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朱由校第六百一十六章 暗手明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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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暗手明了


更新時間:2023年05月07日  作者:北城二千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北城二千 | 家兄朱由校 


“駁回又駁回!我們已經一退再退,退無可退了。”

“殿下好歹也是我們老師,他難道不知萬歲和太子掌權會對我們動手?眼下我們不過想要自保罷了!”

京城官吏坊內,當王克儉得知成德的奏疏再度被退回時,他們二人當即便坐不住了。

朱由檢那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讓他們打心底的有些心慌。

眼下他們一退再退,可對方似乎不打算給他們留活路。

“孫傳庭、洪承疇已經在江南查桉了,下面的人瞞著我們偷拿偷取了許多,這被查出來,或許會牽連我們。”

張孝存忍不住開口,聞言的成德頓了頓,手上的茶杯似乎瞬間變得滾燙。

他在眾人面前,肉眼可見的皺眉,隨后強壓著脾氣詢問:

“僅僅是偷拿偷取,你覺得能牽連到我們嗎?”

“自己派人查查,他們到底是偷拿偷取,還是干了別的事情。”

“當年窮的吃不上飯,說吃一口飽飯就足夠,現在做了官,光吃飯不夠了,還得侵占田畝、強加雜稅是不是?”

成德不知道下面的人干了什么,但在大明的官場,官員能干的事情也就這些。

不說別的,百姓遷移后留下的田地,只要官員有心,完全可以弄出一堆七大姑八大姨,然后靠著虛名來分走數百上千畝土地。

說下面哪些官員個個清正廉潔,分地公平,成德壓根不相信,無非就是貪多貪少的問題罷了。

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貪污,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孫傳庭這廝先是巡視江南,又巡視西南,每個方向都是我們安排官員最多的地方,我看他是要和我們不死不休!”

王克儉攥緊了手中的書信,對孫傳庭的不滿已經達到了極限。

不光是他,可以說現在的燕山之中,沒有一個人不恨孫傳庭的。

當年陜北民變,孫傳庭一口氣砍了上萬燕山官員,這是血仇,誰能忘卻?

能忘卻的,早就轉頭金鉉那鷹犬門下了。

一想到金鉉,王克儉也對成德不滿道:“金鉉聚攏了那么多污穢,我們在都察院、大理寺、刑部都有人,為何還不動手?”

“動手?怎么動?”成德皺眉反問王克儉,讓王克儉一時語塞。

“除了一部分有把柄的人被懲治外,其它聚集在那邊的人不是廉吏就是清官,你拿什么動手?”

“我就不信他們屁股那么干凈!”王克儉不服的開口,在他看來沒有官員不貪的。

“哼……”看著王克儉無能咆孝,成德冷哼一聲:“你不相信,你就去查好了!”

“我……”見成德這么說,王克儉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于是連忙忍下脾氣,作揖道歉:

“是我魯莽了,請學長見諒……”

“好了好了……”見王克儉冒犯了成德,張孝存也站出來打圓場道:

“眼下的關鍵在于洪承疇和孫傳庭的舉動是不是齊王授意的,或者是齊王還是萬歲。”

“另外,我不相信他們能一口氣更換那么多官員。”

“天下府學每歲畢業者多不過二十萬,寡不過七八萬,除非要用官學學子作為官員,不然無法一口氣更換那么多官員。”

“更何況,眼下山西鼠疫,天下大旱,江南近來又有洪澇發生正是用人的節骨眼上。”

“貿然更換官員,那朝廷的辦事效率下降,死的可不僅僅是我們,而是地方上的百姓。”

到了關鍵時刻,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張孝存他們反而把百姓當人來看了,這讓成德忍不住輕嗤。

“賦稅一事怎么辦?還要繼續拖著嗎?”

王克儉詢問成德,成德聞言也坦然道:

“各地的賦稅延遲對朝廷的威脅并不大,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

“既然威脅不大,那我們手上就沒有太多牌可以打了。”

“你們二人詢問一下其它人,看看這件事情可還有人固執,若是沒有,早早把賦稅交上來吧。”

成德并不支持延遲賦稅上繳,這個方法是張懋才和李德茂兩人提出的。

所以他對王克儉二人的話,也就是讓二人轉告張懋才和李德茂,別搞那些事情了,老老實實再退一步比什么都管用,殿下不可能被他們威脅。

“這……”

王克儉二人有些猶豫,成德見狀,當即端茶表示送客。

二人見狀也不愿意久留,連作揖都沒有便轉身離開。

伴隨著二人的離開,一只只信鴿也被放飛,經過數天跋涉,最后抵達了西域的安西城。

信鴿抵達時,在此的李德茂和張懋才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只是面對成德建議,張懋才暴躁的拍桌:

“我早說過,成德的心始終在殿下那邊。”

“現在江南的事情已經被曝光,若是西南也出現意外,那往上追究,他都察院肯定不會牽扯太多事情,但這些官員都是你我任命的,你我必然要被牽連,連帶還有一群人要被連根拔起。”

“若是二期和三期的地方官員都被連根拔起,那你我也就別想活了。”

“孫傳庭……”李德茂也咬緊了牙關,對于孫傳庭,他的恨意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現在需要防備的是有人出賣你我。”張懋才湊近與他詳談,可聞言的李德茂卻輕嗤:

“你我家中家產基本能與這些年的俸祿對上,即便陸文昭親自帶隊,又能查到什么?”

“話雖如此,卻不得不防,還是寫份家書回家,讓家人早作打算。”

張懋才苦口婆心,李德茂無奈,只能與他一起隱晦的寫了兩份家書,分別抄送三次后,以六只信鴿寄回家中。

他們的舉動,一直在錦衣衛的監視下。

因此,信鴿放飛之后,錦衣衛便出手擊落兩只信鴿,分別截獲了這份情報。

“我就不信,他們兩人的家產能每一筆都對上家中用度!”

北鎮撫司衙門里,陸文昭看著手中的兩份書信,面上嗤笑。

“爹,即便對得上,既然知道他們是什么人,那不如直接……”

陸元高話說三分,這讓坐在上首位的陸文昭微微頜首:

“這件事情你去辦,等殿下令旨一到,即刻動手。”

“是!”陸元高躬身作揖,但他起身后又說道:

“眼下孫傳庭得罪燕山太深,朝中京官我倒是還不擔心,但邊疆小官若是想要謀害于他,恐怕防不勝防。”

“就眼下這局面,我們要不要加派些人手保護他?”

“自然,我已經派沉煉去了,他和孫傳庭是舊相識,知道怎么配合。”陸文昭早已安排好了一切,畢竟他可不會再被燕山下一次絆子了。

當年陜北民變的絆子,陸文昭追查多年,漸漸有了頭緒。

錦衣衛內部被燕山派官員收買的人不在少數,出身燕山的也不在少數。

陸文昭回來這幾年,可是花費了大力氣從府學之中搶人。

如今的錦衣衛,與燕山還有背景的人十不存一。

沒了礙手礙腳的這群人,陸文昭做事也就敢大膽些了。

“鵬舉……”陸文昭忽的開口呼喚自己表字,這讓陸元高疑惑看向他。

“你是準備與為父一起前往齊國,還是留在大明……”

陸文昭一開口,陸元高就愣了愣。

他雖然被朱由檢帶著去看了百姓生活,行事作風改變了不少,但他心里卻一直沒有下定決心離開大明。

齊國已經很繁華,甚至堪比湖廣、四川、江南三省之中其中一省。

可是,那終究只是一個藩國,而且現在齊王世子的位置還沒有定下,長郡王朱慈烺還沒有嶄露頭角。

如果只有齊王賢明,齊國最多鼎盛三十年,日后也會被大明壓制。

哪怕朱慈烺也能力超群,可大明這邊的朱慈燃也不是庸主,齊國就眼下的勢頭來看,一旦移民被卡,那這輩子很難有超過大明的機會。

陸元高寧為鳳尾,不為雞頭,因此面對陸文昭的詢問,他小心翼翼的作揖回應:

“爹,孩兒還是想留在大明,這樣對爹和三位弟弟都有幫助。”

“好,既然你打定了主意,那我也不勸你了。”

陸文昭似乎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因此對于陸元高的話,他一點都沒有覺得奇怪,只是擺了擺手示意陸元高可以退下了。

見狀,陸元高畢恭畢敬的作揖退下,不過在他退下后,他只是簡單的對下面人交代了一下如何準備對付張懋才、李德茂的家人。

做完這一切后,他還是前往了紫禁城的春和宮,并將張懋才和李德茂的事情告訴了朱慈燃他們。

“好!”

聽到李德茂和張懋才坐不住,朱慈燃立馬叫了一聲好,隨后來回渡步,高興的停下,對陸元高細心詢問道:

“依你之見,叔父最有可能在什么時候動手。”

“明年十月二十,恩科結束后!”陸元高不假思索,回答與堵胤錫一模一樣。

“殿下。”聽到陸元高的話,堵胤錫上前作揖道:

“明年府學的人,肯定是畢業即取仕,我們是討不了半點好處的,因此需要做的,應該是從官學之中年紀較大的學子里選出一批官員干吏。”

“對!”孫可望也頷首道:

“明歲是天啟二十二年,正好對應官學進入浙江。”

“下官查過當年天下官學的入學人數,浙江一省有近五百萬人加入官學,其中十二歲以上者近二百萬人。”

“若是能從這批人中選出上萬官員干吏,那東宮日后再江南也就有一定的話語權了。”

“不過……”孫可望看向了陸元高,對其作揖行禮道:

“這還需要陸指揮僉事幫忙才行……”

“這件事情倒不是什么難事,不過……”聽完東宮眾人的話,陸元高先是給出態度,然后又解釋道:

“齊王殿下不準備用官學學子的原因,主要便是因為官學學子年紀太大,受到的官學教育太淺薄,日后容易重蹈燕山覆轍。”

“因此殿下,您若是想用這群官學學子,最好還是仔細考慮考慮。”

陸文昭給出了來自齊王府的答桉,可面對這個答桉,朱慈燃卻是眉頭緊皺。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困局,每個時期也有每個時期的困局。

當年的朱由檢何嘗不想讓燕山學子們多學幾年,可是他所在的環境不允許。

如果朱由檢讓燕山學子們多學十年,那他們的思想自然要比現在堅定不少,可朱由檢就會少了五年的準備時間。

天啟五年到天啟十年,這是朱由檢推行改革的重要時期,也是最艱難的時期。

燕山學子在這個時期發揮的作用是不可否認的,即便眼下的他們已經和當年走出燕山時的理念相悖。

這樣的經歷,放到朱慈燃面前依舊管用。

朱慈燃不想等府學學子嗎?可問題是眼下大明需要的官員太多,只有足夠多的新生官員才能填補燕山留下的空缺。

因此,他也沒有太多選擇……

“其實不用選官學畢業的學子做官!”堵胤錫突然開口,讓殿內眾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對此,堵胤錫也對朱慈燃等人作揖道:

“江南之地,常常有一些學子因為家境貧寒而中途結束學業,提前參與科舉。”

“國朝對恩科的報名并不限制學歷,因此,我們何不挑選一些人,讓他們提前畢業來進入官場呢?”

“今歲府學四年級的學子數量有十八萬,若是他們之中有一半的人愿意提前走出校門,那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堵胤錫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這讓朱慈燃和孫可望等人眼前一亮。

確實,如果真的要選,那學習了九年新式教育的學子,肯定要比只學了五年的堅定。

反正都要選,不如選他們。

“這件事情,得詢問齊王叔才行。”

朱慈燃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點,如果堵胤錫都能想到,那自家叔父肯定早早想到了。

他一直不說,或許這就是他留著對付燕山派的殺手锏。

“我去問!”面對堵胤錫提出來的辦法,陸元高自告奮勇,并立馬作揖退出了春和宮。

不等朱慈燃他們反應過來,陸元高便已經走遠。

過了兩刻鐘后,陸元高已經出現在了齊王府的承運殿內。

他將堵胤錫的想法全盤托出,對此,朱由檢手上動作一愣,臉上也露出一抹笑意,把筆放在筆架上笑道:

“你們這個東宮小班子倒是有不少能出謀劃策的人,事情猜的倒是挺對的。”

“所以,這是殿下您對付燕山的最后手段嗎?”

陸元高大膽詢問朱由檢,朱由檢反問他:“你覺得呢?”

“小子覺得不是……”陸元高搖了搖頭,他比堵胤錫等人更了解齊王,知道如果只是這樣,那還不足以讓燕山派毫無防備。

“我要怎么做,你到時候就知道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做好你的傳聲筒。”

朱由檢笑著拿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這讓陸元高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雖然知道這僅僅是朱由檢手段中的一個,但朱由檢其它的手段他還不清楚。

他想要詢問清楚,但他更知道,這件事情除非已經快要收尾,不然殿下是不可能會說的。

“小子告退……”

見朱由檢沒有其它要交代的,陸元高只能作揖退出了承運殿。

他向外走去,不過在他快要出齊王府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他的面前,從上面走下來的人便是最近炙手可熱的金鉉。

在金鉉的下了車后,一張陌生的面孔也引起了陸元高的注意。

這人身材高大,雖然穿著文官的官服,但更像是武將,看年紀似乎已經年過四旬。

陸元高沒有上去打招呼,因為他知道,能由金鉉負責領路的人,應該不是什么簡單人物。

打量了二人一陣,陸元高便轉身乘坐馬車,返回了鎮撫司。

倒是在他離開的幾分鐘后,金鉉二人也登上了承運殿的高臺,走進了承運殿內。

“下官左都御史金鉉……”

“禮部侍郎盧象升……”

“參見殿下,殿下千歲!”

當自我介紹的聲音響起,盧象升也抬頭看到了坐在承運殿里的朱由檢。

相比較當年自己前往印度廝當時,朱由檢成熟了太多太多。

曾經十八歲的少年天驕,眼下也已經步入了而立之年,而自己……

盧象升想起了自己年過四旬的年紀,心中百感交集。

“此去十三年,倒是難為你了。”

朱由檢對盧象升開口,而盧象升聞言只是作揖回禮來表示自己并不苦。

二人在王承恩的安排下入座,而他們入座后,朱由檢當即便對盧象升詢問道:

“這次叫你來,是想向你詢問小西洋的局勢和諸藩的情況。”

對于朱由檢的話,盧象升早已有了腹稿,因此不假思索的作揖回答:

“回殿下,眼下的小西洋局勢十分穩妥,海上的海盜在天啟十五年就已經被全殲,至今沒有船只噸位超過一百噸的海盜在小西洋流竄。”

“至于北方的南虜,經過這么多年的拉鋸,其內部早已內憂外患,從天啟十四年開始,當地就爆發饑荒和內亂。”

“這么多年以來,當地因為饑餓、瘟疫、災荒而死去的百姓不下千萬。”

“不說南虜,便是諸藩的藩國境內,也有不少于三百萬百姓因為饑餓和疾病而死去。”

“眼下印度廝當這塊大陸上,擁擠著大大小小二十四位親王,一百八十四位郡王。”

“當地漢家移民在下官交接前,已經突破了三百萬人,土民數量下降到了三千三百余萬,耕地總數達到了兩億四千余萬畝。”

“諸藩之中,以周國最為富有,國民二十四萬,土民六百余萬,養兵六萬,耕地一千五百余萬畝,歲入一百八十余萬兩。”

“此外,陸續是蜀國、楚國、晉國、福國、秦國、趙國……”

“諸藩合計一起的歲入已經達到了兩千萬兩,主要的收入是販賣香料和開采礦石,以及出售糧食給國朝。”

“諸藩合計的兵力是一百二十營,合計三十六萬三千七百二十人。”

“眼下他們還算順從,可是如果等將來覆滅了北方的南虜,勢力進一步擴大,而國朝勢力衰弱,那很有可能會威脅到國朝。”

“因此,下官這次回來,也是希望殿下能加強移民錫蘭府,同時將小西洋監察使司的兵力增加到三十營。”

盧象升將自己想說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不得不說南次亞大陸不管放在哪個時代,都算得上是中原王朝的潛在對手。

如果不是有西南的原始叢林、青藏高原,那雙方恐怕早就交手上千年了。

如果日后印度廝當出現了一個統一國家,那它的國家紙面實力恐怕會達到大明的七八成左右。

“小西洋監察使司眼下以南軍為主對吧?日后再增加十營東軍士兵。”

朱由檢先是給小西洋監察使司增兵,隨后又繼續說道:

“當地的饑荒還在繼續嗎?是人為還是天災人禍?”

“這……”他的詢問給盧象升帶來了一絲遲疑,顯然如果真相說出來會得罪人。

不過對此,朱由檢笑著安慰道:“無礙,即便是人為,我也不會說什么。”

“是……”得到朱由檢的保證,盧象升松了一口氣,畢竟齊王一言九鼎,自然不會自毀聲譽,因此他也作揖回答道:

“饑荒還在繼續,主要的原因是諸藩將市面大部分糧食賣給了皇店。”

“印度廝當的糧產實際上是足夠吃食,還順帶能售賣的。”

“不過,諸藩遷移人口需要遷移銀,因此只能不斷地賺取銀子來遷移人口。”

“今歲皇店從印度廝當采買了七千萬石糧食作為飼料,這筆糧食被買走之后,各國都在爆發內亂。”

“對于內亂,各藩國也是采取鎮壓的手段,著實有些……”

盧象升打住了自己想說的話,顯然他覺得這些話說出來不太好聽,不過朱由檢卻很清楚。

“我的這些親戚,去到了印度廝當,也沒有改變其殘暴本質啊……”

“也是有賢王的……”

見朱由檢這么說,盧象升不得不為諸藩解釋,但對此,朱由檢卻抬手打住表示不想聽,而是對盧象升說道:

“我和燕山的事情,你應該了解。”

“下官來時聽金左都御史說了一些。”盧象升畢恭畢敬的作揖回應。

“我需要官員來更換燕山,國朝的府學學子是不夠的,所以我要問問你……”

朱由檢的話還沒說出來,盧象升和金鉉就已經明了了。

當著他們的面,朱由檢瞇了瞇眼睛:

“海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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