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自打那天和宇智波止水的對話結束之后，宇智波鼬，就一直在被對方說的那句“區區忍者，是無法勝過世界規則的制定者”的話所困擾著。
年僅五歲的他，暫時還沒有見識過比忍者更有前途的職業，也沒有看到過木葉以外世界的風景，是以，他根本無法理解宇智波止水口中的“世界規則制定者”和“忍者”之間，到底有著什么樣的不同。
這種困擾一直持續到了一周之后的一個早上。
這天，他一如既往地帶著母親做好的便當，準備例行地去臨時醫院探望馬上就可以出院的父親，然后，在他抵達了宇智波富岳的病房之外，打算推門而入的時候，就聽到里面傳出了宇智波富岳難以置信的反問聲：
“什么！？快斗長老，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負責參加和霧隱前期談判的悠人帶回了消息，說是霧隱那邊追加了新的條件，說是想要和木葉這邊共同舉辦一個交流項目，每年從忍者學校的學生當中，選取一部分人到對方的村子去交流兩到三個月的樣子……
那個照美冥還特別強調了，希望木葉這邊能拿出誠意來，確保在每一期的交換生當中，都有血繼家族和秘術家族的成員存在，如果能做到的話，霧隱也會讓他們那邊的血繼家族派出適齡的交換生過來木葉學習。”
“霧隱的家伙都瘋了嗎？”
宇智波富岳往身后的床上一靠，眉頭皺得像是一下子變成了七老八十的人一樣緊，“這種，這種幾乎是光明正大地往別人村子里派出間諜收集情報的計劃，他們為什么會覺得可以被通過了？”
“誰說不是呢？”宇智波快斗苦笑著搖頭道：“派出交換生的話，總得有隨行的老師和護衛來確保他們人身的安全吧？有那么多人同行的話，想要安插幾個情報人員進來根本就是眼睛都不用眨的事情……”
“但，但是，我們這邊派出去的老師和護衛，也可以反過來收集一些霧隱的情報吧？”
站在門外聆聽的宇智波鼬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忍不住地推門而入，小聲地向病房內的兩人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如果兩邊都可以得到對方的情報的話，按理說應該是我們的收獲更大一些吧？畢竟霧隱的環境很封閉，派情報人員潛入收集信息的難度也更大一些……不是嗎？”
“是鼬啊……”
看著富岳的長子年紀輕輕就能有這樣的思考，宇智波快斗略感欣慰地點了點頭，但隨即，他就對宇智波鼬搖起了手指，緩緩地說道：
“你的想法，放在以前確實是沒錯的……但是現在就不那么合適了。”
“為，為什么啊？”
“因為霧隱現任的水影大人，他最擅長的水遁之一，就是附帶著查克拉感知能力的霧隱之術，”宇智波富岳作為輝夜憐在霧隱之術造詣方面的見證者與受害人之一，心有余季地說道：“在霧隱那種終年起霧的環境里，只要他想，沒有任何潛入者的異動能夠逃脫他的眼睛。”
“而如果情報人員沒有辦法躲開水影的視線的話，那么他們看到的，就只會是霧隱想要讓我們看到的東西了，”宇智波快斗接話補充道：“只能看到敵人想讓你看到的東西，那會是比什么都看不到更加危險的情況。”
“是，這樣嗎？”
宇智波鼬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挪動著一雙小短腿，把自己帶來的便當盒送到了宇智波富岳的手中，然后看著宇智波快斗發問道：
“那，快斗爺爺認為，霧隱的這個條件，有幾率會被火影大人通過嗎？”
“……通過的概率，不小。”
作為完整經歷了兩代火影執政時期的木葉老人，宇智波快斗并不是很樂觀地說道：
“如果是由年老的三代火影來做這個決定，那么在木葉受創如此嚴重的當下，保守如他，應該是會同意犧牲一些利益，來換取時間讓木葉休養生息的；而如果是年輕的四代火影來做決定的話……”
“木葉這邊最想要看清霧隱和輝夜憐的人，應該就是水門了。”宇智波富岳苦笑著搖了搖頭，“就算知道去往霧隱的人，大概率都只能看到輝夜憐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水門應該也很愿意讓自己派出的心腹，認真深入地去了解那些被霧隱展示出來的東西把。”
“也就是說……最遲在明年，就會出現去霧隱做第一批交換生的人了嗎？”
宇智波鼬一邊扒拉著自己的手指，計算著相應的時間，一邊這樣發問道。
“對，而且考慮到這是雙方第一次進行交流項目的關系，處于弱勢這邊的木葉，少不了要在交換生的人選上作出讓步，搞不好的話，就連各個家族的下一任家主，都會被加入到交換生的名單里去。”
宇智波富岳搖著頭打開了妻子精心為他準備的豐盛便當，同時又有些慶幸地看向了自己還沒到忍校入學年齡的長子，盤算起了要不要為此讓鼬晚一年再入學，以避過這第一次的交換項目的計劃來。
然后，宇智波鼬帶著些慶幸的自言自語，就讓他差點把手里的便當盒給直接丟了出去。
“太好了，明年的話，我還趕得上入學……”
和宇智波富岳的失態類似，同樣聽到了宇智波鼬自言自語的宇智波快斗也勐地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俯下身，按住了宇智波鼬的肩膀，眼眶中的寫輪眼飛速旋轉起來，急切無比地問道：
“你，你說什么！？鼬，我，我沒有聽錯的話，你是打算，打算趕在木葉和霧隱的交流生項目啟動之前，入學忍者學校嗎！？你知不知道，為了讓這個交流計劃得到足夠多的關注，霧隱是絕對不會放過出現在他們視線中的你的！？”
“知道，當然知道。”
宇智波鼬的回答很平靜，就像是在說其他人的事情一樣。他輕輕地拉開了宇智波快斗有些顫抖的雙手，然后看著眉頭緊皺的宇智波富岳，平靜地闡述著自己的想法：
“但是，如果錯過這次機會的話，我大概，就不會再有這樣可以沒有任何后顧之憂地去霧隱參觀的機會了……父親大人應該很清楚吧，忍者學校的課程，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也不可能為了參加這個交流生計劃，而強行留在忍校里浪費自己的時間。”
“鼬……”
對于自己長子的天賦，宇智波富岳還是很有了解的，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宇智波鼬才好，許久的沉默之后，他才終于幽幽地問道：
“是因為止水的關系嗎，鼬？”
“是的，父親大人。”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表情認真地說道：
“那天，止水和我說過，霧隱會成為未來重新制定忍界規則的人，而木葉的忍者如果不能獲得超越一村一國的視野，那么就算木葉重回巔峰了，也依然只是一個培養忍者的忍者村而已……”
“我想知道，能夠讓他如此，自信，驕傲，堅定不移地相信著的霧隱，究竟和木葉有什么區別。”
“但是鼬你才五歲，就算到了明年，你也只是個六歲的孩子而已！”
宇智波快斗忍不住開口勸阻道：
“就算你現在看到了止水所看到的霧隱，你的人生經歷和知識也不足以支撐你去理解你所看到的一切……連止水那樣年長于你，成熟于你的早慧孩子，都被水影給洗腦成了他的，他的信徒，我們不能冒著失去你的風險，再讓你出現在水影的面前了！”
“父親大人，也是這樣想的嗎？”
宇智波鼬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宇智波富岳，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不知道。”
宇智波富岳的腦海中，再一次地閃過了自己用唯空識所看到的，那副五代火影宇智波止水的畫面，他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嘆息道：
“站在現在的局勢下，回頭去看我所看到的未來的話，有關止水的那段畫面，反倒是有了一種可以解釋得通的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早點讓鼬去看看木葉之外的世界，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止水？你是說……”
宇智波快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宇智波富岳是在說什么之后，他不由得張大了自己的嘴巴，磕磕絆絆，結結巴巴地說道：
“可，可，可，可是，這這這，這是沒有回頭路的啊……”
“以霧隱現在的強勢和輝夜憐的年紀來說，回頭路什么的，真的需要嗎？”
宇智波富岳自嘲地笑了起來，然后仰頭看著那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向宇智波快斗呢喃道：
“并不一定，只有我的眼睛能夠看到未來的風景啊，快斗長老……此時此刻，說不定還有其他足夠聰明的人，也在思考著和我們相似的問題呢。”
“真的不留后路了嗎，富岳？”宇智波快斗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問道。
“除了鼬之外，我們還有左助，不是嗎？”
宇智波富岳看著面色一下子嚴肅起來了的宇智波鼬，表情微妙地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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