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三個人異口同聲道。
葉時景被他們一嚇,差點被口中的桃子給卡死!
薛天趕緊給他拍背,這才將那塊桃子吐了出來。
好險!
葉時景的臉憋得通紅。
沒被卡死,卻差點被薛天給拍死,那也太用力了!
看著手中剩下的半個桃子,他不敢吃了。
換了一串葡萄繼續。
“三殿下,你快點說,姨娘的丫鬟像誰?”凌玥被他的溫吞性子給急死了,一直催促著。
葉時景趕緊將葡萄放一旁,這若是卡著了,也夠他受的!
“像二哥的愛妾。本王見第一眼的時候都嚇了一跳,后來一想不可能,定是看花眼了!對了玥兒,那丫鬟哪兒來的?”
凌玥支吾著:“最近,最近買的。對了,你是從哪兒看到的她們?”
“云來居旁邊的酒樓,名字本王忘了。柳姨娘與幾個夫人在一起品茗聊天,那丫鬟在旁伺候著。”
凌玥瞧了阿昀一言,阿昀瞧了薛天一眼,薛天瞧了凌玥一眼。
那眼神迷茫極了,怎么與葉昭霖扯上了關系?
接下來沒人說話,三個人默默地吃飯,一個人默默地吃葡萄。
約莫過了兩盞茶時間,午膳結束了。
“三殿下,你不走嗎?”薛天站起身拍拍衣裳。
葉時景將剛拿的蘋果放下,魚不讓吃,水果還不管飽嗎?
“本王想,想再多留一會。”
薛天“哦”了一聲,“那你自便。玥兒,阿昀,我們回去!”
葉時景望著他們匆匆離去的身影,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昨日他在長街閑逛,無意間聽到了葉凝紫與葉昭霖的對話。又見凌玥將陳姬帶回了府,這才在母妃面前提了她的名字。
不出所料,母妃讓他請凌玥進宮,他便借機將這個消息透了出來。
雖然整件事與他無關,但他知道葉昭霖定然有所圖謀。若是得手,下面要對付的就是他。
出生在皇家,他不得不防。
他也想做個淡然逍遙的皇子,專注書畫琴棋詩酒花。
但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若想安穩度日,只能快人一步!
三人到攬月軒的時候,紅果說錢鶯鶯也來了,正與柳姨娘在玉蘭園喝茶。
趕到玉蘭園,眼前的一幕讓三人都驚了。
錢鶯鶯與柳姨娘相談甚歡,那眉飛色舞的樣子,頗有些高山流水覓知音之感。
“姨娘,鶯鶯。”
凌玥跑了過去,“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們!”
“我們也有消息!”
柳姨娘先開口了:“據我姐妹說,陳小紅眼角的那顆淚痣,與二殿下府中一個美人一樣。”
錢鶯鶯忙補充:“我娘身邊的一個碎嘴夫人說,二殿下府、威遠將軍府、安遠侯府里都有姓陳的姬妾。但陳小紅的年齡與二殿下府中的那個最接近,就連那媚態都像極了!”
凌玥點頭:“那就沒錯了。今日我們在蝴蝶坡遇到了三殿下,他在酒樓遇上了姨娘,說姨娘帶的丫鬟長得像二殿下的愛妾。如此一來,三方印證,那個陳小紅就是葉昭霖的人!”
那么問題來了,葉昭霖為什么要讓愛妾去勾引薛天?
薛天百思不得其解,他并未得罪過葉昭霖,也從未見過那個女人。
阿昀道:“既然猜不出來,將那個女人拉出來問問不就行了。”
“可她不說啊。”錢鶯鶯蹙眉,“我來的時候已經問了,那女人的嘴可嚴了,一個字都不吐!”
阿昀斜了她一眼,終日咋咋呼呼的,連話都問不出來!
柳姨娘倒是有辦法,但她的辦法是誅心的,需要時間。
但明顯他們都等不了了。
凌玥正愁時,只聽阿昀道:“我來!”
“你?”
眾人都望向他,這個少年能讓她開口?
思花去小黑屋將陳姬帶了出來,戰戰兢兢的陳姬顫抖地跪著。
“我不能說,我不能說”
阿昀掃了她一眼,讓思花點了根蠟燭過來。
他走到陳姬面前:“你是葉昭霖的姬妾?”
陳姬像見鬼一般望著這個冷漠的少年,幽深的眸子讓她從心底發冷。
“你不是,我不是。”她矢口否認,得罪誰都不能得罪葉昭霖,她不敢想!
阿昀面無表情地蹲了下去,抓住她的一只手腕,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把刀,利落地在她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
陳姬慘叫一聲,再一看殷紅的血慢慢流出來,頓時驚慌失措,“血,血!”
凌玥見狀,手都有些抖,更不要說錢鶯鶯了。
她咬著自己的手,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再問你一遍,是不是葉昭霖的姬妾?”
陳姬不敢隱瞞了,這少年比葉昭霖可怕!
“是,是,我是二殿下的小妾,陳姬。”
少年淡淡“嗯”了一聲,“為什么勾引薛二公子?”
陳姬身子一抖,眼中驚懼,不住地給阿昀磕頭:“求求你,別問了好嗎?”
阿昀不動聲色地從思花手中接過蠟燭,將紅紅的燭油一滴一滴滴在陳姬流著血的傷口上,頓時殺豬般的慘叫充斥玉蘭園,陳姬幾乎要昏厥了。
但她的手腕被阿昀緊緊地抓著,鉗子一般,她除了撕心裂肺地哭喊,什么都做不了。
錢鶯鶯嚇得將頭埋在同樣害怕的柳姨娘懷里,肩膀一聳一聳的。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以前只覺得阿昀眼神可怕,沒想到手段更可怕!
薛天也難以置信地望著阿昀,這個少年到底經歷過什么才能如此淡定地施此酷刑?
但他不得不說這個辦法有效,因為陳姬妥協了。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少年松手的時候,陳姬倒在了地上,捧著那只受傷的胳膊,眼淚和著血一起落在地上,紅了一灘。
“殿下讓我.讓我勾引勾引薛二公子,是想.是想斷了凌小姐的后路。”
凌玥沒想到還會牽扯到她,狐疑道:“我的后路?與我有什么關系?”
陳姬點頭,聲音虛弱無比。
“是是的。殿下想做太子,他需要一個有助力的岳家.他想娶你”
凌玥一聽就怒了:“他做夢!”
陳姬蒼白的臉上已無半點血色,顫聲道:“他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所以想用些手段。待木已成舟,薛二公子再被我壞了名聲,你你只能乖乖認命.只是沒想到,計劃剛開始,竟然被錢小姐壞了事.”
凌玥眼中劃過一抹狠辣,“齷齪!”
“是齷齪,是齷齪,我都說了,能不能.能不能放了我”陳姬哀求著,她不想待在這個地獄。
阿昀找來了紙筆,冷聲道:“寫下來!”
陳姬不敢寫,跪著往后慢慢挪,若是寫了她就真的活不成了!
“你還想再試試別的嗎?比如將你倒掛,頭浸在水里,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他的聲音波瀾不驚,卻極盡威懾。
陳姬能想象得到那有多痛苦,瞳孔驟然放大,嘶吼著:“你就是個惡魔!”
阿昀重重甩了她一巴掌,“我沒有耐心,你寫不寫?”
陳姬除了妥協別無辦法,終于知道為什么他劃的是她的左手。
阿昀將她畫押的證詞接了過來,這才看到錢鶯鶯與柳姨娘驚恐的眼神。
小姑娘應該也嚇壞了!
小心翼翼往她看的時候,她竟然眼角濕了。
他剛想解釋,她卻抱了抱他,喃喃道:“我知道你以前多苦了,以后不會了。”
他心中一暖,輕輕拍著她的肩,柔聲道:“大小姐,沒事的。遇見你之后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