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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平行)天災,還是人禍?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溫輕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溫輕 | 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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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一事,是全府的痛。

崔絨很少聽人提及崔柏,她還小,說的,多半轉頭就忘了。

可喬姒這句話,她卻謹記于心。

她也不是從小就帶刺的。

直到,一次宴會。

她聽見那些小女娘嘰嘰喳喳的說著阿爹阿娘。

崔絨這才后知后覺。

別人的阿爹能陪她們踢毽子。

她的阿爹沒有。

她的祖父,崔絨也沒見過,更不曾見他教導二叔讀書。

阿爹是要和阿娘那般陪在身側的嗎?

崔絨傻兮兮的問出聲。

“崔絨,你不懂什么是死嗎?”

“你阿爹早死了,成一坯黃土了。你就是野孩子,懂嗎?”

崔絨憤怒不已:“胡說!”

“你阿爹才是土!我的阿爹是英雄!”

“英雄又怎么了,還不是短命。都沒法陪你翻花繩。”

小女娘眼里涌起霧氣。她攥緊手指,很是憤怒。

可好像,她們說的都對。

阿爹是全天下的英雄,獨獨不是她的英雄,她只在畫像里見過。沒說過一句話,也沒被他抱過親過。

她就是個小可憐。

崔絨難過不已,氣的將這些人全部掄到地上揍了一頓,影衛護著她,女娘身上沒落半點傷,以一打十,可她還是哭哭啼啼的回了府。

她肩膀一抽一抽的。

崔柏就跟在后面,心臟是被碾碎的疼。

看著她一天天長大,又被下了不惑,好在有驚無險。

他以這種方式夜夜守在喬姒身側。又看著崔韞運籌帷幄,新帝登基。

一年復一年。

直至那日下了好大的一場雨。

喬姒立在窗前,他陪在身側。

隱隱約約間,他聽到三清道長是嗓音。

“該回了。”

他驀地朝聲源處看去,遺憾的是沒瞧見人。與此同時,周遭的景象一點點變得模糊。

景象跟著崩塌和消散。。

最后留給他的,只有喬姒輕柔苦澀的嗓音。

“又是一年了啊。”

與此同時。

昏迷了的崔柏倏然睜眼。隨即是穹空不加修飾的驚喜聲。

“少將軍,您昏迷了兩日。總算醒了。”

兩日嗎?

可他倒是像經歷了半輩子。

崔柏異常沉默

少將軍是溫和是出了名的,可他如今這般穹空只覺不對,忙道:“屬下這就去請軍醫過來,給您瞧瞧。”

往外走時,他又止不住嘀嘀咕咕:“昨兒下了暴雨,善城那邊剛傳來信,說是山體塌方的厲害,埋了不少人,將軍本還在帳內守著您,得知此訊,派了幾支軍隊過去支援了。”

這一句話,像是一道驚雷。

崔柏毫不猶豫的起身,大步朝外而去。

他記得。

善城受災的第二日,被破,赤城險些失手。

崔旸的軍營和他所住的地兒很遠。

崔柏翻身上馬,一手甩鞭,一手挽韁。馬蹄濺起一地的泥濘。

“父親!”

他入賬:“兒子有事同父親提。”

“很急?”

崔旸納悶:“你可知善城災區嚴重。為父還需……”

崔柏打斷:“善城東山那邊偏僻,本不該死那么多人。偏偏前陣子大興動土,說是要建一座道館。開的工錢也高,善城年輕靠力氣過活的男郎去了四成。兒子說的可對?”

他直勾勾的看著崔旸。

“您說,這是天災,還是人禍?”

“你是剛醒,神志不清?”

他也無需崔旸回應。只是萬般慎重的,同他說了個字。

“急。”

崔旸深深的看著他。崔柏從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兩人都是武將,有半點風吹草動就能察覺,倒不必擔心對話讓人聽了去。

崔柏知事態緊急,不再廢話。

“將軍身邊的副將何在?”

“自然在災區。”

崔旸狐疑:“你問他作甚?”

崔柏:“將他抓起來。”

他冷漠至極:“再殺了。”

“明日午時,萬千敵兵蜂擁而至,戰火連天,硝煙彌漫。殺戮不絕。金將軍會身首異處。”

他這一番話,讓崔旸沉了臉。

“胡言亂語!”

“父親大可去查,善城出事,除了赤城,最近的幾座城池可有派人去支援?”

崔柏繼續道。

“副將曲靖有二心,早被敵兵買通,趁著善城大亂,金將軍尸骨未寒,竟大開城門迎敵軍攻城,善城一破,父親又去支援,亡。赤城兵力不敵,城墻被毀。兒子慚愧,拼死僥幸等到金將軍之子金仲趕至。才敢瞑目。”

“在此之前,各城池并未送一兵一卒。”

這意味著什么?

明哲保身?

錯了,善城塌方也沒見那些人趕來。

而去災區的將士累了一天一夜,如何能敵啊!

“善城為邊境第一道防線,赤城是第二道,兩道若全失手,那些城池如何獨善其身,他們卻齊齊緘默裝死,您猜猜,是受了誰的令?”

“三皇子被送去當質子后,父親還暗中照拂吧。”

這件事,他瞞的很緊,崔柏怎知?

提起姬謄,他又想到了淮安王府的慘案。

如今也許只是重現。

只是,爀帝更瘋狂。

見崔旸倏然變臉,崔柏反倒自嘲的笑了。

“萬千將士,您,兒子,金將軍。無一活口。”

崔旸久久不言,眸色沉沉。武將的冷冽和殺氣毫無遁形。

很荒謬的,他信了。

只覺悲哀的崔旸喉結滾動。

如今敵軍在明,他們在暗。也足夠坐好萬全準備。不會像崔柏所言,那般無力。

他很快尋到了金將軍。

金將軍正要對塌方的事,大倒苦水。

崔旸:“我將曲靖生擒了。”

“我說呢,怎么人不見了。你抓他做甚?”

“剝皮抽筋,掛城墻。”

金將軍:???

崔旸只和他言,曲靖通敵賣國。別的不曾多提,金將軍就氣的火冒三丈!

他們默契就在于,崔旸拿著刀指向他,他也賭崔旸不會傷他分毫。

所以,他不問原由。就深信不疑。

“我們定要把敵軍一舉殲滅!”

“不。”

崔旸:“逼退,讓其元氣大傷足矣。”

金將軍:他不理解。

“三皇子還在他們手上。”

金將軍如今理解了。

可他不知,這只是說辭。三皇子那邊有崔旸派過去的人護著,不會有礙。

爀帝為了除掉他,不惜同蠻敵合作。

可若是蠻敵受創,他安然無恙,前者定會狗急跳墻。

總要給爀帝找點不痛快。

金將軍看向一言不發的崔柏:“等這次大捷,你小子定要陪我喝酒。”

“怕是不成。”

他得回盛京,一刻也不想耽擱。

金將軍看向崔旸。

崔旸:“我這次會受重傷。無法飲酒。”

金將軍:???

“不想陪我直說,何必拐彎抹角還咒自己!”

崔旸:“傷勢太重,動了筋骨,再拿不動劍。”

“愧對身上鎧甲,德不配位。自要回京請罪,辭去武將一職。”

兒子都要回去陪兒媳了。

他這幾日更是想宣殊予想的緊。

昏君當道,這天下,他這個老子還守個屁啊!

平行空間開啟。

這里的崔韞見漾漾,打起來打起來。

正文所有的不圓滿VS平行里面的圓滿。

前者是遺憾,后者是枯木逢春的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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