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易:、、、、、、、、、
六劫崖上。
一道道身影陸續現身,有些人沒站穩,還踉蹌了幾步。
那些因為各種原因在斬惰期間身隕的圣者,眼下都神色難看的站在這里。
呂南光目光四處掃視,當方塵現身后,立即沖上前:
“梅道光,你敢害我!”
眾圣微微一怔。
楚水云他們頓時想起來,這呂南光就是方塵殺的,只是在里面過去了好些年,有點記不清了。
“你沒想到吧,我沒有死!”
呂南光咬牙切齒。
大好的機緣,就被人這樣斷了。
就算他未必能斬惰成功,可是機會就這么一次!
這次沒有得到好處,也許下一次他就沒資格進來了!
斷人機緣,如殺人父母!
呂南光在心中恨極了眼前之人。
“你不說這回事我差點都忘了,等回到圣王殿,我還要再殺你一次。”
方塵笑道。
呂南光微微一怔,驚疑不定。
他連忙看向王君:
“王君師姐,這梅道光豈能如此胡作非為,還請……”
“你還未入天樞九曜,叫我師姐言之尚早。”
王君微笑道:“梅道光雖然是我等后輩,但這次表現極佳,已經斬惰成功,接下來還要著手弒畏。
出身來歷也足夠清白,得到我輩認可。
你難道想讓我替你出頭對付梅道光?”
呂南光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那些來自天元道的圣者心中暗暗感慨。
先前呂南光對王君口呼師姐,對婁靈陽等人喊師兄,這些存在都沒有反對。
而如今呂南光斬惰失敗,這些存在便變了臉。
可見這圣王殿,比他們想象之中還要現實幾分。
“接下來沒有應劫的,可以趁我們應劫的時候,在混沌天里四處走一走。”
青吾淡淡道:“若能得到點好處,也算是沒有白來一趟。
只要記得回來心宗的路便可。
若在我們回圣王殿的時候,你們還回不來,可能就要留在混沌天了。”
頓了頓,“當然,為了安全起見,不愿出去的便在此間等候便是。
雖說混沌天中有不少荒靈余孽,但心宗地界還是安全的,被我們圣王殿重點肅清過幾遍。
在這里等我們,不用擔心有其他危險。”
本來沒有渡劫成功的圣者還很是失落,聞聽此言頓時一喜。
這里可是混沌天,遠古混沌天庭所在。
各種資源都會比他們之前所待的地方雄厚的多,若是運氣好,或許真能賺上一筆!
呂南光神色一動,當即便轉身離去。
其余人也不甘人后,紛紛動身。
不少天樞九曜的成員此次也未斬惰成功,一部分選擇留在此間,絕大部分也打算動身借此機會,找點好處。
很快,六劫崖上便只剩下方塵等斬惰成功,和一小部分斬惰失敗,但不打算離開心宗的圣者。
“接下來這一劫叫弒畏。”
青吾目光一掃眾圣,隨后落在方塵,亂天命,以及其他幾位頭一次斬惰成功的圣者身上:
“你們沒經歷過弒畏,所以在進入之前,我會告訴你們一些注意事項。”
言罷,他望向充滿迷霧的六劫崖:
“這六劫崖十分神異,所指向的各個地界都與眾不同。
我們所經歷過的弒畏,每一次都不一樣。
但有一點相同,這一次,我們不僅會失去修為,還會失去記憶。
你們不會記得自己是誰,所以你們不僅要弒畏,還得找回記憶,才能破劫。”
“會失去記憶?”
方塵和亂天命對視一眼,眼神稍顯凝重。
記憶倘若失去,那變數就大了。
“青吾師兄,難道沒有辦法讓我們保留記憶嗎?
有很多神通,也與這方面有關吧?”
有圣者問道。
“圣王進去弒畏,都得乖乖的一步步找回記憶。”
青吾淡笑道:“你能堪比圣王?”
那位圣者頓時訕訕不語。
“不過只要你們弒畏的進度越高,記憶的封印就能一步步化解。”
“說到底,這一關是看天賦的,但不是修行天賦。”
“如果有人從骨子里就膽小,就算他修行天賦再高,這一關也很難渡過。”
“心宗的玄樞子前輩所設的心宗六劫,一劫難過一劫,沒那般容易。”
眾圣心情肅然,對此自是知曉。
能夠弒畏的,就有當九曜的資格。
衣神華他們悄悄看了一眼司衙府的董炁,獬豸府的王卓,還有皮影宗的梁英。
這三位也僅僅是弒畏成功。
只要這次他們能夠弒畏,就能向圣王殿證明自己擁有不弱于這三位的天賦,成為九曜指日可待!
方塵:“青吾師兄,我們斬惰的時候大家是在一起,那這次弒畏……”
青吾淡笑道:“自然也是在一起,只不過我們誰也不記得誰。”
“那名諱呢?我們記得自己的名諱嗎?”
方塵道。
“當然不記得。”
青吾道。
這就太好了。
方塵心中松了口氣。
亂天命也反應過來,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這要是只記得自己的名諱,那出來以后就啥都曝光了。
畢竟他不姓季,那位也不姓梅。
“廢話不多說,走吧。”
青吾淡笑一聲,便快步走向六劫崖外第二扇灰霧凝練的門戶。
“唔……”
衣神華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絲的懼怕。
但這一劫不破,他們就沒辦法往上爬。
“算了,也就嚇唬嚇唬人罷了,死不了。”
陸澤輕笑一聲,拍了拍衣神華的肩膀。
衣神華哂笑一聲,便也大步跟上。
“大人,我看這群星辰圣子似乎對這一劫頗為忌憚。”
亂天命神情凝重。
“你忘了你是什么出身,我是什么出身?”
方塵傳音道。
亂天命微微一怔,隨后釋然了。
一個閻王,一個閻君。
他就不信這弒畏有多恐怖。
轉眼間,眾圣消失在第二扇門戶前。
惡臭熏天的城外,坐落著成片成片的貧民區。
破敗不堪的草棚一搭,那就是一座屋子。
窄小的路上到處流淌著污水,惡臭便源于此。
一名年歲頗大的捕快持刀走在小道上,時不時與附近的居民打上一聲招呼。
他看似神情放松,手掌卻死死搭在刀柄上。
偶爾有些陰暗角落,會有一雙雙怨毒的目光,悄悄注視他。
“牛捕頭,聽說前不久王家坡遭了陰災吶?”
“好像全都死絕了?”
“也不知有沒有人活著出來。”
幾個閑漢叫住老捕快,詢問此事。
老捕快笑呵呵的道:
“我也聽說了,不過那事不歸我管,具體我也不知道。”
“至于有沒有活人,應該沒有吧?畢竟是陰災。”
他話音忽然一頓,揉了一下眼睛,卻見不遠處出現了數十道身影,衣著體面,一看就不是此地的居民。
“你們是哪里人!?”
老捕快神情警惕的走上前。
這群人面色茫然。
其中一位喃喃道:
“我們是哪里人?”
“好像不記得了。”
“牛捕頭,這群家伙該不是王家坡那邊逃出來的吧?好多遭了陰災的,就算不死也會被嚇成傻子,就像他們這樣。”
那幾個閑漢道。
老捕快眼睛一亮:“經歷過陰災的?那吃了他們的血肉,豈不是能預防陰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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