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被你這樣了,你還這樣問我?”
丁秋楠又當鴕鳥。
不是她不想表態,而是羞于說出口。
“原來你不想跟我結婚啊?”
“不,我愿意……”
被周濟民拿話一激,她頓時急了。
抬頭剛好看到周濟民的笑臉,她臉紅心跳加快的同時,也給了他一個白眼。
“就知道欺負我,這么油嘴滑舌,你說你騙了多少女孩子?”
“我油嘴滑舌嗎?你怎么知道的?”周濟民表情夸張,丁秋楠點頭,一副你就是油嘴滑舌的樣子。
旋即,便看到他恍然大悟,一本正經地說道:
“嗯,你確實知道我油嘴滑舌。偉人曾經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楠楠你就很有發言權,因為你剛才嘗過。”
這話說的丁秋楠有些迷糊,可她很快就回味了。
嘗過!
不就是剛才親嘴的事么?
“混蛋,你又欺負我。”丁秋楠大羞,給了他一記粉拳。
打在周濟民身上,跟撓癢癢沒什么區別。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貼心話,然后才把四小只他們喊進來。
主要是丁秋楠臉皮太薄了,要不然,周濟民還想跟她多待一會兒。
這年代的女孩子,跟后世不同。
丁秋楠心里認定了他,就會至死不渝,因為這年代車馬慢,一生只夠愛一人。
并且從她的眼神里,周濟民也能感覺到,她就是眼里全是你的女孩子。
“小晴,準備一下,下午你楠姐姐帶你們去釣魚。”
“啊?真的嗎?”
小金魚第一個興奮大叫起來,周淑晴滿眼都是笑意,老三老四更加干脆,直接把漁具都搬出來了。
“楠姐姐?大哥,我們不是應該喊嫂子嗎?”
周濟民給了二妹一個暴栗,不顧她痛呼的表情,喝道:
“讓你亂說話,沒大沒小的,敗壞你楠姐姐的名聲對你有什么好處?”
“好了好了,你們兩兄妹別給我演戲了,我又沒說什么,真是的。”
丁秋楠瞪了他一眼,拉著周淑晴去一旁說悄悄話了。
搞得周濟民里外不是人,看到憋笑的老三老四,沒好氣地道:
“看什么呢?趕緊拿著東西走啊,不去釣魚了?”
“走走走,大哥好兇哦,嘻嘻。”
小金魚嘻嘻笑著,在她大哥抓住她之前,一溜煙跑了。
王丫丫她們也想跟著,不過周濟民拒絕了。
且不說她們的衣服太薄,她們父母肯定也不樂意。
為了避免麻煩,還是算了吧。
下午還是陰天,天空不時地飄著雪花。
路面濕噠噠的,但也還好。
避開車輛行駛的路段,一行人坐上公交車,來到城外。
現在的河邊,白茫茫一片,看著更加荒涼了。
河面裹上一層冰,一瞧就碎。
現在還不是深冬季節,河面想要完全冰凍住,是不可能的。
畢竟現在的氣溫也就是零下兩三度而已。
老三老四拿石頭砸開河面的冰,又戴上周濟民給的塑膠手套,去附近的泥濘地挖泥鰍。
就是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挖到泥鰍了。
“咦,大哥這些紅紅的是什么呀?能吃嗎?”
正在擺弄著漁具的小金魚,看到她大哥正在忙著調制餌料,不由好奇地詢問。
餌料是從倉庫空間拿出來的外國貨,純正的餌料。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果,等會兒試試就知道了。
兩兄妹的對話引起了丁秋楠的注意。
連周淑晴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周濟民簡單解釋了一下,只說是他自己準備的秘密武器,便閉口不談了。
三個女孩也很聽話,居然真的就信了。
單純的年代啊。
等打完窩,老三老四也回來了,周濟民便道:
“你們在這兒釣魚,我去辦點事,大概兩三個小時左右。”
“大哥你去干嘛呀?可以帶上我嗎?”
“帶不了,你給我乖乖的,不許搗亂,聽到沒有?”
“喔,大哥我會很聽話的,等你回來喲。”
雖然有點委屈和不舍,可小金魚還是強忍著,假裝小大人的樣子。
“楠楠,幫我看著點。”
“嗯,我知道了,我們等你。”
丁秋楠沒有問,只是眼睛一直看著他,眼里全是他。
離開河邊,周濟民進入小樹林,出來的時候已經騎著自行車了。
白天開皮卡太耀眼,雖然是做舊處理之后的皮卡,但人在河邊,就怕濕了鞋。
盡管是自行車,但以周濟民強悍的身體,照樣如履平地。
秦家莊,周濟民騎著車來到了老秦家。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一個壞消息。
秦京茹這個丫頭病倒了。
這可把他嚇了一跳,嘴里埋怨道:
“老秦呀,不是我說你,就算您兒女多,可也不能把孫女當牛羊使喚吧?就不能讓人休息一下嗎?”
老秦被說的啞口無言,老臉上滿是滄桑和無奈。
周濟民沒搭理老秦,隨秦京茹她弟弟進屋去了。
屋里,秦京茹面色蒼白,看到他的時候,露出了笑容。
只不過這笑容,有點瘆人。
“你怎么這么傻?大夫怎么說?”
村里的大夫,其實就是赤腳醫生,質量參差不齊。
“就是感冒而已,要多休息。”
瞧她憔悴的樣子,說話都病怏怏的,周濟民示意讓她別說話了。
隨后讓她弟弟去倒了點溫水進來,從挎包拿出一盒沖劑。
她心里感動又羞澀,喝了一口,驚訝說很甜。
旁邊比老四還小一歲的秦國良,頓時恨不得自己代替姐姐。
甜甜的東西,他也想喝呀。
“喝了好好睡一覺,趕快好起來。”
“嗯,我感覺好多了,謝謝周大哥,我要快點好起來,我還要給你找煮食呢。”
這話,讓周濟民又好氣又好笑,還有滿滿的感動。
真是一個耿直善良的女孩。
“我給你留兩瓶喝的,早上起來泡溫水喝,好好養身體,其他的事,等你好了再說。”
從屋里出來,周濟民給老秦家留了三罐奶粉。
叮囑老秦,其中兩罐必須是給秦京茹的,誰敢伸手,他可不會給誰留面子。
至于多出來的一罐如何分,他沒有說,老秦也明白應該怎么做。
老秦很感激,無聲落淚。
周濟民受不了這些,快步流星地出去了。
倒是秦國良跟著他,還小聲跟他解釋了一下:
“周大哥,您別怪我爺爺,村里的豬草都割沒了,是我姐她非要去山里挖野紅薯,大雪來得太快了,我姐困在山里一晚上,還是我爺爺去山里把她背回來的呢。”
這番話,讓周濟民沉默。
不由想起一句話:
若非是逼不得已,誰又愿意顛沛流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