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站在軍營外面,等著東方玄這尊大神的到來。
雖然還沒有進入軍營,但是在外圍就已經感覺到軍營的莊嚴氣氛。
“哇,真壯觀!”
百姓們看著莊嚴肅穆的軍營,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原來這就是西北軍大營,他們的救命恩人就是從這里出來的。
但百姓們何時進過軍營,自豪的同時又感覺有點忐忑不安!
當然,害怕是正常的,軍營總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一位小男孩緊緊的拉著葉輕的手,抬起頭,巴巴的看著葉輕:“大哥哥,你說太子殿下他會吃了我們嗎?”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笑了,真的是童言無忌。
周震威有心捉弄小家伙,嚴肅的說:“太子不會吃人,但會打你小屁屁,而且把你關進小黑屋里,餓你個三天三夜,小黑屋里面還有餓狼,會把你吃掉,怕不怕?”
小男孩想了一會兒,歪著腦袋說:“那我放小黃咬它。”
周震威撇了一眼旁邊的小黑狗,嘴角狂抽,明明是一條黑狗,為什么非要起一個名字叫小黃?難道他的眼睛有問題,把黑色看成黃色?
但小家伙大執拗,取了這個名字就不改!。
周震威笑嘻嘻的說:“你這只狗太小了,沒有多大用,被餓狼啃的渣都不剩,還包括你…。”
廖松仁聽不下去了,一腳踹了過來:“真有能耐了,凈在這里騙小孩!”
周震威夸張地嗷了一聲,抱著屁股跳得老遠,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小男孩想了一下,認真的說:“那我揍它。”
說完,還用手比劃著葉輕在路上教他的一些基本功。
小孩子呆萌呆萌的,把所有人都逗樂了,一路上的艱辛,在這一刻,感覺似乎也沒有那么累。
雪停了,淡薄如云霧的陽光從樹影中稀疏的落下來,暖暖的一拱。
葉輕帶著眾人凱旋歸來后,似乎連天氣都跟著晴朗了起來,艷陽高照,曬得人暈暈欲睡,就想呆著太陽底下,哪里都不想去。
東方玄是在軍營外見到了一眾英雄們。
等東方玄看清那支隊伍的時候,嘴角狂抽。
這個隊伍怎么說呢,只能用一言難盡來形容。
每個人都風塵仆仆就不用說了,畢竟路途遙遠,而且還經歷過不少場的戰斗,個中艱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但是,那些參差不齊的百姓又是怎么回事?
老的,小的,男的,女的!
還有那條黑色的小狗仔,還有那只母羊是怎么回事?
誰來解釋一下?
但是,隊伍的后面,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馬車,每輛馬車都用油布蓋著,不用猜,那就是糧食。
東方玄覺得有點眩暈,知道葉輕有點能耐,但是,這也太夸張了吧,這是把北狄舉國上下的糧食搶過來了嗎?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這么多糧食,他們是怎么安全回來的?
“太子殿下駕到!”
太子的護衛大聲喊道!
太子殿下?不會吧,他們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太子殿下,那一定是祖墳冒青煙了。
不少人偷偷地抬起頭,想看一下人中龍鳳的英姿!
“參見太子殿下!”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除了葉輕,她是單膝跪地!
就是單膝跪地,都讓葉輕氣得想罵人,這萬惡的古代,真他娘不是人干的事。
葉輕大聲稟報:“太子殿下,未將不辱使命,帶著北狄的糧草安全回來。”
東方玄簡直是笑得合不攏嘴,天助我也,北狄沒有了這批糧食,就是斷了他們的后路!
從明天開始,就算不打,不用攻城,直接把他們困在城里,活活餓死他們,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收復失陷的城池!
這么大的事,自然要把上報朝廷,看誰還敢說他無能,相信不用多久,他們就可以凱旋回朝!
一番寒過后,東方玄終于知道這些百姓們是怎么回事了!
葉輕他們帶著浩浩蕩蕩的運糧馬車,不敢走大道,那里屏蔽往哪里走!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逃難的百姓,也碰到了小股的敵人!
把敵人殺了,把百姓救了!
葉輕看著百姓們無依無靠,于是讓他們結伴而行,糧食有的是,隨便吃,管飽!
可把百姓們感動的一塌糊涂,熱淚盈眶!
剛才那個小男孩,就是葉輕的忠實粉絲,他還說,等他長大了,他就要參軍,像葉輕一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葉輕:姐是個女人,不是男子漢,是女漢子。
葉輕把百姓們的情況簡單匯報之后,對東方玄說道:“這些都是東凌的子民,希望太子殿下能好好安排他們。”
這次救下的人太多,不是葉輕能安排得了,東方玄不一樣,他有這個責任和義務,也有這個能力,把百姓們護送到安全的地方。
東方玄向葉輕保證:“放心,本宮會安排人護送他們到安全的地方。”
葉輕:“多謝太子殿下。”
東方玄看著這些英勇的西北軍,心中一熱,心中忽然生出許多感慨來!
這支隊伍,不管是副將,還是普通的小兵,比所有的西北軍還要勇敢!
看見鐘運高胳膊上的傷,關切地問道:“傷得嚴重不嚴重?”
“沒事了,這那能叫傷啊!”鐘運高受寵若驚的說道!
他沒有想到,這么多人中,太子殿下竟然能夠注意到他。
“你們真不錯,好樣的,以后繼續努力!”東方玄由衷的說。
突然想到什么,東方玄話題一轉,說道:“葉輕,你所帶領的突擊隊無愧于精銳之師,不但擾亂了敵軍的計劃,還劫了他們的糧草。本宮特意申請了一道圣旨!”
說到這里,東方玄頓了一下。
葉輕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東方玄不自在的咳了一下:“要不你們先去洗漱一番吧。”
葉輕這才會意,原來是嫌他們身上太臟了,這是對皇上的不敬!
葉輕一揮手,所有人都撤了。
東方玄既然答應了護送百姓們到達安全的地方,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葉輕來操心!
糧食更加不用她操心了,軍營里有的是人。
回到宿舍,大家忍不住都歡呼起來!
聯想到連日來的風餐露宿,寒風暴雪,現在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
這是營帳,不是營房,作戰在外,將士們住的都是營帳,方便攜帶。
不過是打了個帳篷包,地上是草地,應該說是雪地,把雪鏟出去,鋪上木板,就算是床了,條件非常簡陋。
但,就是這樣的條件,大家都已經很滿意了,沒吃過更多的苦,不知道曾經的甜啊!
只有遭遇了更加艱苦的環境和經歷,才會真正知道珍惜眼前美好的生活
葉輕走之前笑道:“你們也別光顧得高興,記得去澡堂洗澡洗衣服!看看你們,臟成什么樣兒了!”
大家互相對望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只見所有人的衣服,沒有一個干凈的,血漬污漬,個個搞得灰頭土臉的。
“葉統領,你身上也不干凈啊!”有人笑道。
葉輕:“我知道!”
葉輕有單獨的帳篷,這就是當官的好處!
年紀小有年紀小的好處,也因為家里貧窮營養跟不上,這身體發育遲緩,到現在都還沒有親戚到訪!
一路上,葉輕都不用可以掩飾身份,只是上廁所就有點麻煩。
好在,她有官職在身,她上個廁所,想走多遠就走多遠,想上多久就上多久,誰也不敢說她。
簡單洗漱了一番,重新換上一件干凈的軍裝!
因為要去接圣旨,所以她根本沒時間休息。
葉輕不知道那個宣旨的太監什么時候來的,但是,他們一回來就說接圣旨,說明這個人已經來了有段時間了。
實際上也是,東方玄在葉輕出發之前,就已經連同其他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一起送回朝廷。
只是由于路途遙遠,再加上已經開戰,大軍開拔,太監也是昨天才剛剛到達軍營。
等葉輕出現在主帳的時候,軍營里的頭目早就到了。
王威看到了葉輕,只是鼻子哼了哼,倒是沒有說話。
太監一看到瘦小的葉輕,還以為搞錯了,這么年輕,還是個小屁孩吧。
看了東方玄一眼,對方點點頭,證明沒有弄錯,太監這才打開圣旨,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北狄犯邊,朕心系邊關,…西北軍副將葉輕…智勇雙全,封西北軍驃騎大將軍…欽此——”
長篇大論一番之后,葉輕覺得都要打瞌睡了,才終于聽到了她封將的字眼!
十分佩服這些文人,一道圣旨怎么這么多廢話,直截了當不好嗎!
這道圣旨不止是給葉輕一個人的,還有其他受封的將軍!
沒有聽到處罰誰的消息,不知道是因為怕影響軍心,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宣讀完畢,王威領著眾人領旨謝恩,之后才笑道:“公公一路遠來西北,邊關苦寒,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莫怪,今天晚上還請在軍中用膳!”
太監趕忙謝絕:“不敢勞駕大元帥!邊關重地,戰事為重,咱家若敢叨擾,回頭兒可無顏見皇上了,皇上還等著咱家回去復命,不敢久留,這就回了。”
“京城與西北相隔兩千里之遙,公公舟車勞頓,怎可喝盞茶就走,這晚膳無論如何也要安排。”
這安排,那就不是普通的安排了,里面的水深著呢!
“不敢不敢!戰事為重!老奴要急趕回去復命,多謝元帥好意。”
太監走后,東方玄還封了廖松仁、蘇塵陽、周震威、程云、鐘運高等人的軍職,這些不用經過朝廷!
這次王威沒有再說什么,因為葉輕等人的功績,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果他再百般阻撓,拂的是太子的面子!
葉輕等人的回來,為大軍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情報!
葉輕指著桌面上的沙盤說道:“這里是嘉靖關,距離300里有一座山,這山十分兇險,但是當地老百姓知道怎么走是安全的,我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
當天,整個西北軍都在談論著葉輕帶領的突擊隊凱旋而歸的事!
“聽說了嗎?這次他們把北狄的糧倉都劫過來了。”
“當真?有多少?有沒有一萬石?”
“蠢貨,那么多的馬車,就運一萬石的糧食,我看起碼得有三萬石!”
這一嗓子,頓時引來了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三萬石啊!想都不敢想!
“小子,你知道這次有多少人參戰嗎?他們才五千多人,區區五千人,就殺得敵人無還手之力。”
“我的乖乖,他們怎么這么厲害?難道他們神仙附體!”
懷陽城的百姓們,在上次北狄大軍來圍攻的時候,有錢的基本上都逃走了。
留下的是要么是窮得叮當響的,要么是覺得有太子殿下在這里坐鎮,怕個球呀,要么就像李紫涵她們這樣,因為心中有牽掛,而舍不得走的。
百姓都是被嚇得逃跑的,除了糧食和衣物,什么都沒來得及帶走!
只是,這跌宕的亂世,何處又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衙門的人,也不像以前那樣積極巡邏了,縣太爺說了,不知哪天敵人就打過來了,隨時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當然,這話他可不敢當著屬下的面說,而是和衙門的幾位骨干偷偷商量的,不信,你看他們的家眷,早就遠走高飛了。
衙門的不作為,再加上,東方玄帶領的軍隊,已經開拔去了前線,導致懷陽城的治安極差。
姑娘們現在已經不敢出攤了,雖然就在家門口,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出去了,大門每天都關著。
李紫涵很有先見之明,早前賺到的銀子,全部拿來換了糧食!
在這個世道,只有糧食在手上才有安全感。
大家每天都關在家里,當然也不會閑著,做手工什么的!
只有豆豆每天都扒拉著院子的大門,指著外面說:“去,去,玩!”
豆豆已經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話,每天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非要拉著紀云陪他出去玩,紀云覺得已經生無可戀了。
院子的大門嘭的一聲,被人一腳踢開,一群人如狼似虎的沖進了院子,
此時正在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做手工的做手工,聽到聲音嚇了一跳。
周玨兒手里還拿著抹布沖了出來,大聲說道:“你們是什么人?怎么這么大的膽子私闖民宅。”
“私闖民宅?我就闖,怎么了?”說話的是一個臉上帶疤的彪壯男人。
對方一共來了十個男人,個個長得牛高馬大,一臉兇狠。
周玨兒看著他們身上的衣服,疑惑的問道:“你們是西北軍?”
她們和葉輕等人相處了那么久,對西北軍的軍服早就熟悉的很,只是,這些人為什么闖了進來。
“小姑娘,你也認識我們這一身衣服,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男人一臉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