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馬蹄疾，不信人間有別離
春風得意馬蹄疾，不信人間有別離
位于京城的文津街，靠近中海的某個衙門，身穿軍服的中老年陶蔚然，放下電話，滿臉的疑惑：
到底是何方戰斗機呢？
隨即，他就讓人打電話確認京城附近上千公里的所有戰斗機大隊，今晚是否有飛行任務。
不多時，消息匯總過來了，并沒有正在執行任務，或者在過去幾個小時內都沒有飛行任務。
“難道是秘密部門？但還有我不知道的部門么？”
至于說其他情況，陶蔚然都沒有往這方面想，因為不可能。
戰斗機的作戰半徑一般都在兩千公里以內，如果真的有其他戰斗機進入內地境內，不可能不被發現。
于是，陶蔚然直接披上軍大衣，直奔幾百米外的某個辦公室。
正在看書的老林，聽到警衛員來報，老陶有緊急事情商量，頓時放下書本。
“所以你懷疑是秘密部門研發的戰斗機？”
聽完具體情況之后，老林松了一口氣，微笑著反問陶蔚然道。
“是的，妖妖三部隊那邊報告只有一架戰斗機，我想應該是測試戰機性能吧……”
后者點點頭，神情嚴肅地說道道。
“我沒法確認到底是京城航空研究所研發制造的，還是航天航空大學那邊制造的了。”
老林搖頭道：
“你猜錯了，他們要是真的研發出來了，你們能不知道嗎？”
陶蔚然愕然不已，旋即盯著對方狐疑道：
“那你還這么輕松？除了你這邊，還能有誰可以造飛機？”
“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誰？”
“周濟民啊！”
聽到這個名字，陶蔚然倒吸了一口氣，忍不住道，“你確定？”
“誰敢百分百確定？”
可老林這么說，陶蔚然卻滿臉不信。
畢竟誰不知道周濟民是他老林最強最寶貝的下屬呢？
現在連老林自己都不知道周濟民搞了什么研究，那他這個直屬領導當的也太憋屈了吧？
如此放縱自己的下屬，這可不行啊！
隨即，陶蔚然又想起了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飛機技術事件。
“所以周濟民不跟研究所和大學這兩大機構玩，他自己一個人整活？這壓根不可能吧？”
見老友不相信，老林卻嘿嘿一笑，道：“要不我們打個賭，我賭濟民他現在不在家，怎么樣？”
“這么自信？”
見老林如此微笑著將自己的軍，陶蔚然也不由滴咕起來。
如果此時的周濟民不在他自個家里，那么他或許真的是在開戰斗機呢。
只是，周濟民真的已經造出戰斗機了嗎？
這幾乎不可能，因為造飛機根本不是一個人的事。
在領導層面當中，大家都知道周濟民是一個天才，不管是電腦還是飛機，他都是當之無愧的超級天才。
可航空航天大學、哈工大、京城航空研究所等，上千位專家、博士研究生等，折騰了這么多年，至今也沒有拿出一架完全自主研發制造的戰斗機。
不，客機也沒有！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就算周濟民真的是給戰斗機做飛行測試，那也不是百分之百國產制造的。
想明白這一點，陶蔚然頓時胸有成竹地說道：
“賭什么？”
老林嘿嘿一笑，“兩瓶虎骨酒，如何？”
虎骨酒這東西，在文津街一帶，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離開文津街，就完全看不到虎骨酒了。
可以說，虎骨酒是比小熊貓等特工香煙還要稀少的存在，也是眾多干部最喜歡的東西。
當然了，這是由周濟民供應的，可不是誰都能拿到的。
陶蔚然瞪眼，甕聲道：“濟民不是你的部下嗎？你還缺虎骨酒？還盯著我這三瓜兩棗？”
“你知道的，我煙癮比較大，所以虎骨酒不夠用啊。”
“那這次你打賭輸了，豈不是更缺虎骨酒了？”
“哈哈，我可不認為我會輸。”
見老林得意洋洋的樣子，陶蔚然卻搖頭道，“我要跟你賭的可不是周濟民在不在他家的事，而是他有沒有造出一臺完全國產的戰斗機，怎么樣？敢不敢賭？”
這是反將自己的軍呢！
出于對周濟民的信任，老林毫不遲疑地應了下來。
于是，兩位中老年領導離開辦公室，坐上車，直奔南剪子胡同。
門口，阿福喊了幾聲，通知了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的丁秋楠等人，然后打開門，沖著老林搖尾巴，同時還朝著陶蔚然齜牙。
后者是第一次來這里，阿福對陌生人相當警惕。
如果是陶蔚然自己登門的，阿福肯定不會開門的。
“濟民家的狗都這么聰明的嗎？”
見到如此神異的阿福，陶蔚然驚訝不已。
“那是當然，阿福看好門。”
摸了摸阿福，老林站起來準備進去，丁秋楠和許一鳴等人已經聞訊趕來了。
“林爺爺，好久不見，你是來我爸爸的嗎？我爸爸出去執行任務了哦，你不知道嗎？”
周清嫻看到老林的時候，驚訝地開口，然后把她老爸賣了個干干凈凈。
“小嫻真乖。”老林抱起小家伙，沖陶蔚然挑了挑眉，然后才叮囑小家伙，以后不要跟外人泄露她爸爸的行程。
“林爺爺我知道了，我只跟你和這位爺爺說的，其他人我是不會告訴他們的……”
“好，小嫻真棒。”
一群人隨即走進客廳，老林也難得放松一下，跟著一起看電視。
直到九點半，小家伙們都去睡覺了，老林和陶蔚然兩人這才起身離開周家。
很顯然，在這里肯定是等不到結果了，索性明天再說。
當天晚上，將近凌晨一點多，周濟民這才回到家里。
家人都睡著了，丁秋楠也睡得正香，所以他沒有去打擾她。
倒是阿福低沉地吼叫了幾聲，還帶他去儲物間，看到了老林他們帶過來的茅臺酒。
“靠，老林這家伙，又順走我半瓶虎骨酒！”
查看了一下儲物間，周濟民頓時無語。
茅臺酒又如何？
肯定不如虎骨酒啊！
那半瓶虎骨酒還是他跟許一鳴、南易等人喝剩下的，丁秋楠沒藏好，還讓老林這老狐貍鉆了空子。
當天晚上，他在空間里好好睡了一覺，給自己放假了。
獵鷹戰斗機的各項性能都十分不錯，最高可以去到兩萬米高空，再高的位置，就沒有測試過了。
其實，再高的位置，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兩點五馬赫的速度，又不是五馬赫的速度，去到更高的空間，又能說明什么呢？
當然了，如果可以研發出太空飛行器，那又另說了。
他把獵鷹戰斗機油箱里的燃油，全都用完了，嗯，也就是說，他去了六四小城那邊逛了一圈才回來。
當然了，作戰半徑是五千公里，不代表可以進行兩次起飛降落。
戰斗機飛行過程中，油耗最大的有幾個階段，起飛、最快加速度、爬升高度等，而在均速巡航和降落時，油耗是最低的。
偏偏，周濟民可是在前往六四小城之前，就已經玩了不少花活，燃油已經消耗了不少。
自然無法支撐從六四小城起飛的油耗后，還有足夠燃油飛回京城了。
盡管他可以給戰斗機加油，但這不是首飛測試嘛，飛行數據才是最重要的。
轉過天，吃過早餐后，他正準備前往北大找人給黃小花和南易小兩口定一下結婚日子，呂千祥就來堵人了。
“呂哥，領導有什么急事找我嗎？”
說實話，他都有段時間沒有見過老林了，似乎他真的是享受自己的假期。
盡管老林昨晚來家里了，但想來不是什么急事，要不然，肯定會讓小謝或者魯靖元留下來等他的。
“我也一頭霧水呢，領導今天一大早就吩咐我來接你了，不過看他的心情，好像還挺不錯的。”
見此，周濟民就放心下來了，跟呂千祥聊起了其他。
最近天寒地凍，京城倒是沒有再出現幾年前的事。
但還是有不少人穿著單薄的衣服，每天也只是兩頓白粥，甚至沒有蘿卜干或白菜。
呂千祥經常會下基層，了解到的具體情況，自然非清晰。
“下次去基層，喊上我，我去當一回志愿者。”
“不是，濟民，你的時間比誰都緊張，這種事怎么能麻煩你呢？”
“做善事而已，又不是只有你們才可以，我怎么就不行了？還有，瞧你這話說的，誰的時間不寶貴呢？”
苦笑一聲，呂千祥連連解釋了一下，但他無法說服周濟民，只好暫時應下來。
至于，下次去基層是什么時候的事，要不要通知他，呂千祥自然表示不知道了。
“行吧，我要做點善事都這么困難了呀，我還真不信了。”周濟民吐槽了一句，呂千祥還想說什么，車子已經到衙門了。
門口站崗的兩位警衛員，穿著厚厚的冬裝，即便帽子被白雪覆蓋，但一張臉還是很精神。
進門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對呂千祥提了一句：
“呂哥，就不能給他們制作一個保安亭嗎？這大冷天站崗，不冷的嗎？”
“這可不歸我管，快走吧，領導在里面等著呢。”
呂千祥推搡著周濟民，可不敢再讓后者多停留了，要不然，領導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說起來，他也覺得納悶，今天的周濟民，怎么跟以前很不一樣了呢？
難道是因為臨近假期截止日了，所以想要搞點其他事，不想上班？
辦公室里，周濟民進來之后，卻發現不止老林一人，還有好幾位領導呢。
并且，其中幾位還是部隊的領導，他們的神情都很緊張，壓根沒有領導那種云澹風輕的樣子。
“領導，您找我？有什么任務嗎？”
老林招手，讓他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他昨晚去哪里了？
“昨晚？我出去玩了呀。”
陶蔚然瞬間沒忍住，笑了。
公然說謊，還不帶眨眼的，不愧是周濟民，臉皮是真的厚！
出乎意料的回答，差點讓老林憋出內傷。
下一刻，他沒好氣地瞪了周濟民一眼，“小嫻昨晚還說了，你去執行任務了，你說說看，你執行什么任務了？”
“就是找點靈感而已，咋了？領導你有技術資料給我看看么？”
完全就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滴水不漏。
這可把老林給氣著了，當即拍桌子道，“你小子給我正經一點，昨晚在京郊西南五十公里外的天空，那架戰斗機的飛行員是不是你？”
居然都知道了？
隨著老林這句話，其他領導也紛紛露出精光，死死盯著周濟民的表情。
并且大家都更加緊張了起來，似乎生怕他否定了這件事。
輕呼一口濁氣，周濟民點頭承認了。
既然老林他們掌握了如此細致的信息，那么肯定是他昨晚測試的時候，被人發現了。
好在他跟老人家申請了秘密任務，這倒是有借口了。
見他承認了，老林等人頓時笑了，但陶蔚然卻突然開口，提了第二個問題，再次把大家的心都給提了起來。
“周教授，那么你昨晚駕駛的那架戰斗機，是不是你自己研發制造的？”
獨立自主研發制造的戰斗機，這是多么有吸引力的一句話啊！
可以說，在場的領導，都望眼欲穿，很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消息。
然而，周濟民卻翻了一個白眼，道，“那是我通過拆卸零件，東拼西湊攢出來的戰機，跟我們的戰機差太遠了。”
反正昨晚天那么黑，別說現在的照相技術一般，就算真拍下來了，估計也是一團黑湖湖的玩意兒。
何況他還是在天空快速飛行的那種，那更加不可能被確認是什么戰斗機了。
所以，什么機器，還不是他說了算？
一眾領導瞬間失望不已，陶蔚然是贏了賭局，但卻更加傷心了。
而老林雖然輸了賭局，更加傷心了。
“真沒騙我？”
現在的老林，跟老小孩一樣，滿臉都是不甘心。
就這，還需要再三確認嗎？
“領導，這事有什么好騙的？我要是真的造出來了，指定會拿出來，打那群人的臉。”
等周濟民說完，陶蔚然繼續道：
“周教授，你說你東拼西湊出來一架戰斗機？你是怎么做到的？”
“嘿，聊起這個技術上的事，那我可就不困了。”
說著，周濟民興奮了起來。
逮著陶蔚然，連連灌輸了不少技術知識。
專業上的事，老陶也不是很懂啊。
領導們聽著頭大，但關于材料如何東拼西湊出來的，卻是聽明白了。
大部分都是從紅星公司那邊拿的原材料，少部分則是從其他地方搜刮來的，比如六二小鎮、萬迪集團的生產線等等。
基本上可以利用的地方，周濟民都利用這些機器幫忙生產符合戰斗機的零件。
而這些，其實都是有據可查的。
畢竟算起來，周濟民還是紅星公司的客戶之一呢，經常用工資去購買一些原材料，然后自個加工成零件。
忍著不適，陶蔚然聽完了那些技術，隨即他問出了那架戰斗機的各項參數問題。
盡管是東拼西湊出來的戰斗機，但如果戰力還算可行，那就大力制造，也不是不可以。
“很爛的，飛行速度是四百公里每小時，作戰半徑是九百公里…….”周濟民隨手丟出一個不堪入目的數據，接著又道：
“嗯，昨晚降落之后，那臺機子的發動機燃燒室還泄露了，所以還需要進行改進，我估計是發動機葉片的質量問題……”
嘶，領導們都震驚住了，這也太爛了吧？
老林忍不住開口，“你之前提交上來的客機全套技術資料，上面的飛行速度也有一千公里每小時啊，為什么戰斗機的就這么差呢？”
對啊，這是為什么呢？
嘿，老林你還真是心細如發，這都被你發現了？
但，周濟民直接祭出了一個強大的理由：戰斗機和客機是兩碼事，發動機對工業實力有很強的要求。
他自己一個人造出一臺戰斗機，已經十分不錯了，還想咋地？
“我們可以去參觀一下你的實驗室基地嗎？”
陶蔚然又提出了一個刁鉆的問題，周濟民搖頭拒絕了。
實驗室是最私密的地方，里面擺放了很多東西，要是不小心弄亂了，很嚴重。
再說了，他現在還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有什么好參觀的？
應付完這群領導，等他從文津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
然而，他還是沒機會離開，因為老人家也派人把他喊去辦公室了。
辦公室里，只有他跟老人家兩個人，老人家只是咨詢了昨晚那架戰斗機的事。
但關于六四小城的事，卻還不知情。
從十一月份開始，到現在，柳排長他們也已經進駐一個月了。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柳排長他們肯定有秘密渠道，把資料傳遞出來。
然而，六四小城可是在大西北，距離京城太遠了。
加上柳排長他們也聯系不上幾百上千公里外的六二小鎮，要不然，他們還可以跟外界有聯系呢。
除此之外，六四小城方圓百公里都是沙漠，柳排長他們倒是開著大卡車去過昆侖山腳下。
可到達山腳下之后，就沒有路了。
大雪封山，山峰也很高，根本不可能翻越過去。
其次就是沿著山往兩邊走，也都探索過，根本沒有人煙。
如此情形之下，柳排長只好偃旗息鼓，認真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再想辦法傳遞消息了。
因此，老人家在打聽完昨晚的戰斗機測試這件事后，馬上就詢問起六四小城的事了。
“簡單來說，從十一月份來了三百二十二為科學家之后，陸陸續續又來了五十八人。”
“除此之外，我還讓徐磊、菲利普等人寫信了，讓他們喊他們的學生、同學來六四小城…..”
“預計到明年年中，六四小城就可以步入正軌，到時候就不需要我再操心這些小事了。”
老人家聞言，點點頭，旋即又問了不少細節上面的事。
比如物資運輸、金屬材料、科學家的訴求等等，事無巨細，周濟民都一一回復了。
“那我就期待你再復制一個六二小鎮出來。”
“領導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談話的最后，老人家突然用開玩笑的語氣道：
“聽說你打算在六九年的時候，造幾十臺戰斗機，在國慶閱兵表演上綻放光彩，對嗎？”
此話一出，周濟民難得老臉一紅，連忙表示，當時年少輕狂而已，領導別放在心上。
“你現在就很老了嗎？過了年也才二十二歲嘛，年輕得很。”老人家哈哈大笑，讓守在門口的警衛員狐疑不已。
對于警衛員來說，能聽到老人家如此爽朗開心的大笑，就是最好的事。
但除了周濟民能讓老人家如此開心，其他人還真的不行。
看來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周濟民，負責的秘密任務，十分了不得呀。
胡亂猜測什么呢？
警衛員連忙把自己腦袋里的雜念扔出去，專心致志地站崗。
辦公室內，周濟民苦笑著表示，自己已經不年輕了。
可老人家根本不聽這個，反倒樂呵呵地表示，他已經把這件事放心上了，就等著他到時候兌現諾言呢。
“領導，我那個真是開玩笑的。”
盡管他一直在辯解，但其實這是以退為進呢。
誰知道六九年的時候，會發生什么事情呢？
所以，現在可以拿到老人家更多的許可，提高老人家的期待感，這才是他的目的。
他這也是未雨綢繆，不得已而為之啊。
老人家果然很上道，瞪眼表示，“怎么可以開玩笑呢？這事兒就這么定了，反正按照計劃，六四小城那邊應該可以造出不少戰斗機，我信你。”
就最后的這三個字，重若千鈞，也令周濟民激動不已。
有這三個字，他最近這段時間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了。
《論語·堯曰》：“帝臣不蔽，簡在帝心。”
有領導的信任，比什么都強。
從文津街離開，一看時間，已經中午了，周濟民便沒有再去北大，而是直接回家了。
在家里吃過午飯，午休過后，這才前往北大。
數學系辦公室，段學復正在看書，聽到敲門聲，抬頭看到周濟民的時候，滿臉驚訝。
“你怎么來我這兒了？你不是很忙嗎？”
自己這個弟子，比他這個老師還要忙，幾乎是腳不沾地才對。
前段時間鬧出的那件事，段學復早有耳聞，但他并沒有太過擔憂。
畢竟他自己不太懂航空制造，也相信周濟民肯定能解決這些事。
“哪里很忙呀，我就是瞎忙而已，老師，這些東西你記得拿回家去。”
周濟民見辦公室基本上都是書，只好把袋子放地上。
看著那些禮物，段學復搖搖頭，自己這個弟子什么都好，就是每次都要拿禮物過來，熱情到令他有些招架不住。
“這次拿的是什么？家里都還有很多，估計你這些又要送人了。”
“哈哈，老師你說的沒錯，這些你可以拿來送人，這次是我有事想求您。”
“倒是新鮮，什么事？還用上求這個字了？”
段學復頓時來了興致，可聽自己弟子說，給家里那個認的妹妹黃小花挑個好日子時，頓時失望不已。
就這事，還值得自己的弟子跑一趟？
不過，仔細一琢磨，又覺得很正常。
畢竟他也知道黃小花，也清楚周濟民和丁秋楠兩人的為人，所以周濟民今天來這兒替黃小花說事，倒也符合周濟民的性子。
于是，他便拿出日歷，挑選了一番，最好定了幾個日子。
比如月中的十八號，這天就是好日子。
或者一月三十號，臘月二十八號，這天也是好日子。
“好，謝謝老師，我先回去了。”
“去吧，有時間就帶孩子去看看你師娘。”
“沒問題，我記著呢。”
家里的幾個孩子，雖然沒有見過親爺爺奶奶，但有一堆爺爺奶奶呢。
比如之前軋鋼廠的老領導老楊，老林、華老等，那是相當不缺爺爺奶奶。
也就是孩子們聰明，也經常去看望這些老人家，所以都能記得住。
轉過天，黃小花和南易兩人回到南剪子胡同，商量一番，便選擇了臘月二十八這天作為大喜之日。
關于新房的選擇，自然是材料工廠分配給南易的那套房子。
“周大哥，我以后還可以回來給你們做飯嗎？”
商量完婚事，黃小花突然眼眶濕潤，可憐巴巴地問道。
“這里永遠是你的娘家，想什么時候回來就什么時候回來。”
“周大哥，你別打岔，我問的不是這個！”
瞅她焦急的樣子，周濟民樂了，這個你得問南易，你男人準許你回來那就沒問題。
南易頓時一愣，迎上黃小花的眼神，只好點頭。
不點頭不行啊，相親那天，黃小花就說過了，結婚之后，她的工作就是在周家洗衣做飯帶孩子。
當時，他也答應了。
如果現在他不答應，估計黃小花怕是要哭。
他的性格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當隨和。
于是，這事就這么定了下來。
對于周濟民來說，黃小花在家里幫忙，自然也是極好的。
她要是不幫忙，那他只好把丈母娘請回來了。
實在不行，就去把黃招娣喊過來也可以，反正備選方案還是有不少的。
接下來幾天，黃小花回歸正常的工作，偶爾閑下來的時候，就會去南易那邊，布置他們兩人的小家。
偶爾，丁秋楠也和周淑晴跟著過去，帶了不少禮物。
甚至，他們家的不少凳子、窗簾、柜子等之類，都是丁秋楠和周淑晴兩人送的。
周濟民也去過一次，是一個大雜院的前院房子，總共兩間房。
除了房子外面看著有些破舊之外，其他倒是很不錯。
小兩口買了兩臺自行車，都不需要他準備了。
手表的話，黃小花自己本身就有，是之前周濟民送的。
至于縫紉機，南易跟黃小花去買回來了，所以這個小家，基本上都不缺了。
丁秋楠白了他一眼，沖南易和黃小花兩人道，“現在還缺你們倆的喜酒，之后是孩子的滿月酒…..”
此話一出，小兩口頓時紅了臉。
沒有經歷過這些事，自然免不了被打趣，害羞也是很正常的。
“楠楠說的沒錯，現在是萬事俱備，只等臘月二十八了。”
理清黃小花的婚事，周濟民又外出了。
十二月過去大半了，他也有段時間沒去六四小城了，同時，他還得去一趟中東那邊。
飛機從三味書屋起飛，直飛南方的小島。
“爸爸，我們想堆雪人、打雪仗了。”
剛到山頂別墅沒多久，周清月幾個小家伙，就囔囔著要玩雪。
還說為什么家里沒有雪呢？
“好，爸爸帶你們去堆雪球、打雪仗好不好？”
抱起小家伙們，周濟民口不對心地說道。
本來是計劃下午去六四小城看看，然后再直飛中東的。
現在看來，只能往后延了。
徐梅白了他一眼，“你別寵壞了孩子，你自己有事就忙自己的事吧，別孩子一哭，你就全應下來，你不怕累倒你自己呀？”
“爸爸，你累了嗎？我帶你睡覺好不好？”
已經三歲多的小家伙，都知道心疼人了。
抱著小屁孩，周濟民很是開心，果然，女兒才是貼心小棉襖。
看著旁邊的周秉恒和周秉旭兩個小屁孩，教育道：“多跟你們姐姐學學，關心一下你們爸爸媽媽…….”
倆孩子哪里懂這些？
除了呆呆地點頭，當點頭鵝，還能怎么辦？
在別墅里待了一會兒，等秦京茹她們收拾好之后，一家人便離開家里，出海往京城趕去。
相比上次，這一次，她們準備得更加充分了。
要不是周濟民制止她們，估計她們還想把電視機拆了帶過去呢。
飛機上，孩子們都很高興，坐飛機是越坐越上癮，何況今天是白天出發，到半空的時候，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
駕駛艙里，傳出來周濟民突然的提議：買一座小島！
白加道的山頂別墅，私密性還是不夠，而買一座小島的話，不說與世隔絕，起碼沒有外界探尋的目光。
這個提議，得到了周清月她們幾個小屁孩的贊同。
“爸爸，我支持你購買小島，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在島上打雪仗了。”
關玲笑道：
“小月別胡說，南方這邊的島嶼可沒有雪，如果是北方的話，那就太遠了，沒必要。”
然而，周濟民卻有不同意見，因為可以建一個室內雪場啊，造一臺造雪機就可以了。
四女倒吸了一口氣，孩子們卻歡呼起來。
畢竟大人們深知造雪機這些東西，都不簡單，而且還是吞金大戶，孩子們可不懂這些啊。
于是，四女紛紛表示拒絕，有時間就去北方看雪就可以了，沒必要搞這么大，太浪費錢了。
聽她們這么說，周濟民也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誠然，他現在不缺錢，但建造一個室內雪場，沒必要。
室內雪場也未必好玩，建造、維護等都需要不菲的資金，有這個冤枉錢，還不如飛一趟北方呢。
把她們送到三味書屋這邊，周濟民陪著她們吃過午飯，就離開了。
六四小城，他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三大研究所的進展速度都一般，估計是沒什么壓力吧，所以這些人都是慢吞吞地來。
進展最快的要數飛行器研究所，他們已經吃透了大部分技術資料，下一步就是進行驗算技術，同時進行的還有幾大制造工廠的建造工作。
說是工廠，還不如說是制造車間。
比如發動機葉片制造車間，就是一個鋼鐵骨架搭建的大棚子廠房車間，里面倒是配備了不少刀具之類的輔助工具。
但是技術嫻熟的技術工人，還十分欠缺，只能靜靜等待了。
內地可能沒有那么多技術工人，所以，周濟民只能從國外想辦法。
打個比方，上周他在小島那邊發出去的上百封書信，里面就有不少照片，而不僅僅只是文字敘述。
徐磊、菲利普等人認識的人都相對靠譜，但人心隔肚皮。
很多時候，靠著書信溝通交流，想要吸引人才，只能花點手段。
至于說書信會不會被人截留？
這個會是問題嗎？
除了在小島將這些書信發出去，他還會從霧都那邊發出，所以，根本不會讓人抓到小辮子。
除了飛行器研究所，讓周濟民最為期待的通訊設備研究所，進度反而是最慢的。
他對這個研究所的要求，只有一個，盡快拿出小靈通這個終端設備和基站信號設備。
手機還有點遠，也不適合，反倒是小靈通最方便。
以現在這個時代的落后通訊而言，小靈通足以打掉一切。
比如說在小島，只要在島內建造足夠的基站，那么小靈通絕對是最搶手的設備，比什么大哥大、手機還要適合。
眾所周知，小靈通信號發射塔的覆蓋范圍就是五百米，以小島一千一百一十三平方公里的土地，完完全全可以做到全覆蓋。
當然了，現在的小島，新界等很多地方，其實還很荒涼，都沒必要建信號塔。
“技術很難嗎？”
來到研究所的實驗室里面，周濟民輕聲詢問道。
艾力福克斯搖搖頭，沒有說話，依然皺眉地看著資料。
倒是副手陸云開口指出了大家的疑惑：信號發射塔似乎不是那么簡單，技術上看起來很容易，但想要建造起來，又沒那么簡單了。
此外，小靈通這個終端設備，最核心的技術是信號數據讀取的中央處理器，以及芯片。
這些高端技術，他們都沒有接觸過啊，怎么搞？
“很簡單啊，你們直接說，技術難點在哪里？我給你們解釋。”
當即，周濟民便站在最前面，拿出教師的風范。
眾人卻瞬間呆滯了，“熊貓老板，不是我們小看你，你真的懂這些技術？”
順著陸云、艾力福克斯等幾十號人懷疑的目光，周濟民也不惱怒，直接道：
“小靈通的核心技術是采用微蜂窩和信道動態分配技術，從而大大地提高了頻率的使用率和系統的容量…….”
“它由局端設備rt、空中話務控制器atc、基站控制器rp和移動手機ps等部分組成……”
“作為最基礎的通訊設備終端，小靈通的功能可以分為轉移呼叫、三方通話、語言信箱等，受限于這個時代的工業制造水平、經濟水平等因素，還達不到定位報警、越區漫游等功能……”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隨著周濟民的開口，陸云等人全都安靜下來，從不敢置信地長大嘴巴，到乖乖地做筆記，只用了短短的幾分鐘。
從語音編碼技術到無線接口數據技術等，從易到難，逐一解釋了一遍。
一個小時后，周濟民喝了一口水，實驗室外面突然就多了不少人。
徐磊、菲利普、曾慶豐等人全都過來了，還好實驗室夠大，但也只是勉強擠下這幾百人。
六四小城本身就是他建造的，自然是怎么大怎么來建造了。
至于說地暖的消耗，到時候有太陽能發電廠之后，反倒是簡單了。
因為太陽能發電，其實還是利用太陽能把水燒開，然后利用水蒸氣來發電。
這個原理，跟核電廠也一樣的。
而熱水需要冷卻之后，才可以重新利用。
像六二小鎮，冬天是十分暖和的，因為太陽能發電廠的熱水，完全足夠供應整個小鎮的居民住宅和辦公區域。
那么，辦公區大也沒關系，一樣會很暖和。
特別是夏天，辦公區大的話，就會更加涼爽，也不會覺得壓抑。“很簡單啊，你們直接說，技術難點在哪里？我給你們解釋。”
當即，周濟民便站在最前面，拿出教師的風范。
眾人卻瞬間呆滯了，“熊貓老板，不是我們小看你，你真的懂這些技術？”
順著陸云、艾力福克斯等幾十號人懷疑的目光，周濟民也不惱怒，直接道：
“小靈通的核心技術是采用微蜂窩和信道動態分配技術，從而大大地提高了頻率的使用率和系統的容量…….”
“它由局端設備rt、空中話務控制器atc
基站控制器rp和移動手機ps等部分組成……”
“作為最基礎的通訊設備終端，小靈通的功能可以分為轉移呼叫、三方通話、語言信箱等，受限于這個時代的工業制造水平、經濟水平等因素，還達不到定位報警、越區漫游等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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