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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堂鏡整整一夜,雙手呈虎爪狀,在空中切割、撕扯。
沒有動用超出房間承受能力的力量與能量,只是純粹的熟悉招式。
但雙爪帶起的呼嘯聲,依舊像是憑空出現了一頭巨浪之中兇狂無情的大白鯊。
正在空氣里瘋狂的撕咬、追逐。
切割與撕扯。
這是《天武殺道》最主要的攻擊表現力。
在這攻擊噬咬在對手的身上時,他大概率會情愿自己面對的是一頭真的大白鯊。
天上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了房間,白堂鏡也隨之停手。
“呼”
長出一口氣,體內的龍血內力平息下來。
“哪怕只是把龍血內力生硬的塞進招式之中,這種切割力估計也完全不會遜色于念能力中專注切割的發,更別說那些還沒練成的必殺招式‘大白鯊’天道,還真是強的離譜啊!”
少年低頭喃喃,手指仍在不自覺的活動著。
在巨獸強者們的念能力修行日漸深入的現在,白堂鏡發的弊端就開始顯現。
尋常的巨獸強者依靠著龐大的生命能量,現在大多已經完成了自己的發。
各式各樣,但普遍都威力強大。
夸張一點的念能力,甚至在二十萬匹之前就能獲得超越當前階段的殺傷力。
比如冴子從床主市回來后的皆盡。
而白堂鏡則是因為“誓約與制約”,吸靈的功率雖然強,但在單人對抗上并沒有顯著的優勢。
只不過現在,因為他在巨獸力量的推進上太過超前,基礎素質的碾壓效果大的嚇人罷了。
而如今,一夜之間。
他只要運用《天武殺道》的尋常招式,就相當于獲得了一個同級別的純攻擊性發!
這就是白堂鏡以自身的武道天賦,加上智腦的超強算力,在一夜之間得到的成果。
一個超絕的修行者搭配上一門強大的武學,就是會有如此夸張的進步速度。
“我說鏡,我可沒教過你在用‘虎爪’的時候不去抓擊,反而是劈頭蓋臉地用掌緣砍過去吧?”
“嘩啦”
在落地紙門被拉開之前,武本久安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就傳來。
穿著寬大和服的老人一點不見外的走進了徒弟的房間里。
饒有興致的圍著白堂鏡一頓瞅。
少年無遮無攔的空擊聲,早在半夜就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以世界頂尖的豐富武學經驗,他光是用聽得就能知道這世界上大多數武術技法的內核。
剛開始,聽到空擊聲的老人還只是欣慰。
自己這個最耀眼的弟子即使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居然仍舊能勤練不綴。
這可太合他這種老人家的口味了。
但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
誰教你虎爪是這么用的?
為什么這種用法威力這么大?!
“看來你又有了些收獲啊,鏡。”
左右打量一圈后,壯碩老人先是眼冒精光,然后捏著下巴嘆氣說。
“真可惜,今天還要辦事,不然我可是忍不住要跟你過兩手。”
這個徒弟總是能用那離譜的天資給他驚喜,他早就習慣了。
而每次在白堂鏡展露出更上一層的能力時,他這個師傅也總是會在第一時間就迸發出斗爭的欲望。
“有機會的,師傅。”白堂鏡隨性的活動著關節,發出“嘎嘣”脆響。
“只要咱們今天把礙事的家伙們處理掉就好。”
武本久安點點頭,讓自己的斗爭心冷卻下來。
“現在能說說,你需要我怎么做?”
“啪”
白堂鏡正在往赤裸的上身套衣服,甩手一道黑影向著老人扔過去,被武本久安一把接住。
老人打量著手上的物體。
“加密電話?”
白堂鏡慢條斯理的系著扣子說:“對,但其實加密不加密的根本不重要。還記得那個矢口蘭堂嗎?我需要您把這個電話交給他,我有事跟他談談。”
矢口蘭堂,年紀輕輕就做到了日之本政府中部長的位子,現在可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
壯碩的老人用寬大的手掌把玩著電話,略有不解。
“既然加密不重要,那你干嘛不直接打給他?”
他記得自己徒弟和那個部長的關系還不錯,肯定有聯系方式才對。
在一邊,白堂鏡已經披上了自己的黑色長款風衣。
“談話很輕松,師傅。但是在談話之后”
理了理領子的少年抬起頭,直視著老人的雙眼。
“我需要您把他,完好無損的護送到內閣大樓!”
那個地方,你是想干嘛?!
武本久安的眉頭不自覺的一跳。
驚訝讓他的疑問幾乎要脫口而出。
但下一刻,他看到了白堂鏡的雙眼。
自己的弟子眼眸映襯著窗外照射進來的朝陽,雙瞳之中熾烈地好像燃起了火光。
啊,沒有疑問了。
老人驚訝的張口,緩緩變為了玩味的笑容。
他的這個徒弟啊,就是從不會遮掩自己那炙熱欲望的男人。
日之本內閣,看來又要換人嘍。
今天是周三,矢口蘭堂所領導的部門因為床主市的巨大災害而在一大早就忙得腳不沾地。
這個日之本內部少有的,以實用主義為出發點組建的部門,男女職員都一身職場黑西裝,干練非常。
大清早,他們就在專屬大樓里奔跑起來。
窗明幾凈的大廈內,成堆的文件被打上批注送來送去,電話、傳真,和職員們耐心回應的聲音嘈雜而煩人。
秋日早晨的涼爽也不能讓職員們額頭上的汗水少流個一星半點。
一身茶色寬大和服的武本久安,剛一進到一樓大廳,映入眼簾的就是好像股票交易所一樣繁忙嘈雜的現場。
前臺小姐看見有人直走向她,三兩句話便放下手中的電話。
甚至來不及將沾在額頭的發絲整理好,就反射性的一鞠躬。
“您好,請問需要幫助嗎?”
“哈哈,別這么客氣,直接告訴我你們部長在哪個房間就好。”
武本久安豪邁的大笑。
前臺則是內心苦笑。
你以為你是誰啊,部長想見就見?
但等她回過神來,再打量面前的老人
“武神!”
前臺捂住了嘴巴。
巨獸強者可能還缺乏自覺,但他們對于普通人來說確實是不折不扣的大明星。
“請稍等,我立刻向部長報告。”
前臺立刻開始撥打電話,武本久安則是笑瞇瞇地等待著。
不多久,前臺得到允許,轉身就為老人指了一條路出來。
“實在抱歉,這里實在脫不開身,不然我就帶您上去了。”
前臺小姐歉意地鞠躬,老人則是混不在意的揮手。
“沒什么沒什么,走兩步的事情。哈哈。”
武本久安晃晃悠悠的按著指示走,來到了寫著“矢口蘭堂”的辦公室門前。
一打開門他就看見堆積如山的文件資料,幾乎要把這個年輕的政客埋住一樣。
上身只穿了一件很久沒換的襯衫,疲憊而憔悴。
看樣子因為床主市的變故,他這幾天吃住都在辦公室。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撐起疲憊的眼皮,熱情微笑著歡迎壯碩的老人。
“武本閣下,有失遠迎,失禮了。”
老人的笑容不變,他沒有廢話直接把和服大袖之中的加密手機遞給了矢口蘭堂。
迎著他迷茫的眼神,解釋道:“看來你這幾天真的忙壞了,完全一副游離在政治中心以外的樣子呢。”
“拿著吧,鏡有話對你說。”
矢口蘭堂臉上的熱情,在老人的話語之下漸漸褪去。
他隱約覺得這話里透露出的情況好像不太對?
“您這是說的?”
沒等矢口蘭堂再次追問,老人就以不容拒絕的強硬姿態,把舉在半空的手機再次向他的方向推了推。
這意思很明顯了。
年輕的政客不動聲色,先是像是調整坐姿一樣,在座椅上蛄蛹了一下。
大廈地下室的保衛部門之中,立刻以一個特殊的頻率亮起了刺眼的紅燈。
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影立刻動身,以不會驚動太多人的速度沖進了消防樓梯。
矢口蘭堂在武本久安玩味的眼神中,沒有猶豫就拿起了加密手機。
“滴”
“呦,矢口老兄,最近還好嗎?”
“啊,白堂先生。您一大早就讓武本閣下跑過來可真是嚇了我一跳。我記得咱們兩個互相留了聯系方式啊,有事電話里不能說嗎?”
矢口蘭堂雖然年輕,但已經是個優秀的政客。
他此時即使是被半強迫接聽電話,語氣中的熟絡熱情也像是完全沒有這回事一樣。
白堂鏡笑著的聲音傳來:“別緊張,矢口。只是有件事要提前通知你一下而已。”
“請說?”
“事情是這樣。我追查出了床主市的狂龍病毒來源,但在后續想要繼續深究的時候,卻遭到日之本體制內的力量阻止。”
第一句話就給了矢口蘭堂一記當頭棒喝。
現在的日之本社會都要因為這次突發的狂龍病毒傳播事件搞瘋了。
現在所有群眾,都緊張地像是在搞生化危機應對預案一樣。
如今哪怕只是追查到床主市的線索,也是大功一件。更別說源頭!
這種事為什么會有人要擋路?
除非內部有人在這次事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矢口蘭堂心思電轉,而白堂鏡語速不變。
“本來嘛,我對追查根源這種事并沒有太過執念。只是有人在我居住的島國里搞事害死那么多人,讓我覺得很不爽。”
“但你說巧不巧?”
“冴子的父親死在中東,并且和床主市事件的源頭。嘿!背后還是一伙人干的!”
白堂鏡從聽筒里傳出來的聲音沒有悲傷的情緒,依舊顯得親和而風趣。
但就在這語氣之中,矢口蘭堂的襯衫后背卻在瞬間被冷汗濕透!
握緊加密手機的手掌不自覺地繃緊,發出了“嘎吱”的聲音。
再次重申,白堂鏡因為其巨大的個人武力。
這個個體的資料,是被當作大國間的最終兵器級別來研究的!
而哪怕因為權限,就看過最粗淺的“白堂鏡個人資料”的人員也清楚的明白。
毒島冴子這個女人在他心里的分量!
而現在.
他媽的這女人死了爸爸?!
還是他媽的他殺!!!
為什么沒人通知我!!!
抓狂的疑問在年輕政客的心里回蕩,他因為驟然的過度緊張而變得口干舌燥。
類比一下的話,矢口蘭堂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前幾天剛上過新聞,說已經丟失的‘小男孩’,此時卻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
這不是神父喜歡的“小男孩”,這是天皇喜歡的“小男孩”!
他媽的倒計時還開始走字兒了!
“請、請冷靜!白堂先生!”
“一切都可以談!請你先保持冷靜!我親自去游說,日之本政府內部很快就能給你一個解釋!我們能立刻組建聯合調查組,我們會以最有效率且精準的方式來展開調查!就算我不行,家父也一定.!”
“矢口!”
白堂鏡的聲音打斷了年輕政客的連珠炮。
等他喘勻了氣,白堂鏡再次開口。
“你不行,你父親也不行。”
少年的語氣再次恢復了平和。
“你是個辦實事的人,矢口。你卻也因此疏遠了權利中心。但你相信,你不知道的情況,那些內閣大臣就不知道嗎?”
“當天給我打電話的.可是首相大人哦!”
白堂鏡調笑的聲音讓矢口蘭堂脊背發涼。
“人類最強”死了岳父這種事自己不知道,首相能不知道?
那可是站在這顆星球上權力頂點的人物之一!
但首相就是知道白堂鏡有可能已經開始發火,也仍就鐵了心地阻礙調查.
種種跡象讓矢口蘭堂只能想到一個可能——
合眾國!
他們在中東殺了白堂鏡的岳父,是有意還是意外?
他們的身份是能量通天的財閥,還是合眾國兩黨之中的派系,還是僅僅是一場中東駐軍的獨走?
疑問在一個問題清楚之后沒有變得容易,反而變得更多了。
現在在矢口蘭堂的心里,在白堂鏡的問題面前就連床主市的事情都已經要靠邊站了。
年輕的政客攤坐在椅子上,兩肘撐著桌面。
而武本久安則好整以暇地坐在了他對面的會客椅。
“白堂,你到底.想干什么?”
矢口蘭堂的聲音干澀。
現在面對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自己,甚至自己家系的能力范圍。
但他明白,白堂鏡這個男人絕不會無的放矢。
他找到自己帶有某種目的!
“我想請你收拾一堆爛攤子。”
“什么.意思?”
一個不找邊際的猜想開始出現在矢口蘭堂的腦海。
這猜測讓他內心火熱,卻又脊骨發寒。
“簡單。這一屆內閣不好好辦事的話”
“換一茬兒人不就好了?你說是吧,矢口?”
少年的聲音,輕松隨意的像是在考慮:要不要在路上買一包鯛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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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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