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說
“叮鈴鈴”
走出房門將空間留給一對兄妹的白堂鏡,手機響了起來。
“喂。”
“幼,白堂老弟,還好嗎?你的女朋友和‘武神閣下’一起發火,我可是在福島都感受到了呀!”
愚地獨步的聲音帶著一絲看熱鬧的惡劣,從聽筒里傳出。
白堂鏡澹澹的說。
“‘虎煞’,你應該不是為了這種事,才專門打電話過來的吧?”
“哈哈哈,果然瞞不過你啊。”
愚地獨步大笑著,但語氣卻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認真起來。
“神心會在合眾國的總部,今早給我說我的會館涉嫌壟斷。通知單已經送到,上面需要我本人去合眾國出席一場聽證會。不然就會開始全面封殺我的道館。”
“哦?空手道教學機構這種爛大街的東西涉嫌壟斷......這還真是爛到不行的借口。”
“嘛,別這么說啊。主動權在人家那里,我想要保住這半輩子的心血,可不就要乖乖聽話?”
愚地獨步在話語中似乎是已經認了栽,準備前去合眾國參加聽證會。
但是白堂鏡聽他的語氣,那種宛如勐虎磨牙的戲謔,怎么都不像是要“乖乖聽話”的樣子。
“光是神心會的事情,我也不會打電話給你。我一個人就能處理。”
“但‘碰巧’的是,黑木那家伙新認下的徒弟,就是你也認識的理人。就在今天,他接受核武器測試的申請也被批下來了。需要他和黑木一同前往比基尼環礁,進行測試。”
“你也知道,黑木那家伙臉上不關心,但其實對于怪腕流后繼有人還是挺高興的。所以這一趟他肯定也會去合眾國。”
“這時間未免太巧了吧?”
白堂鏡眼睛微瞇,但并不如何驚訝。
看樣子應該是自己的對手開始行動了。
能夠在凌晨的深夜把日之本首相從床上拉起來打電話,這種小事卻做不到的話才是可笑。
像是被少年波瀾不驚的語氣給噎了一下,愚地獨步的聲音發生了一陣停頓。
但緊接著,他就豪邁的大笑起來。
“哈哈,真是的。思來想去,我們兩個的交集點除了同為巨獸強者,也就只有和你一起戰斗過而已。本來還準備問你是不是需要幫忙,但是現在想一下,你的腦子可是比我們這些粗人好用多了呢。”
“不,你能打個電話過來我也是會承你的情。畢竟你也知道吧?這種時候,電話應該已經被監聽了。”
“誒?!居然這樣嗎?那我現在不就相當于表態和那些幕后的老鼠對著干了嗎?”
......合著你原來沒想到啊?
白堂鏡的嘴角一抽。
但很快,愚地獨步斬釘截鐵的聲音傳來。
“開玩笑的,白堂老弟。監聽?這種東西在每個巨獸強者身上都有的吧。只不過我不覺得那些老鼠,有資格讓我假惺惺地虛與委蛇罷了。”
“所以給我一句話......”
“你現在需要我幫忙嗎?”
愚地獨步的話語里透露著真誠。這種可貴的品質讓少年的心里都有點感動。
白堂鏡將自己的手掌放在面前,緩緩松開又握緊。
“......不,不用。去處理你的事情就好。”
“如果人多起來,解決問題所掀起風波就會太大了一點。現在就剛剛好。”
“原來如此啊,一副要干大事的樣子......那我就在合眾國等著看熱鬧了哦。”
“啪嗒。”
電話掛斷。
武本久安蒼老的聲音,也在此時從身后傳過來。
他也是剛從房子里出來。
“他們開始動手腳了?”
老人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常那副輕松的樣子。
但身為老人的弟子白堂鏡清楚地知道,這家伙在定下了殺心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
白堂鏡頭也不回,反問:“您的連鎖道場有問題了嗎?”
“你這么一說......似乎是和其他武館發生了些糾葛,一夜之間就封了不少呢。”
“而且光我和悠太的泰坦細胞申請也被駁回。鏡,你的那些哥斯拉血肉還有存貨吧?回頭只能讓他們用這些了。真可惜,我還想讓他們用點其他泰坦的細胞看看成色呢。”
老人摸著下巴,努力的回憶。
語氣中聽起來似乎并不十分在乎自己為之奮斗了幾十年的成果。
白堂鏡倒是并不驚訝。
師傅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經營武本流道館,是為了武道和對手。
雖然在表現上和“在乎武館”重合,但內核完全不同。
武館的開辦只是為了讓這頭老怪物能有機會見到更多的逸才,然后將他們親手培養成可堪一戰的對手罷了。
如果想要像牽制愚地獨步一樣,以武館作為抓手讓師傅有所顧忌,那可真是想多了。
“明白了。雖然還不知道殺害耀司先生的到底是什么人,但飯要一口一口吃。咱們今天就先把日之本的線索給揪出來吧。”
“你是說,那三輛貨車?”
老人的腦袋伸向弟子,一臉的追問神情。
他很有自知之明,以往白堂鏡沒出師的時候,除了武術上的問題自己就總是跟不上這個徒弟的思路。
所以這個時候還是聽徒弟的為好。
“貨車?查它干嘛?”
白堂鏡一挑眉毛,與自己秀逗的師傅對視,引得老人一陣蒙圈。
不是你之前在桌子上說的,咱們手里就這一個線索嗎?
“咱們是手里有人?還是握著日之本政府的系統權限?山海一樣龐雜的書面文件、電子文件難道要一條一條的翻?”
白堂鏡每問上一個問題,老人就茫然地搖一次頭。
少年無奈的用手指點著眉心苦笑。
“讓咱們的思維活泛一點,師傅。”
“咱們想要查清那三輛貨車上的線索,就要深入到日之本政府系統之中。而現在,日之本政府擺明了要讓咱們偃旗息鼓才肯罷休。”
“那您說,咱們該怎么辦呢?”
武本久安觀察著弟子的臉色,試探性的說:“把......負責相關事宜的官員給抓起來?”
“啪”這是手掌拍上額頭的聲音。
白堂鏡嘆了口氣。
對師傅在這種事上的思維活躍度抱有期待的自己,真是蠢斃了!
區區幾只小魚小蝦能干點什么?
“咱們不是應該直接從日之本政府下手才......算了師傅,明天你幫我送個東西就好。”
“哦。”
武本久安從善如流。
兩人交談過后結伴一起走遠,白堂鏡突然對身邊的老師開口。
“師傅。”
“嗯?”
“明天你的行程不會輕松。”白堂鏡輕瞟一眼神色一如往常的壯碩老人。“今天晚上,就進入二十萬匹吧。”
武本久安的眉頭一挑,隨即露出好奇的微笑。
“你看出來了啊,是我壓不住氣息了嗎?”
“算是吧。”白堂鏡默默點頭。“念能力的積累開發太過深厚,和你十九萬匹極限的身體不相稱啊。”
平常的巨獸強者并不會刻意的積累念氣,因為他們的身體太過強大。
隨著開發巨獸力量,自然擁有的念氣就已經堪稱“龐大”。
而像是武本久安這樣,將精力放在念能力上的行為,可以說是對巨獸力量的怠慢。
白堂鏡不相信自己的老師是會分不清主次的蠢材。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在他心里,念能力優先度確實是暫時的比巨獸力量要高。
而現在,根據白堂鏡的靈覺感知,老師的發已經完成。
那個趨近于“一氣化三清”概念的能力,少說應該能將他的修行效率提升到同級別的三倍。
那么重新將全部精力放在巨獸力量上的武本久安,沒道理無法打破二十萬匹的界限。
“真是的,耀司。”走在弟子身后,壯碩的老人低下頭呢喃著友人的名字“為了給你報仇,老頭子明天可是要對上二十萬匹才能和其拼命的敵人啊!”
“這可真是......”
出現在老人低垂的面門上的,是他對友人緬懷的眼淚,和興奮嗜血的微笑!
“讓老子太感謝你了!”
在白堂鏡和武本久安都離開后,建立在山體內的房間里。
毒島家的兄妹二人坐在桌子前。
山姆的外骨骼隨著他不安的亂動而“卡啦”作響。
原本滄桑而富有成熟男性魅力的雙眼也四下亂瞟,逃避對視。
他看著眼前日思夜想的“小妹妹”,想要安慰卻說不出口。
你要讓他和某個美人調情,哪怕是剛見面的他也能毫不含湖的莽上去。
但是,面對一個曾經只在夢里出現過的“妹妹”......這完全讓他瀟灑浪蕩的性格尬住了!
最終,還是冴子先有了動作。
只見她以安靜而又端莊的姿態站起身來。
山姆松了口氣,很開心能從這個尷尬的氣氛里解脫出來。
但隨即,他松開的那口氣就僵在了氣管里。
在凝的視野之中,濃稠鮮紅如鮮血般的念氣,正在以恐怖的速度充斥在空間之中。
山姆的眼睛瞇了起來。
這是他進入臨戰狀態的自然反應。
穿戴外骨骼的手臂,謹慎地伸向了桌子上鮮紅的村雨,握在手中。
“妹......冴子小姐,讓我先確認一下。”
刀刃歸鞘,山姆的身體重心也從椅子上悄然轉移到雙腿,眼神緊盯著那個美艷絕倫的女人。
他的語氣在臨戰狀態下擺脫了尷尬,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灑脫和戲謔。
“曾拜托,這殺氣是認真的嗎?”
是的,殺氣。
念氣是身體能量混雜了意志之后的產物。
念氣的擁有者甚至能從念氣的接觸之中感受到對方的性格與情緒。
而根據山姆的感覺,冴子的念氣之中,殺氣的成分高的嚇人!
那種幾乎要被濃稠的鮮血灌滿鼻腔和呼吸道的錯覺,就來源于此。
山姆此時,幾乎感覺自己的外骨骼已經踩在了深及腳踝的血河之中!
他的手指扣在了刀鞘的紅色扳機之內。
一個十九萬匹極限,念能力開發程度如此之高的人放出的殺氣,很難讓人不繃緊神經。
“這就是認真的。”
冴子的聲音一如既往,是一種帶著沙啞的嫵媚。
但在山姆的耳中,他只捕捉到了其中的——堅決!
“你既然承認自己身為毒島流一員的身份。那么對現在這種,‘當代流主為了上任流主報仇的時候自己卻連幫忙的力量都沒有’的情況,你就不覺得羞愧嗎?”
“曾!”*2
這是近乎重疊起來的利刃交鋒聲。
血紅色的念氣憑空在兩人之間生成了一道飛刃,剛一出現就絞碎了兩人之間的一切事物!
然后沖著山姆飛射過去!
而山姆的手臂上則閃爍起鮮紅的電流。
沒有使用電磁加速的拔刀術,他只是將電流攀附在血紅的刀身上,甩手似的輕輕一挑。
“轟!”
血色飛刃從與山姆刀刃相交的位置被分為兩半。
一半崩飛上天花板,一路斬破山體,向著天空而去。
一半破碎向著地下,將這座以放御核彈為建造目標的避難所的地基切開一道深不見底的刀痕。
房間的結構被破壞,山體的重量擠壓讓房間墻內的鋼筋開始發出金屬變形的悲鳴。
但房間內的兩人誰也不在意耳邊那滲人恐怖的動靜。
“真是輕佻散漫的劍術。”
冴子轉身拿起刀架上的村田,澹澹地評價道。
山姆對此不以為意,只是手上轉著刀花,笑著回應:“嘿,我對自己羅德里格斯新陰流的評價是,自由的劍術。”
“話說,只是為了激勵我的話,沒必要把房子拆了吧?看著就挺貴的啊......”
山姆對自己妹妹的浪費有些怨念。
冴子將長刀出鞘,對準山姆。
“不必擔心,這房子每晚都會破的比現在還嚴重,將它維持住算是我鍛煉念能力的方式之一。”
“而且,這不僅是‘激勵’......”
冴子泛紅的眼睛與山姆對視。
這讓他不禁一愣。
因為那雙眼睛里,不是他以為的殺氣暴動,而是深切的哀傷。
趁著山姆的愣神,冴子的村雨閃過一道凄厲的寒光。
“曾”的一聲,念氣纏繞的刀刃直接捅破了外骨骼和十二萬匹的肉身。
穿過胸膛、肺部,將山姆釘在了墻面上。
“噗啊!”
“這是‘懇求’!”
冴子握刀的手被鮮血浸濕,她的眼淚在流。
而被釘在墻上的山姆則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依舊愣神地看著自己哭泣的妹妹。
這是與自己此生第一次相見的親人,而她現在在流淚!
“我懇求你,成為能幫到鏡的人!”
過了一會兒之后。
冴子沒有再動手。
山姆則是滿臉無奈的自己將胸口的刀刃拔出來,帶出大捧鮮血。
“fine!Fine!”山姆的語氣有些自暴自棄。“我還以為把消息傳到‘人類最強’的耳朵里自己就清閑了,真他媽的見鬼!”
“我本來還打算在一個月內達到十九萬匹極限的。”
這個效率的修煉已經足夠駭人聽聞。
甚至許多堪稱人中龍鳳的巨獸強者,一輩子的進步都不會有他計劃里的一個月大!
這已經是山姆為自己規劃出的最高效率修行計劃了。
但現在還能怎么辦?
平常只是在戰場上看著冴子小時候可愛的照片都已經讓人充滿動力。
現在可是一個大活人站在自己面前啊!
自己的妹妹在流著淚求自己爭氣啊!
那現在當然是......
干他媽的啊!
“兩個......不!一個星期,我會沖上二十萬匹。但前提是有充足的輻射能和一個好對手。”
變強也要遵循基本法,山姆向自己的妹妹提出了要求。
而冴子則紅著眼點點頭,顯得楚楚可憐。
“輻射能要等一陣子,但對手......現在就有!”
話音剛落。“楚楚可憐”的人身上就開始升騰起嗆人的血腥味。
被自己親自訂下的離譜“KPI”壓在腦袋上的山姆,此時已經完全接受了現實。
“先說好......你下手有分寸的吧?畢竟咱們現在差距七萬匹來著。”
“放心吧,哥.哥.”
冴子重音的“哥哥”兩個字,讓山姆一陣愣神。
她第一次叫我“哥哥”誒!
隨即。
“曾”
紅色的飛刃切掉了穿著外骨骼的手臂,徑直鉆入山體。
梳著高馬尾的男人再一抬頭,眼前已經是充斥著紅色氣刃的房間。
念能力·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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