長,飛行員就不曉得自己還在不在標準下滑道上。畢竟,飛機的速度是不斷細微變化的,又存在氣流影響,想要始終保持在標準下滑道上,不可能以一個保持不變的下降率就能一路符合的。

短時間內,即便有所偏差,差距也不會很大,等下滑道信號重新穩定了,再修正下降率即可。但是,如果下滑道信號不穩定的持續時間太長,飛行員沒有參考物,那就比較危險了。畢竟不是每個人能像徐蒼那樣,實時通過地速算出實時下降率的。

奇臺機場28號跑道的最終進近定位點距離跑道頭大約十五海里,這算是一個比較長的最終下降階段了,通常這個長度是要保持在十海里左右的。

截獲下滑道的高度是三千九百米。陳國力此前工作做得比較好,在切入五邊后,短時間保持了平飛,這樣工作負荷就比較小了。

“嗯,咱們先建立形態吧,過FAF點,我手推下降率。”陳國力看了下空速表:“速度小于170,襟翼25。”

這次機型并非737800,而是小一些的700型號。因此,在放襟翼時,襟翼十五后,還要放一下襟翼二十五作為過渡,而在800型號上,襟翼十五后是可以直接放襟翼三十的。

國大教員看了眼空速表,確認速度沒有問題,隨即將襟翼手柄放到二十五的位置。

陳國力旋即開始減速,就在襟翼指位表到達二十五的位置時,陳國力幾乎沒有停頓,直接下令:“速度小于165,襟翼三十。”

國大教員依言將襟翼手柄放到最后三十的位置。

“頂風21米”國大教員看陳國力在做最后的速度調節時,出聲提醒了一句。

陳國力手指剛摸上速度旋鈕,不由地愣了一下:“側風呢?”

“14米,正側風。好消息是不用將之納入風修正中了,壞消息是,已經到了極限側風量了。”國大教員臉上表情有些凝重:“教員,怕是不太好飛啊。”

以陳國力的年紀,即便是這位國大教員也要喊他教員。但是,這不代表這位年輕一些的國大教員就經驗不足,相反,這位可是在國大航空這種航空公司都能服眾的飛行員,能力絕對過硬。

不為別的,頂風21米,正側風14米,這不管放在哪里都是相當令人頭疼的氣流環境。

“跑道剎車效應?”

國大教員看起來準備相當充足:“剛才報還有4,現在估計只有3了,外面還在下著雪呢。教員,根據QRH的著陸距離表測算,加上百分之十五的余度,剛好跟機場28號跑道長度吻合。教員,你也不能帶飄了,平飄稍微長一點兒,飛機可能要剎不住了。”

跑道剎車效應是判斷跑道道面摩擦系數的一個指標,是從0到6,數字越大,摩擦系數越高。通常來說,5和6就算是比較好了,跑道剎車效應6一般是指干跑道。而如果跑道剎車效應是0或者1,那基本是不允許起降的。

奇臺機場常年雨雪,基本就不存在干跑道的情況。跑道剎車效應3或者4屬于常規情況,倒也不算是陳國力運氣差。只是,奇臺機場跑道本來就短,這么一搞,飛機的剎停距離就比較危險了。

不過是五邊氣流,還是剎停距離都是給予陳國力前所未有的挑戰。怪不得,畢臨一心就想著讓徐蒼來做。這還是雙發情況下,要是單發來飛,難度還要往上升,這就有點兒不講理,連陳國力都沒把握了。

最終陳國力將風修正設置為了十,太大的話,后續進場速度不好控制,而且太接近紅黑速度帶底端了,太容易超速了。一會兒開始下降,氣流肯定相當不穩,風修正設得太大,他幾乎就沒有操縱空間了。

不過,如果真的按照頂風來設置的話,風修正十節肯定是偏低的,后續估計就要對收油門謹慎些了。不然,這要是稍微收早,收快了,飛機肯定要止不住地往下掉。

在奇臺機場這樣的海拔,飛機一旦開始形成大的下沉,那即便加油門,那也不太好能救回來了。

看到陳國力凝重的側臉,國大教員突然提出一個建議:“教員,要用襟翼四十落地嗎?”

理論上,襟翼三十和襟翼四十都是正常的落地構型。不過,大部分人是不太會使用襟翼四十的,其中牽扯到很多原因。不過,使用襟翼四十的話最直觀的變化就是能有效地降低進近速度,這無疑對縮短剎停距離有極大的幫助。

但是,如果使用襟翼四十的話,那速度區間還要減小,這就進一步壓縮了陳國力的操縱空間。在后面的低空亂流下,陳國力就需要更加精準地保持空速了,否則很容易造成超速或者失速。

陳國力是能理解國大教員的用意的,但是,想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拒絕了。他沒有信心能在低空真正保持住空速精準。

在FAF前0.2海里處,陳國力參考地速,推出了一個九百五十英尺每分鐘的下降率。在如此高度,地速都是偏大一些,以致于標準下降率也會比較大。但是,以一個正常的構型推出九百五十英尺每分鐘的下降率,也著實離譜了些,可見奇臺機場這里的確不能以常理度之。

之所以要稍稍提前,還是在于飛機從平飛到建立下降率需要一定的時間,要是真的等通過最終進近定位點才推,那時機就偏晚了。

不過,實際上提前0.2海里也是晚了些。至少當飛機通過最終進近定位點時,飛機的下降率才剛剛過七百英尺每分鐘。這也是陳國力起始下降率推得比較大的原因。

在真正形成了九百五十英尺每分鐘的下降率后大約五秒,明明按照下滑道信號,飛機是在標準下滑道上的,但是陳國力提前將下降率減小到了九百英尺每分鐘。

飛行員不能只關注下滑道信號,而是在參考地速變化和一切提前量后,要適時調整下降率,以便讓飛機得到一個柔和一致的下滑軌跡。

實際上,如果等所需導航性能技術推廣成熟后,在進程頁第四頁可以由計算機計算出飛機偏離標準下滑道的具體數值,甚至可以提供一個參考下降率數值。

不過,這個下滑道是通過GPS信號計算出來的,跟盲降設備提供的信號還是有細微區別的,尤其是在溫度偏離ISA過大時,偏離值越大,兩個下滑道的差距就越大。

按著奇臺機場的溫度,兩者的確還是有些差距的,但依舊是有一定參考意義的。

這種手動追下滑道的操作對陳國力這種級別的教員來說并不是多難,在飛一些復雜機場時偶爾也會需要使用到這種技術,倒是不陌生。

只不過,由于五邊氣流太亂,陳國力需要始終修正油門,以便讓空速保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范圍。

在通過六海里后,陳國力才是按下APP按鈕,飛機截獲下滑道,下降率窗口數值消失,自動駕駛開始根據盲降信號自動修正下降率。

“塔臺,1533,28號盲降了。”

由于此次不屬于商業航班,所以呼號只以機號來代替。

“1533,現在地面風310/16,陣風18,本場小雪濕跑道,修正海壓1031,可以落地,注意五邊氣流。”

“修正海壓1031,跑道28,可以落地,1533。”

國大教員這么剛復誦完成,陳國力便是暗暗罵了一聲,這風越來越大了。自動駕駛勉強能維持著,但是自動油門根本就跟不上。

波音737的自動油門跟320一比,簡直就跟智障一樣,以致于陳國力需要不停地干預油門。到離地一千英尺左右,陳國力實在受不了了,直接斷開了自動油門,自己來把控油門。

然而,就在自動油門斷開的一剎那,自動駕駛再也頂不住氣流的影響,自己斷開了。

在自動駕駛斷開的警報聲中,陳國力立時左手把住駕駛盤。關于這點兒,陳國力是有些心里準備的,所以即便自動駕駛接通時,他左手一直沒有離開駕駛盤,這就使得自動駕駛突然斷開下,他可以在第一時間接管飛機。

可是,隨著他自己手動飛行,陳國力額頭上不由地滲出冷汗了。飛機就好像浪尖上的小舟,上下左右,毫無規律地猛烈顛簸。他已經將風修正數值設置得相對較小了,可是空速還是時不時地接近紅黑速度帶底端,有時候都小于Vref速度了,接近于黃區速度。

“這TM什么玩意兒!”

陳國力一邊集中全部的精力控制飛機,一邊不由自主地罵了一句。他飛了二十多年民航飛機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么亂的氣流,也怪不得自動駕駛維持不住了。

不過,陳國力果真是手上有真功夫的。就算空速上下翻飛,每次都是堪堪超速或者失速,可都是停止在最后一刻,速度始終在規定范圍內變化,這功夫也是了得得很。

在通過五百英尺后,氣流強度不減反增,陳國力都快要支撐不住了。而且,由于極為強悍地側風存在,飛機機頭并不是對著跑道的,而是以一個斜著差不多三十度的夸張角度側著往下抵近。

“一百到決斷了。”國大教員就算是在一旁看著都覺得手心出汗:“快落地了,再撐一會兒教員!”

此刻,氣壓高度高于機場海拔三百英尺,已經臨近落地了。

“操!”

陳國力真是要瘋了,可還是咬著牙,拼盡最后一絲精力,想要將飛機落下去。唯一支撐兩人下去的原因就是不管是速度,航向道,還是下滑道都是在偏差極限之內,按照規定,就是能繼續往下。

不得不說,陳國力當真是技術扎實啊。

在高度一百英尺的樣子,亂流終于是小一些了。

陳國力大喝一聲:“復飛聽我口令,監控遺漏項目,必要時果斷上手!”

這樣的環境下,就算是陳國力,別看已經到一百英尺高度了,但是對能否落地還是沒有把握,隨時要做好復飛準備。而且,更加要命的是,在低空環境下,亂流是小一些了,但是側風風量竟然詭異地增加了一些。

本來偏流角就很大了,這下機頭方向跟跑道中線產生了超過四十度的角度,簡直可怕。

不過,陳國力也是技術超群,在飛機無線電高度表報出十英尺,即將落地前,一腳左舵下去,竟然在空中將機頭給蹬正了。光是這一腳,那就是徹徹底底的硬功夫。

很多飛行員,即便是機長都不敢空中蹬舵的,而是在等一邊輪先接地后,在另一邊輪接地前才將飛機蹬正的,哪有陳國力這般空中蹬正的?

即使是右座的國大教員在看到陳國力這蹬舵的操作時,也是眼睛大亮,不由贊嘆:“好厲害!”

陳國力已經做得很好,幾乎一腳就將飛機蹬正了,然而,他終歸不是徐蒼,無法將機頭蹬得絲毫不差。若在平時,這點兒細微的差距也無傷大雅,可是對于奇臺機場這樣的濕滑跑道,這稍微一點兒的偏差就是要了命了。

因為沒有完全蹬正,飛機左起落架還是比右起落架稍稍提前了一點接地。單輪接地是大側風時的常見情況,可左起落架甫一落地,竟然沒有抓住道面,而是產生了極為明顯的側滑。

駕駛艙中,在感受到一次明顯的接地感后,陳國力這樣可以依靠道面中線參考了,已經是可以看出來自己修正的細微瑕疵。他正打算將飛機完全蹬正了,可陡然間,飛機整個機身竟然往左邊側滑而去。

陳國力大驚失色,想都沒想,好在沒有拉反噴,一把油門加滿,大喊道:“走!”

“試了四次才落下去?”

準備室門口,徐蒼不可思議地聽著陸景華講述奇臺機場上發生的一切。

陳國力復飛后,又是試了一圈,結果第二次甚至連決斷高都沒有突破就因為飛機狀態偏差過大復飛了。再是轉了一圈后,陳國力讓國大教員試了一次,也是沒有成功。第四次還是讓陳國力來了,最終才堪堪落下來。

對于陳國力這種級別的飛行員,繞了這么多次才落下去,實屬罕見。

“我聽說陳教員下來后,襯衫都濕透了。要知道,奇臺機場可是零下十幾度啊。那個國大教員臉都白了。”陸景華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還認識那個國大的教員,那位可不是草包,而是實實在在有本事的,那都能嚇成這樣的。

“這么難飛嗎?”徐蒼知道奇臺機場很難飛,但是沒想到會這么難飛,給予兩個教員這么大的壓力。

“好像是國大的那位教員落地后就拒絕后面的單發驗證了。”陸景華說道。

按照計劃,飛機在飛到奇臺機場后稍稍修整就要進行單發驗證了。可是,雙發都飛得如此膽戰心驚,單發還怎么飛,那不是找死?

基于這個想法,國大的教員直接拒絕起飛了。如此一來,機組就缺了一人,不好辦了啊。

徐蒼嘆了一口氣:“嚇破膽了?”

估計這個教員以后都要對奇臺機場產生心理陰影了。

突然,陸景華說道:“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徐蒼一愣,旋即立時想到之前跟畢臨的約定,頓時感覺大事不好。就在徐蒼念頭升起的一瞬間,自己手機突然響起來了。

徐蒼看著振動的手機,一咬牙,還是接通了下來。他還沒有說話,對面就傳來邸清泉的聲音:“徐蒼,奇臺機場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徐蒼低聲道。

邸清泉語氣極為凝重:“方便的話,盡快來一趟疏勒吧,看來要你出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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