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跟我沒關系!”九鬼英明咬著牙說道。
“這件事是哪件事?”秦易面無表情的反問道。
九鬼英明一時語塞,沉默了幾秒才開口說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秦易氣笑了。
沙皮惡狠狠的走上前對著九鬼英明就是一腳,“不用跟他廢話,他不是硬氣嗎,干脆直接砍死他。”
“不要那么暴躁嘛,沙皮哥,要和氣生財。”秦易笑瞇瞇的說道,“把他手下的腿全都打斷!”
站在秦易旁邊的王建軍二話不說掏出手槍,對著癱在地上的黑幫打手。
“砰砰砰!”
王建軍的開槍極快,槍聲幾乎連成了串,眨眼間的功夫,幾個黑幫手下的腿上冒起了一片血花。
整個院子里充斥了慘叫聲,有幾個沒中槍的黑幫分子嚇得爬起來就要跑,還沒邁開步子就被一槍打在了腿上。
“住手!”九鬼英明一下急了,掙扎的爬起來,大喊道,“趙先生,請住手!”
秦易一抬手,王建軍馬上放下了槍,站到一旁,冷酷的如同機器人一般。
“九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回答讓我不滿意,那么下一槍就是打在腦袋上。”秦易伸手點了點九鬼英明,警告道。
“趙先生,真的不是我出賣你。”九鬼英明急切的說道,“我只是告訴他們狩谷犬子在和你們合作。”
“狩谷犬子是我的女人,你出賣她和出賣我沒什么區別。”秦易冷笑起來,“更何況狩谷犬子是相樂會會長的女兒,你是相樂會的高級干部,按照以前的規矩,她是君你是臣,你這是下克上。”
九鬼英明自知理虧,無言以對。
秦易一巴掌將九鬼英明打倒在地,語帶殺機的問道:“在你們東瀛,叛徒是什么下場?”
九鬼英明臉色一變,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不過你不是我的家臣,我沒興趣替狩谷會長清理門戶,怎么處置交給會長來決斷吧。”秦易嘆了口氣,“現在,我們來解決一下你我之間的事,找我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九鬼英明搖頭,“人是拉莫帶過來的,那個人說自己是信差,他背后應該還有人。”
“什么來路你不知道?”秦易反問道。
九鬼英明愣了一下,隨后搖頭,“我不認識他,我只和拉莫打過交道。”
“那拉莫買核原料要干什么你知道嗎?”秦易反問道。
“不知道。”九鬼英明搖頭,“我做生意不會去打聽對方的事,拉莫這次嘴嚴的很。”
“九鬼,有時候你很聰明,有時候又蠢的要命。”秦易氣笑了,“拉莫一個毒梟買核原料做什么?你就沒想過嗎?”
“他做什么與我何干?”九鬼英明很自然的回答道,“就算他們惹出什么事來,也是他們自己承擔,就是追查核原料來源也是核廢料處理廠的責任,他們會鞠躬道歉的,就更和我沒關系了。”
不得不說九鬼英明這個神奇的思路很符合東瀛人的特點,沒把證據甩他們臉上就死不承認,被曝光了就鞠躬道歉,然后擺爛當什么事也沒發生過,只要沒人提就沒有這件事。
秦易都有些無語,干脆不和這個奇葩再過多糾纏,“把拉莫交出來,這件事我就放過你。”
九鬼英明一臉驚愕,“我不知道拉莫在哪?”
“那就給我找。”秦易瞥了九鬼英明一眼,“三天之內找不到人,我就把你掛在警視廳本部避雷針上。”
“咱們走。”秦易一擺手,帶著人耀武揚威的走出了大門。
院子里子留下一地的傷員在抱著腿哀嚎,而九鬼英明癱坐在地上,臉色陰沉似水,恨恨的勐捶了一下地板,似乎在發泄心中的怒火。
“這小鬼子能找到那個什么拉莫嗎?”沙皮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戴著墨鏡四處看風景的阿布嘿嘿一笑,“這小鬼子是地頭蛇,又是黑幫大老,在東京找個人還是很簡單的。”
“那要是找不到呢?”沙皮反問道,“難道咱們真要把九鬼英明給弄死?”
坐在沙皮旁邊的小富一臉茫然的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相樂會會長的女兒是大老的馬子,這么算來九鬼算是半個自己人啊。”沙皮滿臉揶揄的表情,“咱們這邊痛下殺手,大老那邊不好和馬子交代啊。”
阿布聳聳肩膀,“一個二五仔罷了,死了就死了,難道那個東瀛娘們還能為這事和老板翻臉?”
“二五仔確實該死。”沙皮有些幸災樂禍,“也許等不到咱們動手,相樂會的人就要執行家法了。”
坐在前排一直不說話的秦易忽然笑了,“這你可猜錯了,沙皮哥,九鬼英明之前可能會死,但是經過咱們這么一折騰,狩谷會長一定不會殺他。”
“啊?”沙皮有些疑惑,“這是為什么?”
“狩谷會長不但不會殺他,還會重新把他收回門下,大加重用的。”秦易解釋道,“現在相樂會內憂外患,狩谷會長靠自己威望和手腕壓制住手下幾個派系的諸侯,但是他退下去之后局面就不一樣了。”
“幾個派系實力都很強,互相都不服,也有野心勃勃之輩想上位當會長。”
“狩谷會長苦心經營一輩子的基業,不可能輕易的拱手讓給外人,他自然是想讓自己的女兒接任會長。”
“狩谷犬子年紀輕,參與的事情也不多,資歷比不上幫會中的元老,威望比不上后起之秀少壯派。想讓她上位自然困難重重,弄不好就會把相樂會搞的四分五裂。”
“九鬼英明作為少壯派的領軍人物,在幫會中擁有很強的號召力,幫會其他派系對他十分忌憚,偏偏九鬼英明實力強橫。”
“如果換做以前,九鬼這種有能力又有野心的諸侯,是絕對的心腹大患,狩谷犬子想上位第一個除掉的就是他,才能保證自己位置安穩。”
“而現在九鬼英明被咱們如此折騰,不僅顏面大損,恐怕心氣都磨沒了,如果不能短時間內穩住局面,恐怕他手下都會離心離德,實力大損。”
“狩谷會長怎么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由他出面給九鬼英明支持,維持住基本盤,如此施恩猶如雪中送炭,九鬼英明必會感激。此時他也失去了競爭上位的機會,為了報答老會長,他必定要支持狩谷犬子,如此才符合忠義之道。”
“甭管東瀛人的忠義之道是怎么回事,起碼面子上要講的。”
眾人聽到這番分析頓時如同撥云見日茅塞頓開,紛紛贊嘆老板見地不凡洞悉人性。
“那咱們現在就這么等著九鬼的消息?”沙皮好奇的問道。
“看看再說。”秦易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秦易的推測雖然不能說完全符合吧,也可以說是八九不離十了。
九鬼英明這邊剛剛被砸了場子,氣氛異常的低落沉悶。
受傷的幫派打手都被抬走治傷去了,剩下的人頂著鼻青臉腫的樣子在收拾殘局。
九鬼英明拄拐站在院子里,看著垂頭喪氣的手下們清理垃圾。
破碎的大門殘骸、亂七八糟的庭院,還有滿地的血跡,原本還整潔森嚴的黑幫據點變得狼狽不堪。
正出神的時候,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剎車聲。
打掃垃圾的黑幫打手們紛紛停下手上的工作,滿臉驚愕的看著門外。
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從第一輛車上走下來,跑到后邊的車子旁圍了起來。
車門被打開之后,一個神情嚴厲的老人走下了車,仔細打量了眼前的房子。
“是會長!”
“會長大人!”
黑幫打手們立刻扔掉手上的工具,神情嚴肅的站在兩側,一起注視著狩谷會長。
狩谷獠面無表情的邁過破碎的大門,徑直的朝九鬼英明走去。
他走過時,身邊的黑幫打手立刻低下頭恭敬的鞠躬,遠遠望去宛如被風吹拂過的草叢,好似波浪。
九鬼英明神情暗然,低下頭恭敬的說道:“九鬼英明見過會長大人。”
狩谷會長板著臉,直接開口訓斥道:“怎么搞成這個樣子!你簡直是在丟相樂會的臉!”
“對不起會長大人,這全是我的錯。”九鬼英明忍氣吞聲的應和道,“是我給相樂會的聲譽蒙羞了,請會長大人懲罰我吧。”
“抬起頭來。”狩谷會長嚴厲的說道,“看看你們垂頭喪氣的樣子,哪里還有相樂會精英的威風,趕快把這里打掃干凈,大門重新修好。”
“嗨依!”九鬼的手下們連忙答應,馬上拿起工具重新打掃了起來。
“九鬼,你給我過來!”狩谷會長冷哼一聲,邁開步子直接進了房間內。
九鬼英明低著頭,默默的跟著狩谷會長走了進去。
狩谷會長直接在首位上坐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九鬼英明,眼神中滿是凌厲的霸氣,還帶著一絲欣賞。
此人是個人才,若是不能為我所用真的可惜了。
“九鬼,我原以為你可以獨當一面了,結果搞出亂攤子還要我這個老家伙幫你收拾,太不像話了!”狩谷會長毫不客氣的抨擊道,“你平常都是怎么做事的?怎么搞成這樣!”
“都是我無能,請會長責罰!”九鬼英明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雙手按在地板上,用了一個標準的土下座大禮。
狩谷會長見此不禁心花怒放,九鬼英明此舉不僅是道歉,還是代表臣服。
“好了,這件事我會替你擺平。”狩谷會長瞥了九鬼英明,“以后要努力為幫會做事。”
“嗨依,九鬼明白!”
“我準備找個日子,正式收你為養子,剩下的事你自己準備準備吧。”狩谷會長站起身來,邁步朝外面走去。
九鬼英明沒有抬頭,就那么一直趴在地上。
秦易將收集到報紙丟在桌子上,用剪刀將上面的文字剪下來,按照順序粘貼在一張a4紙上,然后折疊起來,仔細的塞入信封中并且封好口。
沙皮等人滿頭霧水的在一旁看著秦易忙活,誰也搞不清老板到底要干什么。
“大老,你這剪一堆報紙做什么啊?”沙皮撿起一張報紙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
嗯,因為他不懂日文。
“當然是找點事做了。”秦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你之前說咱們是不是就坐等九鬼給咱們傳消息?”
“是啊,你不是說看看再說嗎?”
“我覺得九鬼不一定能找到我們想要的人,所以我決定親自動手。”秦易拿起一摞信封,“坐等不是我的風格,我更喜歡主動出擊一些。”
“主動出擊?”眾人有些驚訝,目標都沒找到呢,上哪出擊去。
“沙皮哥,會用迫擊炮嗎?”秦易笑著看向沙皮。
“當然會用了。”沙皮有些驚訝,“咱們在這里用炮?”
“這里是哪里啊?”
“是東京啊。”
“所以,在東京打炮不爽嗎?”秦易反問道。
眾人先是一愣,隨后露出狂喜的表情,紛紛表示,他們也想打炮。
第二天一大早,東京的幾家報社和電視臺就接到了匿名恐嚇信。
一個恐怖組織宣布要在今天放置炸彈,爆破國會大廈。
原本這種瘋子一般的恐嚇信并沒有被當回事,各大報社經常都會接到這種匿名信件,基本上都是無聊的家伙在搞惡作劇,想吸引眼球博關注而已。
開始時候報社還會當做新聞來報道一番,后來這種事多了,大家也就膩煩了,反正也沒有人當回事。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匿名信不僅寫上了自己要襲擊的時間地點,還標注了一部分炸彈的位置。
當國會附近地鐵站一個垃圾桶中的炸彈爆炸之后,警察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警視廳的警察們傾巢出動,開始在國會大廈附近進行搜索。
這一搜不要緊,竟然搜出了三枚炸彈。
東京的大部分警力短時間內云集到了千代田區霞關一帶,附近交通立刻進入到了堵塞狀態。
而且正趕上了早高峰時期,整個東京主要交通樞紐出現了遠超往常的擁堵。
警視廳面對這種突發狀況,竟然束手無策,連應急預桉都沒有,所有人亂做一團,忙的暈頭轉向。
結果越忙,場面越混亂,警視廳的精英們陷入了無意義的忙碌狀態。
所有人都在忙,但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此時在千代田區九段北的一處大廈天臺上,秦易正拿著望遠鏡看向遠處。
而站在秦易旁邊的沙皮等人已經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擺弄著手上的80毫米迫擊炮。
“沙皮哥,看見那個廁所了嗎?”
秦易伸手一指,惡狠狠的說道,“給我炸了它!”
“用燃燒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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