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殿中的氣氛變的肅穆起來,比比東和千道流兩人的眼神相互對視著彼此,交匯處似乎散發著駭人心魄的光芒,比比東繼承了羅剎神考,現如今也是擁有神力的人,即使她面對的是千道流,也絲毫不會有所膽怯,她本就是強勢的女人,她其實也是在賭,她在賭千道流沒有哪個膽量使用神力來和她做斗爭。
如今的千道流,年紀大了,且擁有神力,修為可以說是半神境界,但不可否認一點,他千道流的神力都是為了將來自己的乖孫女兒千仞雪成就神位之時獻祭的。
面對比比東的挑釁,千道流忍無可忍,他心里清楚,比比東哪個女人如今也同樣的完成了些許神考,擁有神力,他們彼此都是武魂殿的頂梁柱,若是他們兩人大戰,勢必會成為全天下魂師茶余飯后的談資。淪為笑話。這自然不是他所想要見到的。
千道流滿臉怒容,抬起右手,手指微微顫抖的指著比比東,氣憤道,“你,你,你,你····”他的胸腔不停的起伏,卻始終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比比東心中快意不少,從教皇椅上緩緩起身,姿態優雅的整理了一下被她坐在椅子上壓的有著褶皺的淺紫色鎏金長裙。她身高不算很高,但左手上卻握著那根象征著權利鑲嵌滿寶石的教皇權杖,她緩緩的從高處走下,每靠近千道流一步,千道流心中便多一分警惕,他現在還不是和比比東翻臉的時候。自然不想與其動手。
見千道流這番模樣,比比東冷聲道,“怎么,大供奉今天好像很閑啊?是長老殿的生活太過優越?還是大供奉閑的沒事做?我教皇殿的事情可還輪不到大供奉你來指手畫腳。‘砰’”教皇權杖輕輕的杵在地面,很輕,但千道流明顯的感覺到比比東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
似威脅,似狂妄,似霸氣的話,讓千慕冬,冷鳶,兩人都對比比東充滿了崇拜之感。
他們兩心中可是清楚無比,大供奉千道流在武魂殿長老殿的修為有多高,權利有多大,卻不曾想到有朝一日,曾經大陸上赫赫有名的天空無敵的天使斗羅千道流卻是被女人給威脅了。
千慕冬拽了拽千道流的衣角,
千道流垂眸看向他,頓時又生氣了,傳音道,“雪兒,比比東這個女人簡直不識好歹,糟糕透頂,不守婦道,居然給你制造了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委實有些不知所謂,今天爺爺就教教她好好做個人。”
千慕冬很想告訴爺爺,那都是比比東瞎編的,但他此刻卻還沒有到魂尊境界,又怎么可能會傳音這類高級技能,
于是他緊緊的拽著千道流的衣角,為不可查的輕輕搖頭,示意他的爺爺千萬別沖動行事。
冷鳶在一旁盡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感覺這兩人之間簡直就是神仙打架,她一個小渣渣那里承受的住這般壓抑的氛圍,唯一能做的,便是盡可能的讓他們兩位大佬發現不了她的存在,將她當做空氣好了。
比比東蓮步輕移,緩緩的靠近從教皇殿大門不請而入的千道流以及千慕冬兩爺孫兒。
但他千道流是經歷過神考的人,同樣知曉比比東的弱點,他的天使神力和比比東的神力修煉都不是特別的容易,所以千道流也不是特別的擔心比比東會隨意出手,畢竟若是神力不夠,那么將來想要繼承神位,他千道流就只能呵呵了。他是不怕,畢竟他繼承的是天使之神大供奉的位置。他就還真不相信比比東會浪費她的神力與他斗上一斗。
早已經將這一切看的通透的千道流,面對靠近的比比東,毫不怯弱的與之對視著,比比東步履優雅,姿態雍容,身姿華貴,淺紫色的鎏金長裙,裙擺尾部拖在教皇殿如白玉般的大理石上面,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的高貴,她的目光時而看向千道流,時而看向千道流身邊的少年。
她緩緩的靠近,心中思緒紛飛道:“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她看向千慕冬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
近了,少年千慕冬的小手緊緊拽成拳頭,他心中甚是擔憂,怕自己的媽媽與自己的爺爺突然之間大戰起來,那豈不是會淪為全天下魂師的笑柄。
不知道全部真相的千慕冬對于比比東是愧疚的,自己的親爹不干人事,導致讓她從未感受過母愛,她恨藍電霸王龍宗門,也恨玉小剛那個丑嗶。
千道流感受到了身邊孫女兒的緊張,于是伸手在少年腦袋上輕柔,示意她一切有她的爺爺給她撐腰,比比東這個瘋婆娘沒有膽子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千道流無聲的安慰,讓他身邊的小小白衣少年感覺的了一陣溫暖,
千仞雪今年九歲多了,她從前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親媽不喜歡自己,看著自己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殺父仇人一樣。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后,她便釋然了,對比比東不在有那種恨意,而是同情這個可憐的女人,同時她也要彌補自己父親曾經犯下的過錯。
比比東越來越近,
左手的權杖向地面輕輕一杵,冷聲道,“老匹夫,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娘沒有那么多的閑工夫和你瞎扯淡。教皇殿事務繁忙,若是你沒有事情,就回你的長老殿好好養老,沒事別來煩本教皇。”強勢,霸道,絲毫不給千道流一點臉面,大概意思就是,‘趕緊滴,老娘不想見到你,’她此刻的表情上就差寫著,‘趕緊滾,老娘這里不待見你。’
冷鳶斗羅站在一旁,她的臉上早已經沒有平時的笑容,而是愁苦著臉,她此刻很想對比比東說一句,“屬下告辭。”但此刻很顯然不是時候,畢竟大供奉還在教皇殿進門處堵著呢。
千慕冬見此,少年的身軀不由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少年倔強的抬眸,與比比東那雙紫色雙眸對上,他仿佛能看穿比比東身上披著的那成偽裝,用來掩飾她其實只是一個脆弱不堪的女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