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茉言眨眨眼，露出一個略帶愧疚，卻有點無辜的表情。
霜非臣見她答不出，冷笑一聲道：“本王明白了，你不是想不到，你是根本不在乎！本王的死活，你根本不在乎！你為本王解毒，也不過是你與師父的一場交易罷了！你想從本王這里換取自由，本王偏不給你自由！！”
溫茉言僵在了原地，因為她看到霜非臣的眼底泛紅。
那種受傷的表情讓溫茉言知道，他不僅僅是生氣了，他還……傷心了。
霜非臣話音落下，便拂袖離去，沒有停留片刻。
溫茉言見狀本能的喚道：“王爺……”
只可惜不等溫茉言把話說完，霜非臣便已經離開了。
溫茉言只能喃喃自語道：“對不起嘛，我沒想那么多。”
霜非臣憤然離去，直接回到自己的寒露院。
侍衛青岳看到自家主子臉色那么黑，識相的沒有去打擾。
本以為霜非臣氣的晚飯也不吃就睡了，卻不知三更鼓響的時候，一襲黑衣的南宮不二，出現在京城最繁華的青樓里。
老鴇看到一襲黑衣帶著面具的男人出現，有些緊張的上去招呼。
“呦，這位爺，您里面請，可有相好的姑娘啊？”
老鴇拿著手帕，比劃了好幾次，也不敢去碰南宮不二的胳膊。
南宮不二也沒啰嗦，直接開口道：“我找燕四娘！”
老鴇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怔，隨后叫來跑堂的開口道：“小豆子，帶這位爺去三樓雅間兒。”
小豆子急忙引著南宮不二來到了三樓僻靜的雅間兒，隨后他點燃一盞香，沏上一壺茶，便轉身離去了。
他前腳剛走，后腳南宮不二邊用那茶水熄了香爐的里的香。
隨后便是漫長的等待。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辰，房門才從外面被推開，一個一身紅衣的，模樣慵懶，露著半個肩膀，帶著萬種風情的女人，緩緩走了進來。
她進門之后，率先看向的不是南宮不二，是桌面上的茶和香。
隨后輕笑一聲道：“果然是我暗影樓的同僚，一眼便看出茶和香有問題了？”
她穿的太少了，南宮不二沒興趣與她啰嗦，直接開口道：“你素有妙手天工的美名，今日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東西，中秋天黑之前就要，價格你開，我絕不還價。”
燕四娘坐到南宮不二對面，眼神曖昧的看著他，開口道：“絕不還價？你說是……真的么？”
南宮不二冷聲道：“少啰嗦。”
燕四娘嗤笑一聲道：“那如果老娘要你呢？暗影樓排行第二個小哥哥，功夫一定不錯吧。讓我這排行第四的姐姐，嘗嘗你的鮮兒可好呀？”
燕四娘伸出沒有穿鞋襪的腳，緩緩勾向南宮不二的大腿。
南宮不二當即用離魄劍按住她的腳踝，語氣不善的說道：“你我也算同門，幫與不幫，給個痛快話，莫要惹我大動干戈。”
燕四娘把腿收回來，嬌嗔道：“你好壞，知道人家打不過你，還要嚇唬人家。倘若我排行第二，你排行第四，那我豁出去這條命，也得嘗嘗你的滋味兒！”
燕四娘舔了一圈自己的嘴唇，一身媚骨，滿臉媚態，極盡妖嬈。
然而南宮不二渾然不動，仿佛面前不是紅顏，只是枯骨。
燕四娘見狀，也覺得沒趣兒。沒好氣的說道：“你啊，跟夜一那家伙一樣，不解風情。好了，先說說你要做什么吧？”
南宮不二從懷中掏出一張圖紙，遞到她面前，開口道：“千斤筆！”
燕四娘低頭看了看，嗤笑一聲：“什么破玩意兒，也值得老娘出手。行吧，看在你我也算同門的份上，老娘就幫你做了，不過我不要你的銀子，我要另外一樣東西。”
南宮不二將離魄劍拍在桌面上，擺明了告訴燕四娘，她要是敢再胡說八道，他就不客氣了。
燕四娘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行了，嚇唬誰呢？我不要你的身子，我要……夜一的腰牌！”
腰牌，就是那個刻著他們的排行序號，象征著他們身份的玉牌。
南宮不二疑惑道：“你要那個東西做什么？”
燕四娘笑瞇瞇的說道：“想知道啊？跟姐姐來床榻上，姐姐慢慢解釋給你聽啊！”
南宮不二只是下意識詢問而已，倒也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興趣。
只是腰牌是身份的象征，想要拿到夜一的腰牌，還不能違反了暗影樓的規矩，實在……不是一件容易事。
然而就算再難，此刻他也必須應下。
決不能讓溫茉言因為千斤筆，陷入困境。
南宮不二點頭道：“一個月內，必有回應！”
燕四娘很好說話的開口道：“不，今年春節前交給我就行，小弟弟，不要太自負了，夜一可不是好對付的人。”
南宮不二冷淡的回應：“一言為定。”話音未落，人已經翻窗離去了。
燕四娘低頭看向手上的圖紙，再次嗤笑道：“浪費老娘的手藝！”
次日。
次日一早，溫茉言起身之后，便想著要不要去道個歉，說自己思慮不周。
然而還不等她找到霜非臣，便從桃枝口中，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王妃娘娘，王爺真是太……太可怕了！”
溫茉言停下梳頭發的手，轉頭看向桃枝，疑惑道：“怎么了？王爺罰你了？”
桃枝臉都是綠的，她搖搖頭，嘴唇顫抖的說道：“奴婢聽說，新進府的四個美人，因為觸怒了王爺，都被王爺……被王爺……”
溫茉言疑惑道：“被王爺怎么了？該不會殺了吧？”
溫茉言嘴角抽了抽，心想霜非臣殺人不眨眼倒是沒錯，可也沒聽說濫殺無辜啊！
然而桃枝說出的答案，遠遠比她想象的更可怕。
桃枝繼續道：“不是殺了，是被王爺送去白虎營，犒賞三軍了！”
“什么？！”溫茉言震驚的看著桃枝。
這犒賞三軍，不就是淪為軍妓了嗎？
那四個美姬，雖然不是什么高門大戶出來的姑娘，可也都是良家子，有些可能還是官員家中庶女，霜非臣這般對待她們，簡直是極大的侮辱。
不是侮辱了這四個姑娘，更是明晃晃去侮辱陛下的顏面啊！
這可比抗旨不尊更加嚴重，簡直就是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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