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溫茉言抬頭看向陛下，輕笑一聲道：“陛下，秦王府給百姓解毒，可是一文錢都沒收，百姓自愿給女媧廟添的香火錢，都由女媧廟自行支配，給女媧娘娘重塑金身了。”
宣武帝微微蹙眉，開口問道：“戎衣，她說的是真的么？”
霜非臣急忙回話：“回父皇話，句句屬實！”
宣武帝沉默少許，腦海中，回憶著溫茉言說的“因果”，覺得溫茉言說的頗有道理。
看來這件事，他沒調查清楚。
今日一早武丞相帶著武玄家進宮哭訴，說他們好心為百姓做解藥，卻被秦王府算計了。
竟是把丞相府的府邸都給抵押了，宣武帝一時怒急，便命人將所有人帶來問話。
得知秦王府果然有炒賣草藥，宣武帝便更加覺得自己這兒子，不安分了。
可如今聽來，原來過程竟是這般。
宣武帝冷聲質問道：“武玄家，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武玄家身子一凜，急忙狡辯道：“陛下明鑒，陛下明鑒啊，那秦王側妃巧言令色，把自己摘的干凈，可事實上，就是他們秦王府賺了巨額銀兩，這個秦王側妃，還自詡為女媧后人，在百姓中博得美名啊。”
不等宣武帝回應，溫茉言就撩了一下頭發，不屑的說道：“種善因，得善果。我們秦王府的動機是救人，意外獲得財產和美名。你們尚醫堂的動機是斂財，結果卻賠的傾家蕩產。我愿稱之為……善有善報惡有惡果。”
武玄家慌亂的開口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太子殿下，您幫幫卑職啊，太子殿下……”
霜元修厲聲道：“住口，關我什么事兒，你自己急功近利，做出這種事情，還試圖讓本太子替你隱瞞，武玄家你真是浪費了本太子對你的一番苦心。哼！”
霜元修說完之后，看向宣武帝，行禮道：“父皇明鑒，此事內情，兒臣一概不知，且沒有任何介入。當初兒臣將尚醫堂引薦給父皇，也只是急于救京城百姓。兒臣有失察之責，親父皇降罪。”
溫茉言瞥了一眼霜元修，心想他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可也算是實話，這一次，他只出了毒藥，并沒有涉及到銀錢。
非要治罪，就得把下毒的事情，揪出來。
想到這里，溫茉言開口道：“啟稟陛下，臣妾聽聞，當今大理寺卿裴元卿裴大人，明察秋毫，素有鐵面判官一稱，此事既然無法定論，那不如請裴大人出面調查一二，相信裴大人定然能將真相，昭告于天下。”
此話一出，霜元修、霜元祺、武玄家和尚醫堂，都心中警鈴大作。
霜元修幾乎是本能的開口道：“不可！”
眾人紛紛看向霜元修，宣武帝更是投以探究的眼神。
霜元修自知失言，一時間不知如何圓場。
那齊王霜元祺見狀，連忙接話的道：“唉，是啊，父皇，二哥說的沒錯，此事不妥啊。這尚醫堂當初也是朝廷出面支持過的，若是大張旗鼓的調查，搞不好百姓會認為是朝廷暗中先下毒，再斂財，實在是有損朝廷的顏面。既然今日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清楚了，那不如就有過者罰，有功者賞便是。大事化小吧。”
霜元修也急忙幫襯：“是啊父皇，京城百姓剛剛恢復了正常的生活，如今實在不便再生事端了。下毒一事，不如交給兒臣來暗查。斂財之事，就此可以做個了結。”
說到這，霜元修看向武玄家，厲聲道：“還不認罪？！”
武玄家苦著臉看了一眼霜元修，隨后又看向自己爹爹。
武丞相恨鐵不成鋼的別開臉，擺明了不打算幫他。
武玄家想到自己的妻兒，便知不能將太子拉下水，否則到時候別說自己的性命了，怕是妻兒的性命也保不住。
武玄家趴跪在地上，哭喊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都是微臣的錯！都是微臣的錯！”
這便是將所有罪責攬在身上了。
武丞相見狀，也跪下告罪道：“陛下恕罪，都是老臣教子無方。陛下息怒！”
宣武帝看著面前眾人，心中掂量著要給個什么樣的責罰。
本來是武玄家犯錯，可武玄家還厚著臉皮，拉著自己的父親，進宮惡人先告狀。
這擺明了就是欺君之罪，論罪當誅。
可武玄家不能殺，畢竟武丞相還是當朝首輔，武丞相的親姑姑，又是當今太后，也就是宣武帝生母。
細細算下來，武丞相就是宣武帝的表兄，如此錯終復雜的親眷關系，讓宣武帝無法下旨殺武玄家。
思來想去之后，宣武帝嘆口氣道：“武玄家，你大哥在溫長風麾下，屢立戰功，依朕看，你不如就隨了他去吧。傳朕旨意，發配武玄家流放到流州，服苦役三年，三年期滿，去北鄴城從軍。丞相府的府邸，自己想辦法贖回來，不可以官壓民，若是贖不回來，武丞相，你就帶著一家老小，睡大街吧！”
武丞相重重嘆口氣，判了武玄家一個流放，好歹也是保住了他的性命。
眼下陛下正在氣頭上，他萬萬不敢再哭求了。
武丞相開口致謝：“謝陛下不殺之恩，謝陛下不殺之恩啊。”
宣武帝點點頭，轉頭看向霜非臣和溫茉言。
這件事雖然他們做的對，可宣武帝還是不喜歡溫茉言，因為他不喜歡心機多的人，尤其是心機多的女人。
宣武帝雙眸微瞇，心想要給他們一個什么賞賜才好。
片刻后，宣武帝勾唇冷笑開口道：“溫茉言，你蕙質蘭心，輔佐秦王輔佐的很好。可這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在政務上對他多有幫助，那在床幃之間，怕是就少有心力了吧。”
床幃之間？
霜非臣聽到這話，瞬間警鈴大作，急忙開口道：“父皇……”
宣武帝根本不理會霜非臣，直接開口道：“溫茉言，朕，賜你們秦王府美姬四人，一來替你分擔閨房之事，二來平日也能給你們夫妻二人，跳個舞助助興。你覺得可好啊？”
這是要給霜非臣納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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