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走到種植韭黃的那幾畝地,全部蓋住了,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問道:“韭黃還能割多少?”
老張:“還有三畝地,最多還能收八天,后面的就趕不上了,現在還很小,如果收割的話不劃算。”
韭黃太受歡迎了,已經成了搶手貨,導致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原本供應給的那幾家菜販子,生怕葉輕反悔似的,早早就把訂金給付了,而且還是自己趕著牛車過來裝貨。
葉輕表示很喜歡這樣的客戶,省了不少時間和精力!
張遠勝:“葉姑娘,要不再多種一點韭黃吧!”
葉輕:“你們能忙的過來嗎?”
這么多地,只有他們父子倆人,其實真的很辛苦的。
雖然說有請短工,但日常的工作還是他們父子倆在做!
張遠勝把拍胸膛拍的砰砰響:“這個你放心,我和我爹保證做得過來!”
最主要的是葉輕給的工錢夠高,又多種一點,他們的工錢還會往上漲!
而且現在的狀態還沒飽和,辛苦一把,年前應該可以把家里的老房子推了,蓋一座青磚瓦房!
張遠勝的兒子已經五歲了,他希望兒子明年可以去鎮上的學堂讀書!不要像他一樣是個泥腿子,大字都不識一個。
如果去學堂的話,兒子將是村子里第一個上學堂的人,到時必定是村里所有人羨慕的對象。
以后再考個功名,謀個一官半職,簡直就是光宗耀祖了,想想就挺美的。
所以,他一定要好好干,有付出就有收獲。
老張是個實誠的人:“葉姑娘,你放心,就算再多種幾畝地,我們一樣能做得過來,實在不行,把我家婆娘也叫過來。”
私心里,他希望一家人都能夠在這里干活,工錢方面不用說,最主要的是一家團聚!
張家村雖然不遠,但是走來走去還是挺麻煩的,所以他們父子倆要是家里沒啥事的話,都會在荒地里住著!
葉輕:“既然如此,那就再多增加十五畝,這一次,時間上要錯開,要保證每一天都有韭黃上市。”
葉輕接著說:“馬上就到秋季,挑水比較困難,我打算挖幾條水溝直達在菜地,還會裝上水車,以后你們就不用這么辛苦挑水!”
張遠勝不敢相信的看著葉輕:“葉姑娘,你說真的?”
葉輕:“當然是真的,之前是我設想的不周到,水溝明天就開始請人過來挖,不止一條,而是四條。”
老張一臉激動的看著葉輕:“此言當真?”
葉輕拿出一張設計圖,對他們父子倆說:“這四條水溝,分別穿過菜地、果園,不管是橫著還是豎著,水源都靠得很近,比以前方便多了。”
以前也有這個想法,只是資金確實是周轉不過來。
當初也是為了圖方便,只用竹子把河水引過來!
由于荒地的地勢比較高,直接是引不過來的。
在河邊修了一個水池,用水車把水引入水池,然后用竹子把水引過來。
怕有人誤入,這個水池周邊做了層層保護。
好處就是,省了不少錢。
其實也沒怎么省,請人砍竹子要錢,把竹子扛到菜地也要錢,把竹子拼接好也要錢。
不好就是,不怎么好用,也不夠用,而且還會漏水。
現在,姐是有錢人了,趕緊修,馬上就修。
葉輕要挖四條水溝的事,立刻在石河村傳開了。
村民們震驚了,我的乖乖呀,這個葉輕到底多有錢?
十幾天前,良田上種植的農作物,一切付之東流,這里面的肥料、人工、種子的錢,大家都可以算得出來,那數據嚇得驚人!
很多人都不懂得怎么算了,因為數據太大,算不過來。
反正虧得渣都不剩。
同時又十分慶幸,這些地已經租了出去,而且錢也已經收了,不然他們今年都不知道怎么過,說不定賣兒賣女都有可能。
村里人都在議論紛紛,特別是葉輕感染風寒的那兩天,大家都覺得葉輕扛不住,受不了打擊,所以才生病的。
他們還為葉輕惋惜,哦不,說錯了,是為自己惋惜,葉輕沒有錢了,明年還會不會租他們的地,那就難說了。
也不會雇他們干活,以后生活沒著落了。
其中最高興的莫過于葉海山一家和周氏以及賴翠花一家!
賴翠華一家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差去鎮上買炮杖了來放了!
周氏自從她的兒子被葉輕送進牢房之后,整個人都瘋了,見人就罵!
楊氏和葉錦添幾兄弟關緊門窗,不敢出來,免得那個瘋婆子跑過來打人。
葉當榮只是被判了兩個月的監禁,很快就可以放出來。
周氏跑到葉輕家里大鬧,揚言如果葉輕不把她兒子弄回來,就吊死在葉輕的家門口。
葉村長嚇得趕緊過來好言相勸,口水都說干了!
周氏不為所動,反而把葉村長臭罵了一頓!
而且還動手了,直到現在,葉村長的臉上還有幾條指甲劃過的痕跡,觸目驚心,可把他媳婦心疼死了。
葉村長沒有跟一個得了失心瘋的女人計較,但他媳婦可不是好惹的,拿著掃帚就沖過來,要跟周氏拼命,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可把周氏得意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村長有什么用,老娘說打就打,就連村長媳婦,也被我罵的狗血淋頭!
那天,整個石河村的人都圍在葉輕的家門口看熱鬧,再也沒有一個人敢阻攔周氏的野蠻行為!
周氏那臟話罵得不堪入耳,而且都不帶重樣的。
最后,村里的潑婦都聽不下去了,紛紛指責她的不是,人家葉輕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以后讓人家怎么見人?
再說了,明明就是你兒子做錯事,憑什么指責人家?
于是,周氏一個人對著整個村子的女人,竟然毫不怯場,那戰斗力實在是嚇死人。
差不多一整天的時間呀,竟然把所有人都打敗了。
正當大家以為葉輕無計可施的時候,葉輕從鎮上回來了。
周氏這才知道葉輕竟然不在家,感情自己罵了一天,人家一句都沒有聽到,簡直是浪費口水。
你說你不在家,為什么你家里的人都沒有人出來說一下,害得老娘白白在這里表演了一整天,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
村里人看到葉輕回來,十分熱心地告訴葉輕,周氏這一天都干了什么!
葉輕非常平靜,什么話也沒說,進了家里,從里面拿出一根繩子,直接套在樹上,面無表情的把周氏拎了過來:“繩子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趕緊上吊吧,你放心,你死了之后,我會用草席把你裹好,丟到亂墳崗里。”
周氏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惡毒的人,黑心肝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葉輕眉梢一挑,嘴角輕笑道:“我是不是不得好死不知道,但是你現在馬上就得死。”
周氏:“你不要欺人太甚!”
葉輕突然對村民說了一句:“有孩子的,背過身去,閉上眼睛,不聽不看,免得你們晚上做噩夢。”
孩子們趕緊懂事的背過身去,雙手捂住耳朵!
然后,無視周氏憤怒的眼神,直接把她往繩子上套!
周氏嚇得想后退,卻逃不出葉輕的魔爪!
當脖子套進繩子,雙腳離地的那一刻,周氏慌了!
她的雙手緊緊拉著繩子,可是,呼吸越來越困難,她絕望了。
她好想喊:“求求你,放我下來,我再也不敢了。”
可是,她說不出一個字!
村里人也嚇得一身冷汗,有膽小的已經捂住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的恐怖場面。
正當周氏以為自己就要死的時候,繩子突然斷了,她從樹上掉了下來。
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劫后余生的慶幸,讓她一下子忘記了找葉輕報仇!
但葉輕如雪山之巔冰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還想死嗎?如果你敢再鬧的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別總想著詛咒我,我壓根就不怕。”
周氏一骨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家里跑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感情鬧了一整天,就這么草草的收場了?有點龍頭蛇尾,這都叫什么事?
所以說,對待惡人的方法,就是要比她還要惡,還更不要臉,一次把她整怕了,就不會再有第二次上門。
言歸正傳!
誰知道,才過了短短的幾天時間,一輛輛馬車牛車已經陸陸續續上門。
有送種子的,有送苗子的,有送肥料的!
她到底去哪里掙這么多錢?
能否帶帶我們?
“大家想要報名的,可以過來我這邊排隊。”
葉村長的聲音打斷了大家的胡思亂想,什么帶大家發大財,眼下趕緊報名干活才是正事。
這次召集的人手,有修水溝的,有種地的,整個石河村的勞動力全部派上用場,這還不夠,又從鎮上找來了很多人。
忙碌的生活又開始了。
“喲,張福貴,我可是小瞧你,想不到你真的是個種田的好把手呢!”老張所在村子的村民張進富,看著如今大變樣的荒地酸溜溜的說!
這家伙一直就看張福貴不順眼!
張進富什么都喜歡跟人攀比,在張家村,張福貴種的莊稼比他的好,日子也過得比他家的好,更是讓他氣憤。
特別是,張福貴被葉輕請過來之后,日子更是看著變好,更讓他懷恨在心!
今天來到荒地,也是個巧合!
因為他的兒子也是挖水溝的短工中的一員。
張福貴一見是他也沒多理會,繼續埋頭苦干,
張進富卻貪婪地看著那綠油油的菜地,憤怒的情緒更是讓他差點失去理智。
憑什么?
這樣的菜,他也能種出來。
老張父子倆沒有理會這個神經病,繼續干活。
張進富叭叭了半天,也沒有人理他,自討沒趣,灰溜溜的走了。
待他走后,老張父子倆才開始說說笑笑。
“爹,看來我們用了葉姑娘教的漚肥方法,也不用怎么下大力氣去種地了!”張遠勝抽空抹了一把汗,對父親說。
這是實話,最主要是一開始就用了漚的爛葉子肥,再加上從鎮上送過來的肥料,這段時間,這些蔬菜長得很好。
老張也是一臉感慨不已,自已也是種了一輩子的地,竟然連個小姑娘都比不上!
“爹,你說葉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呢?她家也是這樣子種嗎?”
“應該是吧,不然的話她怎么可能知道的這么多。”
一說到葉輕,老張一臉的佩服。
張遠勝:“葉姑娘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看來咱們以后能否出人頭地就得靠葉姑娘了!”
出人頭地,老張倒是不敢想,他只希望多掙點錢,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
然而,總有人見不得他們過上好日子。
天剛剛亮,葉輕家的院門和狗狗的吠叫聲就響了起來,聲音大的嚇人。
還傳來張遠勝的大喊聲:“葉姑娘,開門,快開門。”
聲音甚至帶著哭腔。
鄭氏的聲音:“來了,來了。”
葉輕一愣,趕緊跑了出來。
只見張遠勝沖了進來,著急的說道:“葉姑娘,不好了,地里遭賊了,韭黃昨天夜里被偷走了一大半,還有我爹,他被人打了…”話未說完,就泣不成聲。
葉海河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音量:“你說什么?”
張遠勝:“韭黃被偷了。”
葉海河傻眼:“這玩意兒有人偷?”
葉輕:“你爹傷的重不重?”
韭黃被偷了就算了,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但是人不能出事。
葉輕覺得自己不應該當農民,應該去當汪洋大盜。
當農民,干啥虧啥,不是天災就是人禍。
去當盜賊,從來就沒有失手過,而且那錢來得快得很。
葉海河問道,“怎么回事,說清楚。”
張遠勝哭道:“夜里,我和我爹不知道怎么回事,睡得賊死,卯時兩刻才醒來,而大黃也跟我們一樣,也睡得很死。
一出房門,就看到門口放了一把菜刀。我們嚇壞了,在周圍檢查了一圈,也沒看到什么不妥。
我爹突然想到什么,跑到菜地,一眼就看到絕大部分的韭黃都被人割了!”
“我爹追了過去,對方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把我爹打了,等我趕過去的時候,我爹已經倒在地上。”
誰的膽子那么大,居然敢偷韭黃!
葉海河幾人都嚇壞了。
葉輕說道:“大黃是狗,聽覺很靈敏,它也睡得這樣死,肯定是被迷昏了,先不管這些,我先去看看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