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快速翻了翻冊子,皺眉道,“這價格有些黑呀,黑市上,一枚圣手丹也價值五十炁幣,這里只出兌四十五?”
吳夢華道,“公價是發行價,暫定價,到時候會隨行就市,兌換價碼會呈現波動狀態。
聽說,大秦已經要成立超凡資源的證券交易所了,到時候,說不得緊俏資源公價的波動會更為劇烈。”
許舒點點頭,“說第二件事。”
“呃,第一件事還沒說完。”
“趕緊。”
“炁幣發行是三級單位,元角分。今后,超凡部門的人員,領受的工資,將分為兩部分,一部分銀元,一部分炁幣。
另外,諸劍山的食堂、車馬,全部取消票證,皆用炁幣支付。”
“什么意思,以后我用車馬,要付錢了?”
“呃,好像是這樣的。
諸劍山只流通炁幣,以后吃飯,用車馬,在諸劍山內都要支付炁幣。
據說,一趟馬車費用,五分錢,包車費兩角。”
“你小子跟我說物價做什么?”
許舒盯著吳夢華,忽地,一拍額頭,“才醒過味兒來,你小子是在敲邊鼓吧,意思是要我以后得批一部分炁幣,給你當活動經費。”
“公子圣明!”
吳夢華喜道,“還真不是職下死要錢,實在是現在市面上已經傳出風聲了,很多上臺面的樓堂會館,你沒炁幣,人家就不認。
朝廷雖說有規定,不讓炁幣和普通資源發生兌換,但管得了明處,管不了暗處。”
許舒點點頭,“行了,過幾日就給你披錢,現在可以說第二樁事兒了么?”
吳夢華道,“第二樁是個俗事兒,東都大學教務處的黃處長,不知從哪兒打聽到我和公子走得近,想通過我聯系公子,說東都大學有意請公子擔任他們學校歷史系特級客座教授。
希望公子有時間,過去舉行幾場講座。
東都大學影響力太大了,國朝好多大人物都是東都大學畢業的,我沒敢替公子回絕。
公子怎么說?”
許舒才想起來,他離開春申時,春申大學校長圖門曾替他和東都大學對接過。
自入東都后,許舒一直在諸劍山折騰,根本沒顧得上這茬兒。
許舒道,“先幫我支應著,說騰出空來,一準過去。”
不管怎樣,圖門的面子,他得賣。
當初在春申大學,他沒少鬧出荒唐事,都是圖某在兜底。
“第三件事兒,我一說,公子保管坐不住了。”
“你倒是說啊。”
“輪轉秘境要開了。”
“這算什么消息,三個月前,我就聽說輪轉秘境要開啟了。”
“不,這回是真的,連續多日,會陰山一帶寶光沖天,現在好多超凡者都朝那處趕去了。”
“你意思是,輪轉秘境的禁制空間入口在會陰山?”
“那是一定的,開始朝廷還想隱瞞,現在寶光一爆開,肯定是瞞不住了。
聽說是禁陣出了問題,這幾日,不知諸劍山在從各地方局調動力量往會陰山增援,超凡總站,近衛軍,都在往那邊調動力量。”
“你的意思是,禁陣可能要崩,禁陣中煉制的出入輪轉秘境的禁牌,可能要作廢?”
“我可沒這么說,但這個可能總是有的,不然大家一窩蜂往那處奔做什么?”
“看來是出了大動靜了。不過,你知道的,我對這種熱鬧,一向是沒什么興趣的!”
說著,他便奔回客廳,撥通了陸景行的電話。
他找陸景行,不為別的,還是借車。
上次他和華明趕赴渭南,陸景行安排的騰龍車一路接駁,體驗實在太好了。
未料,這次陸景行讓他失望了。
按陸景行的說法,不是他不幫忙,實在是最近各大車行的生意全部爆了,根本無車可借。
許舒又趕緊讓小曹打電話訂火車票,這一打聽不要緊,連火車票也訂不到了。
沒辦法,許舒只好找到電報房,給他“黃哥”發去了電報。
很快,客廳的電話被打通了,“我說,你別一找我,就是搭飛機,一找我就是搭飛機,我是機場啊。”
“誰敢說黃哥是機場,我跟誰急,弟弟若是有丁點辦法,也不敢勞動黃哥您。會陰山那邊,都熱鬧爆了,我不去總不是那么回事兒。”
“你小子啊,專給我挑難題,讓你來近衛軍幫我,你不肯,一有事兒就給我添麻煩,也是沒誰了。行了,你往潞安縣西走,那邊有個軍方機場,那邊有人接你。”
掛了電話,許舒馬不停蹄,直奔潞安。
潞安就是東都轄下的郊縣,一個小時不到,許舒就趕到了地頭,那邊一家鴿式飛機已經在跑道上了。
一個身著軍服的壯漢驗證完許舒證件,便將他迎上了飛機。
轉了兩趟機后,許舒抵達了桐城市,他又轉乘黃仲勉特意為他安排的軍車,直撲會陰山。
沿途所過,各式車輛川流不息。
到得地頭,許舒才見識到什么叫漫山遍野的熱鬧。
會陰山西麓,拉起了長長的人形防線,近衛軍士兵,手挽著手,構建出一條一眼望不到邊的防線。
防線外圍,被形形色色看熱鬧的擠滿了,桐城的治安官和交通官全線出動,忙著搞疏導工作。
奈何,擺攤的,做小生意的烏央烏央的,到處亂糟糟,一時間哪里疏通得開。
許舒才看片刻,便覺無趣了,還以為能看到禁制所在,沒想到只能瞧見一堆商販和湊熱鬧的。
許舒正盤算著是離開,還是找門路,滲透到防線里面,忽地聽見有人在喊“許兄”,聲音從遠方傳來。
許舒循聲看去,便見一輛箱體貨車的車頂,有人正沖自己招手,定睛一看,正是方式云。
許舒三步并作兩步,擠了過去,跳上車頂,笑道,“還是你方兄有辦法。”
說著,便在方式云對面的藤椅上坐了。
這大貨車車頂純鋼板結構,既寬敞又堅固,置辦上桌椅,擺上茶水,點心,簡直是此處看熱鬧的絕佳所在。
方式云替許舒分一杯茶,“我若真有辦法,這會兒應該是在防線里面,而不是等在這兒。”
許舒皺眉,“這不應該啊。朝中貴人,我得罪了快一半,可你方兄招誰惹誰了?
以你方兄的身份,沒道理會進不去里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