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鳳黯,你怎么了,今天一直在走神,是出什么事了嗎?”
巫嬈抬腕往杯中倒了一杯清冽酒液,輕輕推到鳳黯面前,試探問。
鳳黯回過神來,迅速整理好表情,搖頭,“沒有,只是......今天修習傀儡術時得了些新的感悟,剛才突然想了起來,所以才走神了。”
鳳黯與巫嬈相處已有數年之久,從未欺瞞過她任何事,巫嬈一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聞言立刻展露笑顏:“那太好了,恭喜你!我以茶代酒,祝賀你!”
“......謝謝狐主。”鳳黯垂眸壓下眼底暗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夜漸深,只隱約聽得見樹林深處傳來的淺淺蟲鳴。
白墮崖無四季也無日夜,天空景象皆是法術幻化而成,此刻繁星密布,實際現實已是烈日當頭。
巫嬈分明飲的是茶,卻如醉酒般昏昏欲睡,單手支著腦袋,像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
“狐主,夜里涼,我扶您回房。”鳳黯抬袖將石桌上的杯盞碗碟撤去,起身欲去扶她。
“唔?”巫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抬起腦袋,眼神飄忽地看著他。
她面頰柔白如玉,眼眸朦朧如水,脈脈含情,微張的唇瓣嬌嫩飽滿,像一朵引人采擷的玫瑰。
薄紗般的月光傾瀉而下,像是在她周身籠罩了一層水般的光澤,她這般抬著腦袋看他,姿態慵懶,修長脖頸暴露無疑,白皙肌膚下隱約可見青色血管,令她看上去既脆弱又迷人。
鳳黯動作一頓,視線定在她臉上舍不得挪開,喉結不住上下滑動。
她眨眨眼,似是瞧出他已心猿意馬,低低笑了幾聲,身子一軟,向前倒去,他驚慌去接,恰迎了暖香滿懷。
馥郁芬芳自女人脖頸間沁出,分明是花香,卻令他瞬間沉醉。
她靠進他堅實胸膛,柔弱無骨的手指搭在他肩頭,輕輕滑動。
“今晚別走了,留下來。”
鳳黯張了張嘴,喉嚨干澀難以發聲。
女人等不到他的回應,似是有些不耐,撒嬌似地在他懷中蹭了蹭。
柔軟觸感仿佛能透過衣服布料清晰感知,彼此體溫融合化作同樣的滾燙,鳳黯的理智瞬間全線崩盤,他用力閉了閉眼,似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嗓音沙啞。
“好。”
夜風狡猾,穿過窗戶縫隙,將垂掛于床頭的薄藤紗幔吹起。
床上兩具身體安穩沉睡,呼吸清淺,躺在外側的女人緩緩睜開眼睛,眸底一片清明。
她慢慢起身,身旁的男人感受到懷中空蕩,低喃一聲,下意識伸手去撈,巫嬈眼疾手快將抱枕塞入他懷中,男人抱著蹭了蹭,很快再次沉沉睡去。
她下床披衣穿鞋,悄無聲息出了房門。
夜風吹起她的長發,有些涼,她下意識抖了抖,拉緊外衫。
庭院內寂靜一片,除了風聲,半絲聲線也無。
那聒噪蟲鳴也不知何時消失了。
巫嬈神色冷漠,她踏下臺階,隨著她的移動,一盞盞燈亮起。
步入另一處看起來更加森冷的屋舍,大門自動打開,門后堆著數不清的紙片小人,或斷手缺腳,或無口無鼻,甚至有的被斬成了兩半,像破布一般被隨意地丟在這里。
巫嬈走到它們面前,隨手挑了幾個紙片小人,將它們的身體部分拆解下來,然后拼到另一個相對較完整的小人身上。
她掐指捏了個法決,銀光一閃,那紙片小人原本軟塌塌的身體漸漸直立起來,用墨水潦草繪畫的五官也變得生動靈活。
不消片刻,她面前便站了個看起來似乎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的“人”。
“主、人。”它僵硬地張開嘴,發音十分古怪。
巫嬈道:“去人間,查查究竟發生了何事。”
“是,主人。”這一次,它已真正與常人無異。
傻婆一死,南嫻目前得到的線索又斷了。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她經歷過這么多,卻仍毫無頭緒。
“現在只知道,我必須得去這五個地方,親自尋找傻婆說的‘東西’,而關于循環......”她忍不住哀嚎一聲,抱住腦袋苦惱地嘆氣,“老天爺啊,你為什么非得要讓我經歷這些!如果可以選擇,我真的只想做個普通人,簡簡單單度過一生......”
刁玉踏進門檻,正好聽見最后這句,他忍俊不禁,“大人,命運皆由天定,既您已踏上這條路,便往前走就是,老天爺自然會給您最好的安排。”
南嫻撇撇嘴,“希望如此吧——你拿的是什么?”
刁玉將手里的包裹遞給她,狡黠一笑:“嘿嘿,您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故弄玄虛,”南嫻好笑地瞥他一眼,打開包裹,看清里面的東西是什么后,一下子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包裹里,竟全是貼了《揭秘怪談》節目組貼紙的線索!
“這些你是怎么找到的?”
要知道,他也才出去了半小時的時間,絕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收集到如此多的線索!
刁玉得意地揚起下巴,要是能露出尾巴故意現在已經翹到了天上去。
“我才不會一個一個慢慢找呢,我多聰明啊,直接——”他眨眨眼,打了個響指,“智取!”
南嫻不解:“怎么個智取法?”
于是接下來,刁玉便繪聲繪色地將他是如何“智取”的過程詳細表演了一遍——
“我先去找到朗卓,主動給他看我們找到的幾個線索,問他要不要和我們合作,共享目前有的線索。他同意了,我借口說要帶給你看,將他們的線索都借了過來,然后拿著兩份線索去找到賀明驍,和他打賭——如果我贏了,他得把他的線索給我,而如果我輸了,我就把我手上的兩份線索都給他,并且發誓如果以后錄制時還有分組搭檔行動,我絕不會再和你一組。”
聽到這里,南嫻已經懂了,“他答應了,然后你贏了。”
刁玉高興得咧開一嘴大白牙,“那當然!他怎么可能玩得過我!”說罷搓了搓指尖,幾縷銀光一閃而過。
“你啊——鬼點子真多。”南嫻無奈又好笑地搖搖頭。
誠然,刁玉一定是使了小手段才贏了那場打賭,若換做是旁人,南嫻一定會苦口婆心講一番大道理,告訴他不能用法術欺負凡人,可——
藍隊一個賀明驍,一個衛澤玲,目前都是自己看不順眼的人。
欺負就欺負吧,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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