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嚇得差點魂都掉了,特別是那些女眷們,嚇得花容失色,有人已經開始抱頭痛哭。
葉輕也是無語,又沒有傷到你們,哭什么呢?不怕把妝容哭花了嗎?到時候成了大花臉,會嚇死人的。
待郭家把所有客人都送走完之后,郭二爺和夫人早已經把葉輕請到了后院,為兩位新人治療。
這個院子不是郭志斌的同月院,而是他們老兩口住的院子。
門內,是急得團團轉的郭二爺夫妻倆。
門外,是跪了一地的下人。
看著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郭志斌,郭二爺擔心的問道:“葉神醫,志斌的情況如何?”
郭二夫人更是哭著哀求:“葉神醫,你一定要救救我兒,他可不能有事,他還這么年輕,求求你一定把他救回來。”
夫妻倆一開口就是志斌長志斌短的,難道沒有看到新娘子也昏迷不醒嗎?
人家第一天來到你郭家,就出了這檔事,父母又不在身邊,好歹關心一下吧。
既然你們這么在乎你們的兒子,我偏不先救你兒子,看你們能耐我何。
葉輕:“稍安勿躁,我正在全力搶救中,這些藥材馬上去準備好,一會要用上。”
說完,那一張清單交給郭二爺。
郭二爺:“好,馬上就去辦。”
“管家,馬上滾進來。”
管家:“老爺!”
“按照這份清單,馬上去藥鋪抓藥。”
“是!”
兩位新人是中毒了,不是什么恐怖的毒藥,而是服用了過量的合歡散。
這玩意,只要一點點,就可以達到效果,是青樓必備的藥品。
也會用在洞房花燭夜,放在酒里,可以達到一定的效果。
但是,現在他們服用的這個量,是平常人所用的十五倍,他們兩個沒有暴血而亡,已經是奇跡了。
郭二夫人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都止不住,邊哭邊罵:“郭志強你這個黑心肝的,連自己的弟弟都害,你還有沒有人性,我們哪里得罪了你了,竟然要這樣害我兒,狼心狗肺的東西,不得好死…”
葉輕皺眉,理解她人為父母的心情,卻不贊同她在這里哭哭啼啼:“郭夫人,病人需要安靜,麻煩你回避一下。”
郭二夫人正罵起勁,被葉輕這么一說,哭也不是,罵也不是,實在是有點難堪。
郭二爺不了解葉輕,但也知道,大夫在治療過程中,是很討厭有人在旁邊吵吵鬧鬧的,影響心情不說,還會影響診斷。
郭二爺把女人扶了出去:“夫人,咱們先出去吧,不要打擾葉神醫,以免耽誤了斌兒的診治!”
郭二爺把同月院的所有下人都叫了過來,一個一個盤問,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同月院的下人們都說自己是無辜的,就連新娘子的陪嫁丫鬟也是如此,他們怎么可能害自家的主子呢,除非腦子進水了。
郭二爺氣笑了:“一個兩個都說
最后,得到的統一口徑竟然是郭志斌下令的:“三少爺說了,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不希望有人打擾,所以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不管聽到什么聲音,叫我們都不要進來。”
所有人都點頭:“是的!”
“放屁,我什么時候說過這個話。”
郭志斌虛弱的站在門口處,怒瞪著一眾的下人。
平時斯斯文文的一個人,此時氣得臟話都要出來了。
一個家丁戰戰兢兢的說:“三少爺,是阿福說的,他說是傳達你的話呀,我們不敢不聽。”
阿福是同月院的管事,能說會道,很得郭志斌的歡喜,很多事情都是交代他去做的。
郭志斌不在家的時候,都是阿福說了算,可以說,同月院里,郭志斌是老大,阿福就是老二。
其實事情很簡單,阿福被郭志強收買了,假傳郭志斌的話,把所有人都支走。
郭志強原本是想當著郭志斌的面把新娘子給**的,而且還給新娘子灌了大量的合歡散。
他們一大幫人鬧洞房的目的就是這樣,當著郭志斌的面,狠狠的羞辱他。
只是,新娘子的性格很烈,而郭志斌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然帶著新娘子跑了,才有了后面事情的發生。
對于郭家的事,葉輕不感興趣,她只對錢感興趣。
當然,郭二爺不會虧待她,一筆豐厚的報酬是必不可少的。
葉輕臨走之前,找到了那位馬房的大叔,把藥方子交給了他。
大叔感動得熱淚盈眶:“謝謝,謝謝葉神醫。”
一夜之間,郭府上下都知道了葉神醫。
葉輕回到石河村,已經將近中。
還沒踏進家門,就被一個尖細的聲音給嚇到了:“哎喲喂,這是葉輕吧,嘖嘖,瞧瞧,瞧瞧,這相貌、這打扮,這身段,要不是事先知道你的身份,我都得以為是城里的千金小姐呢,長得可真漂亮,應該說就算城里的千金小姐都比不上你。”
葉輕有點發懵:這是誰啊,怎么在自己家門口
從馬上下來,還沒等葉輕問話,那人就突然伸出手,向葉輕的臉摸去。
葉輕眼神一冷,抓住她的手:“干什么?”
“哎喲,痛,痛,松手,松手。”
葉輕松開了手,往前一推,那女人差點倒在地上。
那女人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還好沒有摔倒。”
隨即又揚起了微笑,正所謂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那女人圍著葉輕轉了一圈,正當葉輕想揍人的時候。
女人又說話了:“哎喲喂,我的天哪,這是仙女下凡吧,真是漂亮,這十里八村的也找不到這么水靈靈的的姑娘了,我這老婆子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仙女,也是積了好幾輩子的福氣。哇,這馬真的高大,坐上起來的感覺是什么樣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大丫,你回來了。”柳氏一臉驚喜的從院子里走了出來。
“娘。”
看到柳氏出來,那婦人快步地走了過去,自來熟的拉著柳氏的手,十分熱絡的說:“大妹子喲,今日可有一樁大好事,天大的好事,我今兒啊,一起床就聽著喜鵲一直叫喚著,說石河村有位天仙一樣的姑娘…”
聽到這里,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了,這人是媒婆,想要給葉輕說媒。
葉輕淡淡的說:“你走吧,我們家不歡迎你,也不需要。”
媒婆仿佛聽不到葉輕的話,自我介紹姓劉,今日來說親的對象是她們村里的一個后生。
柳氏本想把她趕走,可是想到媒婆是不能得罪的,不然從她的嘴巴里,不知道會說什么難聽的話,大丫以后還要不要嫁人,還有兩個小的還要不要成親。
劉媒婆笑得滿臉皺紋,見牙不見眼,露出了還塞有菜葉子的大門牙,實在是讓人覺得惡心。
“大妹子,這后生家里就一個老爹,娘是早沒了,你家閨女以后嫁過去可就是當家,都不用受婆婆的氣。
家里有地,這小子不僅長得俊又有一把子力氣,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大妹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后生吧,對他爹很是孝順,在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以后肯定也是個疼婆娘的,這就是在福窩里呢,你家閨女有福氣了。”
那張嘴把這后生吹捧得仿佛就是一個絕世好男人,錯過了這村就沒了那店似的。
聽著媒婆的描述,柳氏有點心動,雖然也知道做媒婆的,肯定都是挑好的說。
不過想想,葉輕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只是她回來這么久,每天都在忙,壓根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一般女子都是十四、五就嫁,早的十三歲嫁的都有。
葉輕已經快17歲了,是大齡女子了。
柳氏還沒說話,劉媒婆就接下話:“錯了這個村沒那個店,只要成親了,不出一年就給你生個大胖外孫,那你就等著享福啰。”
想了想又接著說:“這后生他的堂姑還是你們村里葉海山的婆娘,這不,覺得兩個都是好孩子,回娘家這么一說,把我那陳大哥高興的,趕緊讓我過來,這親上加親的事,可再找不到這么好的了。”
說了這么久,原來是大伯母陳氏搞的鬼。
而被提到的陳氏這會正緊張的在家里坐立不安,想著葉家的大房子、螺螄粉店、大片的土地就眼饞。
這段時間又把店鋪開到了其他地方,那得賺多少錢呀。
陳氏心里想著這葉輕嫁人還能不多給陪嫁嗎
不說嫁妝,到時要是能想辦法從她手里把作坊摳出來,到那時這買賣不就是自己家的了
陳氏倒是想娶進自己的娘家,只是她幾個哥哥的兒子都已經成親了,又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想來想去就只有她堂弟的兒子。
回娘家一說,跟她幾個哥哥一拍即合,這堂弟好說話,堂侄兒又好拿捏。
幾人又對說成親事后能拿到的好處做了設想,并說好了利益分配,又好說歹說的編排了一大堆好話騙了堂弟父子倆,這才去找媒婆上門說親。
柳氏這會聽到是陳氏介紹的,就不開心,大嫂是什么樣人,大家都心里有數,他們娘家還能有什么好人呢?無非就是想騙錢。
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這事我看就算啦,你回吧。”
劉媒婆臉色不變,還是滿臉笑意,沒有哪家說親是一次就成了的。
既使兩家都有意,女方也得推辭兩、三次才能顯得金貴,也不多說就笑著告辭了。
等劉媒婆走了之后,葉輕才拉著柳氏說:“娘,以后這種人來了,不用理會,直接趕走。”
柳氏:“你這孩子,你不懂,我們不能得罪媒婆,不然誰還會上門說親。”
葉輕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蛋:“你女兒這么漂亮,還怕嫁不出去嗎?”
柳氏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哪有這么夸自己的。”
劉媒婆轉了一個彎,直接去了葉海山的家里,把情況說出來之后。
陳氏氣呼呼的說:“她以為她有點小錢,就了不起嗎,我呸,我詛咒她永遠都嫁不出去,當個老姑娘,成了十里八鄉的笑話。”
終于罵夠了,又對著劉媒婆抱怨了幾句就把她送出門,也沒留人吃午飯,更加夸張的是連口水都沒喝到。
把劉媒婆給氣的,要不是看著謝媒禮的份上,她都不想做這媒了。
這么不懂事的婦人,找她來說媒連頓飯都不請,她現在回到家都得過飯點了。
陳氏一刻都等不及,火急火燎的往娘家走去,他們還要再想想辦法,怎么把葉輕搞得他們陳家去。
第二天,葉輕又去了鎮上,之前讓蔣大幫忙打聽買人的事,現在有著落了。
這是清風鎮最大的牙行,蔣大有跟老板說過,有好的人選,就要及時通知他。
現在他人不在清風鎮,就讓她把話傳達到螺螄粉店。
“葉姑娘,要說買伺候的丫鬟,城西蘇員外家舉家搬遷,家里的下人倒是賣了不少。他們家素來禮儀周到,為人也正值,葉姑娘,考慮考慮一下?”牙行老板笑瞇瞇的說。
“有幾個都才十二三歲,剛學了規矩,只要再好好教教,跟著葉姑娘,還有兩個年級大點的,正是伺候的人的時候,啥活計都會,有個還認字!蘇員外家出來的下人,那人品都沒話說!”何牙儈不虧是做牙行生意的,那嘴皮子啪嘰啪嘰,葉輕問一句,這邊立馬回了一堆。
葉輕看著,就讓他帶了說的那幾個人來看看,五個丫鬟,三個十一二歲的,兩個十五六歲的樣子,都穿著棉布夾襖,梳著雙丫髻,規規矩矩的站成一排。
葉輕端著茶盅抿著茶,打量幾個丫鬟,問了幾個人的基本情況,家里啥情況,都會啥活計的話。
“會認字的站出來。”
一個十五六的姑娘站了出來:“奴婢小紅拜見葉姑娘。”
葉輕:“抬起頭來。”
小紅抬起了頭,看了一眼葉輕,又低下了頭。
人長得很瘦小,卻努力挺起脊梁。
葉輕點點頭,精神面貌不錯。
“把手伸出來。”
小紅依言把手伸了出來,只見她的手指雖然粗糙,卻干干凈凈的,指甲修得整整齊齊的,指甲縫里也沒有污垢。
葉輕:“就你了。”
還選了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名叫周英蘭。
葉輕直接把兩人買了死契,以后生死由她掌握,也不怕兩人會背叛自己啥的。
兩人當即給葉輕磕頭,說誓死效忠葉輕啥啥的。
最后,葉輕還買了一對夫妻,已經40歲了,他們沒有兒女,葉輕說了,只要他們忠心,努力肯干,以后會給他們養老。
這天一大早,涼泉城的蔬菜鋪門前,就聚集了一大群人,熱熱鬧鬧,一片喧囂。
原來是一名涼泉城上的清倌舞姬,聲稱是葉老板的相好,如今懷了她的孩子,今兒是大著肚子上門來找爹的。
又哭又鬧的鬧騰了一個多時辰,都沒有人理。
這樣的風流韻事,在涼泉城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