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涼泉城,就這么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蔣大的面前,就這么若無其事地站在他的面前。
蔣大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葉輕,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目瞪口呆的樣子,逗笑了葉輕:“怎么?這是神游太空了嗎?”
太空是什么,蔣大不懂,他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又用力的掐了自己的大腿,突然嗷嗷大叫:“哎呦,好痛啊,看來我不是在做夢。”
葉輕翻了個白眼:“怎么就這樣傻了?以后還要不要繼續雇傭你?”
蔣大跑到門口,仔細的打量葉輕:“葉姑娘,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回來了?”
葉輕走到桌邊,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說呢?”
蔣大一拍大腿:“這口氣,這神態就是葉姑娘了,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突然間想到什么,趕緊跑到門口,像做賊一樣,鬼鬼祟祟的往外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后,趕緊把門關好。
看著神情自若的葉輕,蔣大覺得自己這幾天白擔心了,人家當事人啥事都沒有,自己瞎操什么心。
她的本事大著呢,讓她把這天翻了,她可能眼睛都不眨一下。
“葉姑娘,現在的風聲這么緊,在這緊要關頭,你怎么還敢跑過來,你不想活了。”
其實他更想問,這幾天你都去哪里了?
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這些官兵的目的就是來抓你嗎?
但是他沒有那個膽,也不敢胡亂猜測。
葉輕:“說的是什么話?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你才不想活呢,幾天不見,你竟然這么毒舌了!”
蔣大急了:“你明知不是這個意思。”
葉輕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收拾一下,我們馬上離開。”
蔣大打開窗戶,看著外面走來走去官兵,十分擔擾的說:“外面這么多官兵,我們怎么走?”
從昨天開始,城門正常開放,只是想出去的人,還是要嚴查。
葉輕聳了聳肩:“當然是騎馬呀,怎么來的就怎么走,我們又沒有干壞事兒,怕什么?”
蔣大:“…”
雞和鴨講。
葉輕:“我們現在就出城,所有的一切就說不知道,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就行了。”
葉輕也是看到城門重新打開,才過來接蔣大的。
她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騎馬回去沒有什么大礙。
她療傷的地方,是另一個城鎮,離這里有點遠。
這男人還挺聰明的,沒有把她送回涼泉城,不然,以她這一身的傷,早就被人舉報了。
值得一提的是,她在療養的那個鎮,找了所有的醫館,都沒有找到哪個醫館是有女大夫的。
至于那些官兵,他們要查就讓他們查唄,她身上又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就是殺人兇手。
簡單收拾一下,兩人出發了。
前面就是城門了。
看見恢復了女子裝扮的葉輕,蔣大松了口氣,這下應該沒事的吧,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擔心什么。
對于葉輕的話,他將信將疑的。
誰料還沒等他放松下來,葉輕幽幽的來了一句:“前方有一隊官兵,小心他們過來盤查。”
蔣大瞬間像炸了毛的貓一樣,又繃緊了身體,葉輕卻走的非常自然。
所以人比人氣死人。
大街上,一隊又一隊的官兵出動,看到可疑人員就抓。
街上走動的車輛、行人全都被官兵的人馬驚動了,一個個大驚失色,惶恐不安,不知這些官兵到底要查到什么時候。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子大規模的查找了,就這幾天,特別是剛開始那兩天,這些官兵更是趁機打劫,還有漂亮的姑娘直接被抓走,美名其曰,你就是殺人兇手。
一時之間,搞得民憤四起。
特別是那些被當作可疑人物,被關進牢房子的人,恨不得把這衙門都給炸了。
官兵帶隊的頭目卻不在乎這些人的目光,他們可是遵從上頭的命令出來拿人的,怎能無功而返。
但,大街上哪個是可疑人員?
男的還是女的?
上頭也沒有說清楚呀。
要不,隨便抓一個回去吧?
這樣可以交差了吧。
“站住,你們是干什么的?”
“家里有事,著急回去。”葉輕大大方方的把路引拿了出來讓他們檢查。
對方就一個小姑娘,守城的官兵并沒有為難葉輕。
而蔣大就沒有那么幸運,祖宗18代都被問過了,才得以放行。
回程的路并不長,騎馬走了一天,葉輕才看見清風鎮的影子。
牽著馬兒走到街頭。
此時此刻的大街似乎更熱鬧了。
“爹,我回來了。”
“大丫,你可回來了。”葉海河喜出望外,把手中的螺螄粉一放,一瘸一拐的跑了出來。
“你這丫頭,一去就是好幾天呢,瞧你,都瘦了。”
“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在涼泉城找幾間店鋪,過段時間就開張了。”
“涼泉城?這么遠,那你以后豈不是要兩地來回奔波。”葉海河有點擔心。
開個店鋪,要跑這么遠,真的能賺大錢了。
葉輕:“爹你就放心吧,我打算雇傭幾個手腳靈活的人,讓他們看著,這樣就不用我到處跑。”
中秋過后很快就會是秋收季節,現在的稻子已經灌漿,一年的收成好不好就看現在了。
這稻子真要到收割的時候,不管好壞,估計連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現在要看的是灌漿灌得好不好,田里頭的水多還是少,又或者是剛剛好。
葉輕家里也種水稻,只是種的不多,也就是原來的幾畝地,葉輕經常在這里忙著,她打算研究雜交水稻。
“葉輕,你又來看田呢!”村民看到葉輕,主動打招呼。
這到了灌漿的時候,如果是以前,村民們也是十分的擔憂,恨不得一天來看個十遍八遍的。
現在好了,他們根本就不用擔心,只要葉輕不倒,他們就有飯吃。
葉輕沖說話的人笑著回了一聲:“是啊,來看看。”
那人又羨慕的說道:“今年這雨水好,都不用從河里面挑水,這灌漿看著也灌挺好的,肯定有個好收成。”
羨慕歸羨慕,但是如果讓他繼續種田,他還真的不想干了。
農民都是靠天吃飯,像他這樣沒本事的人,種的莊稼都比別人的差。
葉輕很自在地與對方交談了起來,時不時問一些不懂的事情,問得那個人都不好意思了,他哪里懂呀,把他家的水稻,往年都是村里最差的。
繞著稻田轉了一圈,倒也放心不少,便回家去了。
卻想不到,還沒走進家門口,就見鄭氏臉色嚇得發青,已經說不出話來。
“這是怎么了?”
“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牛似乎是中毒了,快跟我去看看。”鄭氏全身顫抖著,到最后還是沒有將話說完全。
葉輕在聽到牛中毒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向外走,一聽說是中毒,心里更急了,三步并作兩步就奔向了草地。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葉輕一出村子,就見草地上站了不老少的人
一見到她,不少人用憐憫的眼光看著她,有人上前說道:“葉輕,你可千萬想開點。”
葉輕是有錢,但是她不能倒下,她倒下了,大家又要回到以前的日子。
所以不管憐憫是真的還是假的,大家還是好表現在臉上。
看得倒在地上的一頭牛。
葉輕趕緊上前,拿了銀針一試,見那銀針立即變黑。
葉輕臉色一下子變得冰冷,立即對鄭氏道:“其他的牛呢”
紀云也跟著來,一見那些死牛,氣得握緊拳頭,我的天哪,誰這么缺德?要是被我逮到,非得播了你的皮不可。
“造孽啊,這一下子就是五頭牛,這可要多少錢呢,你說人眼紅,不能這么喪良心啊!”村里有人在低聲議論。
“就是啊,再說葉輕為村里做了不少的好事兒,又是租地,又是請我們干活,可以說我們拿了雙份的錢,生活一下子改善了不少。”
“我看著不像是咱們村里人干的,再怎么說,咱們石河村沒那樣的惡人,說不定是臨近的村子,看到人家發達起來,所以就……”
葉輕冷冷的聽著那些人的閑言碎語,望著那些牛,緊緊的咬了嘴唇。
這些牛同樣是她的心血,她一定要查出來是誰干的,決不輕饒!
柳氏聽說牛出了事,趕到了草地,一看眼前的情景,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老天爺,誰這么缺德啊,這可都是我們家的心血啊,這可怎么辦啊?”
柳氏不停的哭,氣得差點跳著腳罵起街來。
她這么溫柔的一個人,都能氣成這個樣子。
葉輕知道柳氏難受,也就沒有攔著,待她哭的差不多了,上前握住柳氏的手道:“娘,你別難過了,至少不是所有的牛,也就死了五頭而已,其他的都沒事,我一定會查出兇手的。”
柳氏以為只是死了一頭牛而已,一聽竟然死了那么多的牛,眼淚就忍不住再次嘩啦嘩啦留下來了,她是心疼牛,可是更心疼葉輕。
清風鎮的某處,陸婆子一邊哭一邊拉著陸二的手道:“你這是要去哪啊?你大哥客死他鄉,娘可就你這一個兒子,還要養老送終呢,你這拍拍屁股走了,娘怎么辦?”
陸二一把將老太太推倒,一邊將家里剩下的幾個錢全都塞在了包袱里,狠狠說道:“我不走在這兒等死嗎?你就先自己活著,等這事兒風頭過去我再回來!”
“你……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壞事?陸二啊,你咋就這么不長進呢?你哥的老路你還要走嗎?你再死在外面,你還要你娘活不?”陸婆子哭的很是凄涼。
“你以為我愿意背井離鄉?我這不是把事兒辦砸了么,我可不敢在這兒待了,你就老老實實的等著吧,等過了這一陣兒我就回來!”陸二一般說著,一邊將包袱挽起來,正待要出門,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們別急,我這就走了,我……”陸二立即嚇得尿濕了褲子,“你們是誰?你……”
陸二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不過幾步就被人追上,他緊緊的抱著包袱靠在巷子上的墻壁上,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對方手執長刀冷冷的上前,眸中的兇狠與冷沉駭的陸二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此時,陸二正緊緊的閉著眼睛,抱著腦袋發抖。
葉輕冷聲道:“我為什么殺你?”
陸二一愣,驚疑不定的取下雙臂露出腦袋來,一瞧眼前的葉輕,立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葉姑娘饒命啊,小的是鬼迷了心竅,真的不是有意的,小的……”
“你認識我嗎?”葉輕冷冷的問道!
陸二眼珠子一轉:“誰不認識你呀,螺螄粉店的老板的。”
“既然認識我,那我現在問你,我家的牛是不是被你投的毒?”葉輕冷冷的看著陸二問道。
陸二微微的猶豫,低垂著腦袋點點頭:“是……”不過很快他有抬起頭來哭訴道:“葉姑娘,是有人收買小的,小的只是貪錢……”
這會兒蔣大從陸二的屋里出來,朝著葉輕搖搖頭,卻看見陸二的包袱,一把搶了過去,里面滾出幾個十兩的銀子來。
“你家里這么窮,為什么有這么多錢在這里?”
“這些錢都是我借的,你管不著。”
“你問誰借的?借干什么?”
“給我娘治病的。”
“給你老娘治病?”葉輕慢慢的轉身,她的身后,陸婆子躺在地上似乎沒有了呼吸。
陸二一怔,一看到陸婆子的尸體,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他雖然不孝,但從來沒有想過要氣死自己的母親。
葉輕走了過去,先檢查陸婆子的身體狀況,還好,只是暈倒而已。
一番搶救之后,陸婆子幽幽轉醒!
望著眼前姑娘冷冽的眸光,陸二渾身打了一個顫栗,趕緊說道:“葉姑娘,我說,一定說,還請放過我吧。”
葉輕緩緩的勾唇一笑:“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陸二只覺著身上一冷,還是硬著頭皮道:“是……是周財主,是他要我這么干的,他就說將藥撒在草地上即可,我這才……”
葉輕:“周財主?”
我認識嗎?
為什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