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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鬧哄哄的。
“提督府上出了這么一位美嬌娘,這些年登顏家的媒婆就差將門檻給踩蹋了,可顏家全部都給拒了。我原以為這天仙是顏家準備送去宮里當妃的。你真是好福氣。”
衛大公子被簇擁著飄飄然。
他是看過顏宓畫像的。的確美的不可方物。
然,他道。
“娶正室看得是能不能擔起后院之責,自然嚴苛不如妾室般隨意。諸位所言差矣,若她有顏而無才,我也不會娶進門。”
“瞧你這話說的,我就俗氣了,日后的正房娘子便是再有才學,長得不行,我也不要。”
謝珣不欲再聽,可那邊接下來說的話卻變的污穢不堪。
“顏娘子身嬌體軟的,你日后成親可別夜夜癡纏。也同我們說說是何等滋味。”
往前,衛熙恒最是不愛聽這些,甚至痛恨。眼下總算治好了病,雖說榻上時間短,可到底也成了事,這幾日也嘗了女娘的滋味。
如今更是日日出府結交。
一想到能和世家公子都想求娶的顏宓做那種事,他不免口渴。
這邊謝珣總算是等到了人。
崔韞踱步而來,在他對面坐下。
不等謝珣開口,他便抬手倒了杯茶。
“五公主一事,謝世子準備如何?”
謝珣身子往后靠,他雖是武將可世家公子的儀態不曾少半分。
“怎么,聽你這話是準備提點我一二?”
“愛如何便如何,誰知這次我能在盛京待多久。”
崔韞摩挲著甜白瓷杯壁的暗紋,聞言只是疏離淺笑。
“看來傳聞是真的。”
謝珣:“什么傳聞?”
“謝世子早有心儀的女娘。”
謝珣一頓:“誰說的?”
“恭親王世子姬霍。”
“他安得什么心思,崔侯爺還能不知?”
謝珣:“他巴不得盛京的女娘能將落在你我身上的視線全部轉到他身上,小人行徑卻也奏效。”
崔韞又怎會在意這些。
不等謝珣出言,他便道明己之意。
“沈娘子在我府上。”
謝珣身子坐正了不少,他一手搭在茶幾上,虎口處帶著丑陋的傷痕,是半年前落的,若非救治及時,怕是手都要廢了。
崔韞收回視線。
“去接她時,情況并不好。”
謝珣嗓音有些啞:“我知,柏舟的二叔如狼似虎假仁假義。她自有體弱多病更不知人性險惡,如何斗得過,這才托你前去。”
柏舟便是沈雉的字。
“怕是不止。”
崔韞一針見血:“你更清楚倪康在我府上。”
謝珣并不否認:“是。”
他又急急追問:“倪大夫診治......”
崔韞捏著茶杯的力道加重,輕聲道:“五年無虞。”
謝珣一怔。
明明是他尋崔韞,可顯然是被崔韞帶著走。
崔韞定定的看著謝珣:“你打算如何安頓她?”
“依我之見,不若照舊讓她住在侯府,盛京別的醫侍便是御醫也比不得倪康。謝世子覺得如何?”
謝珣半響沒反應,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才艱難的頷了頷首。
崔韞微微一笑起身。
“既已談妥,崔某這便告辭了。”
直到崔韞離開,謝珣這才反應過來。
“喂!你倒是讓我先見見人啊!”
回應他的是無人的空道和無聲的沉寂。
與此同時。一風堂一改往昔低調做派,在堂內最顯眼的位置大張旗鼓掛上玉蘭圖繡品,又向聚朝閣除外的盛京里各大經營繡品的掌柜召請齊聚。
一風堂送下請帖,那些掌柜又怎會拒之門外。歡天喜地甚至恨不得昭告天下,如此一來無須一風堂出手便已傳遍全盛京。
聲勢浩大,可不比聚朝閣的噱頭低。
便是世家夫人都來了不少。
沈婳的那副玉蘭,不少夫人指明要買。價格一再抬高。一風堂掌柜卻直言不賣。
怎么能賣!
還沒打夠聚朝閣的臉呢!!!
一風堂的掌柜道:“諸位貴人是一風堂的老客了,最是懂繡品,小的也實在為難,畢竟這幅玉蘭怕是日后再難尋的蘇繡了。”
這話說的耐人尋味。
他句句不提沈家繡坊,卻又是字字在提及。
這次沈家繡坊帶來的繡品都是蓋有沈家印章的,玉蘭圖本是沈巍掛在書房的,自然不會出售也不曾有任何沈家繡坊的標識。
這還是后頭沈瞿添上去的。就在角落處,雖不甚起眼,可也有人瞧見。也當場提出了質疑。
“掌柜,這是怎么回事?”
一風堂當時拒收沈家繡坊的事已然傳開了。
掌柜絲毫不見慌亂。他站在玉蘭圖前反倒笑了笑。
“蘇繡傳揚至今,流派繁衍,各大繡坊競秀,這些年來,唯有沈巍名下的繡坊獨占鰲頭,風格構思甚至風骨神韻都讓人耳目一新。”
“《清秘藏》中曾記錄,針線細密,用線一,二絲,用針如發細者為之設色精妙,光彩設目。”
“貴人請細瞧,依小的多年之見,此繡劈線怕是足有六十多余根。”
一根絲線,劈成六十多余根,進行刺繡這是何等的技巧。
不等眾人唏噓,掌柜微微一笑。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還得感謝聚朝閣將其同著那些我們一風堂不要的繡品一并低價出售,若非機緣巧合我也無法獲得此等瑰寶。”
話音一落,就有別的掌柜不可思議。
“敢問您是花了多少銀子買的。”
掌柜:“一口價五百兩。”
“什么?五百兩?”
“聚朝閣是瘋了嗎?竟然只賣五百兩?”
掌柜繼續微笑:“許是樂善好施吧。”
諷刺的意味明顯。
“聚朝閣的掌柜懂什么?今天剛掛上一副一千兩的繡品,我都看不上眼,偏偏被他夸得天花亂墜。”
“也難怪,一風堂不同沈家繡坊再有交易往來,也不知這副繡品是誰繡的。我瞧著實在喜歡。”
掌柜微微一嘆:“沈家繡坊沈巍親女沈婳所做,據我所知,她所繡此品,不過年十一。”
當然,也有想和沈瞿打交道的掌柜笑著道:“沈巍一死,繡坊難免大亂,沈公子也是,既然其妹這般有本事,怎不讓她幫忙料理繡坊。”
一風堂掌柜斜著眼看他。
“沈瞿?”
他不屑道:“那個繼子就他也配使喚沈家娘子?”
別人還要在問。他卻再也不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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