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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爺。」
一早,影五察覺沈婳不對勁時,就急急的尋了崔韞。彼時,崔韞正在給「昏迷不醒」的姬謄把脈。
「娘子病了,瞧著萬分不好。」
聞言,崔韞面色一變,毫不猶豫扔下姬謄,直直朝外而去。
他一走,姬謄慢悠悠的睜眼。
他看著崔韞離去的方向,神色意味不明。
崔韞剛走近沈婳的營帳,就聽到里頭虛弱接連不斷的咳嗽聲。崔韞心下一咯噔。
他快步而入。
只見榻上的女娘面色蒼白,額間覓著細細的汗,她呼吸孱弱,似有若無。
「怎會如此!」
沈婳一手抵在心口出,似難受的不成樣子。
她說的有氣無力:「老毛病了。想來是昨夜吹了風,受了寒。」
崔韞拉過她的手,細細探脈。
這些時日,女娘身子好轉,她也喝了多日調理錯亂脈象的藥。
而此事,他同倪康都不曾提及,故沈婳并不知。
除了身子虧空,需慢慢將養著外,脈象一切……正常。
強而有力的脈搏此刻甚至覷向活潑。
「咳咳咳」
沈婳咳得厲害。
崔韞緩緩放下手,就這樣凝視著女娘。
到底是病了多年的人,女娘渾身上下演繹的爐火純青,便連根頭發絲都病懨懨的。
沈婳嗓音虛浮:「表哥別費心思了。我怕是沒法好了。」
崔韞語氣寡淡:「是嗎?」
沈婳悵然,凄凄慘慘說的很輕:「前些時日,我都以為自己快大好了,可人到底不該抱有奢望。我病了多年,多活一日都是該慶幸,這次又倒下后,哪哪都不舒服,就連喘氣都艱難,想來這身子也就這樣了。」
「若是哪日沒熬過去,人就沒了。」
崔韞言簡意賅,似聽不得沈婳說喪氣話:「說重點。」
沈婳眸中含淚。
她眉頭緊蹙,下一瞬,嘴角的鮮血往下落。
滴答。
沒入被褥。
沈婳慌張的用帕子擦去。
她故作堅強的告訴崔韞:「我沒事。」
「你的確會沒事。」
都這樣了,怎么你還在堅持啊。沈婳都要沒詞兒了。
她微微一愣,也就愈發賣力。
「要嫁表哥的女娘,盛京城遍地都是,我不過貌美了些,處處比她們高上一截,可是個病秧子,你何必只認死理?」
崔韞面無表情:「繼續。」
沈婳倔強的沒讓眸中的淚往下墜,她小聲啜泣:「我這個短命鬼何必耽誤表哥?」
崔韞眼底有不知名的情緒一閃而過。
很快,快到沈婳沒法捕捉。
崔韞卻是道:「你的棺材我會催促鋪子掌柜,盡早完工。」
「縫制嫁衣的繡娘,我也會吩咐她們,一并將壽衣也給準備了。」
「回頭,定好日子,你孝期一過,我就央阿嫂將喜堂和靈堂一并布置了。」
崔韞輕輕一笑,他在床前坐下,捻了捻女娘蓋著的被褥,自詡體貼:「區區小事,無需感動落淚,你既投靠崔家,不如徹底留在崔家,病猝后我還能大辦喪事讓你風風光光的走。「
空氣凝滯。
沈婳麻木不敢相信。
很快女娘陷入絕望:……可我都是裝的啊!!!
「這……倒不也必如此。」
「合該如此。」
沈婳不說話了
她不曾想崔韞竟這般用情至深。
崔韞的唇緊緊抿著,黑目浮上一層冷意,面上的溫度逐步散去。
他也沒在開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崔韞仍舊是不能理解。沈婳來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么。
不像是拿喬。
明明她想要的的,都已經得到了。
女娘昨夜的反應,這會兒也被襯的很是怪異。
她好似在……躲。
想到這里,崔韞怒火中燒,他緩緩湊近。嘴角勾起冷寂的笑。
「你是不想嫁?還是想斷了?看上別人,故不愿同我有過多牽扯。」
沈婳困惑:「別人?」
崔韞冷凝著臉:「譬如——謝世子。」
「這種話怎么可以胡說。」
「是嗎?」
沈婳縮了縮身子,同他拉開距離。
「有沒有還有一種可能。」
她為難道:「我是拿你當親表哥。」
男子瞳孔驟然一縮。
沈婳低著頭說的很認真:「表哥所言我往前沒想過,往后大抵也不會去想。」
「我這般溫婉賢淑,相處久了,你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也在所難免。」
沈婳忍住得意的尾巴不去亂晃:「這一點,也不能怪表哥的慧眼識珠。」
「你沒錯!」
「可動心,就是你的不對了。」
崔韞眼前一黑,只覺荒謬。
崔家二公子矜貴無雙,這些年來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謹小慎微,從不曾摔這么大的跟頭。
這會兒告訴他,一切都是他的自我遐想,你說可不可笑?
理智灼燒,最后灰飛煙滅。
他不想再看沈婳一眼。
男子倏然起身,朝外走去。
「崔韞。」
沈婳連忙叫住他,問的小心翼翼。
「我們還能做表兄妹嗎?」
換來崔韞的冷冷一笑。
「沈娘子的心可真夠大。」
很快,他消失在沈婳的視線里。
女娘眼里的光淡了淡。白嫩的指尖捏緊被褥。
她好像還是搞砸了。
女娘這會兒是真的難受了。
而此刻,有人沉著臉折而往返。
崔韞淡漠的不能再淡漠了。可他身上不曾有半點狼狽。
他要什么,會失手過?
包括人。
他按住女娘的淺薄的背,把人撈了起來,對著柔軟的唇瓣咬了上去。
刺痛感傳來,沈婳驚恐的瞪大眼。
還不等她驚慌的去推崔韞,崔韞已然抽身離去。
「你——」
沈婳爬起來。
她氣的指尖往崔韞臉上懟。
「下流!」
崔韞卻好似恢復了以往的鎮定。
「你的身體到底如何,怕是我比你更清楚。」
沈婳的指尖往回縮了縮。
崔韞目睹她面上的驚愕和惱怒,卻獨獨看不見她面上該有的羞赧,一時間,不知是什么滋味。
「既然如此,你我之間也沒必要再揣著明白裝糊涂,免得再鬧誤會。」
崔韞肅穆端持,薄唇動了動,語氣寡淡至極:「我還知道雪團是你,沈婳也是你。」
「雪團是我的,你也只能是。」
他渾身上下壓迫感襲來:「我有足夠的耐心和你耗,沈娘子說往前沒想過,那好,就從現在開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