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
江平安穿好衣服,正要出門,去許大茂家。
何雨水拿了件大衣過來,給他披上,體貼道:
「現在天兒涼了,要仔細著點,晚上能少喝就少喝。」
江平安看著她那雙清潤的眸子,微微一笑,說:
「就這么幾步路,又是在屋里吃飯喝酒,不用著。」
何雨水瞪了他一眼,邊為他整理衣服邊柔聲道:
「少來,許大茂家又沒燒火炕,晚上屋里冷著呢!」
「這大衣穿著,又不費事兒,如果喝酒熱了,可以取下。」
「你別嫌我嘮叨,這是為你好,受涼感冒了多難受啊!」
江平安伸手摟著她的腰和她臉貼臉,笑著說:
「你這是就嘮叨,我不說你,你倒先說上我了。」
何雨水臉色微紅,小聲說:「快讓開,我剛才打掃衛生,出了點兒汗。」
「還有啊,你既然去許大茂家吃飯,我就回自家做飯了。」
「走之前會把熱水給你溫著,晚上回來自己倒了燙燙腳再歇息。」
「哎呀,你別動手動腳,天天欺負我還不夠啊……唔唔……」
許大茂家。
許寧安去買了酒回來后,趁著江平安還沒過來,就問許大茂:
「大茂,白天我一直沒問你。」
「你老實跟我交待,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曉娥的事?」
許大茂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隨意抓了幾粒花生米扔到嘴里,猶豫道:
「如果說我非有什么事對不起她,估計就跟鄉下的寡婦那啥……」
「不過這事兒只有江平安知道,爸,你說會不會是他說我壞話了?」
許寧安瞪了他一眼,搖頭道:「你以為平安跟你一樣,喜歡搬弄是非?」
許大茂在鄉下胡作非為,他們老兩口早就知道。
自己兒子是什么樣的人,他們能不知道嗎?
也苦口婆心勸過讓他別在外邊兒沾花惹草,但都沒用。
說多了,許大茂倒跟他們急眼,好久都不回家看他們。
夫妻倆就一兒一女,女兒將來始終要嫁出去的,他們只能靠兒子。
所以他們哪怕就算知道許大茂作風不好,卻也只能選擇原諒。
甚至在婁曉娥進了家門后,許大茂還是我行我素他們也只能幫忙掩護。
要不然許大茂的那些私房錢,怎么能放心的藏在老家?
在廚房里做飯的譚雅麗也走出來說:
「你爸說的對,平安在院兒里,出了名的口風緊。」
「你不能凡事都往別人身上推,得從自身找原因。」
說完,又轉身回去做飯了。
許大茂嘆了口氣道:「說來說去,還是婁廣成看不起我。」
「這事兒我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盤算過,應該是那老東西搞得鬼。」
「之前我跟曉娥處得好好的,連孩子都有了,日子越來越好。」
「沒有婁廣成,就算曉娥想跟我離婚,也不可能連點動靜都沒有。」
許寧安眉頭緊鎖,沉吟道:「說起來,曉娥生孩子時,在醫院那幾天。」
「我跟你媽就覺得婁廣成夫妻倆有些不對勁,對你有著明顯的疏離。」
「我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總想不明白,你到底是哪點惹婁廣成不喜了。」
「真要不喜,當初又為什么要同意你和曉娥的婚事?」
許大茂搖頭道:「我也不大明白,我在他面前可是非常恭
謹的。」
「但他偏偏常私底下跟曉娥說,我身上的小農意識太濃,成不了氣候。」
「說白了,還不是嫌棄我家世比不上婁家唄,嫌棄我沒出息……」
「可他們也不想想,我要家世好,不會娶家庭成分好的嗎?非得娶曉娥?」
許寧安長嘆了說:「你也說的對!」
「當初我們想方設法讓你娶曉娥,還不是想借助婁家,讓你發展的更好?」
「但事與愿違,婁家倒是能狠得下來心,這些年硬是沒半點幫襯你。」
「所以呀,這求人不如求己,你以后別再晃晃悠悠,該收收心了。」
這時譚雅麗又走出來問許大茂:「我聽院兒里有人說。
「這次工資升級,你曾找過平安幫你,怎么沒升上去?」
許寧安冷笑道:「還不是他喝了幾口貓尿,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今天他還專為這事兒,跟院兒里不少人打聽過。
很快就知道許大茂用人的時候朝前,不用人的時候朝后的事。
那升級申請剛報上去,許大茂就不認江平安了,說什么他是靠運氣才發達的。
這是人說的話嗎?
江平安一兩年內,多次升官。
一次兩次是運氣,可無數次越級升遷,那就是有真本事了。
許寧安聽了后當時恨不得把自己兒子打死,再生一個。
見過沒出息的,卻沒見過這么沒出息的。
江平安多好的靠山啊,人家是主任,好多人巴結都趕不上趟呢!
許大茂倒好,人家都幫他忙了,他反手就來個背刺。
他這種做派,要能升級,天理難容。
譚雅麗聽了許寧安敘述過來龍去脈后,也恨鐵不成鋼。
她咬牙切齒,走到許大茂身前,用手指連點頭許大茂的額頭,說:
「你挺精明個人,怎么每當關鍵時候就犯糊涂?」
「平安對你不好嗎?不好你平時巴結他干嘛?」
「你既然要巴結,就一直巴結到底嘛,怎么這性子就是定不下來?」
許大茂被自己老媽說的無言以對,這事兒現在他也后悔莫及。
說起來,最近在他身上發身的兩件大事,都是因為他喝酒誤的事。
一是工資升級,二是跟婁曉娥離婚。
這兩件事,一個關系事業發展,一個關系著家庭美滿。
好嘛,全都因為他喝了酒,吃了大虧!
譚雅麗訓完兒子后,看著許大茂垂頭喪氣的模樣,心又軟了。
她溫聲說道:「大茂,我跟你爸都老了,能幫你的不多了。」
「你自己要是再不爭氣,今后受苦受累的只會是你自個兒。」
「還有,等會兒平安過來后,你得跟他賠罪,我們也會幫著緩和關系。」
「你也是糊涂,有這么硬實的關系不維護好,心里嫉妒什么?」
許寧安冷哼兩聲說:「還不是好高騖遠,看不清自己?」
「他但凡有半點兒自知之明,也不會去跟平安比。」
「也幸虧平安大度,估計是看在我們兩老的面子上,這次沒跟你計較。」
「要不然憑他在軋鋼廠的人脈,收拾你就跟玩兒似的……」
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