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川沒有理會九公主,而是將錦盒遞給了吳晗。吳晗打開錦盒看了一下,隨即合上蓋子。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九公主一眼,九公主瞬間慌了。
“世子哥哥,這盒子不是我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盒子。”
吳晗充耳不聞。
這時又有一個皇城衛上前稟報:“世子,屬下在宮女住所搜到了此物。”
吳晗的目光落到皇城衛手中的盒子上,“打開!”
皇城衛立即照做,打開盒子后,只見里面裝著一株類似蘆薈、紫花白蕊的植物。
九公主看到那植物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里怎么會有魅魂草?禹王妃給她的那株她已經用掉了,為什么還有?
她再次扭頭看向菱花和瑞芳,二婢臉上同樣有著驚惶,因為這株魅魂草就是從她們的住所搜出來的。
吳晗本不知此草為何物,但九公主和身邊宮婢的眉眼官司他都看在眼里,一下子便明白了這株植物有蹊蹺。
“帶走!”吳晗一聲令下,皇城為們立即上前押解菱花和瑞芳。
他轉頭看向九公主,“公主,請隨臣去見圣上。”
九公主后退了兩步,“世子哥哥,我都說了,那些東西跟我沒關系,我是不會同你去見父皇的。”
她紅著眼眶看向她,“我是你的未婚妻,不是你審問的犯人,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呢?”
吳晗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臣奉命行事,并未刻意針對公主。若公主當真無辜,等真相查明之后,臣會給公主一個交代。”
九公主聞言瞬間淚如雨下,哭喊道:“你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說了,這些東西都與我無關。”
吳晗依舊不為所動,堅持帶著她和她的宮人去見了元和帝。
元和帝怎么也沒想到,皇城衛的人將整個后宮搜遍了,最后卻在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宮里找了迷魂香。
雖然九公主哭著鬧著說那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可她身邊的兩個宮婢早就受不住酷刑,將九公主做的事情全都招了。
當所有證據擺在九公主面前時,她不再替自己辯駁。
“沒錯,這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是我讓戚家的丫鬟給戚檀櫻下的毒,也是我讓人給和婕妤用了迷魂香讓她去殺了桂美人,因為我厭惡她們,我要讓她們去死。”
九公主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無法壓制的怨憤,“她們都是賤人,一個奪了世子哥哥的心,一個占了我母妃的恩寵,一個妄想用肚子里那塊肉來代替我成為父皇最疼愛的女兒,她們該死!”
梅妃被女兒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嚇得得魂飛魄散,急忙制止:“瓏兒,別說了,別說了。”
九公主卻充耳不聞,自顧自的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憤恨。
梅妃撲通一下跪在元和帝面前,“圣上,瓏兒雖然驕橫,卻不會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的。這其中一定有誤會,臣妾懇求圣上明察。”
九公主見梅妃跪下,瞪著眼大聲道:“我已經承認是我指使和婕妤去殺桂美人的,母妃你不用替我求情。”
她要看看,一向最疼愛自己的父皇到底要怎么處置她。
元和帝一直未出聲,看著小女兒瘋魔的模樣,心里涌出濃濃的失望。但他和梅妃想的一樣,剖腹取子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九公主沒有這個膽量,更沒有這個本事。
在查出真兇之前,元和帝下令將九公主幽禁明月宮,和婕妤戚十三娘幽禁梧寂宮,兩人均由皇后派人看管。
吳晗順著菱花和瑞芳交代的線索,查到了梅有德身上,梅有德聽聞九公主用迷魂香闖出大禍,嚇得全部招了。
他又順著梅有德交代的線索,查出了黑市上與他交易的那人,帶回皇城司用刑后,那人交代是武安侯夫人指使他接近梅有德,然后借他的手將迷魂香送到九公主手上。
背后主使竟是武安侯夫人?吳晗一時不敢相信。立即派人去查桂美人進宮之前,與武安侯夫人這個嫡母的關系如何。
一查才知,桂美人是武安侯最寵愛的妾室所出,那妾室仗著武安侯的寵愛,在府里總是明里暗里與武安侯夫人作對。
兩人不合,她們所出的孩子自然也是相看兩厭,桂美人八歲那年與嫡姐發生了口角,嫡姐沒站穩從假山上摔下來,頭磕到了石頭上,傷好后成了一個癡兒。
武安侯夫人本來要打死桂美人為女兒報仇,可武安侯在寵妾的哭求下,將桂美人送到莊子上住了幾年。后來淑妃為了固寵,將出落得十分漂亮的桂美人接到了宮里。
桂美人承寵有孕,眼看就要母憑子貴,武安侯夫人卻咽不下這口氣,她的女兒被人害得癡傻,罪魁禍首卻在宮里享福,憑什么?
這時恰巧有人找到她,問她想不想報仇。武安侯夫人當然想,可她是武安侯夫人,除了女兒,她還有兒子,總不能為了女兒去毀了兒子的前程。
那人卻告訴她,九公主十分厭惡桂美人,她可以借九公主之手除掉桂美人。武安侯夫人心動了,考慮了幾日后答應了那人的提議。
那人給了她個錦盒,讓她想辦法將錦盒遞到九公主表哥梅有德的手上,然后再借由梅有德的手交給九公主。
聽了武安侯夫人的話,吳晗問:“那人是怎么找到你的?”
武安侯夫人道:“那日,長興王妃在靜蘭別院舉辦了一場賞梅宴,我受邀前去賞梅,在梅林中不小心與其他人走散,就是在那時遇到的那人。”
“那人身著黑色斗篷,帶著一頂黑色幕籬,雖然看不清臉,但聲音很熟悉。”武安侯夫人仔細回想道。
吳晗面無表情的看著武安侯夫人,“你連那人是誰都不知,為何會相信他?”
武安侯夫人聞言苦笑,隨后臉上又閃過一絲憤恨,“因為我迫切的想要為我的女兒報仇。”
那人向她承諾過,那賤種死了,他們武安侯府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反而還會因此得到圣上的憐憫和補償。
吳晗看著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武安侯夫人,待供詞墨跡干了以后,讓她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