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一道女聲從門內飄出,緊接著一個紫色身影閃現到溫勉近前。她速度奇快,溫勉也不是吃素的。
在她出手前已經準備好迎戰,將手臂橫在身前,擋下紫衣女人的一爪。
女人雙手十指上套著金屬鉤,造型很像穿山甲的爪子。
鉤子上有毒,不用化驗,看它飄著黑煙就知道了。
有黑煙縈繞的爪鉤,肯定不是為了增加神秘感才弄的。
白骨兵用的是白色毒粉,紫衣女用的是黑色毒煙。
無論黑白,溫勉都不懼,他將內力灌注于兩條手臂,不再局限于雙手上。
所謂掄起胳膊就是干,應該是形容他現在的狀態了。
他兩條手臂又長又硬,仿佛兩條機械手臂,即便爪鉤抓上去,也造不成一點傷痕。
溫勉又開始和紫衣女人拼體力,每一次手臂與爪鉤的碰撞,都是硬碰硬,實打實地比誰勁大。
紫衣女人的武功路數是以進攻為主,一旦她的爪子發揮不了優勢,便會陷入被動挨打的處境。
溫勉不怕毒,也不怕抓,她只能找機會把他從頭到腳撓個遍。
想要尋找他的弱點,溫勉控制內力的水平如同是打開了高壓水槍,呲的一下躥上天。
也因此我對這個徒弟還是很看重的。
這輩子再遇到像他這么好教、一點就通、一學就會的徒弟,幾乎沒有可能了。
如此奇才不可能天天有,多少年才能出這么一個。
溫勉是運行內力,把自己包個嚴實,無論紫衣女人撓哪,都像小貓撓到了金剛石。
紫衣女人的內心是驚詫的,溫勉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怎么可能將內力粹練到好像盾牌的程度?
紫衣女人的爪鉤就是撓到石頭上,也能抓出幾道溝出來,但遇上溫勉的血肉之軀,竟然毫無殺傷人。
兩人是近身戰,紫衣女人的爪鉤不長,所以交手的時候,他們幾乎是臉對臉。
讓她如何也想不到的情況在剎那間發生,一臉英氣正氣、濃眉大眼的溫勉,趁她不備,朝她的臉連吐了三口口水。
呸呸呸三聲,把紫衣女人吐愣了一秒。
雖然她極時后撤,并立刻抹了把臉。
但還是有唾沫星子噴進了她的眼睛里。
“啊——”紫衣女人或許在和以往的對手戰斗的時候,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江湖人比劃,拼的是武功,市井流氓打架,或許會用這招。
我抿住嘴唇,用手捂臉,很想解釋,這招我從未教過他,與我無關。
“師父!我毒到她啦”溫勉興奮后撤,幾個躍步退回我身邊。
“他們用毒,咱們也會。”他平時在魔教和自己人切磋時,沒這么興奮。
可能是覺得打敗自己人沒意思,點到為止,不是真正地打敗敵人。
我又想糾正他,是‘他會’,不是‘咱們會’,我和云舟沒有毒口水。
別看溫勉吐出的只是一點唾沫,但毒的是紫衣女人的眼睛,眼睛是何等重要,飛進一粒沙子都疼,何況是毒液。
紫衣女人顧不得別的,連忙退回陰骨樓中。
她進去又有兩個小家伙出來,兩個小孩疊成個‘大人’,一個站在另一個的肩膀上,跟表演雜技似的。
我仔細一看,發現不是兩個小孩,而是兩個侏儒。
他們兩手中各拿一把短刀,刀可以離手飛出,再通過細線收回。
兩人一高一低,從上下兩個方向同時發起攻擊,上面那個還能飛出去,下面那個也會滾地前進。
邊滾邊揮刀,他們十分靈活,又盡量避免長時間近戰,與對手一觸即分。
溫勉上去防御是沒問題,可也很難抓到他們。
雙刀侏儒似乎想消耗溫勉的體力,不急著打死他,只是不停騷擾,他又必須應對,不能松懈分毫,精神和體力都處于緊繃的狀態。
這樣長時間地繃著,最后肯定會松下去,被他們抓到機會給予致命一擊。
“夫人,我去!”云舟見侏儒像是在和溫勉玩耍,躍躍欲試地沖上去,想加入他們的游戲。
他可能把和侏儒的戰斗,當成了打地鼠游戲,他的內力陡然暴漲,使用方法和溫勉截然相反。
他的內力像大蒲扇,可‘拍’、可‘扇’,一時間飛沙走石,一個侏儒被拍到了地上,另一個被扇飛撞到八角樓的墻上。
侏儒靈活,但骨骼不咋結實,經不起這樣摔,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骨折。
云舟并不知道這是在打架,叉腰笑道:“打著了、打著了。”
侏儒倒下再沒人出來應戰,我不信陰骨樓就這點人才。
他們敞著大門,想必是希望我們進去,里邊還有埋伏。
“走。”我率先邁步進門,待我們三人全部進門,大門果然關閉,門內的機關啟動,輕易是推不開了。
一個存放骨灰的地方,應該不需要建造機關。
萬心柔搶占這里不過數月時間,現改造格局修造機關貌似也來不及。
一樓沒有人,只有毒箭飛出,真可謂萬箭齊發,可惜一箭沒射中。
我的氣盾擋下所有,護著我們走上二樓。
二樓有毒蟲,地上跑的、空中飛的,大大小小,只是它們也沒機會飽餐一頓,我們在氣盾的保護下,繼續上到三樓。
三樓滿眼的白布條和會飛的紙人,稍有不慎便會被布條勒住,紙人劃傷。
紙人手里握著刀片,刀片上淬了劇毒。
奈何我們還在氣盾里,這些東西近不得我們的身。
四樓有白骨成堆,骷髏頭會飛起來咬人,實則是里面寄生了一種生物,它們把骷髏頭當成蝸牛的殼一般。
猛然看到確實挺嚇人,但看透了本質,也沒那么可怕。
五樓終于不再是‘動物園’,有人坐鎮把守。
雙頭鬼面人,擅使雙斧,力大無窮,兩顆腦袋一前一后,不是裝飾,屬于先天畸形,在這個時代,這樣的人活下來不容易。
我用異能探查這人的身體情況,發現他已經喪失心智,用現代醫學定義的話,他屬于精神病人,而且具有極強的攻擊性,他不僅想打敗我們,還想吃了我們。
結果被溫勉斬下頭顱,他身上有塊令牌,再往樓上去,需要令牌當鑰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