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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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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默認
作者:山間全是松子
更新時間:23030613:06
體破尬
一大一小站在人頭攢動的路邊,身前是路人嘴角的白霧,身后是各種小吃商鋪冒著的熱氣。
他們拿著炒鮮奶和糖油粑粑,抬頭的動作都是極度相像的,像一對兄妹。
風無理說:“那衣服很漂亮,看著就很貴。”
尺鳧眉頭一皺,把嘴里的炒鮮奶咽了下去。
“等等,這話你剛剛是不是說過?”
“……好像是。”又水了一百字。
南方都是這樣,剛剛還在下著雨,刮了陣風就把雨給吹沒了,云層之上的艷陽一曬,城市像被一條濕毛巾擦過的桌面,到處干一片濕一片。
水洼倒映出路邊標牌,伸出的樹枝,天空的一角,和一只淋得濕漉漉的姜黃色野貓走過。
她蹲在水洼旁,小舌頭伸出來舔了舔水,隨后歪著頭看著水面倒影的自己。
有人朝她走過去,頓時引起野貓的警惕,前身下壓著。
“這個給你,吃吧。”尺鳧對著貓說,把手里的糖糍粑粑放下。
野貓歪著頭看了她一眼,喵嗚一聲,樹梢落下一點水砸在她腦袋,激得她齜牙勐地向身后左右望,發現什么都沒有又連忙轉身看回去。
那個女孩子已經起身走開了,糖糍粑粑被放了下來,她就注視著這個奇怪的女孩子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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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人聲中,熙熙攘攘,一聲貓叫聲很輕很很輕,也不會有人在意。
她叼著糖糍粑粑走了,邁著輕快的小貓步,尾巴高高翹起。
離開的小貓靈活地避開人群的腳,穿過了幾條巷子,來到一個很大的院子前。
院墻古舊,院門前有一只麒麟石獸。
小貓叼著糖糍粑粑到石獸跟前。
附近有游客和學生注意到這只可愛的小貓,幾個女孩子欣喜地拍照。
卻見小貓叼著一塊糖糍粑粑,跳到石獸身上,爬到嘴邊要把糖糍粑粑塞到石獸張著的嘴里。
“它在干嘛?”
“不知道啊,好可愛的貓貓,拍照了嗎?”
“好神奇……”
小貓跳下去,自己吃了一塊,然后過一會兒又叼一塊上去喂石獸。
人類是理解不了貓的行為。
在小貓離開的時候,風無理就注意到了:“一只小妖怪。”
“嗯。”
“你不是說想吃糖糍粑粑嗎,我剛看你一口沒吃。”
“……”尺鳧避開他的視線。
“原來如此。”風無理又道:“要不再買一份?”
“咳……我倒是無所謂。”
“那不買了。”又要走回去太麻煩,風無理選擇敷衍這個傲嬌妹妹。
“嗯……嗯?”尺鳧臉色變得不好看,但也沒說什么,咳嗽兩聲緩解尷尬。
怎么就控制不住這把嘴呢!
紅衣還在樹梢上翩翩起舞,看起來一場急雨并沒有將它打濕,這衣服還能防水。
只要提供消息有效就有五千,幫忙尋回給兩萬,風無理不缺錢,但他不介意賺這種跟妖怪相關的快錢,給多給少全看雇主。
尺鳧是個窮鬼,兩萬夠她派一年半傳單。
但是她覺得這樣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就這樣賺人家那么多錢。
她尺鳧一生做人磊落,行走江湖時更是憑一身俠義肝膽,一件衣服還跟失主索求兩萬。
她又豈是那種落井下石之人!
風無理聞言沉默。
要是身邊是魄奴哪有這種事,說不定她已經擼起袖子準備爬樹,拍著胸膛跟他說:硬不硬以后再說,一件衣服也太囂張了,欺負到咱風老爺頭上,不答應,我現在腦子里只有一件事,幫風老爺把衣服接上!
有時候跟魄奴在一起還是挺快樂的,她會跟自己逗悶子,打港,玩游戲,像貓一樣索要親親抱抱撒嬌,或者一起去王西樓面前犯個賤,最后還替他把鍋背上。
魄奴可是太好玩了,他不禁想念起來。
風無理提議道:“那我們只給他們提供消息,讓他們過來取走,這樣也不是落井下石,畢竟我們為別人提供了幫助,拿一點報酬也是應該的。”
他補充一句:“說不定這是人家很重要的衣服呢?”
雖然不理解這么重要為什么掛這里好幾年了才開始找。
“這……”尺鳧還是猶豫。
這也是她過去常年挨餓原因。
但最后還是同意了。
本來風無理能賺兩萬,只是他用了一萬五買下了尺鳧的俠義肝膽,他更可以用兩萬買尺鳧開心,但尺鳧想吃他買的糖糍粑粑。
日子都是精打細算和互相遷就。
風無理就著傳單上的電話打過去,尺鳧踮著腳去聽。
“學院街……這樣嗎,好的感謝你,我現在就過去,請問先生……哦你就在那邊等我?是的,麻煩你等我十五分鐘。”
中年人在學院街一家糖水店找到他要找的人。
雖然聲音聽出是個年輕人,但沒想到還是高中生的模樣。
“你好,是風先生嗎?”
風無理和尺鳧對視了一眼,尺鳧自認很默契地點點頭,然后低頭吃快了兩口。
不斷把雙皮奶往嘴里扒,嘴巴漲得鼓鼓的。
風無理:“……”
他沒想明白這姑娘突然朝他點頭,然后大吃特吃是幾個意思。
“是杜先生吧,叫我小風就行。”
杜先生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
風無理對他初印象是個木訥的人,或者說嚴肅,不愛說話。
他把那張傳單拿了出來,道:“我跟我妹妹出來吃東西,剛好看到那件紅色漢服,又湊巧看到這張傳單,我們這就帶杜先生去拿吧。”
“好,麻煩你了。”
恰巧尺鳧已經風卷殘云解決了桌子上的甜品,鼓著臉擦著嘴角跟在他身邊。
他湊過去小聲問:“你突然吃那么快干嘛?”
“你剛跟我對視不是讓我吃快點嗎?”
“……這都被你猜到了。”
中年人一路上也是沉默寡言,氣氛并不融洽,索性路不遠,大概不到百米,中年人看到前面帶路的一大一小停了下來。
只見那個男生指向了空無一物的樹梢,跟他說那里有他要找的東西。
中年人直直看著那樹,久久無言,才道:“那件衣服是什么樣的?”
風無理便知道,他是個普通人,看不到這件衣服。
他將自己眼里看到的景象描繪出來,聽起來自己像個神棍,但他已經有了幾年的神棍經驗。
杜先生只是安安靜靜地聆聽著,盡力將年輕人所說的場景,那件風中起舞的紅衣景象給想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